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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0403 绿野仙踪 清 李百川-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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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俟出场后我替回禀罢。”如玉道:“我有大冤苦事。要面见大人,又不意未出常”说罢,泪流满面。
  那内使道:“少爷不必伤感。且向我说说。”如玉就将下场被盗情由,细说了一遍;又言家人韩思敬行踪诡诈,其中不无情弊;诚恐本州知州,不肯实力拿贼,并研讯韩思敬夫妇,要求一封书字嘱托;又恐韩思敬脱逃,恳差押回州等语。说罢又哭。
  那内使见他情景凄惨,说道:“少爷是我家老爷的世谊。去年见过后,我家老爷时常念及。既然有这样被窃事,非别的请托干求可比。老爷虽不在署中,我回公子一声,看是如何。”如玉连忙作揖道:“如此深感不荆”那内使去了一会,出来说道:“我家公子说:本该请入里边相会,因我家老爷家政最严,公子从不敢与人私交,着请少爷到官厅中少坐。泰安州书字,公子已应许。此刻就发差。押尊纪韩思敬的话,我这里吩咐历城县,着他那里遣人解送回州。”如玉听了,谢了又谢,说道:“小弟还有个无已之求。刻下各处商货,并下场举子,俱要起身,诚恐雇车耽延时日。意欲求鼎力打一辆官车,工价照时给付,不敢短少,未知使得使不得?”那内使笑道:“这多大点事,有什么使不得?一总着历城县速刻办理就是了。”说罢,让如玉到官厅里坐。如玉定要在宅门外等候。那内使道:“少爷若不去,岂不教我家公子怪我么?”随即吩咐执日衙役,领如玉到官厅内待茶。待了半晌,那内使亲到官厅内,拿着一角印封书字,拜匣内又取二两程仪,说是公子送的。如玉辞了一会,只得收下,说了些感恩戴德的话,辞出回到寓所。
  没有半个时辰,历城县差来两个衙役,拿着押解韩思敬的票,还有与泰安州的移文,来请示下。如玉周旋了一番,就将适才的二两银子,送与两个衙役;又怕他们路上卖放,把济东道与泰安州的印封书字,向两个衙役照会了。两个衙役越发知是有来头的人。如玉指着韩思敬道:“这就是贼,与我锁起来。
  “两个差人一齐答应,吓的韩思敬面如土色,跪在地下哭辩。
  如玉只是挥手,两个差人不容分说,便行锁出去了。少刻历城县打的官车亦到。
  主仆两人,收拾行李起身。及至到了试马坡,如玉心忙意乱,也无颜面去看金钟儿。连夜回到家中。令张华打发车夫酒饭工钱。将张华家老婆细问了一番。韩思敬家女人见不问他,又不见他男人同来,心上甚是疑虑,也走来向如玉诉说。如玉只不理他,在书房内写了一张呈子,把韩思敬夫妇,告了个监守自盗。
  次日早到州宅门上投递,又向管宅门的内使苦诉。这州官是新到署印,才三四个月,与如玉素无交识。那内使将呈子一看,把脸儿仰起,说道:“这件事,我家老爷在数日前已差捕役查缉。捕役们尚未回覆,你又弟这呈子,岂不是多一番事么?
  “如玉道:“我家里被了盗,难道不许报官么?”那内使道:“你家人已曾报过,就是一样了。据你这样说,你家中岂无子侄亲友,着他们每人都递一张呈子,岂不理紧凑些么?”如玉见他这般光景,也不知他是想几个钱,也不知他本来有些没好气,心上仗着有济东道书字,不由的发话道:“我不是送礼来的,也不是过付银钱通线锁的,我是特来报盗案的。你家官府若管,可将呈现子拿去看;若不管,可将呈子还我。”那内使见如玉面红耳赤,语言讥刺,是个不受作弄的人,也就将头脸收回道:“我就与你拿去。”说罢,刚要入宅门,如玉大声道:“还有封书字,你看。若可同拿入去,便拿上;若嫌琐碎,我好将他原字缴回。”那内使站住道:“你有什么书字?”如玉从怀中取出,递与他看。那内使见是济东道官封,心上大惊,忙问道:“认得杜大老爷么?”如玉道:“我为被盗这件事,向杜大老爷说。他听了,替我大抱不平。又知地方官屡将盗案视同膜外,因此着我亲自投送。”那内使换成满面笑容,问道:“先生尊姓?”如玉道:“呈子上写着,何必问我?”那内使从新将呈子一看,笑说道:“我真该死了,原来是公子温大爷,何不早说?我还当与寻常人说话。实不瞒公子说,今早被上人就为公子这件事,见已经数天无下落,嫌我不上紧催办,着实的教训了我几句。我心上原有些不自在。又未问明公子是谁,因此语言粗疏。论理这拿贼追脏,原是地方官职分应该做的,况有济东道大老爷的谕帖,就是没有,我家官府,也要竭力查办的。公子请少候片刻,我就去回禀。”说罢,将呈子一并拿去了。须臾那管门人出来,笑说道:“我家官府要相会哩。”
  不多时,开放宅门。
  那州官姓王,名丕烈,冠带着迎接如玉。到客厅内,如玉便跪在地下痛哭。州官也跪下说道:“老世台不必悲伤,有话起来共商,小弟无不竭力。”如玉方才起来叙礼,拭泪坐下;将前后被盗原由,详细陈说,恳求将韩思敬夫妇。严刑审问,然后拿贼。州官道:“老世台与敝大宪杜老爷如何相识?”如玉道:“杜大老爷在陕西做知县时,先父适做总督,同过几年事,又曾代完公项,因此认为世谊。”州官道:“敞大宪清正无私,今因老世台事。发下札谕来,真是破格关注了。”如玉道:“晚生亦感戴不荆”州官道:“韩思敬可还在尊府么?
