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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亲爱的苏格拉底 作者:玖月晞(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30正文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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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暖身形一顿,有些发懵地回头:“啊?”
    尚未转过身,沈弋大步上前箍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摁到墙壁上。
    她背脊撞上开关,“啪”的一声,室内骤然陷入黑暗。
    男人冷峻的气势扑面而来,她禁不住“啊”一声尖叫,想捂住嘴,可他高大严实的身体整个儿压到她身上。她的手无处可抬,只能紧紧地揪住他的腰。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被他罩在墙壁上,无法动弹,呼吸也困难。
    沈弋的鼻息冷静却滚烫,喷在她脸上,全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她又慌又怕,耳朵边搏动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虽然他之前也抱过她,可这样强势猛烈还是第一次,她承受不住,艰难地唤一声:
    “沈弋?”
    话一出,才发觉哀柔得像小猫咪一般。
    “嗯?”
    她在黑暗里眨巴眨巴眼睛,揪在他衣服上的小手动了动,整个人蒙蒙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最终呐呐道:“你……怎么了?”
    沈弋不答,左手缓缓下移,解开她羽绒衣上的扣子,伸进去,隔着薄薄的毛衣,掐住她的腰。
    她浑身抖了一抖,发出一声颤颤的抽气音。
    他低头贴近她的耳朵,嗓音天生清冷,透着一丝克制:“在想什么?”
    “我……你……”她极度紧张,舌头打了结,“你……你这样,我,害怕。”
    “我怎样?”沈弋低声,手伸到她腰后,“这样?”他稍用力一揽,轻而易举把她拎起来摁进怀里。
    甄暖轻声惊呼,本能地紧紧搂住他,心跟着身体悬空,空气全被他挤压出胸腔。
    他感受到她的拥抱,心里的阴霾消退大半。
    “还是这样?”他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她的唇,吻上去。
    怀中的小人儿整个儿僵住,呼吸停止。
    他终究没吓她,纵使她唇上软腻微凉的触感让他差点儿失控,他还是克制住了,只触碰在她的唇上,安静而安逸,没有厮磨,没有辗转,没有探入。
    甄暖瞪着眼睛,傻了眼。一片黑暗中,她脑中冒出的居然是言焓的脸,微垂着眼眸,散漫,性感;还有他的嘴唇,殷红,轻薄,唇角噙着一抹淡嘲的笑意。
    她觉得她是疯了!
    黑暗而狭窄的门廊里,沈弋搂着她愈来愈热的身体,一动不动。
    直到察觉到她的小身板细细颤抖得像筛糠一样,非常紧张,非常可怜,沈弋才缓缓离开她,摁开她身后的开关。
    灯亮了,她懵懵盯着他,眼睛湿润而不安。整个人像刚蒸腾过一遍,从脸蛋到手指都是红彤彤的,像只闪闪发光的红色小灯泡泡。
    “暖暖,你不需要害怕。”他拿食指尖碰了一下她发烫的脸颊,“该怕的是我。”
    甄暖不明白,也没心思没问,因刚才胡乱闯入的人和心思而乱作一团。她窘迫地别过头去,趿拉上拖鞋进屋。
    沈弋拉住她的手,跟随着她的脚步。
    走到客厅,她来不及开灯,他再度从身后搂住她。甄暖神经又是一紧,闭了闭眼,竭力让自己放松。
    他总是冰冷,给她的拥抱却温暖。
    车祸后的一两年,她行动不便,记忆力短暂。每天浑浑噩噩,世界里只有沈弋一人,推着她的轮椅,扶着她走路,迁就着她过目便忘的记忆力,一天天和她说着重复而零碎的话。
    她去美国,他也常和纪琛一起去那边集训顺带陪她。
    这么久,也该她努力了。
    可现在,她脑子里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影子。她不该的。
    他拥着她立在黑暗和光明的边缘。
    “怎么最近都束着头发?”沈弋寻常地说,“你散着头发更好看。”
    甄暖不好意思地捋了捋,低头小声:“工作时散着头发不好,束着比较方便。”
    “他说的?”
    甄暖心一磕,装傻:“谁?”
    “言焓。”
    “不是,实验室的人说的,叫关小瑜,做痕迹检测的。”她飞快冒出一大串话,又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
    沈弋眼瞳敛起,什么也没说,安静地拥她一会儿,感到她领口噗噗往外冒热气,问:“很热?”
