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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107说唐 作者:清·佚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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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唐公在寺中闲玩,见屏上有联一对,上写道:〃宝塔凌云,一日江山,无边清净;金灯代月,十方世界,何等悠闲!〃侧边写〃汾阳柴绍题〃。唐公见词义深奥,笔法雄劲,便问五空道:〃这柴绍是甚人?〃五空道:〃这是汾阳县柴爷公子,向在寺内读书,偶题此联。〃唐公道:〃如今可在此间么?〃五空道:〃就在寺左书斋里。〃唐公道:〃你可领我去看。〃
  五空就引唐公向柴绍书房而来。只见一路苍松掩映,翠竹参天。到了门首,五空向前叩门。见一书童启扉,问是何人。五空道:〃是太原唐公,特来相访。〃柴绍听得,即忙迎接,请入书斋。柴绍下拜道:〃久违年伯,不知驾临,有失远迎。〃唐公扶起叙坐,彼此闲谈。唐公看柴绍双眉入鬓,凤眼朝天,语言洪亮,气宇轩昂,心内欢喜。唐公询知未有妻室,便对柴绍道:〃老夫有一小女,年已及笄,尚未受聘。意欲托住持为媒,以配贤契,不知贤契意下如何?〃柴绍道:〃小侄寒微,蒙年伯不弃,敢不如命?〃唐公大喜,回至方丈,对夫人说知,即令五空为媒,择日行聘。在寺半月有余,窦夫人身体已健,着五空通知柴绍,收拾起行。柴绍将一应事体,托了家人,自随唐公往太原就亲去了。按下不表。
  且说叔宝单骑跑到关口,方才住鞭,见樊虎在店,就把这事说了一遍。到次日早饭后,匆匆分了行李,各带犯人分路去了,这叔宝不止一日,到了潞州,住在王小二店中。就把犯人带到衙门,投过了文,少时发出来,看禁子把人犯收监,回批候蔡太爷往太原贺唐公回来才发,叔宝只得到店中耐心等候。
  不想叔宝量大,一日三餐,要吃斗米。王小二些小本钱,连入带马,只二十余天,都被吃完了。小二就向叔宝说道:〃秦爷,小人有句话对爷说,犹恐见怪,不敢启口。〃叔宝道:〃俺与你宾主之间,有话便说,怎么见怪?〃小二道:〃只因小店连月没有生意,本钱短少,菜蔬不敷。我的意思,要问秦爷预支几两银子,不知可使得么?〃叔宝道:〃这是正理,我就取出与你。〃就走入房去,在箱里摸一摸,吃了一惊。你道叔宝如何吃惊?却有个缘故:因在关口与樊虎分行李时,急促了些,有一宗银子,是州里发出做盘费的,库吏因樊虎与叔宝交厚,故一总兑与樊虎。这宗银子,都在樊虎身边:及至匆匆分别,行李文书,件件分开,只有银子不曾分得。心内踌躇,想起母亲要买潞绸做寿衣,十两银子,且喜还在箱内,就取出来与小二道:〃这十两银子,交与你写了收帐。〃小二收了。
  又过数日,蔡刺史到了码头,衙役出郭迎接,刺史因一路辛苦,乘暖轿进城。叔宝因盘缠短少,心内焦躁,暗想他一进衙门,事体忙乱,难得禀见了,不如在此路上禀由为是,只得当街跪下喊道:〃小的是山东济南府的解差,伺候太爷回批。〃蔡刺史在轿内,半眠半醒,那里有答应?从役喝道:〃太爷难道没有衙门?却在这里领回批?还不起去!〃言讫,轿夫一发走得快了。
  叔宝起来,又想我在此一日,多一日盘费,他若几日不坐堂,怎么了得!就赶上前要再禀,不想性急力大,用手在轿杠上一把,将轿子拖了一侧,四个轿夫,两个扶轿的,都一闪撑支不住。幸喜太爷正睡在轿里,若是坐着,岂不跌将出来?刺史大怒道:〃这等无礼,叫皂隶扯下去打!〃叔宝自知礼屈,被皂隶按翻了,重打二十。
  叔宝被责,回到店中,挨过一夜,到天明,负痛夹府中领文。那蔡知府甚是贤能,次日升堂,把诸事判断极明。叔宝候公事完了,方才跪下禀道:〃小的是济南府刘爷差人,伺候老爷批文回去。〃叔宝今日怎么说出刘爷,因刺史与刘爷是个同年好友,是要望他周全的意思。果然那蔡刺史回嗔作喜道:〃你就是济南刘爷的差人么?昨日鲁莽得紧,故此责你几板。〃遂唤经承取批过来签押,叫库吏取银三两,付与叔宝道:〃本府与你老爷是同年,念你千里路程,这些小赏你为路费。〃叔宝叩头谢了,接着批文银两,出府回店。
