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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想上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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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桥的水已经快没过桥面了。就像电视上说的,今年的雨水可谓“百年不遇”。桥的两侧立着警告牌,上面写着“危险”。车辆在上面行驶必须减速,而且要限定车距。桥周围的庄稼已经被大水淹没了。水里有许多渔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人在撒网。不时的有人把捕获的鱼送到岸上来,都是黑色的很大的鲇鱼,而且活蹦乱跳的。据说,这些鱼都是从远处的松花江冲过来的。这种鱼平时的价格是每公斤三十元左右,可现在连五元钱都卖不上。因为传说,那些被洪水淹死的人都被这些鱼给吃了。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水,方地心里很沉重,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水马上退去,使农民的损失尽量减少一些。衣子逊见方地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对她说,本来是想让她出来开心的,没想到还倒使她烦恼了。他笑她“家事、国事、天下事,样样操心”,还说她有望被评为本年度最有善心的女公民。衣子逊这番话令方地很反感,这个人怎么会一点善心都没有呢?就好像国家遭受损失,农民遭灾受难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连最起码的公民责任意识都没有。再次联想到和那个小姑娘怀孕时他却逃跑了这件事,越发肯定他不是个品质高尚的男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心里堵得慌。就算她再想找一个人陪她,她也不要他。她要找的是一个可以带给她一点快乐的男人,可跟他在一起,她就只有心烦。因此,她再次下决心以后不理他了。反正陪他看完了巷子桥的水也就差不多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这之后,衣子逊又约过方地,被方地拒绝了。她觉得像蓝青儿说的那种朋友,没法儿找得到。本来觉得,衣子逊幽默风趣,又很会体贴人,跟他在一起也很开心。如果可以的话,像好朋友一样相处不是挺好的嘛。她倒是没想过要做个什么“第三者”“第四者”的,但能有这样一个在她休息的时候,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实在是很不错的。可遗憾的是他这个人的人品不行,用“人品不行”来评价他好像不太恰当,也有些过分。那该怎样评价他呢?她想不出别的词来,反正就是觉得他不行。以她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绝对算不上是好人。可也不能仅仅因为他不跟那个小姑娘结婚,以及不同情农民受灾这两件事就认为他是坏人吧?但是,总不至于就为了做个快乐的单身女人而跟这样一个自己说不清楚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男人在一起吧?更何况,跟他成了朋友之后,自己究竟能否快乐还是个未知数。一天下班后,当方地经过何小荷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她家的门竟然虚掩着。她心想,小荷一定是又喝多了。因为何小荷曾经像讲笑话似的跟她说过,她因为喝多了酒,糊里糊涂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以至于第二天才发现竟然一宿没锁门。想到这里,方地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想吓吓小荷,也好给她个教训。客厅里没人,她正想往卧室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种呻吟的声音。她立刻断定是小荷病了。她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的一刹那,她一下子惊呆了:小荷正在和一个男人做爱!她逃也似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仍是惊魂未定。她双手捂住胸口,感到自己的心“砰砰”地跳着。整整一晚上,小荷那种陶醉的表情以及兴奋的叫喊声始终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心想,可能这就是蓝青儿所说的欲死欲活、飘飘欲仙吧?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过呢?跟邱一山没有,跟丁大成也同样没有啊?难道男女之间的那种事真的有区别吗?真的会像小荷表现得那么舒服吗?她翻来覆去地想这些问题。想着想着,她突然有一种想尝试一下的欲望。这种欲望随着夜的加深在她体内迅速澎胀,而且越来越强烈。她突然意识到,她的生活里,尤其是她这张床上,真的该有个男人了,一个能够让她在床上像小荷那么舒服的男人。此时,她的感情完全战胜了理智。