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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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个时辰之后,房门才被打开。莫前辈身的汗,擦着额头,脸色也有些苍白,显是用不少功力,对着折兰勾玉疲惫的吩咐:“将抱至备好的桶里吧。”
“前辈没事吧?”话未完,视线早已看向床上的向晚。
“稍作休息,记得看好时间,要泡足个时辰。”莫前辈也不介意,转身出门,心里却是叹口气。
他与向晚有过两年多的接触,直到向晚长出头发,切趋于平稳,他才离开灵隐寺。那两年多的时间,个倔强而坚强的孩子给他太深刻的印象,从最初的不喜欢到最后打心底里心疼,本以为从此可以平安喜乐的过生,没想到么快又有麻烦。
每次麻烦还都不省事。
向晚躺于床上,脸色煞白,身的虚汗。还是昏睡着,却不是最初的平静,微皱着眉,痛苦而惨烈的感觉,让折兰勾玉心里阵揪疼。
更让他揪疼的是,如此虚弱的向晚还得在冰冷的雪水里泡足个时辰。莫前辈,向晚脉像切正常,若再样昏睡下去,便有闭息的可能。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先将向晚刺激醒来才最关键。
此前他已用过不少方法,却都无效,只能做到让样沉睡着,不致于让情况更糟。
向晚入水的刹那,身子明显有不适反应。冬泡雪水,还要泡足个时辰,折兰勾玉守在边,看着向晚由始至终微蹙着眉,看着皮肤渐渐泛起白皱,看着身上甚是明显的针孔,心里的痛更甚,胸口更有股气,闷得想发狂的难受。
偏巧有人还来添乱,正是陆羽雪。个月的时间,从向晚莫名昏迷,折兰勾玉就鲜少到金风阁来。之前至少每日里还会来看看,如今让人搀扶着上得门来,也经常被吃闭门羹。
陆羽雪等很久,几近支撑不住,才看到折兰勾玉从旁内堂出来。
“表哥,小晚还未清醒过来么?”应担忧全挂在脸上,看到折兰勾玉微摇摇头,又生生落下几滴泪来,“也不知造的什么孽,怎地竟比还严重。”
当初突染怪疾,昏迷,之后便是无休无止样乏力的状况。没想到向晚居然也会如此,只不过回昏迷的时间又长许多,也不知之后会如何。
本该对此高兴的。不是傻瓜,折兰府里总有明眼的人,如果不是早看明白折兰勾玉与向晚之间的那情份,向晚的亲事如何能让挂心操劳?只是本以为对是个利好的消息,却没想到自从向晚昏迷后,连每见表哥面都成奢望。
向晚的场昏迷,竟然不是拉近与表哥的距离,反而让他们隔得更远。
折兰勾玉沉默稍顷,方淡淡道:“小雪也别太担心,注意自己身体为重,还是回房好好休息吧。”
“表哥……”陆羽雪手绢抹把眼泪,喘口气,方幽幽道,“听怪医在府上,不知是否也可替诊断下?”
之前并不知世上还有怪医莫前辈号人,不过连日来听府里下人们议论纷纷,才知原来生病的时候,折兰勾玉请来的那些所谓的名医,加起来也顶不过个怪医。
原来早在那时候,他便已经存私心。
原来从开始,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有轻重缓急。想起六年前折兰勾玉成人礼时的初遇,当时向晚身华服,当时怎么会以为不足为惧?样冲撞三叔公,挨十下板子,却依旧在折兰府里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哪怕是,都不可能会有样的待遇。
竟然输么多年。
“好。”折兰勾玉眉敛,示意门外小喜扶陆羽雪下去,又去看向晚。
向晚次莫名的沉睡,应照顾皆由折兰勾玉亲力亲为。他是真的不放心,心里又害怕有什么突然的变故他不能第时间反应照料,只得日夜陪伴。处理事务也从书房移到卧房。
泡个时辰雪水的向晚,身体不冷反热,出水时皮肤竟已泛红。折兰勾玉小心替擦试身体,才发现左手臂上的那朵杏花胎记,竟是鲜红欲滴。
此前替向晚沐浴更衣,他并不曾发现。虽然相比八岁那年,他初次看到杏花胎记时,隐隐颜色深些,却没想到次,竟变成如此颜色。
身上有太多让人不能按常理判断理解的地方。从他们初遇开始,那墙画像,那声“玉弟”,那左手臂上栩栩如生的杏花胎记,那满坡杏花在身后瞬间开放的奇迹……如今,手臂上的杏花胎记竟还能变色!
