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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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倒是颇有金三佰风格,不过此刻脸上的神色却不复往日那般飒爽利落。乐正礼心里百味杂陈,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望着手中的绣花鞋,又看着金三佰难得幽幽的表情,不由就走过去。
“走开,不许过来!”乐正礼走近,金三佰回神,几乎惊跳起身,使劲去推乐正礼。
又哪是乐正礼对手。他今年已是十九,身材欣长,又有身好武艺,金三佰情急之下慌慌去推,结果没把人推倒,自己倒直直往床上栽去。
“三佰……”乐正礼忙伸手去扶,手里还拿着个鞋子,金三佰离床近,下跌的速度又快,阵手忙脚乱之后,两人都倒在床上。不过显然乐正礼身手不错,救人成功,金三佰趴在他身上,没跌个仰面朝。
率先脸红的是乐正礼。他手里还紧紧抓着鞋子,递至金三佰跟前,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只……只是……给鞋……”
是样的单纯与执着,让不知不觉中动心。金三佰闭眼,努力不让泪水滑下,与他终是无缘亦无份的,样个年龄与条件,其实还能奢求什么,不过是有段记忆能让回味甘甜,在未来漫长的寂寞黑夜,让种思念与回忆温暖的心房。
“乐正礼……”第次叫他的名字,完完整整,眼泪终是滑下,接过他手里的绣花鞋,把向后扔去,回手解帐钩,将唇轻轻覆上他的。
乐正礼昨夜宿未合眼,过后沉沉睡去。金三佰起身,略洗漱,临走前又痴痴看床上的人眼,不放心的掖掖他身上的被子,转身便去大堂。
日子继续,已心满意足。
晚饭后回房,乐正礼已然离去,空空如常,不过少个绣花鞋,枕边又多件物什。金三佰坐于床畔,手里紧紧捏着那件物什,忽然笑。
幸好他留下的,不是银票。
第次没有财迷,觉得手里件不起眼的小佛珠,弥足珍贵。
还没休息片刻,便被急急阵拍门声惊醒。金三佰收佛珠,皱眉开门,抬眼看到来人,又急急掩门。
“三佰……”
“还来干什么!”满心的狼狈。
“小晚又昏迷,表哥让请去趟折兰府……”
“什么!”金三佰本来关门,闻言使劲开心,用力过大,门“砰”声撞在墙上,来回晃好久,话间人已往外冲,“怎么好好的就昏迷?”
乐正礼跟在后头解释:“就是昨晚睡着到现在都没醒,表哥脉像什么切正常,不知是不是跟三年前的伤有关,想问问那三年时间,小晚是怎么治好伤的……”
金三佰脚下个趔趄,幸好身后的乐正礼扶把。两人顾不得其他,坐上子墨,风般便往折兰府赶。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向晚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早已由折兰勾玉擦洗干净,并换最爱的杏红长裙,头发却是披散在枕侧,依旧不是很长。
安静而神色平静,真的好像只是睡着。
“怎么会样?怎么突然就成样?”金三佰赶至,听折兰勾玉的描述,怎么也不敢相信,心里满是恐惧,失控般抓着折兰勾玉的衣襟追问。
“三佰……”乐正礼拉住,将抱离折兰勾玉身前。
“此前切正常,也想知道小晚会样的原因。所以请过来,或许告诉那三年是如何接受莫前辈治疗,能发现些什么。”
“如何治疗?”金三佰猛地挣脱乐正礼的手,眼泪瞬间滑下,大声吼道,“九死生,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多少次受不住晕过去,却从来不道声苦声痛。没见过么傻的人,哭着求莫前辈,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治好头上的疤,丁也不要留下,为此差永远醒不过来丢小命。而切都是因为……”
“礼出去!”折兰勾玉垂眼,示意乐正礼离开。
乐正礼担心的看眼几乎失控的金三佰,又看眼看不清猜不透他此刻情绪的折兰勾玉,终是没什么,转身出房间。
“还要维护那高高在上的表哥形象?以为他真不知切?”看着门被掩上,金三佰讥讽。
“重!”种时候,那些见鬼的形象早被扔到九霄云外,他心急如焚,全没平日的谦谦温和。
“不配知道!”向晚回来大半年,他虽未结婚,那门亲事却始终存在着。而且现在又冒出给向晚择婿的事,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向晚的爱?