她曾经对自己说的那些关于要洁身自爱的大道理已经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她深刻地意识到一个人的床好大,大到她浑身发冷的程度。两个人摄氏72°的体温比一个人的36°暖多了。她渴望在这张床上,她的体温可以达到72°。对异性的渴望使她浑身燥热。她竟不知不觉地开始意淫起来。神思恍惚中,她看见压在她身体上的那个男人是衣子逊。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衣子逊再次给方地打电话,叫她务必下楼,说是要带她去个神秘的地方。还说,他保证她以前没去过那个地方。方地本想再次拒绝他,但当她听到“神秘”二字时,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性,想到她意淫时的衣子逊。然后她就下楼了。一路上,他俩谁也没说话。衣子逊吹着口哨,情绪很好。方地有点忐忑不安,同时也禁不住有些兴奋。既害怕他要带她去的地方跟性有关;同时又渴望真的跟性有关。“如果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衣子逊真的提出那种要求来,那我该怎么办?”这么一想,她的心紧张得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刻觉得喉头发紧。她看了一眼衣子逊,觉得自己好像还不认识这个人啊。她索性闭上眼睛,把头往后一靠。何小荷跟那个男人在床上的情形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小荷快乐的呻吟,舒坦的表情,又一次勾起了她的欲望。“不管那么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下。”
    这么下定决心以后,她感到脸有些微微发烫,腿也有点软了。确切地说,是四肢都软了,浑身无力。她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神秘之地的到来。车继续向郊外开去。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车顺着一个岔路口向下面的土路开去。前面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他们就在这里停了下来。“到了。这个地方叫‘野猪林’,以前你没来过吧?”方地点点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衣子逊边说边从车里拿出一个蚊帐,把它支好后,又拿出一大块厚厚的塑料布铺在地上。然后,他又拎出两个塑料袋。他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今天是个难得的没雨的天气,而且阳光明媚。来,方地,请坐。我就直呼其名吧,这样比叫方老师少一个字,省事。咱俩在这儿吃顿野餐,怎么样?”“太浪漫了!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是吗?那就更好了!这是啤酒、矿泉水,还有各种熟食。”衣子逊启开两瓶啤酒,“每人一瓶,不许耍赖。醉了没关系,或吐,或闹,或哭,都可以随便,反正不会有人看见。”方地拿起酒瓶,问道:“就用这个喝吗?”
    “对。这样才有野餐的味道嘛。我先喝点解解渴。”说完,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然后,他指着车说,那里有一箱呢。方地一听这话,赶忙说道:“对不起!那我可绝对奉陪不了。这样吧,你喝三个,我喝一个。这我已经是按醉了计划的。”
    第二部分方地迷恋上了衣子逊(2)
    衣子逊看着方地,眨眨眼睛,“好吧。我一大男人不和你小女子一般见识。你可以随便。”
    他看方地笑了,就又说道:“怎么,你在笑我用‘大男人’这个词吧?我个头再矮,也算是七尺男儿,你个子再高,也不过是个小女人也。我说得没错吧?来,喝!”方地举起瓶子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衣子逊见了,假装生气地说:
    “你可真够讲究的了。叫你‘随便’,你就真随便上了?照你这种喝法,你不擎等着看我耍猴吗?”
    方地“咯咯”笑着说:“你三十五岁,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应该属虎吧?让你这只大老虎耍‘猴’,岂不有失虎威?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乎这点儿啤酒?”衣子逊又是那样很可爱的抿嘴一笑,“得!我把这瓶干了,你呢,就只喝一小口。听着:是一小口。喝多了,我可跟你急。”他用手指着方地,夸张地瞪着眼睛。两只眼睛立刻变成了对眼儿。有趣极了。他们俩就这样喝着,也不说什么,只是互相看着对方。衣子逊喝光三瓶的时候,方地的一瓶也快没有了,她觉得她的脑子发胀,脸也发烫,她用手摸了一下,的确很热。她把瓶中酒一口全干了。渐渐地,衣子逊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叫“淫欲”的东西。方地的眼神里现出对他的那种“淫欲”无比的渴望。看着衣子逊,她竟有一种心旌荡漾的感觉:他的身体看起来是那么健壮。蓝青儿说的那句话在她耳畔回响起来:你有过那种欲死欲活、飘飘欲仙的快感吗?何小荷那种陶醉的表情、快乐的呻吟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回荡在她的耳旁。她心想:“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让我得到这种快感吗?”