  小二看见叔宝领批文回来,满脸堆笑道:〃秦爷批文既然领来,如今可把帐算算何如?〃叔宝道:〃拿帐来。〃小二道:〃秦爷是八月十六到的,如今是九月十八,共三十二天,前后两日不算,共三十日。每日却是六钱算的,该十八两银,前收过银十两,尚欠八两。〃叔主道:〃这三两是太爷赏的,也与你吧!〃小二道:〃再收三两,还欠五两,乞秦爷付足。〃叔宝道:〃小二哥且莫忙,我还未去,因我有个朋友,到泽州投文,盘缠银两,都在他身边,等他来会我,才有银子还你。〃小二听了这话,即时变脸,暗想:〃他若把马骑走了,叫我那里去讨这银子?莫若把他的批文留住,倒是稳当。〃就向叔宝笑道:〃秦爷既不起身回去,这批文是要紧的,可拿到里面,交拙荆收藏,你也好放心盘桓。〃
  叔宝不知是计,就将批文递与王小二收了。自此日日去到官塘大路,盼望樊虎到来。望了许久,不见樊虎的影子。又被王小二冷言冷语,受了腌臜之气。所叫茶饭,不是宿的,就是冷的。一日晚上回来,见房中已点灯了,向前一看,见里面猜三喝五,掷色饮酒。王小二跑出来道:〃秦爷不是我有心得罪。因今日来了一伙客人,是贩珠宝古董的,见秦爷房好要住,你房门又不锁,被他们竟把铺盖搬出来,说三五日就去的,我也怕失落行李,故搬到后面一间小房内,秦爷权宿数夜,待他们去了,依旧移进。〃叔宝此时人贫志短,便说道:〃小二哥,屋随主便,怎么说出这等话来!〃小二就掌灯引叔宝转弯抹角,到后面一间破屋里,地上铺着一堆草,那铺盖丢在草上,四面风来,灯见也没处挂。叔宝见了,闷闷不乐。小二带上门,就走了出去,叔宝把金锏用指一弹,作歌道:
  旅舍荒凉风又雨,英雄守困无知己;
  平生弹铗有谁知?尽在一乡长叹里!
  正吟之间,忽闻脚步到门口,将门搭钮反扣了。叔宝道:〃你这小人,我秦琼来清去白,焉肯做此无耻之事?况有批文鞍马在你家,难道走了不成?〃外边道:〃秦爷切勿高声,妾乃王小二之妻柳氏。〃叔宝道:〃你素有贤名,今夜来此何干?〃柳氏道:〃我那拙夫,是个小人,出言无状,望秦爷海涵些儿。我丈夫睡了,存得晚饭在此,还有数百文钱,送秦爷买些点心吃,晚间早些回寓。〃叔宝闻言,不觉落下几点泪来,道:〃贤人,你就好似淮阴的漂母,恨我他日不能如三齐王报答千金耳!若得侥幸,自当厚报。〃柳氏道:〃我不敢比漂母,岂敢望报?〃说罢,把门钮开,将饭篮放在地上,竟自去了。
  叔宝将饭搬进,见青布条穿着三百文钱,篮中又有一碗肉羹。叔宝只得吃了,睡到天色未明,又走到大路,盼望樊虎。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秦叔宝穷途卖骏马 单雄信交臂失知音 

  叔宝望樊虎不来,又过几日,把三百文钱都用尽了,受了小二无数冷言冷语,忽然想道:〃我有两条金装锏,今日穷甚,可拿到典铺里,押当些银子,还他饭钱,也得还乡,待异日把钱来赎回未迟。〃主意定了,就与小二说了,小二欢喜。叔宝就走到三义坊当铺里来,将锏放在柜上。当铺的人见了道:〃兵器不当,只好作废铜称!〃叔宝见管当的装腔,没奈何,说道:〃就作废铜称吧!〃当铺人拿大秤来称,两条锏,重一百二十八斤,又要除些折耗,四分一斤,算该五两银子,多要一分也不当。叔宝暗想道:〃四五两银子,如何能济得事?〃依旧拿回店来。 
  王小二见了道:〃你说要当这兵器还我,怎么又拿了回来?〃叔宝托辞应道:〃铺中说,兵器不当。〃小二道:〃既如此,你再寻甚么值钱的当吧。〃叔宝道:〃小二哥,你好呆,我公门中道路,除了这随身兵器,难道有金珠宝物带在身边不成?〃小二道:〃既如此,你一日三餐,我如何顾得你,你的马若饿死了,也不干我事。〃叔宝道:〃我的马可有人要么?〃小二道:〃我们潞州城里,都是用脚力的,马若出门,就有银子。〃叔宝道:〃这里马市在那里?〃小二道:〃就在两门大街上,五更开市,天明就散。〃叔宝道:〃明早去吧。〃
