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圣诞探案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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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场妨碍了他们,所以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他们。”
“你后来去干什么了?”
斯蒂芬·法尔靠在他的椅背上,他用食指抚摸着下巴。
他的声音很低:
“我——呃——去了一个铺着木地板的大房间——类
似舞厅的地方,我认为。那儿有一台留声机,还有舞曲唱片,
我放上了一些唱片。”
波洛说:
“也许,很可能会有什么人到那儿去和你会合?”
斯蒂芬·法尔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答道:
“是很可能,对。人总是有所期待的。”
他直率地咧嘴笑了。
波洛说:
“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非常美丽。”
斯蒂芬答道:
“在我到英格兰以后,她显然是我见到的最美的女孩
子。”
“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来和你相会了吗?”
斯蒂芬摇摇头。
“当我听到喧闹声的时候我还在那儿。我来到大厅里飞
快地跑上了楼,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帮哈里·李砸开
了门。”
“这就是所有你能告诉我们的?”
“恐怕就是这些了。”
赫尔克里·波洛向前探探身,他轻声说:
“但我想,法尔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可以告诉我
们很多东西呢。”
法尔厉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在这个案子里非常重要的事情
——李先生的性格特征。你说你父亲对你谈他谈得很多,你
父亲是怎么形容他的?”
斯蒂芬·法尔慢吞吞地说:
“我想我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了。西米思·李年轻的时候
是什么样的?嗯——你希望我很坦白,我想?”
“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吧,首先,我认为西米恩·李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
社会成员,我不是说他就是个无赖,可他几乎是不会守法
的。他的品格不值一提,尽管他很有魅力。而且他还出奇地
慷慨,那些背运的人要是去求助于他,从没有一个人会空手
而归。他喝一点儿酒,但不过量,对女人们很有吸引力,而且
很有幽默感。归根结底,他有一种古怪的复仇的天性。说到
大象爱记仇,你也可以这么说西米恩·李。我父亲告诉我好
几件事,姓李的为了去报复那些坑过他一回的人甚至能等
上好几年。”
萨格登警监说:
“两方面可能都是不道德的。法尔先生,我想,你不知道
是谁在那儿被西米恩·李坑了吧?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可以
解释今晚发生的这个案子的吗?”
斯蒂芬·法尔摇摇头。
“他有仇人,这是当然的,像他那样的男人,一定会有
的。可我并不知道什么特别的事件,除此之外,”他的眼睛眯
了起来,“就我所知——事实上,我问过特雷西利安——今
晚房子里面或周围并没有陌生人。”
赫尔克里·波洛说:
“除了你之外,法尔先生。”
斯蒂芬·法尔立刻转向他。
“噢,是这样?怀疑家里面的陌生人!嗯,你们不会找出
那类事情的。没有西米恩·李搞垮埃比尼泽·法尔,而法尔
的儿子又来为父亲报仇这样的事:不,”他摇摇头,“西米思
和埃比尼泽没什么过不去的。我到这儿来,就像我告诉你们
的,完全是出于好奇。此外,我想留声机和其它任何事一样
会是个很好的不在现场的证据,我不停地放唱片——肯定
会有人听到的,播放一张唱片的时间决不够我冲上楼去
——那些走廊无论如何足有一英里长——割断老头的喉
咙,洗去血迹,再在其他人跑上去以前回到这儿来。这种想
法太可笑了!”
约翰逊上校说:
“我们并没有暗示说是你干的,法尔先生。”
斯蒂芬·法尔说:
“我不会太在乎赫尔克里·波洛先生说话的口气。”
“这,”赫尔克里·波洛说,“非常不幸!”
波洛和蔼可亲地冲他笑着。
斯蒂芬·法尔则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约翰逊上校马上插话说:
“谢谢你,法尔先生,现在没有别的事了。不过,你暂时
还不能离开这所房子。”
斯蒂芬·法尔点点头。他起身离开了房间,很自在地迈
着晃晃悠悠的步子。
当门在他身后关上的时候,约翰逊说:
“来了一个未知数,X,一个不明底细的人,他的故事好
像很直率。归根结底,他是一匹黑马,他可能偷了那些钻石
——可能编了一个假故事到这儿来好使自己被李家接纳。
你最好弄到他的指纹,萨格登,看看他有没有案底。”
“我已经弄到了,”警监干巴巴地笑着说。
“好样的!你没忽略什么,我想你已经把所有明显的线
索都查过了?”
