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作者:相见眉开(潇湘vip2015.3.16完结)-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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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辛夷满脸惊诧,抬手掩唇道:“呀,娘娘难道您现在还不知晓吗?大殿下今日下午在狱中招了供,说他所作所为一切皆是娘娘您指使的,并且写了血书为证!当场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并御史大夫三位重臣亲眼见证,绝无虚假,目前血书已经呈至陛下面前,正在等待陛下决断,皇后娘娘,您还是,造作准备吧。”
眼前晃着余辛夷满脸同情与怜悯的表情,旬后两眼一黑,整个人险些跌倒在地,几乎是失控的大喊一声:“不可能!”
那是她的儿子,亲生的儿子!她手把手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她冒着难产的危险诞下的唯一皇儿,她花费了无数心力,用了无数计谋扶持到今日皇子,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谎言,谎言!这肯定是谎言!
余辛夷垂下眼睑,一双碧透的眸子里完完全全倒映着旬后失措的狼狈模样,浅笑道:“到底可不可能,娘娘为何不亲自验证呢?还是,您……不敢?”
“住口!本宫为何不敢!”旬后胸前不断起伏,“重华,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今夜你到此,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激怒本宫,打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告诉你,本宫绝不会入你的圈套!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我现在就赐你死罪!”
余辛夷退后三步道:“可怜那大皇子,就算不顾廉耻出卖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如何?已经失去了百官拥护与万众民心,更失去了陛下的心,更谈不上有朝一日君临天下了,还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娘娘,您说可笑不可笑!”
“本宫命令你住口!”
“娘娘,怎么您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么?不过也是,事实永远是这样残酷,可它永远是事实,谁人都无法否认!”
“我叫你住口!我要去见陛下!我要当面见见陛下!你们全给我让开!”旬后整整两夜未眠的双眼完全赤红,她被激怒了,被余辛夷,或者说被她最看重的亲生儿子给激得失去了理智,她挥起手中的剑朝着四周挥过去。
余辛夷边说边躲闪,瞄准一个时机巧妙的躲到侍卫统领身后,旬后手中的剑来不及收回,竟然一剑刺穿了锦衣卫统领的胸口!
余辛夷受惊尖叫道:“啊!皇后娘娘杀害了锦衣卫统领!”
顿时一片哗然。数十名做宫女太监打扮的人整齐划一的围到旬后周围,与众人呈对抗的阵势,俨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高手。
“你们难道真以为能拦得住我?”旬后丢掉手中的剑,满面冷笑径自带着几名心腹冲出殿门,朝着皇帝的承乾宫走去。遭此大变,锦衣卫们全都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望着旬后匆匆的背影,余辛夷眼底闪过冷然笑意,随即脸色发白,惊叫道:“来人啊!皇后娘娘要去找陛下!快来人,立刻去护驾!”
当旬后冲进了承乾宫时,一大批锦衣卫也闻讯赶到护驾,武德帝正坐在龙椅上,面对着一大堆的奏章闭目养神,他的面前最明显的是一张黑褐色的血迹所写成的血书,由他亲生儿子所写的血书。当殿门口的嘈杂声响起时,武德帝的眼神乍然睁开。
“是谁放她进来的?”武德帝的瞳孔缓缓睁开,目光移到守在殿内的守夜太监身上,轻描淡写一般徐徐道,仿佛在讲一件极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他脸孔上,每一道目光里,每一毫表情里,每一条细纹里,散发出的威压都让人忍不住心惊胆寒。
守夜太监几乎是立刻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浑身发寒:“是奴才失职,请陛下降罪!”他不敢说,闯进来的人可是皇后,除了天子之外整个旬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他想挡也挡不住的皇后,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只不过是宫里一只渺小的蝼蚁,大树下的蚍蜉,所以他唯有认罪求饶。
而作为从踏进大殿开始,连武德帝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的旬后,冷冷的望着面前的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男人,忽然笑起来:“哈哈。”
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冷厉,响彻整个大殿:“哈哈哈哈哈!”