折兰勾玉再次遍翻古籍传闻趣轶,以期找到相关记载。循着杏花胎记的线索,再次翻到十二花仙的传,久久不动。
“月见半魂?”莫前辈也不禁有些咋舌。
传闻月见半魂乃上的仙草。既是仙草,便也只能在传中出现,只寥寥见于古籍,并未有谁真的见过用过。即使有记载,亦很简略,只道月见半魂药性与毒性并存,夜半见月开花,见光凋败无形,传闻只要人还有口气,颗仙草,多重的病患都能缓过命来,而好好的人食月见半魂,就会丢大半条性命,故称月见半魂。
《秘医》里便有月见半魂的记载,却只简简单单句:以血为引,哺以月见半魂。未记载更详,更未记载何处可寻。
“是。”
“那只是传闻,并未真有人见过。”莫前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传闻既是人记载下来的,便不会空穴来风。”
“那么准备上哪去找种仙草?”他知道折兰勾玉不简单,底下知道月见半魂的人屈指可数,但即便如此,传闻并未记载何处可寻月见半魂,他还是觉得折兰勾玉样的打算与想法,委实太过冲动与自信。
“晚辈不恭,想请前辈与道走趟。”他脸上终于又有淡淡笑容,担心月余,种拨云见日又兼清风明月的感觉。
第二章
第二章
走趟,必也得带上向晚同行。
月见半魂见月开,见光谢,又需第时间血引以哺,向晚虽然还是昏迷沉睡,却还是得同去。
不过路有莫前辈同行,那么即使有什么突发状况,该也能在第时间得到有效控制。
莫前辈见折兰勾玉得自信,医者的痴迷作遂,心里早已期待得不行。若他此生真能见到月见半魂,便也圆满。
行人出城门,直向海边而去。
“如果真能找到月见半魂,即便最终没能让小晚醒来,至少也可保身体五六年不损。”马车又宽又大,向晚躺于里侧,隔层门帘,折兰勾玉与莫前辈坐于外侧,莫前辈向往中带着丝感慨。
折兰勾玉要去的是极东海岛。
他再次从向晚身上的奇怪现象寻到十二花仙的相关记载,又尝试着从些记载中寻找蛛丝蚂迹。界神界的传他翻个遍,才找到月见半魂的些微记载。他又研究些记载,“界仙草海上生,见月花开梦似真,始光初来凋无影,原是半命换半魂。”就是样二十八个字,辅以记载人记载的时间与寻访的足迹,才考证出月见半魂的位置。“海上生”是生长环境,“始光初来”是方向位置,加之记载人的记载时间与当时的寻访足迹,该是风神国最东片海域上的极东海岛没错。
听莫前辈的话,折兰勾玉更是觉得此行若是真能找到月见半魂,定能救下向晚。
马车里因为躺着向晚,不敢赶得太急,出城门时已近傍晚。又赶段路,至海边,已是黑。而此时,早有侍卫快马加鞭赶至海边打好切。
折兰勾玉早前就在海边设防,又有侍卫提早赶到准备,下马车便欲上船。
“少主不可!”侍卫斗胆拦下折兰勾玉。黑夜又怎能出海?
“退下!”
“请少主三思,晚上海上温度低,向晚小姐可能会经不住。”侍卫跪身在前,避重就轻、忠心耿耿。
折兰勾玉低头看眼依旧沉睡的向晚,终是回海防的主将营。
翌日早方露白,折兰勾玉便抱着向晚上船。莫前辈上船的时候眼睛半睁半闭,还是副未睡醒的样子。幸是冬,虽有些冷,但风平浪静。海水由浑至蓝,船缓缓向极东海岛驶去。
极东海岛比当初乐正礼与向晚欲去的那个海岛又远许多。
折兰勾玉抱着向晚,坐于船头,时而私语,时而吹箫。向晚还是没醒,神色安详的靠在他怀里,半月明眸已有月余没睁开。
极东海岛甚远,寅时出发,未时才到。还是托风和日丽的福。
侍卫们不识月见半魂,折兰勾玉嘱咐他们好生看护好向晚,便与莫前辈道上岛。
极东海岛处于样个位置,本该荒无人烟,可是上岛之后,折兰勾玉却发现事实不尽如此。不大亦不算小的海岛,此时竟留有很多人迹。折兰勾玉心中挂念月见半魂,时也无心顾及此,不过环岛周,还是不难发现些人迹都是海客留下的。
他可以理解近几年随着海客出入的频繁,他们偶尔经过个小岛,碰到风潮期,若是躲到小岛暂避,亦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小岛西侧那比比的帐篷,事情只怕又没么简单。
其实古籍对于月见半魂的记载实在太少,处海岛,也不过是折兰勾玉推断之下的博。海岛大不大,小更不小,要找并无人见过的月见半魂并不容易。所幸折兰勾玉过目不忘,此前细细研究月见半魂的习性,又有身不得的本领,酉时便率先回到船上,抱向晚复又上岛。
公作美!是夜明月高悬,皎皎生辉。
折兰勾玉找到的月见半魂长于处不算高的峭壁。折兰勾玉抱着向晚坐于壁下,自有侍卫候在旁,待得月见半魂见月开花,第时间采来。
“传闻月见半魂需口口以血为引、咀嚼以哺,那喂药之人要丢大半条命……”临莫前辈想起正事。传闻如此记载,其实谁心里也没底,万情况不止样,更糟怎么办?
