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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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聿雅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回房。他将书往桌上一摆,随即就发现了不对劲,「咦?我的Notebook呢?」
他吃惊的左右张望,原本好端端置于桌上的笔记型电脑竟突然不翼而飞!
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当然不可能掉到哪里去,房间又没有遭窃的迹象,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摸走他笔电的人,也只有房东和某个家伙了……当然老好人的房东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可恶!要借电脑,等我回来说一声就好了……干嘛要这样,那家伙是不是又有什么企图!」
他一阵火大,未加思索就直接冲去打开那扇相通的门,打算兴师问罪一番。没想到,却当场撞见令他难以置信的诡异一幕──
床上有一对男女。
照理说他猛然撞上这么尴尬的情景,应该要立刻关上门回避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睁得老大直瞪着他们看。
男的是易璇,无庸置疑。可是那个同样惊愕睁大眼回视他的女孩呢?为什么……她竟和爱禾长得一模一样?
他看见那极像他女友的女孩,上衣的扣子全松了,以几近半裸的状态,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她细白的双臂紧紧缚在男人的背上,任由对方埋首在她颈窝肆意流连,迎合的姿态放荡无比。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易璇和……爱禾?
这两个名字分开看他都认识,但摆在一起,他却糊涂了。赤裸裸横陈在他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诡异到近乎荒谬。
是噩梦吗?还是幻觉?如果是梦的话,那为何他还没醒来?
谁来摇醒他啊?
告诉他,这是一个黑色玩笑。
茫然相对的两人中,是女孩先回过神来的。她急忙遮住身子跳离一晌贪欢的怀抱,脸上尽是掩不住的惊惶。
「学长……」怯怯的低喊细如蚊蚋,但仍确实传入对方耳中。
苏聿雅全身一震,像是此时方真正确定那女孩果然是他的女友。他原本略呈涣散的双眼逐渐凝聚起焦点,然后急速冷却,被一股深沉的绝望占领。
「不、不是的……学长我……」孙爱禾完全乱了方寸,仓皇想解释些什么,但男友的眼神冷冽得教她打心底颤抖不已,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为什么?为什么学长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很忙吗,整天都要考试念书什么的,根本没时间陪她,所以她才会……她不是故意的啊!
「你听我说……我……我们只是……」
苏聿雅闻言,微微蠕动了下嘴唇。
「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他以平静到接近呆板的声音说道,随即「碰」一声用力关上那扇门。
「学长!」孙爱禾大惊,连忙跳下床扑了过去,但门却已被锁起。她徒劳的扳着门把,后悔惊惧的泪不断从化了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的美眸里流出,晕成一片狼狈凄惨。
「怎么会这样……学长他……就住在隔壁?」茫然的脑中逐渐有个可怕的想法成形,她猛然旋身,怔怔看向半倚在床上的易璇。
此时他脸上原先洋溢的温柔多情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似笑非笑的奇异表情。
「你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你……故意……」孙爱禾两脚已快支撑不住,几乎要跌坐于地。「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过分吗?或许吧。不过一个铜板打不响,若不是你自己三心两意,这戏码能这么容易就成功吗?下次想劈腿,道行练高点再来吧。」
易璇走近她,伸出一手轻轻抚上那满布泪痕的面颊。
「走吧,爱禾。属于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他低柔宣布着,唇边泛起一抹……始终不变的微笑。
第五章
「任意践踏别人的一切,你觉得很有趣吗?」
当易璇又擅自弄开门锁,不请自来的跨进苏聿雅房间时,他颇意外的看见那个应该大受打击、被伤透心的男人,竟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彷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似的迳自读着书。
房瑞安静得不可思议。既没有他原先预想的愤怒咆哮,也没有丝毫眼泪的痕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易璇轻耸肩回道,迳自盘腿坐下。等待了会儿,见对方始终未再有任何反应,他抿唇一笑,以指轻敲了下携来的好东西。
「怎么了?我来还你电脑,还拿酒来慰问你,你干嘛都不理人哪?我们来开个失恋派对吧,如何?」他清脆一声拔开手里酒瓶的软木塞,房里顿时酒香四溢。
苏聿雅倏地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来瞪视他。
「闭上你的嘴。电脑还来,然后马上给我离开!」
很凶悍的声音,可细听之下,就可察觉隐埋其中极力掩饰的颤抖。易璇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明显失去平日神采,却也没丝毫泛红的黯沉大眼,心想这双毫无光泽宛如死物的瞳眸,为何看起来仍是如此……美丽呢?