萨格登警监一边核对,一边用手指在笔记本上面打着
勾,
“调查那些电话——时间等情况。调查霍伯里,他什么
时候走的,谁看见他走了。检查所有的出口和进口处。调查
所有的人员。调查家庭成员的经济情况。和律师联系,调查
遗嘱的事。搜查房子,找武器和衣物上的血迹——还有钻石
可能会在哪儿。”
“我想这包括了所有的问题。”约翰逊上校赞赏地说,
“你有什么建议吗,波洛先生?”
波洛摇摇头。他说:
“我觉得警监很值得钦佩。”
萨格登一直在发愁,他说:
“要在这所房子里找钻石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我这辈
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装饰品和小玩意。”
“肯定有很多可以藏的地方。”波洛也同意。
“你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建议的吗,波洛?”
警察局长看上去有点儿失望。
波洛接着说:
“你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吗?”
“当然啦,当然啦,”就在约翰逊开口的同时,萨格登警
监狐疑地说:
“什么方式?”
“我想,”波洛说,“和这些家庭成员——经常地——频
繁地——谈话。”
“你是说你试图对他们再进行一次问讯?”约翰逊上校
问,有点儿不明白的样子。
“不,不是问讯——是谈话:”
“为什么?”萨格登问。
赫尔克里·波洛有力地摆摆手。
“在谈话中,关键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如果一个人一
直在谈话,他是无法避免说出真相的!”
萨格登说:
“那么你认为有人在说谎了?”
波洛叹息道:
“Mon cher,每个人都说谎——但就像助理牧师得到
的那个鸡蛋一样,有坏的部分,也有好的。
(这个典故出自1895年英国的幽默杂志《笨拙》周刊(Punch)上记载
的一则故事:一个胆小的助理牧师与主教共同进餐时分得一只坏了的蛋,他
却说这个蛋也还是有部分是好的。——译注。)
把无害的谎话 和有害的区别开是很有好处的。”
约翰逊上校严肃地说:“归根结底,要知道,这件事令人
难以置信。在这里有一个特别冷酷残忍的杀人犯——而我
们有哪些嫌疑人呢?艾尔弗雷德·李和他的妻子——都是
知书达理,性情温和,令人愉快的人。乔治·李是国会议员,
品德高尚的社会精英。他的妻子?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
摩登女郎。戴维·李看上去是一个柔弱的家伙,而且他弟弟
哈里还说他看见血就受不了。他妻子看起来是一个理智的
好女人——很平凡。这样就只剩下那个西班牙外甥女和从
南非来的男人。西班牙美人脾气暴躁,可我不认为那个迷人
的女郎会冷血地割断那老头的脖子,尤其是事实表明她最
有理由要让他话下去——不惜任何代价,直到他签署一份
新遗嘱。斯蒂芬·法尔是有可能的——那就是说,他可能是
一个职业骗子,为了钻石才到这儿来的。老人发现了钻石的
丢失而法尔就割断了他的喉咙好让他永远沉默,那很可能
是这样的——用留声机作为不在现场的证据是不够好
的。”
波洛摇摇头。
“我亲爱的朋友,”他说,“比较一下斯蒂芬·法尔先生
和老西米恩·李的身材吧!如果法尔决定要杀了老头,他用
不了一分钟就能干掉他——西米思·李是不可能对他予以
反抗的,有谁能相信那个虚弱的老人和那个棒小伙能搏斗
上好几分钟,还把椅子也碰翻了,瓷器都打碎了?这么想也
太荒唐了!”
约翰逊上校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说,“是一个瘦弱的男人杀了西米
恩·李?”
