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沧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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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处女呢,没门!你没问问你自己,你是处男吗?
迟子剑说:我不是不是。我错了。我们都不是第一次了。不说第一次了,第一
次都是失败的。要是成功的话,就没有第二次了。
苏小妹说: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计较这个?
迟子剑说:不不不。刚才我真的是随便说说。说出来后我就后悔了。
其实,这也是迟子剑的心里话。他真的是随便说说,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可他
当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本以为苏小妹是小区最纯洁的女孩子,没想床上的她非常
老练,从容得要命,也使整个过程顺利得要命。迟子剑马上意识到:竟然有人抢先
一步得到她了。这个念头一萌动,一股鲜血就直往头顶冲涌。之后就说出来了。可
他没想过对方的感受,这恰恰是苏小妹不爱听的话,也是她接受不了的。苏小妹一
发火,迟子剑就认错,说了一箩筐对不起。
两人恩恩爱爱地忙了半夜,说了半夜情话。他们很认真的,是正儿八经的恋爱,
是当作人生大事来对待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一个温情而又神圣的夜晚,一个
幸福而又庄严的夜晚,两人步入了一个全新的起点上。
第二天早晨,当迟子剑和苏小妹下楼时,正好遇到李大鹏到江边加油站去。李
大鹏看到他们手拉手的样子,感觉比以前进步了,说:迟警察,差不多了?
迟子剑说:不是差不多了,是一点都不差了!
李大鹏说:祝贺你们!
迟子剑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李大鹏说:我要加油!
第五章
李大鹏真正是加油去了。迟子剑跟苏小妹手拉手的一幕让他刻骨铭心。他想大
家都是人,同在一片蓝天下,迟子剑为什么就能挽上一个漂亮女孩的手,而他自己
就不行?他不就是个警察吗?不就是帽子比别人大一些吗?
李大鹏要加油,必须要把加油站搞大。他经过反复研究思索,决定拿出自己所
有的积蓄,扩大加油站的规模,购置了现代化的加油设备,并请了两个民工来帮忙,
自己则当起了小老板。从此,他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停泊在他那里的船只也
越来越多。这在别人看来并不赚钱的生意,其实是很赚钱的。原因很简单,沿江的
加油站很少,他的油价也适中。他比别的加油站更赚钱的是,他的汽油和柴油的来
源都不正当,全是私自收购进来的提炼不纯的油,是从外省市的一些私人炼油厂购
进的,价格也低廉。而卖出去的价格却跟国家正规加油站一样。次品油跟纯品油在
质量上有很大差别,但它不同于食品,可以从人体的感觉器官中迅速感觉出来。油
是由机器设备来感觉的,机器不会说话,好一点差一点都只能默默承受。只要能产
生动力,这油便是起作用了。他新招进来的一个民工全心全意为老板着想,在斤两
上做了点手脚,加一升油只有零点八升,每天能省下来五十来元。李大鹏装做什么
都不知道,但心里是明白的,他每天都在克扣他的消费者。可李大鹏自有他的招数,
每回逢年过节,他都要弄些购物券送给那些船主们,用以联络感情,增进友谊,构
筑一个固定的消费群体。这是他的制胜法宝,也是他的商业机密。
而石油市场的放开则给李大鹏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手续补齐,他的加油站就
由原先的非法变成合法了。以前的加油站是口头上挂靠在石化公司名下的,也未履
行过任何手续。糊里糊涂地生存了几年时间。现在变成正式挂靠了。其规模也迅速
扩大,由原来的两个人,增加到五个人,形成了采购、运输、销售一条龙式的服务。
国家进行石油市场整顿,外地一些非法炼油厂被取缔之后,就断送了李大鹏原有的
供货渠道,必须从正规厂家进油了。他也觉得到了该收手的时候了,久走夜路是会
撞见鬼的。现在他可以堂堂正正做事,大大方方赚钱,合理合法经营。
而在此时,李大鹏已完成了他的原始资本积累。他也不再是周身油腻了,双手
干净了,衣服干净了,变得眉清目秀了。手腕上,也戴上了价值十多万元的劳力士
手表。李大鹏知道,作为一个有钱人,已经不需要用其他方式来证明他的有钱了,
只需这块表就足够了。
买手表的时候是迟子剑陪他去的。那是一个双休日,他请迟子剑在南京路吃饭,
吃了饭就说要去买手表,他说他不会挑选手表,也怕别人用假货蒙他,迟子剑略懂
一些手表知识,就同意帮他选购。在迟子剑的心目中,李大鹏戴上几千块钱的手表
也就不错了,比如雷达、帝舵什么的。结果李大鹏看上了一块劳力士金表。这让迟
子剑着实大吃一惊。他说你小子真是有钱啊!舍得花十万多元买一块表,足以说明
你口袋中的存量不薄!
