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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永不瞑目-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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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全部解开,他闭着双眼仿佛进入了一种幻觉和梦境。
  那个凌晨对欧阳兰兰来说是历史性的一页,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肖童就在她的
床上昏昏睡去,她独自走进卫生间,站在淋浴龙头下面,让热水长久地冲洗,脸上始终
带着笑意。她不知道肖童是不是舒服了,但他刚才那么大口地喘息,似乎证明了他有快
感,而她自己当然也相当地满足。肖童显然不是一个力量型的男子,缺乏那种疾风暴雨
的撞击,同时也不够温柔。细致,他甚至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被动中。但是毕竟,
和肖童的肌肤相亲使她感到一种梦想成真的归宿和胜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激动和
新奇。
  天亮了,她没有急着穿上衣服,只在赤裸的身上裹了一块浴中。她把窗帘拉开,初
升的阳光平射进来,使她的皮肤金灿灿地十分好看。她对自己的身材一向自信,在男人
的眼里,如果她的相貌被打到八十分的话,那么她的身材,可以打到一百一!
  阳光刺醒了肖童,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裸体在阳光下暴露无遗,连忙拉
上被单,结结巴巴问:“昨天,昨天我一直睡在这儿吗?我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兰兰双手抱肩,雍容自得地看着他,声色平静地说:“你昨天找我来要烟抽,
你忘了吗?”
  肖童的记忆在迅速地恢复,他倒像是女人破身受了多大刺激似的,神色发呆地说:
“我的衣服呢?”
  欧阳兰兰猫玩耗子般地冷笑:“你昨天强奸了我,也忘了吗?现在想穿上衣服一抹
脸就走,是不是?”
  出乎欧阳兰兰意料的是,肖童并没有一句争吵和辩解,他竟突然翻身躺下,把被单
蒙在头上,双肩像发病一样抖动着,无声地哭起来。这一下倒把她弄慌了,跑过去拉开
被单,抱住他,不住地哄劝:“这都是我愿意的,是我愿意的,你是不是害怕了?”但
无论她说什么,肖童都一句不答,他拼命压抑着哭泣,伤心得泪流满面。
  欧阳兰兰后来想了很久,她始终不敢断定肖童为什么会哭。一般只有少女才会在初
夜之后恐慌落泪,或喜极而泣,想不到肖童这样一个冷面男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小儿女
态。也许真是爱屋及乌的惯性,她觉得肖童的每一个性格表现都那么新鲜有趣,她喜欢
他高傲冷酷的神态,喜欢他放荡不羁的行迹,也喜欢他像奴隶一样跪下来好话说尽,还
喜欢他孩子似的慌乱和哭泣,她想肖童真是一个奇特的尤物,女人在他身上可以同时找
到征服和被征服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
  整整一天肖童沉默不语,欧阳兰兰也不多和地说话。大概她的本性更偏向于对异性
的征服,所以肖童越沉闷,她就越满足。她突然有一种大女人的自豪,相信以自己的温
情、心智、手段和耐心,对任何男人都可战无不胜。
  这一天他们在骚达沟新石器遗址和文庙走马观花地看了看。与其说他们对遗址和庙
有什么兴趣,不如说纯粹是悠闲一下心情。中午,他们回到宾馆里吃了饭,老黄便去退
了房。他们坐上那辆丰田旅行车,去了吉林市郊的丰满水库,也就是著名的滑雪胜地松
花湖。他们住进松花湖畔的一个被称为疗养院的宾馆后,马上就出来去游了湖。
  据说今年松花湖的雪格外好,入冬后己下过几场名副其实的大雪。未到隆冬时节,
已是雪满山原,冰封湖面,极目所望,银装素裹,让人心旷神怡。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
里,每个人的心都有一种被净化的感觉。欧阳兰兰见肖童冻红的脸上有了一丝神往的笑
意,便问他:
  “你喜欢这里吗?”
  肖童没有看她,但居然用了一种温和的声音回答:“喜欢。”
  “喜欢什么?”
