东方玉一剑小天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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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哥也真要命,小老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肯花钱给我买酒的善男信女,没有几天工夫,就
要开溜,实在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忍不住挝胸切齿的大骂姓让的小子不是东西,到那里去,也不说上一声,害
得我酒又没得喝了……
上官平听得好笑,等他骂了一会,才举手在木板上叩了两下,说道:“老丈,不用骂了,
在下已经回来了,你也不用逃走啦!”
酒糟鼻小老头听得大喜过望,一下跳了起来,尖声道:“让小哥,你果然回来了!”
一把开启自己房门,再一把推开上官平的房门,冲了进来,说道:“小哥,你什么时候
回来的?这三天到底到那里去了?咳、咳,你小哥真把小老儿害惨了,你姑妈找不到你,就
天天来逼问我,天晓得,你走的时候也没告诉小老儿一声,幸亏小老儿急中生智,说你有事
下山去了,要两三天才回来,她……说今天你小哥不回来,她要去抓一条毒蛇,从小老儿的
鼻孔里游进去,喉咙里游出来,我的天,小老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是这长虫,要是被它
咬上一口,那还得了?小老儿那天买来的两坛酒,还剩小半坛,正想抱着酒坛逃下山去呢!
嘻嘻,你小哥回来了就好。”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说得口沫四溅,滔滔不绝。
上官平道:“那天晚上,在下多蒙老丈指引……”
“慢点,慢点!”酒糟鼻小老头连连摇着手,问道:“那天晚上?你说的是那一天晚
上?”
上官平道:“就是咱们来借宿的那天。”
“哦,哦!就是你帮小老儿偷偷运酒进来的那晚!”酒糟鼻小老头瞪着两颗豆眼,问道:
“小哥,你说小老儿那晚指引你什么?”
上官平道:“不是老丈指示,在下如何能找得到那座石室?”
酒糟鼻小老头两颗豆眼睁得大大的道:“你在说什么?小老儿指引你找到石室,那里有
石室?小老儿那里指引过你了?”
上官平道:“那晚你老要在下喝酒,在下不会喝,你老一生气,就说要去找快活三喝酒,
就抱着酒坛越墙而出……”
“有,有这回事,嘻嘻,小老儿那是越墙而出?是爬出去的。”酒糟鼻小老头笑了笑道:
“小老儿觉得一个人关在房里喝闷酒,多没意思?才爬出墙去,走到快活三,就在那山道上
喝酒,一直喝到天亮才回来,酒喝醉了,就爬不上墙头,等和尚开了庙门,才回来睡觉。”
上官平道:“老丈不是到后山去,从那座大石壁滑了下去吗?”
“嘻嘻!”酒糟鼻小老头耸着肩,笑出声来,说道:“你小哥在说些什么?小老儿明明
是到快活三喝酒去的,几时到后山去了?几时又从大石壁滑了下去?从大石壁滑下去,我这
几根老骨头还不全拆散了?还能回得来?”
上官平道:“在下明明看到老丈从大石壁滑了下去……”
“咳!”酒糟鼻小老头两颗豆眼上下的打量着上官平,脸上神气古怪已极,耸耸肩道:
“你……你小哥一定是遇上鬼了!”
上官平看他神色不像有假,再细看酒糟鼻小老头双目双光,实在不像是会武的人,心中
大是疑惑,暗自忖道:“莫非自己看错了人?”一面问道:“那晚老丈可是穿过一片很密的
树林?”
酒糟鼻小老头“啧”的笑出声来道:“从这里上去,到快活三,走的都是宽大石板路,
那用穿过什么很密的树林?对不,你小哥那晚准是遇上了老先生,只有鬼打墙,才会看到什
么很密的树林,又是这里走不通,那里走不通的,小哥以后记住了,遇上这种情形,只要撒
泡尿就好。”
上官平听得好笑,点点头道:“可能在下记错了。”
酒糟鼻小老头问道:“那么这三天三夜,你小哥到底那里去了?”
上官平不想和他争论,只得笑了笑道:“在下是下山去了一趟,昨晚刚回来。”
酒糟鼻小老头一拍巴掌,嘻的笑道:“小老儿没猜错吧?你姑妈看不到你,急得像什么
似的,小老儿就说你最快也要两三天才会回来,你想想看,光是山路,下去要走半天,上来
又要走半天,既然下山去了,总得住上一两天,这一来一回,不就两三天了么?”