“或者是一个女人!”警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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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逊上校看看表。
“这儿没什么我可以做的事了,你已经把事情安排得井
井有条了,萨格登。噢,还有一件事,我们应该见一下那个管
家,我知道你已经问过他了,可我们现在知道得多点儿了。
确定每个人在案发的时候都在哪儿是很重要的。”
特雷西利安动作迟缓地走了进来。警察局长叫他坐下。
“谢谢你,先生。我得坐下,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一
直觉得不舒服——实在是特别不舒服。我的腿,还有我的
头。”
波洛温和地说:“是的,你受了惊。”
管家哆嗦了一下。“发生了这么——这么可怕的事情。
在这幢房子里!这儿的一切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波洛说:
“这是一幢井然有序的房子,但不是快乐的,是吗?”
“我不愿意那么说,先生。”
“在从前,一家人还都在这儿的时候,那时候是很快乐
的了?”
特雷西利安慢吞吞地说:
“也许那时候也不能说是非常和睦融洽,先生。”
“已故的李夫人生前就是个病人,是吗?”
“对,先生,她非常不幸。”
“她的孩子们喜欢她吗?”
“戴维先生,他非常爱她。他更像个闺女而不是小于,她
去世以后他就跑掉了,在这儿住不下去了。”
波洛说:“而哈里先生呢?他怎么样?”
“他一直是一个很粗野的年轻人,先生,可心眼很好。
唤,天哪,可吓了我一跳,当门铃响起的时候——接着又响
了,那么不耐烦,而我打开门,那儿站着一个陌生人,接着哈
里先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嗨,特雷西利安。还在这儿,嗯?’
就和从前一模一样。”
波洛同情地说:
“那感觉一定很奇怪,是的,没错。”
特雷西利安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他说:
“有时候看起来,好像时光并没有流逝过去。我相信在
伦敦有一出戏讲的大概就是这事。有这么回事—真的有。
你心里有一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曾经发生过一样。对
我来说就像门铃响了而我去开门,那儿站着哈里先生———
甚至说是法尔先生或是别的什么人——而我只是对自己说
——这件事我以前是做过的……”
波洛说:
“这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特雷西利安感激地看着他。
约翰逊有些不耐烦,清了清他的嗓子,掌握了谈话的主
动权。
“我们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几个时间问题。”他说,“啊,当
楼上开始有动静的时候,据我所知,只有艾尔弗雷德·李先
生和哈里·李先生在餐厅里。是这样吗?”
“我真的说不上来,先生。当我上咖啡的时候,所有的先
生们都在那儿——可那是事情发生一刻钟以前了。”
“乔治先生正在打电话,你能肯定这一点吗?”
“我想的确有人在打电话,先生。餐具室里的电话铃会
响的,而且当有人拿起话筒拨号时,电话里会有一点儿微弱
的响声。我想起来了,我的确听见了那声音,可当时并没怎
么注意。”
“你不知道那确切是在什么时候?”
“我说不出来,先生。那是在我给先生们上过咖啡之后,
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知道在我说的那个时间那些女士都在哪儿吗?”
“当我去收咖啡托盘的时候,艾尔弗雷德夫人在客厅
里,先生,那是在我听到楼上的声音一两分钟之前。”
波洛问:
“她在做什么?”
“她正站在远处的那扇窗户旁边,先生。她把窗帘拉开
了一点儿,正向外望着。”
“其他的女士都不在房间里?”
“是的,先生。”
“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
“我一点儿都说不上来,先生。”
“你不知道别的人在哪儿吗?”
“戴维先生,我想,他正在客厅隔壁的音乐室里弹琴。”
“你听见他弹琴了?”
“是的,先生。”老人又哆嗦起来,“那就像一个征兆,先
生,我后来是这么觉得的。他弹的是《葬礼进行曲》我记得,
当时它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这很奇怪,是的。”波洛说。
“啊,关于这个家伙,”警察局长说,“你能肯定他在八点
钟之前就出去了吗?”
“噢,是的,先生。就在萨格登先生刚刚到这儿以后,我
特别记住了这件事是因为他打破了一个咖啡杯。”
波洛说:
“霍伯里打破了一个咖啡杯?”
“是的,先生——一个那种古老的伍斯特瓷器。到今晚
之前我负责清洗它们已经有十一年了,都从没打破过一
个。”
波洛说:
“霍伯里动咖啡杯干什么?”
“啊,当然啦,先生,他根本就不该碰它们,他拿起一个,
正欣赏着它,我碰巧提到萨格登先生来了,他就把它掉在地
上了。”
波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