李大鹏很自嘲地说:不好意思,就是为了一点面子,戴上这个体面一点。其实
是虚荣心在作怪。不是有人笑话咱们吗,说上海人最不怕家里失火,因为值钱的东
西都在身上!
话是说得如此谦虚,李大鹏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他的经济实力已经不在乎这么
一块手表了。李大鹏喜欢抽烟,他还买了一只八百元的进口烟灰缸,那就完全属于
奢侈品了。
第六章
这天,迟子剑回去后,苏小妹也去他家了。苏小妹问他今天到哪去了,迟子剑
就说了陪李大鹏去买手表的事。
苏小妹说:他让你陪他买手表,无非是为了显示他的有钱。臊你的脸皮!
迟子剑说:他怎么臊我脸皮了?我又没得罪他。再说,有钱也是人家挣的,该
怎么花是人家的事!
苏小妹说着就阴下了脸来。他俩自恋爱以来,迟子剑没给她买过一件超过两千
元的东西。前些日子苏小妹过生日,迟子剑就只给她买了束鲜花,请她吃了一顿饭。
连生日礼物都没送。苏小妹知道迟子剑没多少钱,但更重要的是,在她看来,迟子
剑不大方,有点吝啬,是那种典型的上海小气男人。苏小妹虽然没说出来,心里却
并不愉快。女人的心是由两面做成的,一面是精神,一面是物质。少了哪一面,都
会失去平衡。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卿卿我我。平时
来往不多,每星期天是他们相聚的日子,雷打不动。不久,苏小妹他们工厂进行岗
位轮换,让她改为上中班,每天下午五点钟上班,晚上一点钟下班。从浦西的工厂
到浦东南码头地区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而在晚上一点钟,一般公交车都已
下班,她连末班车都赶不上,只有一趟夜班车可以搭乘,而且要通过两次转乘。对
于一个女孩来说,这就很不方便了。好在迟子剑开着派出所的公车,大家经常把公
车开回家,迟子剑便利用这个方便,晚上去接苏小妹,等她下班的时候,他会准时
出现在她们工厂门口。这也使苏小妹非常感动。
苏小妹的夜班是做三天休息一天,害怕搞错,为此迟子剑在日历上专门标志了
记号。似乎比他出勤还重要。可他还是搞错了。那天晚上苏小妹下班后,出了厂门,
却怎么也不见迟子剑的影子。她马上给迟子剑打拷机,也不见回。她就只好去乘夜
宵车。到浦东的夜宵车半小时一班,要等待好长时间才有一趟。因为她从来就没坐
过这趟车,连车站在哪里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把车站找到了,等了四十分钟都不见
车来。后来才打听到,车站搬家了,因为道路改造早就换到了另一条马路上,她是
在作废的老站牌下等候。无奈之即,只好打的回家。时间一耽误,回家都三点多了。
第二天苏小妹见到迟子剑很不高兴。迟子剑问她为什么,苏小妹说:还用问吗?
你不问问你自己,昨晚干什么去了?
迟子剑说:我在家睡觉呀。
苏小妹说:真是在家睡觉?
迟子剑说:千真万确在家睡觉!骗你是狗!
苏小妹说:如果真是在家睡觉的话,我倒可以原谅你。
迟子剑说:你昨晚上夜班了?