「想要吗?我放在这,自己过来拿呀。」
他轻拍了下摆在身旁的Notebook,朝后一躺斜靠在床铺边,神态慵懒的道。
苏聿雅僵坐在椅上瞪视他。过了许久,才略带迟疑的慢慢站起身来。
易璇直接就瓶子喝了口酒,好整以暇的仰着脸看他走近,看着他弯身欲拾起那台笔电……
他陡然伸出手用力一拉,将苏聿雅整个人扯入怀中。
紧闭的两片唇很快被另一双蛮横的侵占,意图将口中温热的醇液哺渡到对方的嘴里。随之他发现怀中人儿虽意外的没半分挣扎,却也坚持不把嘴张开,暗红色的液体全沿着苍白的肌肤蜿蜒而下,流淌入衣领深处。
他略松开他,又含了口酒。这回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扳开那对精巧的上下颚,将微涩的浆液全数灌入对方口中。
未曾沾过滴酒的苏聿雅,立时无法承受的呛咳起来。
「嗳,小心点……」
易璇轻柔的拍着他背脊安抚,身为祸首的唇却一路追逐着酒痕,直舔吻至颈项、锁骨、胸口,随着衬衫钮扣一颗颗滑开,似乎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逐步侵入到禁忌的圣地……
明明每一寸被侵犯的肌肤皆绷得死紧,无法自制的打着哆嗦,在在说明这具身体其实是万分恐惧的,但不知为何,身体的主人却宛如失神般一动也不动,对侵略者彻底逾越界线的作为,毫无任何平时该会有的反应。
易璇也不在意,迳自享用着眼前的珍馔,他强取豪夺来的独一无二宝物。他的唇从已有红痕浮现的雪白胸前跫回,又再度覆上那两片微张着的美丽双唇,贪婪而甜腻的索求着,仿佛永无餍足时候。
「……你对爱禾……是认真的吗?」
长久长久的沉默之后,好不容易气息稍平的苏聿雅,终于木然的低低开口。
易璇闻言抬起头,眼带荒谬笑意的睇着他。
「总算盼到你的声音了,讲的却是这种笑话。怎么,才喝一口酒,你就醉了吗?」
「……」果然是这样……
苏聿雅半垂下眸,怱觉一阵晕眩袭过他脑侧,眼前的易璇仿佛变成两个、三个……无数个易璇带着熟悉的笑容凑近他,溶成一片模糊,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又被强行灌入好几口酒。
「你想做什么,全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仔细想想,他们两个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搭在一起,一定是易璇存心找机会先行接近。爱禾只是个天真爱玩的小女孩,他又常不在身边,哪里禁得起恶魔甜美甘醇的诱惑呢?
错就错在……他当初不应该一时心软和主动追求的她交往吗?的确,他承认自己仍无法从爱禾身上体会到那种男女间的情爱,也无法放下太多时间来陪伴她,可他是真心把她当作准备长久交往下去的女朋友看待……这样还是不行吗?
还是……错全在他,谁叫他当初要去Pub,要去认识易璇这个恶魔,还不知死活的跟他纠缠不清?
「你在怪我吗?还是怪你自己?呵……大可不必。」易璇舔着他嘴边的酒渍道:「那女的这么好上,就算没有我,以后她照样会给你绿帽戴。我帮助你早点认清事实,趁还没投入太多感情前赶快抽身,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你!你给我……闭嘴!」他火气一扬,口齿更是含糊不清。
奇怪,他平常说话不会这么滞碍的,为何现在突然不听使唤了起来?眼前也是一片迷茫纷乱,连易璇的脸都扭曲了,像飘浮在空中似的。
「你那个女朋友……不,是前女友,真巧,正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易璇眸中流过一股淡淡的嫌恶。「年纪轻轻就画个大浓妆,身上的馊水味……呵,还有那身打扮,你确定她真是你学妹?不是在酒店陪客的?」
「你……」苏聿雅被他气得越发头昏眼花,想跳起来推开他,全身却软绵绵的施不出半分力气。他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
「女孩子爱打扮天、天经地义……爱禾只是──」
话尾忽地被截走了。粗暴持久到足以构成杀人罪的长吻结束后,易璇抵着那红肿不堪、正急促喘着气的双唇柔声道:「好了,不准再提那女人的名字。你也真懂得该如何惹我生气。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安静点吧!」
「等等……你……你干什么……住……手……」
尽管全身都变得超不对劲,连意识似乎也快弃他远去,苏聿雅仍隐约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正一件件被脱下。
脱?