  “如玉道:“他日前到省城,与晚生报信。晚生恐他逃脱,已禀明杜大老爷,着历城县差人押解。此时到了,亦未可知。”
  州官道:“这奴才,真该万死!就算上他无私无弊,岂有个主人交给的银子,不用心看守,竟致被贼偷去的道理?”如玉道:“只求老爷严刑夹讯,定有下落。”两人吃毕茶,如玉又再四拜托,州官满口应承,方辞了出来。州官吩咐,大开中门,直送至堂口才回。
  坐在二堂上,随即传原差捕役,问道:“温秀才家被盗事,可有了下落么?”捕役道:“小的奉差后,即细心查访,还未得下落。”州官也没有第二句话,挝起根签来,往下一掷,左右呐一声喊,将捕役采下去。那捕役叩头哀叫道:“小的有下情要禀。”州官道:“你拿贼已十数天,还无下落,此刻要打你,你又有了下情了。”那捕役道:“小的奉差后,遍查并无一点踪迹,心上甚是着急。到温秀才家去了两次,看贼人出入情形,止有韩思敬的住房上破了几个瓦;周围巡行,却无从房上走去的形踪,到有仍回院中的形踪。问他爱妇人们,都说是那日天微明时,方才知觉。彼时他家前后门,都紧紧关闭。依小的看来,到只怕还是他家家人弄鬼。”州官道:“你既有这意见,为何不早禀我?”捕役道:“小的为他是被害之家。岂有个贼不上紧查拿,反先将失主疑心起来的理?因此不敢回禀。”州官笑道:“本州暂且停打,待审过他的家人,再行处你。”左右捕役放起。州官又传审别事。
  没有两三杯茶时,门上人禀道:“有历城县差人押解温秀才家人韩思敬到。”州官将历城县差役叫入,问了问,随即吩咐书吏,做收到的文书。打发去后,旋即坐了大堂,将韩思敬带上问道:“你是温秀才的家人么?”思敬道:“是。”州官道:“你是雇工家人,是契买家人?”思敬道:“小的从祖父服役,至今三世,是契买家人。”州官道:“你日前报窃,共是多少银子?”思敬道:“小的主人自从老主母去世,日日以嫖赌为事。”州官吩咐打嘴。左右打了十个嘴巴,州官又着加力再打,打的思敬垂头丧气,满口流血。州官道:“本州问你是甚么话?你不知胡拉扯的是甚么,真是可恶习诈之至。”思敬道:“小的主人,自从老主母去世,在家居住的日子甚少。
  今年六月回家,至七月二十四日,将此首饰交与张华女人收管,止交与小的四百七十两银子,共九封零一小包,收存在小的住房柜内。本月十二日晚间,小的同家女人原吃了几杯酒。到十三日天微明,小的醒来,见西边窗子倒放在一边,柜子上锁子也扭吊了。急起来看时,银子一封俱无,还有小的家几件衣服,也都丢在院中。小的随即喊叫,邻舍地方都来看视。就是本日早间,禀在老爷案下。”州官冷笑道:“你这奴才,真好胆量!