    她诚实地点头:“好热,背后都是汗。”
    “还是很紧张?”
    她困窘地“唔”一声,有些沮丧:“我觉得我有病,要看心理医生。”
    “不用。”他果决地说,“现在已经慢慢好起来了。”
    甄暖说了声“哦”,隔了好久,问:“你知道姜晓这个人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问问而已。”
    “我和申泽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的女朋友,我自然知道。”
    “就算不是这样,申泽天是你的对手,他和他身边的人你也会调查得一清二楚吧?”
    沈弋把她的身子转过来,眼神微冷,却不是对她:“谁去找过你?”
    客厅没有开灯,餐厅的柔光从装饰走廊洒过来。
    他逆着光,脸色冷寂沉硬,这是他一贯对外人时的样子。
    “没。”她垂下眼眸,“我只是觉得,婚礼会场的保安不会让姜晓进去。”说完,她一愣,这点言焓应该想得到。
    沈弋没正面回答,语气肯定:“是董思思。”
    甄暖微惊,岔开话题:“我听下边的民警说她被绑架,现在她和申泽天的关系很差。”
    “这么关心他们家的事?”
    “我没关心他们。……我只关心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沈弋眼中的冷色缓解半分,没答。
    甄暖忽而想起言焓的质问:“我以前真是跳芭蕾的吗?有没有老师和同学?”
    “你今天问题很奇怪。想什么?”他手指探进她领口,摸摸她汗湿得滚烫而滑溜溜的背脊。
    她蓦地一颤,刚才的对话全抛空到脑后。
    “去洗澡,别感冒了。”
    “嗯。”甄暖转身进了自己的卧房。
    沈弋打开客厅的灯,望着照片墙,眉心深蹙。
    十年间,多少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那天,
    那个叫夏时的女孩,发丝尽散,衣衫凌乱;她坐在废墟里,含着眼泪,说:“他一定会找到我,生,找到我的人;死,找到我的骨头。”
    那天,
    那个叫夏时的女孩,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哭得委屈,却有一丝绝不会让你好过的决绝:
    “看着,你们的完美犯罪,要毁在我手里了。”
    “以我即将经受的苦痛起誓,
    1年,3年,10年,他一定会找到你们,他一定会毁了你们!”
    那是一个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和言焓一样狠的女孩。
    于是,言焓真的找到了她的骨头,找到了她。
    沈弋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接下来,夏时的预言会一一实现,
    那个完美犯罪在她陨落多年后,会因她当时的惊世之举而水落石出;
    1年,3年,10年,言焓会找到他们,会杀了他们。

☆、第42章 chapter42

死者孙琳的丈夫阮云征在香港出差;他提前回了誉城;一大早就来局里配合调查。
    言焓和老白给他做笔录。关小瑜第一时间提取了他的DNA、牙印和指纹信息。
    孙琳27岁;誉城艺术大学舞蹈老师,长相甜美;身材姣好。
    阮云征是誉城有头有脸的商业人物,开了家盛世通运公司;生活富裕;夫妻恩爱;是亲朋好友邻里同事眼中的模范夫妻。
    他30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男人味十足的年纪。他有一副不错的皮相,兼有商人的精明与睿智,又透着真诚谦逊的气质。是那种看了会让人心生好感的人。
    原定老白问问题并做记录;言焓观察监督。但开始前;关小瑜送了份报告进审讯室给言焓:孙琳阴。部混杂的他人毛发正是阮云征的。
    言焓阖上报告,先开口:“姓名。”
    “阮云征。”
    “和死者的关系。”
    “夫妻。”
    接下来的问题很寻常;阮云征回答得中规中矩。
    两人经人介绍相识,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结婚7年依然甜甜蜜蜜;去年还去巴厘岛办了个七年之爱的第二次婚礼。
    这在孙琳同事那里得到验证,去年暑假,孙琳学校的老师们免机票被请去婚礼,全是羡慕嫉妒恨。
    言焓问:“结婚7年,没有孩子?”
    “我们主张丁克。”
    言焓:“孙琳流产不低于8次,已经导致不孕。”
    玻璃这边,甄暖微愣。她才把厚厚一摞尸检报告交给他,准备审讯的时间,他竟抽空全看完了。
    “孙琳身体不好,不适合怀孕。我们不想要小孩,但父母老观念,想抱孙子。她为老人家开心,多次尝试怀孕。”
    言焓不置可否,问:“孙琳身上有多处虐待伤,我们怀疑她长期遭受家庭性。暴力。”
    阮云征一愣:“不可能?你的意思是她长期和别的男人有染?”