不只衬衫,连裤子也……
干什么?
这问题好象很重要。他很想仔细想个明白,但脑袋浑沌成一片,什么回路都搭不上。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冬日冰寒的空气,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滚烫得像是快燃烧起来似的。
「你的酒量真是浅得教人惊讶。」
不过是红酒,而且他喝的量加起来连一杯都不到呢。易璇慢吞吞的除去自身束缚,然后一把抱起浑身无力意识不清、完全任由他摆布的人儿,轻轻放到柔软整洁的纯白床铺上去。
「真可惜……这么洁白无瑕的床单,等会儿要弄脏了吧。」
原没打算这么快就要他身体的,可是苏聿雅的一言一行,永远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向来极有自信,但在这纯洁美好的男人面前,似乎是半点也行不通。
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夺取这仅此一件的宝物,就得趁现在。越是他不能碰触也不该碰的天使,他就偏越要不顾一切将他拉下凡尘来。
这种念头是第一次……
易璇没多费心神去细思其中的意义,他再度吻上那因莫名燥热而微启着喘息的诱人唇瓣,一手箝住单薄胸前的突起不住搓揉,另一手则直接探向他下身。
「啊……」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方被无所顾忌的大掌握住了,苏聿雅蹙紧眉,感觉那温热的粗糙触感包覆住他,似乎做起了超乎他想象的动作,他却没办法阻止。
耳边断断续续响起模糊的呻吟声,放荡得教人脸红。再努力细听后,竟涌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是……是他发出的声音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拼命想清醒过来弄个清楚,但一波波异样的感觉却如同滔天巨浪般,无情的将他推往黑暗的更深处。他不由自主的随之载浮载沉着,逐渐向下灭顶……不知过了多久,他连自己的呻吟声都听不到了。
污秽了易璇的手的同时,苏聿雅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然后,在被进入的一瞬间,他曾痛到极致的短暂清醒过来,但下一瞬立刻又坠入无边的欲望中。
大脑罢工、理智丧失殆尽、自制力全数瓦解,这具洁净的身体已被感官及情欲彻底支配,在恶魔极富技巧的爱抚下狂乱起舞。
明亮的灯光下,两只细白长腿自强韧的腰部两旁延伸出来,依附在男人肘上,随着一下一下刚猛的冲刺无力摆晃。连最末端的脚趾尖都开始颤抖起来了,侵略者却仍毫无稍稍减缓攻势,饶过对方的打算。
痛楚与快感交织的泣吟声、男人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床铺与肉体摩擦撞击的窸窣声,偶尔间杂因承受不住过度刺激而猛然扬起的抽喊声。这一首异色变调曲不断回荡在纤尘不染的房里,似乎永远没有休止时候──
是易璇先离开的,他还有事。
当他走出这犹飘散着悖德气味的房间时,床上的人儿,被安稳包裹于重新拉拢整齐的被褥中,宛如一尊在呵护中沉睡的洋娃娃。
而当他再度回来时,不只床上,连整间屋子里都空无一人了。一些书籍物品被收走了,大部分的大型对象则似乎来不及搬离。
易璇轻抚着床单,上头紊乱的秽色痕迹还在。他闭上眼,陷入仍鲜明的旖旎回想。
该到手的,都到手了。若是游戏,这样总该够了吧?
真的够了吗?
可是想要的,好象不只身体而已呢……
苏聿雅以一种前所未见、令所有人皆目瞪口呆的样貌,提着简便行李和笔电一言不发进驻宿舍。
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他的脸色难看到不行,亚麻色的柔顺发丝,被外头突然飘起的阴冷绵雨淋得半湿,沾了雨水的单薄上衣黏贴在苍白得吓人的肌肤上,连走路的步伐都不甚稳,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似乎随时会倒下。
毫无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