  “很,很纯洁吧。”
  这也许是此时此地所有人都会有的心情,都会有的感叹。欧阳兰兰说:“我也喜
欢。”
  疗养院的大门离湖很近,湖边有一些当地农民租给游客的雪橇,他们就租了两只这
种被当地人称做马拉爬犁的雪橇向湖的深处滑去。拉橇的马是那种古画上清朝皇帝狩猎
时乘坐的矮脚关东马,样子淳朴但步伐稳健。马身上的串串铃铛叮当作响,响出了一种
无忧无虑的欢快和热闹。远处的岸上,有片片白烨。直立的树干,闪着银灰的光泽,
“枯密的树枝,则是烟一样的迷离。整个儿湖面,被崇山峻岭环绕。湖宽处白雪万顷,
有平原般的辽阔。湖窄处巨岩夹峙,又如隘口般险峻。欧阳兰兰大声欢笑着,她的笑声
无遮无拦地传得很远很远。她留意着肖童,他没有笑,白雪的照射使他总是眯着眼睛。
他眯着眼睛就像是在笑一样,脸上的肌肉显得祥和而滑稽。
  游了半天的湖,很尽兴。欧阳兰兰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原,算是见了世面。但
同是面对雪的壮观,父亲。老黄和建军他们却不为所动,也许因为他们以前都来过这里,
甚至对每一条小路的来龙去脉,都像走了多少遍似地那么谙熟。
  回到疗养院,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他们在暖烘烘的餐厅里,吃了这松花湖特产的清
蒸白鱼和水煮鳌花鱼,据说这两种鱼都是以前给皇上进贡的无上佳品,肉细且无刺。父
亲一边吃一边说要找一天夜里到湖上去看渔民的凿冰夜钓,钓上来现烧现吃,那才叫别
有风味。
  晚上,老黄没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便只开了三间房。肖童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欧阳兰
兰进了同一间屋子。他进屋关了门,第一件事就是要烟抽。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吸一口烟
了,也许是松花湖壮美的雪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延缓了毒瘾的发作。
  抽完烟,他坐在床上发呆,既不说话,也不脱掉厚重的外衣。欧阳兰兰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还想一个人睡?要想的话走廊上睡去,我可不拦着你!”
  肖童没有说话,默默地脱了外衣,晚上欧阳兰兰如愿以偿地和他同床共枕,尽管肖
童严实地穿了长袖长筒的内衣裤,但毕竟是上了她的床。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头一个完
整的夜晚。上床前肖童试探着问她那盒烟放在哪儿了,能不能还给他让他自己保管。欧
阳兰兰自是断然拒绝。她说,放在我这儿还能控制你一下,省得你没节制地抽越抽瘾越
大,到时候中毒太深想戒都难戒了。肖童说,我肯定控制量一天不超过两支还不行吗。
欧阳兰兰说,烟盒在建军那儿,你想要找他要去。她知道肖童与建军有那么点新仇旧恨,
一提建军他准得知难而退地缩回去。
  果然他不再纠缠,熄灯躺下,两人一夜无话。肖童背向着她,她也不气,反而很温
柔地从背后抱着他。他一动不动,木头一样,她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依然是凌晨,她先醒来,看见怀抱里的肖童还在熟睡,她把手伸进他的内衣,轻轻
地摸他,从上到下,他醒了,扭过身依然把背脊给她,嘟哝着说,别闹了我困着呢,但
她的动作并未中止,手指轻轻的,游丝一样,温柔得不可抗拒,没用多久,肖童的身体
终于兴奋起来,老黄说得千真万确,“一次舒服了,他就想要第二次。”只不过一天一
夜的功夫,她和肖童居然来了两次。
  事毕,她开了灯,肖童趴在床上,把脸转向另一面,回避着灯光,也回避着她。她
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光光的脊背,问道:“喂,昨天早上,你哭什么?”
  肖童不理她。
  她摇摇他,有点撒娇地说:“告诉我嘛。”
  肖童突然撑起身子,转过脸恶狠狠地瞪她,说:“因为我恨你!”
  他说完跳下床,气急败坏地快速地往身上穿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对她不搭
不理。
  她把身子靠在床头板上,缓缓地问:“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孩儿?”
  肖童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但他睁开了眼睛,显然他留意了这句问话。
  “我没说错吧?”
  肖童怀疑地看她,“哪个女孩儿?”
