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byerus-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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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日本和朝鲜半岛的孩子们送上门来,都是一个意思:请臣。不过玄澈不会让他们这么做:朝鲜半岛,特别是最强大的高句丽的文化与中原文化大不相同,而日本又远在海外,要征服他们可不见得是一个好主意,和平才能促进发展,玄澈觉得现在的版图再加上西善和雄单就足够了,犯不着为这两个弹丸小地大动干戈。
况且,日本啊,现在让它称臣只会养肥了一支白眼狼,万一中原势力衰弱,这只白眼狼就要反噬主人了。与其现在养一个祸患,倒不如让他们以一个国家的名义与大淼建立邦交,而日后——是成为殖民地还是核武器试验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五国代表进行了亲切会晤,玄澈“和善”地对四国使臣表达了睦邻友好的外交方针,提出了和平共处五原则,但也隐晦表示了不会放弃使用武力的立场。这一表态让四国使臣受宠若惊:他们弹丸小国第一次和伟大的中原国家平起平坐,是何等荣耀。而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兴高采烈等待着称臣书的礼部尚书再一次气晕了。
这次五国会谈的结果由《大淼日报》发表出来,高度赞扬了皇帝高瞻远距、以德服人、威慑四海的高尚品质和卓越能力,引起了民间又一股崇拜热潮,至于那些认为玄澈此举有失国体的声音早就淹没在历史的浪花中了。于是,一些有识之士开始意识到报纸可怕的舆论导向作用了。
四国长达一个月的友好访问结束后,小野妹子及诸多日本留学生在临澹住下,开始了汲取中华文化营养的伟大事业,而在他所看不见的另一方面,玄澈可开始了和平演变日本的伟大计划。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通商。
不难想象,当中原先进繁荣的物质登陆日本的时候,会引起怎样的热潮,就像另一个世界洋商品涌入中国时所引发的疯狂,而日本现在对于中原文化的崇拜更会将这种狂潮推上一个令人无法控制的巅峰。
玄澈觉得自己体内那只凶兽又在叫嚣沸腾了。呵呵,民族仇恨可真是融入骨血了,连来到另一个世界都无法摆脱呢。
玄澈想到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不由得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但这笑容就犹如寒冬里穿过层层云气落下的一束阳光,看似明媚无边,然而真正触碰时只能感受到凛冽冬风所带来的寒冷。
玄沐羽一脚才踏进清凉殿就看到了这抹残酷的笑,一股寒气从脊柱往上撞,抬起的脚也生生定在了半空中。
玄澈感觉有人,抬头看去见玄沐羽,眸光一转,顿时春光灿烂,暖人肺腑。玄澈看玄沐羽姿势奇怪,不解道:“父皇,怎么不进来?”
“还不是被你吓到了。”玄沐羽嘀嘀咕咕地走到玄澈身边,道,“刚才想什么呢?笑得跟狐狸似的。”
“嗯?有吗?”玄澈不自觉地摸摸脸,一点也没意识到刚才他是多么的邪恶。玄澈拉着玄沐羽的手说:“我在想日本——噢,倭国的问题!”
玄沐羽在桌子上不知放下了一本什么书,随口道:“那种小地方有什么好想的?”
“哼,小小倭国,地小野心可不小呢!”玄澈随手拿起玄沐羽放下的书,却没有翻开,也没看,目光不知道落在眼前那个地方,恶狠狠地说,“连禽兽都不如!”
“说说看?”玄沐羽来了兴趣,将玄澈抱到他腿上搂亲了亲,说,“他们做什么坏事了?”
玄澈下意识地想起身,但被玄沐羽按住,他心里想着日本的事也没多留意,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安稳地坐在玄沐羽怀里,说:“中日战争的时候,我们的一个政府叫中华民国,它的首都南京在战争中陷落,倭国军队在南京及附近地区进行长达数月的大规模屠杀,抢掠、强奸、对大量平民及战俘进行屠杀,死亡人数超过30万。”
玄澈的声音很平静,却能让人感到其中沉沉的哀痛。虽然30万人在玄沐羽眼中算不了什么,但他看着玄澈深深的黑瞳,知道这三十万人代表了一段惨痛的故事,一段让玄澈铭记了两世也不能忘怀的历史。玄沐羽搂紧了玄澈,沉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将他们抹去!”