正说之间,传来了早餐的云板之声。
酒糟鼻小老头忙道:“让小哥,快去吃早饭了,你姑妈大概已经在膳堂里了。”
两人来至膳堂,老妇人果然已坐在桌上,一手支颐,似在想着心事。
上官平赶忙趋上一步,叫了声:“姑姑。”
酒糟鼻小老头没待老妇人开口,就耸着肩嘻的笑道:“老嫂子,小老儿说得没错吧!让
小哥不是赶回来了?小老儿算准他今天一定会赶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来得有这么快,年轻
人脚底下快,要是小老儿,这时候还只走了一半路呢!”
老妇人没去理他,只是目注上官平问道:“让贤,这三天,你去了那里?”
上官平看她目光之中,含有责备之意,这就恭声道:“侄儿有急事下山去了。”一面压
低声音说道:“这里不便说,待会侄儿再向姑姑详细禀报。”
老妇人听出他口气,似乎另有隐情,口中嗯了一声,也就没有多问。
酒糟鼻小老头嘻的笑道:“老嫂子,事情奇怪得很,让小哥……”
老妇人冷冷的道:“他叫平让贤,我叫他让贤,是他的名字,并不姓让。”
“是,是,平小哥……”酒糟鼻小老头连连点着头道:“他说小老儿从大石壁掉了下去,
小老儿从大石壁掉了下去,还不粉身碎骨?嘻嘻,还说什么……”
他用手搔搔头皮,接着道:“对了,平小哥还说小老儿穿过一片不见天日的密林,哈,
那不是鬼打墙还是什么?”
老妇人看他满口胡说,也没去理他。
不多一会,大家吃过早餐。
老妇人站起身道:“让贤,咱们到庙外去走走。”
上官平跟着她走出伏虎庙,又走了一段路,两边苍松夹道,景物幽静,路旁古松之下,
都放着一两块大石,准备给游人坐息的。这时候不过是辰牌时光,山坡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
没有。
老妇人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在一方大石上坐下,一面说道:“让贤,你也坐下来,你不
是说有话要和我说么?”
上官平应了声“是”,也在大石上坐下,一面低低的道:“姑姑,侄儿其实并没有到山
下去。”
老妇人奇道:“那你到那里去了?”
上官平道:“这事说出来很奇怪,那酒糟鼻老丈还矢口否认……”
老妇人哦道:“他刚才在胡说些什么?掉下大石壁呀!鬼打墙呀?”
上官平道:“这些都和侄儿去的地方有关。”
老妇人回过头来,目光凝注,问道:“你到底去了那里?”
上官平就把酒糟鼻小老头要自己替他运酒说起,他要自己喝酒,自己不会喝酒,他自言
自语的说要去找快活三,抱着酒坛从后窗出去,自己如何跟在他后面,穿过一座密林,到了
后山,他忽然酒坛脱手,一个人从大石壁掉了下去,滑到一半,又把酒坛接住……
老妇人眨着眼睛,说道:“这不可能,酒坛先掉下去,人后滑下去,如何接得住酒坛,
除非他身怀极上乘轻功,啊!后来呢?”
上官平接着就说自己看他滑下去,要待伸手去抓,那知石壁甚是滑溜,自己也跟着滑了
下去,到得底下,是一处峡谷,自己如何循着偃仆的青草,找上一处石崖,发现洞窟,这洞
窟里面竟是泰山派祖师修真之所,自己在石蒲团上看到一张字条,留赠斩云剑,并要自己在
石上练功三天,详细说了一遍。
老妇人看了他腰间长剑一眼,说道:“就是这柄剑么?”
上官平要待掣出剑来。
老妇人道:“不用拔出来,唔,这么说,这酒糟鼻小老头是故意引你去的了。”
上官平道:“侄儿也这么想,但酒糟鼻小老头却矢口否认,说侄儿遇上鬼打墙。”
老妇人哼道:“他是故意的,想不到他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我们都看走眼了……哦!”