余辛夷跟景夙言赶到大殿门口时,听到的便是这声比杜鹃啼叫更悲哀,比雌鹰长鸣更凄厉,比冬雷阵阵更愤怒的笑声。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决定暂且在殿外守着,静观其变的决定。
武德帝抬起头,无声的看着旬后大笑的表情,无动于衷,恍然陌路不夹杂一丝感情。
旬后大声的笑,笑得原本脸上涂抹得无比精致的妆容快要花掉,她终于停下来,尖锐道:“赫连望川,你不想放我进来,究竟是不愿看到我,还是不敢看到我?你这个懦夫!”
懦夫两个字从旬后嘴里迸出,武德帝瞳孔猛地一缩,压低声音极力克制怒气,沉声道:“来人,皇后近日神志不清思绪紊乱,需要静养,你们怎么还不送皇后回宫!”
旬后挑了下眉,非但不后退,反而充满讽刺的笑道:“怎么?你怕我说出什么你不愿意听的话?懦夫,你这辈子都是个十足的懦夫!”
武德帝袖袍一挥,几本奏折朝着旬后飞落而去:“闭嘴!谁准你在朕面前大放阙词!你的案子尚未定论,你不要逼朕不顾夫妻情分对你下杀手!”
“夫妻情分?”聂嘉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更为锋利,“你我之间,何曾有过什么夫妻情分!”
她牵起华贵的裙摆,朝着武德帝步步紧逼而去,每一步便是一根审视的鞭子:“我聂嘉鱼十七岁嫁了整个大旬国人尽皆知的懦夫皇帝……你赫连望川为后,当时你势单力薄,无法与严惟忠抗衡,我拉了整个聂家做你的垫脚石,那一年是武德十三年!”
“为了辅佐你巩固势力,我想尽一切办法拉拢官员,助你暗度陈仓,却被严惟忠察觉,严惟忠送来一杯毒酒,我明知道酒中剧毒依然替你喝下,险些命丧黄泉,那一年是武德十五年!”
旬后目光似刃,在空旷的,黑色玉石铺就的大殿里越逼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冷:“后来推翻严惟忠前夜,中郎将孙伟焘阵前倒戈险些坏了大事,我连夜披星戴月假冒侍卫斩下他的首级,防止事情暴露,那一年是武德十六年!”
“再后来严惟忠身死,你终于将这皇权尽握于手,我也怀上恕儿,可是我临产前突然被猫儿惊得跌倒,临时早产。你可知道,那一夜我流了多少的血,我熬了多久多久的时间,几乎以为自己会死掉,可是你当时在哪里?你在你亲姑姑飞虹的身边!她当日只是感了风寒,你却守在她身边三天三夜,而我的恕儿因为突然早产,一诞下便极其虚弱,几次三番险些死去,可你来看他了么?不,你没有,你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哪怕一句!”
旬后眼睛微微发红,可是她仍然在笑着:“赫连望川啊赫连望川,你说你享受着我为你打下的江山,却对我如此的坏,我是不是该将你从我这里得到统统拿回来!”
武德帝没想到压抑多年一旦开启的怨恨竟然会如此强烈,强烈得令他自己都感觉头皮发麻:“你?”
隔着那条长长的金殿玉廊,余辛夷站在殿外听到旬后那番话,都忍不住有些心惊胆寒:旬后想要逼宫篡位?
她疯了不成?竟然敢如此坦白的将自己的野心说出口!这话里句句都是怨恨,字字都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以旬后的秉性,她竟然敢将这些话说出口,就说明了……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刹那之间,余辛夷跟景夙言相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肃然。
大殿之上,武德帝短暂的惊蛰之后,霍然起身道:“聂嘉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聂嘉鱼的神情、语态无一不让他心惊,然而更多的却是愠怒,“你替朕打下的江山?聂嘉鱼,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趁朕尚未动怒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回你的宫殿,朕可以答应你,你依然可以做你的皇后,至于别的事你最好别想,也不是你能想得起的!”
他是帝王,这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绝世无双的帝王!就算他曾经落魄过,曾经在一个宦官脚底下摇尾乞怜过,但是他仍然是那骄傲的天子!这个大旬国是他卧薪尝胆打下的江山!怎能容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叫嚣?
聂嘉鱼像是听到了一个奇妙的笑话,又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个耳光:“安分守己?依然做我的皇后?赫连望川,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仁慈?只要我不顾我儿子的生死,我依然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哈哈哈,陛下,我要不要跪谢您的赏赐!”