玄澈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笑,虽然有些哀伤但更多的是冷静:“父皇,另一个世界的罪孽不应该让这个世界的人来承担。况且……”玄澈笑得很阴森,“消灭人口,并不是抹杀一个民族最好的办法。我可不要让我们可爱的子民被这些肮脏的血污了手。”
一种名为仇恨的情绪第一次明朗地出现在这张精美绝伦的容颜上,像是被戮杀的天神,捆绑在漫天黑羽的坟地之中,他身边的恶魔露出些许狰狞的笑,装点出充满血腥气息的华丽美感。
玄沐羽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怀里的人,他是那样的美丽而残酷,令人欲罢不能。
“我的澈,为什么你连恶毒都可以这样诱人。”
玄沐羽吻住玄澈淡色的双唇,用行动告诉对方,你的美就像毒药一样,夺人性命却也令人迷醉……
“父皇!恪儿……”
稚嫩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又戛然而止。
玄澈一惊,慌忙推开玄沐羽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对方身上,他连忙站起来又发现衣襟已经被拉开,露出消瘦的肩头和光洁的胸部,更让他尴尬的是,胸前一片吻痕中两颗茱萸红肿不堪。虽然不能确定还站在门外的玄恪能看清自己的模样,但玄澈还是窘迫到了极点,匆匆拉好衣物,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玄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在清凉殿的正殿中连门都没关就和玄沐羽吻到衣衫半退,以至于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玄恪看了个正着!
德邻跪在门外颤抖,他本该拦住玄恪的,却不想玄恪跑得快又灵活的很,而德邻更没想到的是太上皇会和陛下在大门洞开的情况下欢爱。德邻惶恐地跪在那儿,心里却很疑惑:陛下一向都很谨慎害羞的,怎么这次会……
玄沐羽的欲望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掐头去尾,极度令人不爽,当即沉了脸,喝道:“恪儿,你太放肆了!”
玄恪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解,也有些委屈。
“别乱骂小孩子!”玄澈瞪了一眼玄沐羽,连忙走到玄恪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玄恪平齐,柔声道:“不是恪儿的错。恪儿有事吗?”
玄恪愣了好半天,才说:“父皇本来说今天下午给恪儿上课的,可是恪儿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父皇……”
玄澈后悔到了极点,都是那个小日本,害得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还和玄沐羽在正殿里……
玄澈忙说:“对不起,父皇忘记了,现在父皇就去好吗?”
“哦,嗯,好。”
玄恪还有些发愣,但已经被玄澈牵起了小手,临去前,玄澈回头看了一眼郁闷的玄沐羽,无奈又埋怨地瞪了一眼,于是玄沐羽更加郁闷了。
玄澈和玄恪一路无语来到书房,在进屋那一瞬间,玄恪突然抬头说:“皇爷爷和父皇感情真好!”
玄澈差点一头撞死在门槛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玄恪却又疑惑道:“可为什么皇爷爷要脱父皇的衣服呢?天气冷了很容易着凉啊!”
玄澈动作一顿,心中有些说不出慌闷,又似是愧疚,他迟疑着蹲下身子,抚摸过玄恪的发丝,轻声道:“恪儿,父皇做了错事,恪儿会厌恶父皇吗?”
玄恪歪着头很不理解地看着父亲,却见父亲眼中闪过些许哀伤,这种情绪他不明白,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看到父亲露出这种神情。
“不会,恪儿怎么会厌恶父皇?”玄恪顿了顿,认真道,“父皇,您不会错的,即使父皇做错了,恪儿也会让它变对的!”
玄澈怔怔看着玄恪,这张精致的小脸上还充满了稚气,神色却极为坚定,恍然中,玄澈仿佛看见几十年前的那个颜御在镜子中露出的刚毅,他在说:哥,你要幸福。
良久,玄澈搂住玄恪,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声低叹:“唉,恪儿!”