  你的事体,本州已差人查访明白。房上的瓦,是你弄破的,四周围并无贼去的形踪。你那日喊叫时,内外门子还是重重关闭,你且装神扮鬼,将窗子、衣服、锁子丢在房内院外,饰人的耳目,将银子另行藏起,却来报官;又自己放心不下,去省城与主人送信,探听动静。你的种种伎俩,本州和目见的一般。且你的银子,在柜内放着,这贼诸物不偷,单偷银两,竟像他预先知道的一般。那几件衣服,丢院外、房内,虽是你的极巧处,却是你的极愚处。贼人摘去窗子,你没听见,也罢了;一个锁子,非铜即铁,贼人将锁子扭落,这是何等响声,你夫妻就吃了几杯酒,也没个男男女女都耳聋目盲,至于如此。这等鬼诈,连小娃子谎不过,敢欺本州?你若从实招来,一个家人偷了主人的财物,是寻常不过的事,至重不过打几个板子完结;若必不肯实供,只怕本州的夹棍无情!”思敬连连叩头道:“小的就有包天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欺人昧良心的事。老爷就将小的夹死,也不过臭这块地方。”州官道:“本州知道,你有一身好皮肉哩。”吩咐左右,拿夹棍来,一声答应,将夹棍丢在思敬背后。思敬此时,吓的心胆俱碎,恨不得生出一百个口来分辨,却又一句说不出。州官见他不言语,吩咐动刑。众人拉去了思敬的鞋袜,七八个服伺一个,将他两腿往夹棍里一登,早疼了个半死。一个刑房在旁高喝道:“你还不实说么?”思敬痛叫冤枉。州官吩咐:“收。”众衙役将两边绳子用力一拽,思敬喊叫道:“招了,招了!”刑房在旁录他的口供,他便把王氏如何起意,如何埋银,如何虚张声势,一五一十,都说出来。那州官甚是得意,大笑着向两行书役道:“他焉能欺本州的洞见?”吩咐松了夹棍。差刑房率同捕役起赃。
  众人背了思敬出来,早哄动了满城的人,都来看视。大家到如玉房后坑内,思敬指示与埋银地方。众人挖开细细搜寻,止寻出二十两一个小包,余银再挖不出。问思敬银子还在何处寄放。思敬情知被人转刨去了,悔恨无及,惟有流泪摇头而已。
  众人看他光景,像个埋银时被人识破,不知几时就暗行挖去了,于是满坑里乱挖起来,那里还有第二包?原来那晚思敬埋银时,已四更有余。对过坑沿上,有五六家人家居祝离坑还有一箭多远,内有一家姓杨,人只叫他杨寡妇,从十七岁就死了丈夫,止有一个周岁儿子,无依无靠。亏他苦守了三十来年,将儿子养大,学了个木匠。真是个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的好妇人。他儿子名唤杨孝。就是埋银这日坏了肚,从二更时就泄泻起来,小人家有多大的院落。只得在门外出恭。他隐隐见坑内有人行动,心上还疑是鬼;后见一人从坑内出来,往前街去了,他便跑去坑内一看,见挖下个深窟,旁边还丢着一张铁锨。他就想道:“不是埋东西,定是埋私孩子。”连忙跑回,和他母亲说知;独自又蹲在自己墙脚下偷看。少刻,见那人又下坑去。
  有一杯滚茶时,方才上来。又在坑沿上站了一会,仍回前街去了。他走去看时,已将深坑填平。随即回家,取了一个大铁铲,和他母亲同到坑内。新埋的土最松,不消几铲,就寻着了。止将九封银拿去;这二十两小封,昏夜之际,未曾摸着。只缘杨寡妇家极穷,儿子三十一岁尚未配,得此银娶妻生子,昌盛起来,亦天意也。众人见思敬形容凄惨,问他,不是摇头,就是叹气,也没什么分说,只得将他押回州衙。
  州官立即坐堂,问四百五十两银子下落。思敬痛哭道:“小人实实埋在主人房后坑内。今止有银一小包,是二十两,余银想是被人看破挖去了。”州官大怒,骂道:“你这狡诈百出的奴才!我自有法治你。”吩咐再夹起来。思敬苦求。州官那里肯听?众人动手,将夹棍收的对了头,见思敬已死过去。衙役用水喷噀,好半晌,方醒了过来。又问他,前后口供相同。
  州官着松了夹棍,将思敬收监;又出火签一条,传韩思敬妻王氏,立即听讯。少刻,将王氏拿来。州官道:“你是韩思敬女人么?”王氏道:“是。”州官道:“你男人偷埋主人银两,可是你先起意么?”王氏道:“小人夫妇,受主人多少年恩养,那肯做这样事?”州官大笑道:“现今赃银挖出,你还敢巧为遮饰么?”王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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