折兰勾玉身上的杀气瞬即逝,金三佰来不及反应,脖子已被人掐住,不是折兰勾玉还有谁。不过显然他留劲,虽不易挣脱,倒也不会伤及。
“应该明白,当初若不是帮逃出折兰府,还跟着起玩失踪,不定不用受些苦!”
金三佰不怒反笑:“会娶个秃头么?”
折兰勾玉松手,转身走至床畔坐下,淡淡道:“不用对做出任何承诺。若不愿,现在就出去,从此折兰府与三佰楼,再无任何干系。”
金三佰心里忽然生出满满的酸涩。不去管折兰勾玉那话是不是有威胁的成分,此刻看到他坐在床边,他看向晚的神情分分明明写着眷恋。如刚才,他身上的焦灼,又哪里还有平常谦谦温和的亲切模样。他样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也该是爱着向晚,或者是很爱向晚的吧。想着自己的感情遭遇,想着乐正礼醉酒抱着时口口声声分明是小晚小晚,不知道向晚受的那些苦到底值或不值,只知若能有刻,便也会像向晚那样,心甘情愿去受那些苦。
再没有什么好坚持。只希望向晚能拥有的幸福。
回忆过去的那段记忆,很痛苦。金三佰甚重感情,尤其与向晚投缘,当初肯为向晚放下三佰楼,默默照顾陪伴三年有余,便可知与向晚的感情,胜似亲情。如今不过重提往事,饶是样个爽利之人,又惯来世故而坚强,不由也几度哽咽。
折兰勾玉直默默听着,垂着眼,身上近乎没有气息,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当初金三佰借着折兰勾玉不在府上的大好机会,使计带向晚离开折兰府,又安排向晚在启明山的灵隐寺住下。来真是不巧,折兰勾玉寻人时也不是没想过地方,尤其灵隐寺离杏林坡又近,也曾派人去查看,结果却是未果。思及灵隐寺乃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佛教净地,方丈又是得道高僧,全然不曾想到全寺上下竟会将向晚瞒下。后无数次去杏林坡,直到三年后,才终于见到向晚。
向晚离开折兰府,带走的唯有两件物什:凤首箜筱,还有那把粉面折扇。两件东西,成之后坚持与思念的凭借与慰籍。开始几倒还好,毕竟是伤好恢复,总是日胜过日。以金三佰的能力,倒是没有办法替向晚找到留发除疤的良医。后来折兰勾玉找莫前辈过来,情况才得以改观。
莫前辈退隐江湖多年,折兰勾玉凭师父的推荐,亲自上山拜访、请人下山,之中也是花不少功夫的。金三佰不知他当初彻夜下跪之事,只知他寻不少医书双手奉上,其中就有本失传百年的《秘医》,算是莫前辈毕生追求却直苦寻不着的珍宝,该是费他不少心思。
向晚知是折兰勾玉请来的良医,便求他疗疤。无奈莫前辈仔细看向晚情况,摇头拒绝。原因无他,他虽妙手回春,向晚的要求也有成功的希望,不过显然失败的可能性更高。而如果失败,向晚便会丢命。
于个大夫来,保命才是关键。当时向晚身体已好大半,他又怎么可能将向晚又推向死亡边缘?向晚足足求个月,本就倔强,又沉默寡言,受伤之后心事重重,离折兰勾玉更是心里难受,无奈份心却很坚定。用无数种方法:下跪、绝食、几日几夜不睡,最后还跑去找方丈出家剃度……可是莫前辈比向晚还坚持,任凭怎么的,就是不心动。不过昏,他救,欲自绝,他再救他,反反复复,不止金三佰,将灵隐寺上上下下都折腾够。最后次向晚跑去找方丈剃度,在佛像前静坐七七夜,昏迷过去还保持着样个姿势,让方丈都大为感动,莫前辈终于在方丈的劝与金三佰的哭哭啼啼下,同意向晚的要求。
那个晚上,莫前辈与向晚细治疗过程,金三佰不被允许旁听。第二早起床,方知两人竟是夜未合眼。
可是还只是个开始。
或许连向晚也没想到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会么漫长而痛苦。千奇百怪的治疗方式,无数次昏迷又痛醒,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很多时候,向晚都是依靠那架凤首箜篌与粉面折扇支撑下去。好几次向晚撑不下去,三佰都是大半夜的跑去杏林坡折些杏枝过来,看着那些杏树,向晚才又坚持下去。
是如此的心急,总是催着莫前辈加快治疗进程,再的表明自己承受得住,为的不过是早日见到折兰勾玉。别人不明白,可是金三佰看在眼里,又怎会不知?
