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似水流年,几多怅 作者:孟知柯(晋江2014-07-27完结) >

第14章

似水流年,几多怅 作者:孟知柯(晋江2014-07-27完结)-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竹心握紧拳头给自己壮胆,一口气说:“是,我是想和你离婚。。。。。。我问你,他出车祸。。。。。。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子航突然站起来,戳着竹心鼻梁,指手顿脚:“我劝他少管别人家务事,别沾惹你,他不听话。你没看到李大律师正义凛然的样子,好像我是虐待老婆的混蛋,我有对不起你吗,有哪个做老公的,像我这么在乎你、关心你?他算什么东西?竟然对我们婚姻指手画脚,不给他点教训,我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我找人去撞他,这又怎么样?”
  居然是他做的!竹心吓得毛骨悚然,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想到,他居然做得出这么残忍的事,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是人命关天的事啊,保不准李志同可能就没命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为所欲为?!竹心一身觳觫,再也坐不住,跳起来,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你有气,就冲我来,要教训也该教训我,你干什么要害李志同,你就是个混蛋。。。。。。”
  话没说完,方子航突然抓着她双肩,用力将她朝后推。他发力太快,她直直栽倒在床。那床很软,人撞下去虽不疼,脑袋却晃得发晕。
  竹心还没喘口气,方子航又抽出右手,按着她下巴,在她耳边吹气说:“混蛋的是你们,背着我偷偷摸摸,还商量离婚,你是不是和他做过,是不是想跟我离了,跟他结婚?”
  他简直心理变态,她才和李志同见了两面,他竟然把他们想得那么肮脏。头晕,又听他口出恶言,竹心难受地想大哭。她皱起眉,求他放手。他却不管,在她身上胡乱吻。那吻极用力,像大暴雨一样,噼里啪啦砸在皮肤上。
  感觉他在吻她,竹心突然想呕。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不想同这么可怕的人亲热,她要甩开他,她要逃,逃到没有他的地方。她忍着晕眩,拼命挥舞手脚,像要干死的鱼在摆鳍。可方子航那么大个子,像山一样压着,她扭得浑身酸痛,使劲浑身解数,也挣扎不掉。
  方子航一直将她扣在身下,看她急切排斥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他突然拎起她,一边一个耳刮子扇过去,打得她头晕耳鸣,脸上如泼了两勺子滚油。
  那是方子航第一次打竹心,她一下呆若木鸡,六神无主。他却还是余怒未消,红着眼,声音嘶哑地威胁说:“我爱你爱得要死,想离婚?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也别妄想!你要真那么想,等咱俩死后,一块儿到阴曹地府离吧。我警告你,这次是让人算好了才撞的,没要他的命,下次撞,去再多救护车都救不活他!你再敢和任何一个男人搞暧昧,下场绝对比李志同还惨!”
  竹心深感震骇,一动也动不了。。。。。。
  ——那一次,竹心才深深觉得“爱人如命”竟是那么恐怖,早不复当年的感动。
  事情却还没完。
  那之后,过了一个半月,李志同的妻子因为接受不了他成残废的现实,闹着要跟他离婚。竹心听说了,很自责,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想为李志同做些事,就当是弥补。一天,她就约了他妻子见面,想劝她继续留在李志同身边。可是谈了半天,她还是坚持要离。
  竹心无奈回到家,偏不凑巧,就让她撞见麦晓雯和方子航躺在一起。
  那一天,什么事都堆一起来,竹心心情坏透了。她本来以为生活已经够糟糕,可是第二天,她接了一个电话,生活一下子就跌到谷底——
  “志同死了,他受不了离婚,更受不了一辈子当废人,他。。。。。。跳楼自杀。。。。。。是当场死亡。。。。。。我不该逼他离的。。。。。。”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说完之后,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李志同自杀,竹心良心不安,心里的愧疚和恐惧多得快承受不住,她怪自己,也怪方子航。那天整个白天,她脑子都乱得像一团麻,身上不停发抖,然后就跟个疯婆子一样,一直绕着房间打转。方子航回家,她立即把消息告诉他,想让他去给李家道歉。
  可是方子航却只是冷笑,说一切都是李志同咎由自取,死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和自己无关。他还让竹心闭嘴,当李志同从来没出现过,再不许提他。
  竹心听得一阵惊愕——人是他间接害死的,他至少应该有点自责,怎么能够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那一刻,竹心才彻底明白,他这人根本无药可救,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
  之后,竹心两天两夜都没合眼。她想了很多东西。
  七年来,自己每天活得精疲力尽,几乎喘不过气。她哪里像做方子航的老婆,她根本就是像坐牢!
  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圈子,没有自我,仿佛一辈子就只能依附方子航生活。要那样过一辈子,比死还可怕。那种恐惧,无时不刻不纠缠着她。
  她必须要做个了断,倘若要继续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她迟早不是被逼疯就是被逼死。
  那种生活,竹心忍了七年,再忍不下去了,最后只能选择一走了之。。。。。。
  。。。。。。
  。。。。。。
  本来以为,分开半月,方子航能稍微反省。料不到,他说话还是那么狠,不留余地。
  雨越落越大,声音从淅淅沥沥变成滴滴答答。竹心听着雨声,半晌没吭声。
  方子航听她久久不言,心里又腾起一股怒火,他将酒瓶子猛力往地上一掼。大理石地板上铺着织花地毯,瓶子掉下去没碎,但弹起来磕着云石桌一脚,却豁了一个口子。地毯已湿,酒气浓浓地从地面散发而起。方子航两眼通红,左掌摁住太阳穴,大声咆哮:“你听见没有,麦晓雯的事,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没耐性了,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再不见你,我要疯了!”
  他真醉得不轻,也气得不轻,没半点斯文君子的模样,像个歇斯底里的禽兽,竹心若在跟前,只怕已被他撕成碎片。
  竹心有气无力:“你又生什么气,拜托你喝点茶,醒醒酒。”
  方子航枕在冰冷的云石桌面上,脸极烫,乍贴上去,倒十分刺激舒适。可是没一会儿子,又冷得难受。酒窖只有十多度,那件深蓝的方格纹印花纯棉大衣并不抵寒,身子和脸,都冷得不舒服。胃又很热,恨不能让那股冷意窜进胃里,让它消停消停。
  冷热夹击,他倒清醒了些许。眉目恢复那种温雅,情绪也平静不少。“我气什么?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吗,”他低声说,“老婆,你爱我吗?”方才大吼,声音有点沙和僵,嗓子仿佛掺了硬石头,哽得明显又痛,哽在他喉咙口,哽在她心里。
  竹心当然不会忘——九月二十一,是他们注册七周年的纪念日。
  “我不记得,你不要再每天打过来,我不会接。”竹心却硬起心肠,故意冷淡。
  方子航真心喃喃:“我永远爱你,还有我们的儿子。。。。。。”
  竹心再也听不下去,关掉电源,将手机丢得远远的。脸上不知何时湿了,心口也哽得不畅快。她害怕方子航,有时又厌恶,可始终恨不了他。相识九年,结婚七年,方子航为她掏心掏肺,她感动,她心动,甚至曾经也几乎就要爱上他。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吴宥赫?如果他能像吴宥赫,尊重她,给她自由,他们还会走到今天这步吗?
  可是方子航不是吴宥赫。
  “干嘛要拿他们两个比?和吴宥赫,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真好意思!”竹心更加心浮气躁。起身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冰冷的水沁得皮肤一阵紧缩,脑子也一下平静了些。她看了眼镜子里的人,只开着镜前灯,灯光不甚亮,衬得面色惨白不堪,眼窝下陷得没有半点精神,头顶上又黑,像是有一层厚重的乌云压着。她心脏紧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再怎么微笑,也掩不住脸深处的那种恐惧。想到方子航的笑声,身上毫毛立起来。她赶紧揿下按钮,匆匆回到房间。
  她有点神经质地扑到梳妆台前,蹲下去,拉出最后一格抽屉。她抛开一堆杂乱的超市发票和零碎物件,手掌下立即露出平板电脑和移动硬盘,她一把抓出来,然后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尾。
  平板雪白,硬盘是大红,两种颜色都是刺眼。
  这里面装着足以毁灭方子航的资料,竹心一直带在身边,还没想到要怎样处置它们。因干系方子航整个人生,这样普通的东西,也变得那样沉,竹心几乎捧不住。她颤抖双手,想按开电源,可是犹豫几下,还是没按下去。她又发神经一样,突然跳起来,将东西丢进抽屉,用刚才那些杂物掩盖起来。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准备睡觉。
  外面,雨还在泼泼洒洒地下,像家长里短,没完没了,藕断丝连,清官难断。                    
作者有话要说:  