玄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他最爱最崇拜的父亲正依靠着他,前所未有的沉重扑面而来,压得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抱住这份沉重,层层衣物之下仍然有坚硬的骨头硌得人生疼,想起刚才在大殿之中所见的清瘦肩头,酸酸的滋味漫过心头,玄恪有些哽咽,却不知这哽咽从何而来。
许多年后,玄恪再次想起当时拥抱过的沉重和酸楚,才知道这份感情叫责任,叫怜惜,但那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注1:日本对中国的正式外交始于公元607年(遣隋使小野妹子及其它留学生来中国建立邦交,607年从日本出发,608年到达。有大人说这场所谓建交并未获得隋政府的认可,这个——我不是太清楚,看到的资料都是说这一年就正式建交了,不过国书丢失的那件事确实很蹊跷。这里先致歉,可能有误导大家了)。汉朝就有大批汉人从朝鲜移民日本,不过之后好像一直都是通过百济进行文化交流,到了到圣德太子时代日本才直接向中国派遣留学生。但文中让小野妹子出场并不是说水德201年就等于公元607年,这是半架空的历史,中国的历史可以改变,世界的历史自然也会改变,提早或者推迟都是作者的意愿^o^。
注2:南京大屠杀啊,勿忘国耻呀。
87、柔音
清凉殿被“捉奸”的事情过去了两天,玄澈突然在大殿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份有趣的东西:一份面对女性刊发的报纸。
报纸叫《柔音》,名字听起来就很女性化,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和各种“男人的学问”紧密挂钩,从四书五经到九流要义,从街头巷闻到国家大事。比之《大淼日报》强烈的舆论引导作用,《柔音》突出表现了一个“全”字,几乎各家各派的观点都能在上面找到,报纸本身也不作出任何偏正的论断,似乎一切都由读者来自己选择。因为“全”,所以报纸的分量也特别重,竟厚达三十页,堪比一本杂志!
之所以说《柔音》是面对女性刊发的报纸,就在于报纸尾部清楚写着:献给每一个有志参与科举的女友们。
自从某一天玄澈写在一本送给朋友的书的扉页上的“献给某某某,谨祝新婚大喜”之句曝光,在经历一片文人对韵脚、平仄的谩骂之后,这种白话文的祝福就开始风靡全国,全世界人民都开始使用“献给……”句式,一度让玄澈觉得自己似乎造了大孽。
“这是谁办的?没听说通川搞了这个……”
玄澈自言自语地看了很久,除了觉得标题“柔音”两个大字有些眼熟之外,看不出特别。《柔音》不论排版、插图还是遣词用句都和《大淼日报》极像,想来也是模仿《大淼日报》的产物,但一时间也想不出有谁会做这样“前卫”的东西。
玄澈想了想,记起这份报纸似乎是玄沐羽拿来的,或许他会知道。
正想着,玄沐羽就来了。
玄沐羽前脚进门后脚就把门给关严实了,玄澈看了觉得好笑。
玄沐羽看到玄澈发笑,气闷道:“笑笑笑!就知道疼小孩,都不知道心疼我!”
玄澈低笑出声,身子一松软软地靠坐在那儿,玉般的肌肤上流转着金色离光,长睫半垂,说不出的慵懒惑人。玄沐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爱人有着千般神态万般风情,每一种都勾得他心痒痒。
“唉,我的小妖精,不要再勾引我了……”
玄沐羽俯身轻吻玄澈的眼帘,双手撑在椅背上将玄澈困在自己的怀里。玄澈笑着想要躲开,却被玄沐羽抱紧,玄沐羽吻上他的唇,舌头伸入探索,稍微施力就将玄澈抱起。两个人位子一换,玄沐羽已经坐下,而玄澈再一次坐到了他的腿上。
玄澈有些逃离的意思,玄沐羽停了吻,贴在玄澈唇边轻笑道:“门关紧了,这回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玄澈脸一红,埋怨道:“你怎么净想着这种事……”
“没办法,谁让你老让我想到这种事呢?”
玄沐羽邪笑着再次吻上玄澈,用舌头撬开贝齿,吮吸着口津。
舌尖相触的麻痹让玄澈也有些迷醉了,不知不觉间勾上玄沐羽的脖子,任玄沐羽采撷芬芳。直到一只手温热的手伸入衣襟才让他陡然清醒,玄澈猛然推开玄沐羽。他轻喘着气,热情的余韵还未过去,面上带着薄薄的潮红,玄沐羽看得下身发热,却无奈玄澈不让他再得逞。
玄澈瞪眼道:“大白天的,还有事呢!”
“是你勾引我啊。”玄沐羽一脸无辜,可是手试图伸入衣襟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哼!”玄澈不理他的倒打一耙,拉开玄沐羽的手,拿起那本《柔音》,问,“这是不是你带来的?”
玄沐羽看了一眼,左手继续在玄澈腰带上作怪,随意道:“是啊,本来是方休明要拿进来,我进来的时候碰到他,就顺便给他带进来了。”说话间,玄沐羽的手已经灵活地避开玄澈的阻拦揭开了腰带,顿时衣襟大敞,露出里面的单衣。
玄澈一手拉紧衣服试图和玄沐羽对抗,又说:“那休明有没有说什么——唔!嗯嗯——”
听到“休明”这两个字从玄澈嘴里说出来玄沐羽就不痛快,不等玄澈把话说完就用吻封住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