    她有些迷乱了。衣子逊也正在痴迷地看着方地。四目相望,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渴望。“不!我不可以。”方地心说,“我必须马上离开。”可是她的身体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样,动不了。她迷恋这样的感觉。这时,衣子逊默默向方地靠过来。他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腿,她立刻感到有一股电流“唰”的一下迅速流遍她的全身。她的身体随着衣子逊这只手的轻轻上移顺势慢慢躺倒。她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我要死了。衣子逊轻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我救你……她的轻吟声情不自禁地变成了大声喊叫,她的身体在燃烧。她忽然觉得此时她正站在英山的仙人台上,从海拔七百零八点三米的高空上飞翔起来,与蓝天白云融为一体。“我好舒服!”
    她快乐地喊着,沉浸在一种非常美妙的境地里。
    过了好久,她听见衣子逊大喊一声“我赔了!”接下来是一阵沉寂,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没有人说话,似乎这种暂时的平静只是为了等待暴风雨的再次到来。突然,衣子逊起身脱掉衣服,又一声不响地把方地的衣服扒光。他躺在地上,方地坐在他的身上,他双手摸着她的乳房。空旷的树林里,似乎连鸟儿的歌声都停止了,只有他们俩快乐的叫喊声。再次风平浪静之后,方地静静地依偎在衣子逊的怀里。她的心情是那样的激动。她活了三十几年,今天才终于知道什么是性高潮!并且尝到了其中的乐趣。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福。原来高潮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她想,蓝青儿说得对,做女人这么多年,自己的确太亏了。衣子逊狡黠地看着她。她说:“想问我知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野猪林’吧?很简单,在这里做爱,你可以尽情地、毫无顾忌地、像野猪一样地大喊大叫。对吗?”衣子逊“哈哈”大笑起来,“聪明!你的解释完全正确。”
    “刚才你为什么大喊‘赔了’?”
    “我是赔了。看把你爽的!我付出的辛苦比你多得多,可得到的快乐却没你多,难道这不算赔了吗?”
    “你们生意人可真够绝的,连这种事还计较赔了赚了的,不可思议。”
    方地说完,站起来开始穿衣服。衣子逊搂着她的腰,吻着她的后背,又把头从她的胳膊下面绕过去,似笑非笑地说道:
    “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叫方地?不行,太正规了,好像还没发生性关系似的。得亲热点儿。叫小地?不行,听起来,你好像成了我弟弟了。叫地地?一听,我还是你大哥。”他坐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他高兴地说道:“有了!方地,方地,不就是一块散发着迷人香味的芳草地嘛。咱们取其道而反之——干脆,我就叫你‘臭臭’吧。前面再加一上个‘老’字,听起来就更亲切了。怎么样,我的老‘臭臭’?”方地笑着坐起来,两人头部交叉,互相用脸磨擦着,像狗一样亲昵地轻咬着对方的耳朵,享受着肉体带来的愉悦。方地看着四周,蓝天、白云、树木、小草,以及远处的牛羊,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这才叫生活,真正的生活。她忽然想到,这下自己该算个十足的坏女人了吧?可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女人又怎样了?不是也没把老公的心给拴住吗?不是照样成了一个感情的失败者吗?不仅没有享受到生活的乐趣,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还只能算是半个女人——活了三十多年,竟然才知道什么是性高潮!这个好女人做得也太亏了。所以,坏女人没什么不好,她喜欢当这样的坏女人。当这样的坏女人可以使自己享受到真正的生活。
    方地完全沉浸在一种全新的精神状态里,无论是在厨房里做饭,还是走在路上,她都觉得浑身充满朝气。只要一有空闲,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衣子逊,想到和他做爱的情形,并因此而陶醉。她想,怪不得弗洛伊德称,人平均每隔十五分钟就有一次想到性。她常常会无缘无故地快乐起来,同时,她也会常常无缘无故地伤感。走在路上,她会很认真地研究经过她身边的每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女人。如果这个女人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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