渐渐长头发的时候,向晚偶尔会偷偷跑去杏林坡。却不敢太靠近,只敢远远的找个隐身的角落,有时候看就是整,黑也不肯回。
头发长至耳后时,有晚上向晚跑来找金三佰,什么话也不,就拉着金三佰的手径的哭,直哭到沉沉睡去,不过是梦中道句:“师父,终于赶得及回来。”
梦中有笑容,看得金三佰阵心酸。
之后的事,便是折兰勾玉也知道的。
金三佰完,头也不回的出房间。折兰勾玉从始至终都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情绪,猜不透心思。
次,莫前辈爽利许多。收到消息之后,便急急的赶来。
彼时向晚已昏迷近月。莫玉陵金陵的良医无策,便是请御医来,也是直摇头。折兰勾玉段时间没少花心思,他本就精于医道,又博览群书,次却束手无策。
又次的束手无策。
乐正礼因为封地有事,前几日步三回头满怀担心的离开玉陵。而陆羽雪,折兰勾玉本开始为他与向晚的婚事做准备,必也不会再留于府上,却因向晚的突然昏迷,再无暇顾及,便也由着继续在折兰府上住下去。
段时间,每当看着向晚沉沉安睡,他便想:若他当时能找到更好的方法,那么向晚三年来受的苦,或者不会如此辛苦。
“会娶个秃头么?”言犹在耳,与其金三佰在质问,不如那是反问,因为的心里已经有答案。
他自是不需要对做出承诺。他甚至从未想过要对向晚作出任何承诺。山盟海誓、长地久的事,放在他的心里,无需任何言语表达。
很早以前,他便对自己的生活有个明确的目标与规划。家庭的影响,他希望自己能有父母样幸福执着而又唯的婚姻与感情,只是他从不希望他的另半,是娘亲样的性格。
他的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可不忌讳有他在场,总喜欢在父亲跟前撒娇,逼父亲些露骨的甜言蜜语。父亲每每尴尬又不习惯,最后还是“屈从”,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形成种另类的“阴影”,遂立志另半再也不能跟娘亲样。
向晚与他的娘亲大不样,有时候甚至感觉小小的向晚比他娘亲成熟许多。与向晚在起,是种很舒服很平静的感觉。起先不曾发现,是他买下的人,又住在他折兰府,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多想?直到那场不告而别,让他看清自己的心。
只是三年多的担心与思念,比起向晚所受的苦,根本不值提。
卷五: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第一章
第一章
莫前辈把完脉,又细细观察向晚半晌,起身,脸色沉重,外加摇头叹息。折兰勾玉心里一沉,之后的几没日没夜的与莫前辈在书房里研究方法。
向晚依旧安安静静的睡着。
几日之后,便开始施行治疗。其实亦无把握,不过是争取些机会,总也不能让向晚么直睡下去。
莫前辈从药箱取出牛皮包,打开,排的银针,不是常见的细小,枚枚又粗又长。
“前辈?”折兰勾玉惊。此前莫前辈建议先用针炙,他以为只是般小银针,没想到会是般粗大。
“不用担心。”莫前辈几步走到向晚床前,冲着折兰勾玉摆摆手,“她早就受惯,对她来说,那种小的没用。”
早就受惯。如此纤妍的身子,竟然早就受惯样的粗针!折兰勾玉心里痛,涩然道:“可有他法?”
“哎,你跟那个金三佰样罗嗦。那时候我每试种方法,她就在旁边问一句可有他法,有别的方法干嘛这么折腾小晚?”莫前辈手顿,斜折兰勾玉眼,命令道,“去将别的东西准备好,里还是别呆,免得看着受不了。”
莫前辈说完,又不耐的朝折兰勾玉挥挥手。
折兰勾玉深深看向晚眼,掩门退下。
莫前辈需要准备的东西不简单,除大浴桶的雪水之外,还需几味珍贵药材。所幸折兰府也非等闲地,些东西难不倒折兰勾玉。
足足个时辰之后,房门才被打开。莫前辈身的汗,擦着额头,脸色也有些苍白,显是用不少功力,对着折兰勾玉疲惫的吩咐:“将抱至备好的桶里吧。”
“前辈没事吧?”话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