苏小妹就讲了昨晚乘车的辛苦。迟子剑后悔不迭地说,他简直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总以为她昨晚休息,而且日历上也那么记着。一到八点钟,就在家里蒙头大睡了。
看到他那忏悔的样子,苏小妹也心疼,她确实不能怀疑迟子剑对她的真心。对于苏
小妹来讲,没什么过高的要求,只要对她好就行了。警察钱少,警察辛苦,她都不
太在意。在她的同伴中,也有一些嫁了大款的朋友,可并不那么幸福。她们的日常
生活与别人想象的差得很远,只不过有房有车,物质生活条件优越一些罢了。所以
对当警察的迟子剑,她不存什么奢望。她只图过上那种平淡而稳定的小生活。
但不久又发生了一次事,也是迟子剑没来接她下班。这次就比较严重了,不是
一天没去接她,而是连续几天没去接她。她打电话到他单位,也找不到人。她当时
还想,是不是他公车私用的时间太频繁了,派出所把车收回去了?或者不让他开车
了?这么想着,她还有些过意不去。可一连几天不去接她,不打招呼,又找不到人,
这就奇怪了。轮到她休息的时候,苏小妹就来到了派出所,一个高中时代的同学告
诉她:迟子剑出事了。而且事情出得很荒唐。
有天下午,派出所的民警到某娱乐中心搞突击检查,发现几个包房的客人都在
搞异性按摩,带有色情性质。警察把这些男男女女都抓到派出所审问。其中一个男
人总是把脸捂得死严,害怕见人。从警察长期的经验得知,大凡害怕见人的,都是
有点身份或地位的人,要么就是熟人。后来揭开其人的面纱一看,却是本单位的民
警迟子剑。他已是若干次到这里来潇洒了,但每回都不是他自己要去的,而是一个
商人朋友请客,他每回都推辞过,每回又都来了。事情马上传开,一下子就闹大了,
谁也保不住他。按照从严治警的有关规章制度,警察是严禁出入娱乐场所的,迟子
剑的行为属于严重违规。眼下正在听候处理。
苏小妹说:这不可能。我知道他有个朋友是做生意的,经常请他出去玩。但我
相信他不会干其他事!
同学说:问题在于,是在现场抓住的。
苏小妹一听肺都气炸了。迟子剑,这个她认为对她忠心不二的人,没想到竟会
干出这种事来。她知道,男人出这种事并不奇怪,但那是有前提的,比如夫妻感情
不好的男人,失意的男人,空虚的男人,心性太花的男人,没有女友的单身男人等
等。无论如何,轮不到迟子剑这种热恋中的男人。热恋中的男人去寻花问柳,那就
等于他没把女友当人看。这么一想,苏小妹就感到太伤心,太委屈了。她在家里哭
了半夜。然后就等迟子剑来找她。
终于在第三天,迟子剑从派出所出来了。他没有勇气跟苏小妹见面,躲在房子
里不出来。他不找苏小妹,苏小妹反而觉得应当找他了。推门进去,迟子剑正在蒙
头大睡,苏小妹说:怎么,不舒服?
迟子剑说:这几天加班,有些累了。
苏小妹走到床边,摸摸他的额头:有点烧,是不是感冒了?
迟子剑煞有介事地说:前天淋了点雨,可能是吧?
苏小妹说:这些天都忙什么了?
迟子剑说:附近发生了几件民事纠纷,我去处理了一下。其实也没啥大事。
迟子剑满以为苏小妹不知道他的情况,想慢慢地哄过去。他很抱歉地说:对不
起,这几天没去接你下班——— 苏小妹突然一声冷笑,声音突然放大了十倍:
算了吧,别装腔作势了。你说,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去嫖娼?你是警察知不
知道?你在谈恋爱知不知道?你应当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你
知道不知道?
一看苏小妹那张铁青的脸,迟子剑就知道露馅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
清楚。交代到关键环节,苏小妹一挥手:我不听你那些肮脏的事体了!还有脸跟我
说!跟你谈了三年恋爱,谈的结果就是你去包房嫖娼?告诉你吧,从此以后,我们
一刀两断!
迟子剑突然跪到了苏小妹面前,乞求她的宽恕。他不停地打自己的耳光,说自
己一时糊涂,说自己太贪玩了,说自己经不起朋友的诱惑,去了那种不该去的地方。
苏小妹问他将面临怎样的处理,迟子剑说正在等待处理结论。苏小妹说:还等
什么结论?像你这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