  叔宝到槽头看马,但见马蹄穿腿瘦,肚细毛长,见了叔宝,摇头流泪,如向主人说不出话的一般。叔宝眼中流泪,叫声:〃马呵……〃要说话,口中噎塞,也说不出,只得长叹一声,把马洗刷一番,割些草与它吃,这一夜,叔宝如坐针毡;睡到五更时分,把马牵出门,走到西市。那马市已开,但见王孙公子,往来不绝,见着叔宝牵了一匹瘦马,都笑他:〃这穷汉,牵着劣马,来此何干?〃叔宝闻言,对着马道:〃你有山东时,何等威风!如何今日就如此垂头落颈?〃又把自己身上一看道:〃我今衣衫褴褛,也是这般模样。只为少了几个店帐,弄得如此,何况于你?〃遂长叹一声,见市上没有人睬他,就把马牵回。
  他因空心出门,一时打着睡眼。顺脚走过马市时,城门大开,乡下人挑柴进城来卖,那柴上还有些青叶,马是饿极的,见了青叶,一口扑去,将卖柴的老儿冲了一交,喊叫起来,叔宝如梦中惊觉,急去扶起老儿。那老儿看着马问道:〃此马敢是要卖的,这市上人那里看得上眼!这马膘虽瘦了,缠口实是硬挣,还算是好马。〃叔宝闻言欢喜道:〃老丈,你既识得此马,要到那里去卖?〃那老儿道:〃'卖金须向识金家。'要卖此马,有一去处,包管成交。〃叔宝大喜道:〃老丈,你同我去卖得时,送你一两茶金。〃老儿听说欢喜道:〃这西门十五里外,有个二贤庄,庄上主人姓单号雄信,排行第二,人称他为二员外,常买好马送朋友。〃叔宝闻言,如醉方醒,暗暗自悔,失了检点。在家时闻得人说,潞州单雄信,是个招纳好汉的英雄,今我怎么到此许久,不去拜他,如今衣衫褴褛,若去拜他,也觉无颜。又想道:〃我今只认作卖马的便了!〃就叫老丈引进。
  那老儿把柴寄在豆腐店,引叔宝出城,行了十余里路,见一所大庄院,古木阴森,大厦连云。这庄上主人,姓单名通,号雄信,在隋朝是第十八条好汉。生得面如蓝靛,发似朱砂,性同烈火,声若巨雷,使一根金钉枣阳槊,有万夫不当之勇,专好交结豪杰,处处闻名。收买亡命,做的是没本营生,各处劫来货物,尽要坐分一半。凡是绿林中人,他只一枝箭传去,无不听命,所以十分富厚。
  一日他闲坐厅上,只见苏老走到面前,唱了个喏,雄信回了半礼。苏老道:〃老汉今日进城,撞着一个汉子,牵匹马卖。我看那马虽瘦,却是千里龙驹,特领他来,请员外出去看看。〃雄信遂走出来。叔宝隔溪一望,见雄信身长一丈,面若灵官,青脸红须,衣服齐整。觉得肉身不像个样,便躲在材后,雄信走过桥来,将马一看,高有八尺,遍体黄毛,如纯金细卷,并无半点杂色。双手用力向马背一按,雄信膂力最大,这马却分毫不动。看完了马,方与叔宝见礼道:〃这马可是足下要卖的么?〃叔宝道:〃是。〃雄信道:〃要多少价钱?〃叔宝道:〃人贫物贱,不敢言价,只赐五十两足矣!〃雄信道:〃这马讨五十两不多,只是膘跌太重,不加细料喂养,这马就是废物了。今见你说得还好,咱与你三十两吧。〃言讫,就转身过桥去了。
  叔宝无奈,只得跟进桥来,口里说过:〃凭员外赐多少罢了。〃雄信到庄,立在厅前,叔宝站于月台旁边,雄信叫手下人把马牵到槽头,上了细料,因问叔宝道:〃足下是那里人?〃叔宝道:〃在下是济南府人氏。〃雄信听得济南府三字,就请叔宝进来坐下,因问道:〃济南府咱有一个慕名的朋友,叫做秦叔宝,在济南府当差,兄可认得否?〃叔宝随口应道:〃就是在下……〃即住了口。雄信失惊道:〃得罪。〃遂走下来。叔宝道:〃就是在下同衙门朋友。〃雄信方立住道:〃既如此!失瞻了!请问老兄高姓?〃叔宝道:〃姓王。〃雄信道:〃小弟要寄个信与秦兄,不知可否?〃叔宝道:〃有尊札尽可带得。〃雄信入内,封了二两程仪,潞绸两疋,并马价,出厅前作揖道:〃小弟本欲寄一封书,托兄奉与叔宝兄,因是不曾会面,恐称呼不便,只好烦兄道个单通仰慕之意罢了!这是马价三十两。另具程仪三两,潞绸两疋,乞兄收下。〃叔宝辞不敢收,雄信致意送上,叔宝只得收了。雄信留饭,叔宝恐露自己名声,急辞出门。苏老儿跟叔宝到路上,叔宝将程仪拈了一锭,送与苏老,那苏老欢喜称谢去了。
  叔宝自望西门而来,正是午牌时分,此时腹中饥饿,走入酒店来,见是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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