她忽然“哦”了一声,说道:“让贤,你得了斩云剑,就是泰山派第二十七代的传人了,
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参加论剑了。”
上官平道:“这个……”
老妇人喜孜孜的道:“什么这个那个,你从现在起,不用再掩饰身分,也不用再戴面具
了,泰山派二十七代掌门人上官平,何用掩掩藏藏,我早说过,要帮你当上掌门人的,现在
不用我帮忙,你就当了掌门人了,你大大方方的去参加论剑,我是你姑姑,自然也可以大大
方方的入场了。”
上官平道:“侄儿回来之时,还遇上了一件奇事。”
“哦!”老妇人道:“你还遇上了什么事?”
上官平道:“姑姑还记得我们上山来的那天,不是遇到一个人在山道石级上摆下一盘棋
谱么?”
老妇人道:“有这回事。”
上官平道:“后来有一个穿紫袍的老人用藤杖吸着棋子,解破‘珍龙’么?你当这老人
是谁?”
老妇人道:“他是什么人?”
上官平道:“中岳嵩山派的掌门人钟大先生。”
老妇人道:“你从后山回遇上他的?”
上官平就把钟大先生被一个姓祁的老者假冒之事,说了一遍。
老妇人心中微微一动,忖道:“这是有计画的假冒,看来这次泰山论剑,很可能有重大
的变故!”
想到这里,低低的道:“你这位泰山派二十七代掌门人,也要小心,免得被人暗算了,
唔,在会期以前,还是戴着面具,不露相的好。”
上官平道:“姑姑想到了什么?”
老妇人道:“你想想看,华山掌门人华清辉、七星会主楚子奇,还有一个自称泰山派掌
门人的祝南山、和少林寺的铁打金刚,都可能中了毒,嵩山派掌门人钟大先生又被人假冒了,
显而易见有人在图谋这次论剑了。”
上官平道:“有人图谋论剑?那是什么人呢?”
老妇人道:“什么人我怎么知道?反正这次论剑,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所以你暂时还是
要用平让贤这个名字,不能泄露了身分,等到论剑那天,再以正式身分去参加,才不会出
事。”
上官平道:“侄儿真的要去参加么?”
“自然要正式去参加了。”老妇人道:“我想,你师父临终时交代你到泰山来找快活三,
和酒糟鼻小老头故意引你去后山石窟,大概就是为了这次论剑,哦!对了,这酒糟鼻小老头
说不定就是你师父要你找的快活三。”
上官平眼睛一亮,问道:“姑姑怎么会有这样想法呢?”
老妇人笑了笑道:“你真是初出茅庐,一点经验也没有……”
她笑的时候,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来,接着道:“你想,这酒糟鼻小老头原先和咱们并
不认识,但却搭讪着和咱们走在一起,咱们住到伏虎庙来,也是他提议的,接着又故意把你
引到后山石窟去,他若是和你没有渊源,你也从没告诉过他奉师命来找快活三的,他怎么会
说要去找快活三喝酒?从这种种迹象看来,不是快活三,也至少和你师父有着极深关系了。”
上官平恍然道:“姑姑说得极是,他老人家……”
老妇人摇着手道:“你暂时也莫要露出口风来,只当不知道,他才会处处提醒你,说穿
了,万一他不承认,反而不好。”
说到这里,忽然哼了一声道:“他深藏不露,还故意唠唠叨叨的装疯卖傻,我倒要试他
一试!”
只听酒糟鼻小老头的声音尖叫道:“让小哥……喂,喂,平小哥,你在那里,快来呀!
那边在打架了,啊!真刀真枪,快打出人命来了……”
他边叫边跑,拖着皮鞋,梯梯他他的奔了过来。
老妇人站起身道:“我们过去看看!”
酒糟鼻小老头一眼看到两人,不觉嘻嘻一笑道:“原来你们姑侄两个在这里谈心,小老
儿打扰了你们了。”
老妇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问道:“你说那里有人打架?”
酒糟鼻小老头伸手一指,说道:“就在前面,快走!”
他对什么事情好像很热心,梯梯他他的抢着走在前面领路。
走没多远,前面果然围着一圈人,中间正有两个人刀光剑影,砰砰碰碰的打得甚是热闹。
动手的两人,一个是素衣青年,另一个是面貌浮滑的锦衣青年,两人使的都是长剑,素
衣青年剑法凝重,大开大阖,使得甚是急骤。锦衣青年剑法轻捷辛辣,善于取穴,一支长剑,
几乎当作点穴决使,记记都是取人非死即伤的重穴。
上官平一眼就已认出那素衣青年就是住在伏虎寺中,在膳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