折兰勾玉笑,双眸定定看着向晚,只是命侍卫退至十米外候命,又对莫前辈礼,借着月光,打量眼手中的花。
众侍卫依命退下,莫前辈看眼折兰勾玉,又看眼软在他怀里昏迷月余的向晚,摇摇头也退开些背过身去。
“小晚……”折兰勾玉伸手轻抚向晚的脸,海岛上夜晚气温低,小脸有些冰。折兰勾玉忍不住凑近,贴贴的脸,又眷眷在额上、鼻尖、唇上印下无数细细的吻。
伊人动未动,折兰勾玉苦笑,将月见半魂含在嘴里,拇指用力,食指裂开小小个口子,鲜血便蓦地涌出。含口血,细细咀嚼,直至嚼烂,汁水尽出,方渡至向晚口中,用功逼向晚服下。
有种极致的复杂滋味,酸甜苦辣,如人生百味,慢慢从舌尖渗入,又缓缓蔓延至全身的感觉。传闻记载月见半魂药毒兼半,必须样以血为引、口口喂服。传闻还记载,多重的病患,只要还有口气,服食之后便保住半条命。而喂食之人哪怕再好,口腔内残余的月见半魂残液,会让他丢掉大半条性命。
传闻未记载的是,月见半魂的毒性,可以让人武功尽失。
折兰勾玉感觉到异常时,急忙用功护住自己,结果与月见半魂的强大毒性对冲,蓦地喷出口血来。
他料到此行估计会中毒伤身,所以早备救命的良药,却没想到月见半魂竟然霸道到夺人毕生功力。折兰勾玉护功心却,不料反让毒侵,中毒愈甚。他的武功修为有多高,次的毒便有多重,饶是服师父留给他的还魂丹,又打坐用功逼毒,真气耗去不少,毒性却没减几分。
莫前辈替向晚把脉,依旧沉沉睡着,脉像起伏甚大,很是不平静。书中记载,服月见半魂,个时辰之后会有见效。折兰勾玉强撑会儿,见莫前辈头,心神松,毒气攻心,在晕过去之前唤侍卫。
莫前辈又替折兰勾玉把脉,心中声叹息。
“向晚,七世命断婚嫁,历经七世情劫,依然有颗真诚至爱之心,也算功德圆满,今日封为杏花仙子,从此化小爱为大爱,尔需尽好本职。”
……
“第世,是地主之,心系个穷秀才,好不容易等秀才高中状元迎娶,抬花轿的轿夫脚下滑,轿子斜,头撞在轿子上,撞死过去……”
“第二世,是农家之,要嫁给隔壁的大牛哥,不料婚前被蛇咬口,不治身亡……”
“第三世,是宰相之,久病缠身,夫婿只看中家的权势,根本嫌弃,新婚之夜便去偏房,气极吐血,撒手人寰……”
“第四世,行礼时被梁上木匣砸中,当场暴毙……”
“第五世,新婚之夜场火灾……”
“第六世,太过兴奋,心脏病发……”
“第七世,注册登记结婚后回来遭遇车祸……”
……
向晚在嘈杂的声音中醒来。抬眼,完全陌生的个地方,东方欲白,刚才的声音消失不见。
身上披的是折兰勾玉的披风,四周打量遍,却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细想刚才那些莫名的对话,从前世到杏花仙子,再到被贬下凡,路的记忆,终于悉数归位。原来升仙的原因竟是“七世命丧婚嫁”,可笑!
左手臂有炙烫的感觉。不由撩起衣袖,赫然发现原本几不可见的杏花印艳如盛放杏花!
向晚起身,又环视圈,还是没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