    老白抬头,不知阮云征是真不知情,还是反应太快。
    言焓眼瞳微敛:“她和别人有染,身上带了伤,你会不知道?”
    “孙琳是舞蹈老师,爱练体操,轻伤和淤青是难免的。”这是个合理的解释。
    老白没话了,
    言焓却异常敏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轻伤?”
    阮云征再度一愣。
    “性暴力会在皮肤和肌肉组织留伤,但不会伤筋动骨。舞蹈和体操受伤却经常伴随伤筋动骨。”
    “她平时很小心。”
    “既然小心,又怎么会受伤?”言焓问,“她究竟是小心还是不小心?”
    阮云征答不上来。
    “案发当晚你在哪?”
    “我和她在悦椿泡温泉。我凌晨1点的飞机去香港,11点离开时她还好好的。”
    阮云征的回答让众人无话可说。
    孙琳死于夜间10点半到11点半,凌晨3点抛尸在冬夜的路边,尸体还有温度。
    但那个时间,阮云征人已在香港。
    就在众人以为问话要陷入僵局时,言焓冷不丁问:“你怎么会选在出发去香港的那天跑去十桉里泡温泉?”
    这不合常理。
    “孙琳定的。她去泡温泉放松。我想出差后有几天见不到她,就去看看。”
    言焓随意问:“她叫你去的?”
    “对,她告诉我她在那儿修养,有时间就去找她。”
    “可她登记时用的□□。”
    “什么意思?”
    “她没让你去,是你找去的。我有两种设想。一、她偷情;二、她在躲你。”
    从言焓的话,甄暖便听出,他完全把这个案件当单独发生的事件来处理,一丁点不受suicide sound影响。
    阮云征张口结舌:“不可能。我们感情很好,她没理由躲我,更不可能偷情。真是她告诉我她在那儿的。”
    甄暖不知阮云征是说真话,还是聪明谨慎。
    言焓的话可以引申,如果是偷情,阮云征赶去就有冲动杀人的嫌疑;如果是躲他,说明两人之间不像外界看的那么幸福,矛盾很深,可能吵架途中杀人。
    “警官,你们是不是怀疑我?”
    言焓语气散漫:“有那么点儿。”
    “因为怀疑我对我妻子有性。暴力?”
    “恕我直言。”言焓手中的文件夹落在桌子上,不轻不重一声响,眼神微凉,“不是怀疑,是事实。”
    “不。我想见一下给我妻子做尸检的法医。”
    言焓手指捏在桌子边缘,有一瞬间没作声。
    甄暖瞧见他沉默坚硬得像岩石般的侧脸,不解,死者亲属或嫌疑人提出和法医交涉,要求解释,这很寻常且符合程序。
    可言焓这一刻似乎在……抵触。
    但只是一瞬,言焓便松散地靠回椅子里,背对甄暖坐着,短发利落;半秒后,稍稍侧头,对身后的玻璃唤了声:
    “甄暖。”
    ……
    甄暖跑到审讯室,深吸好几口气才推门进去。
    她到言焓身边坐好,从容地看向对面的阮云征。
    他见法医竟是女的,有些出乎意料,随之而来是轻蔑和不信任:“你是法医?”
    “是。严格来说,是病理学研究员。”
    “哪儿学的?”
    “宾夕法尼亚大学。”
    阮云征停了下,问:“女人也可以做法医。”
    “是。”她抬起眼眸,“还可以做得很好。”
    言焓侧眸看她。
    阮云征:“你给我妻子尸检,说她遭受了长期的性。暴力,我提出质疑。”
    “好。”
    “她并非遭受性。暴力,而是跳舞受伤。”他提高音量。
    甄暖并不胆怯,也跟着提高嗓音:
    “阮先生,跳什么样的舞会让大腿内侧伤痕累累,大腿外侧和小腿却少有重伤?”
    阮云征面对这样的证据,仍是摇头:“不是。”
    他不承认,甄暖也不审。
    作为尸检官,她只陈述事实:“你妻子阴。道、盆腔重度炎症;宫颈三度糜烂,囊肿……”
    “相处7年,女人多少会有妇科病。”
    “不,她太严重。她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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