旬后双眼里布满血丝,笑得癫狂,颊上却是两道泪水:“赫连望川,你没有心肝!”
此时的旬后看似无比锐利,那挺直的脊背如刀剑般锐利,但仔细一看却比纸还要薄还要脆,一折就碎。余辛夷不得不承认,她跟旬后之间有共同之处,有一部分她甚至能够感同身受的。然而旬后错就错在,她不该将怒气发泄到无关者身上!错就错在,不该隔着千里万里,把如意算盘打在她余辛夷头上!打在她的家人头上!
她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当她回到府里看到的那些熟识的亲人们惨死的情景,她的奶奶如何死不瞑目,她的姨娘又是如何用性命护住年幼的孩子满含血泪,还有那尚未看过大千世界就被迫离开的子钰,以及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婢女、奴才,那偌大宅邸里所有她身边的人!这样大的仇恨,就算尽她全力也要报!她跟旬后,注定只能成为仇敌!
武德帝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与旬后周旋下去,冷眼道:“来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将皇后给朕送!回!去!”
噤若寒蝉的侍卫们得到命令,满面森严的走到旬后跟前:“娘娘,请吧。”
旬后看着冷笑:“谁敢?”她带来的亲卫们立即将旬后围在中间,已然破釜沉舟。
侍卫们面面相觑,噌的一声拔剑横在那些亲卫们脖子上,一队女官们微微屈膝,上前强行扶住旬后的手:“娘娘,奴婢们得罪了!”
旬后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如此对待,胸口剧烈起伏着,扭头死死望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武德帝,怒斥道:“赫连望川,你没有心肝!”
女官们听得头皮发麻,担心旬后再说下去会引起怎样一场雷霆震怒,连忙使暗劲儿试图将旬后拖出去。旬后红得异常的嘴唇里发出凄厉的笑声:“赫连望川,你可笑!真可笑!可笑得一塌糊涂!你亲自送自己的儿子去死,亲手断送这赫连家的王朝,你要成为这大旬国历史上最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你想杀死我的恕儿,好名正言顺的将飞虹的儿子扶上皇位,你真真打的绝妙算盘!”
听到这样的秘辛,在场所有侍卫、宫女们纷纷面色大变,心惊胆寒的跪在地上。武德帝没想到旬后竟然将这话说出来,一掌几乎将龙椅拍碎,双目圆瞪:“你闭嘴!朕的意图容不得你置喙!”
旬后笑得越发猖狂:“你做得出来害怕我说吗?你跟自己的亲姑姑乱—伦,举尽四国谁人不知?你还想掩耳盗铃吗?到现在,你竟然还想灭亲子,扶孽子上位?扶苏,你还在外面站在干什么?当缩头乌龟吗!”
武德帝胸膛里埋的全是隐怒:“聂嘉鱼,这不干扶苏的事,给朕闭嘴!”
旬后此刻是毫不顾忌了,从她看穿武德帝的打算那一刻起,她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她冷嘲道:“你做得出来,我就说不得吗?还是说你这个懦夫做得出却连自己也不敢面对吗?赫连望川,这辈子我都看不起你!你以为你的如意算盘要成功了是吗?可惜啊可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飞虹姑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没有!”
武德帝软肋被刺中,登时迈下龙椅:“休得胡说!”
旬后挑眉道:“你不敢听下去了?我偏要说下去!就算你贵为一国之君,可你可怜到连自己唯一爱的女人都不爱你,哈哈,我真高兴啊!她宁愿爱自己籍籍无名的贴身侍卫,也不愿意爱你这个皇帝!她非但不爱你,反而恨你恨到巴不得你去死!”
武德帝的龙靴生风一般直冲而来,将旬后的脖子死死卡主:“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住口!否则,朕赐你死罪!”
脖子被掐得紫红,旬后几乎喘不过气来却还要继续说下去:“赐啊!快赐我死罪啊!有本事你现在掐死我!这件事你当年不就想做吗?想废掉我这个皇后,将这顶凤冠送给她飞虹?可惜百官以死进谏,九位官员血溅金殿,才让你没能成功。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还不快废掉我,哈哈哈哈哈……”无形的眼泪滚落而下。
那涂满血红丹寇的指甲用力的指向景夙言:“你以为他真的是你儿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