  “大闹帝都夜总会的那个。”
  肖童才想起来似地,不耐烦地又闭上眼睛,“随你怎么想吧。”他说。
  他们就这么坐着,有一问没一答地说着些斗气的话,一直到大亮。
  天亮了,他们上山去滑雪,这儿有全国数一数二的滑雪场。对滑雪的新奇暂时代替
了两人之间的龃龉。欧阳兰兰看得出来。肖童玩得不能说开心,但很用心,也许滑雪使
他又找回了一个少壮男人的虎虎生气。
  滑了一天雪,大家都很疲劳,第二天早上,吃饭时,父亲宣布今天在疗养院里休息
一天,哪儿也不去了。他让大家养精蓄锐,夜里好到湖上去看渔民们破冰捕鱼。
  这一天正是阳历的大年三十,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四十
  阳历大年三十的晚上,按照计划,庆春陪着李春强和杜长发,乘出租车来到海河之
滨的利顺德饭店。天津公安局的同志说起利顺德,都有几分天津卫的骄傲。他们说天津
在全国的直辖中中,现在虽比不过北京上海,将来的重庆也可能后来居上,但天津的利
顺德可算得上中国涉外饭店的第一家。他们说的当然是年头,利顺德建店至今大约有将
近一百四十年的历史了,算得上是一个陈年的古董。
  庆春他们下了出租车走进大堂,前台迎面一座长形的浮雕极其触目。浮雕上依次绘
刻着百年来出入这块风云聚散之地的名人和伟人们。凸现着利顺德甚至整个几天津的历
史地位。他们在前台登记时,李春强拉着老板的架子,问接待生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客
房吗?你们可是百年老店。接待生振振有词地介绍说我们这儿二○八房是总统套房您有
兴趣住住吗?一九一二年孙中山赴京晤袁,一九二四年北上反段不起主要作用。两者是
对立的统一,前者决定后者,后者又,都是住的这套房子。庆春想巧了,这次他们来也
是会晤老袁,当然此老袁非彼老袁也,而且房价也贵得令人咋舌。接待生又推荐徐世昌、
黎无洪。袁世凯用过的房间。杜长发一听都很贵,就说你能不能给我们挑点好人住过的。
怎么净挑些祸国殃民不得好死的家伙,听着那么不吉利。
  接待生笑着看看李春强和欧庆春,说:“我们这儿吉利的房子可大多了,大至乾坤
历史,小至风花雪月,不知你们喜欢哪一类。蔡锷在这儿幽会过小凤仙会之间多有差
异。,张学良在这儿与赵四小姐订下终身,你们二位要不要在他们的房间过一夜?”
  杜长发瞪着眼,风马牛不相及地说:“我们老板娘最不喜欢第三者插足了,你别净
搞这种情人约会的房间,有正经的没有?”
  接待生说:“那让您老板住三0九房吧,是美国第三十一届总统胡佛住过的,当年
他在这儿谋夺开滦煤矿,后来当了总统,又发财又升官,够吉利了吧。”
  李春强不想多啰呷嗦了,对杜长发说:“就是它吧。”
  于是杜长发就要了这一间,同时让接待生在同一层再挑个房间给他住。接待生推荐
了三三二房。说这位先生我看您身高体壮,要是愿意沾点文气的话这问最好,这是当年
梅兰芳梅大师住的房子。
  他们拿了这两间房的钥匙,让行李员拎着行李乘电梯上楼。在现代化的电梯旁边,
美国奥迪斯公司一九二四年安装的一部手摇升降机,居然还在运行。而大堂拐角处的一
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花长椅,已在那里安坐了百年。行李员一路为他们介绍着饭
店的各种传统陈设,诸如中国人没铰辫子时就亮起来的灯泡和比他祖爷爷的爷爷岁数还
大的电话机之类,引经据典,如数家珍。他们到了房间后,由杜长发统一为那位几乎像
博物馆讲解员一样的行李员付了小费,便各自关了房门在屋里等接头的电话。
  欧庆春和李春强在走进这个房间的半分钟后,所有的好奇便消失殆尽。这位美国前
总统住过的房子看上去并无出众之处。也可能他当时只有二十四岁,还是个一文不名的
毛头小子。庆春想,还不如到袁世凯的那个房间看看是什么样子呢。她对李春强说:
“不知道老袁今天是不是也住在这里,咱们要是在窃园大盗的老袁的房间和毒品贩子的
老袁接头的话,出去就能写部小说了。”
  李春强没有呼应她的感慨,坐在沙发上歪着头问:“怎么样,初为人妇的感觉,找
着没有?”
  庆春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下,说:“我在胡新民那儿早找着了。”
  李春强尖锐地跟了一句:“还在谁那儿找着过?”
  庆春正视着李春强,沉下脸,说:“春强,我可是一向尊重你。”
  屋里的光线似乎有意昏暗着,只亮着床头的两只小灯。李春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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