  ☆、余情未了

  翌日又是雨天,遇雨便降温。
  竹心到这边只带了夏衣,一下雨,就有点顶不住。公交车里因人多尚无碍,要下车时,站在后门边上,凉风顺着车门缝灌进来,拂过身体,凉飒飒的,如针刺。
  打伞进了小区,有两个物管站在门边发放塑料袋,给住户装湿伞用。竹心收起伞,也去领了一个。刚要去搭电梯,大堂有人在喊她:“竹心!”
  是吴宥赫。手上提着个杏色的纸袋子。袋上喷着稀疏的水墨竹叶,及宽整的“梨香园”三个隶书。
  “芙蓉蛋卷,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他将袋子递给竹心。梨香园是很出名的中式点心铺子,里面的宫廷桃酥、核桃糖、芙蓉蛋卷百吃不厌。竹心数年没吃,昨晚散步顺口提了两句。他回去时,特意绕道去买了两盒。
  竹心接下来,正要问多少钱。没想他十分了解她,见她嘴唇动了动,便抢着说:“别给我算钱,送你,你不要我就扔了。”
  竹心只好收下。
  吴宥赫看她冻得脸青唇紫,又替她拿过伞,不容置喙:“去我那儿找件外套。”
  竹心又只好跟他上楼。
  他住十三楼,宽敞的大套二。进门厅就感觉很清亮。地面和墙体都砌的大理石,白底黑灰云纹,似墨里漾出的水漪,又似细雨迷蒙里一叠叠的山树起伏。玄关和客厅用多宝格做了隔断,深棕的胡桃木,里面也是一整套的胡桃木家具。居室干净整洁,像装修公司给的样板。
  他一向懒得收拾,房子这样清洁,应该是请了人打扫过。竹心站在客厅和餐台阶梯中间,粗略打量一番。
  方子航找了件米黄的薄亚麻外套,长袖长身。竹心穿上,挽起袖子,像条及膝的宽松连身裙。好歹不冷。竹心道声谢,又和他一同出门。
  两人都要下去,电梯来之前,吴宥赫突然问她:“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竹心取下背包,要将食品袋装进去。他连忙腾出手,替她拿包。她一边拉拉链,一边问:“要干嘛?”
  “有一些东西要给你,那天顺便可以去蹭饭。”吴宥赫笑。
  所谓蹭饭,只是和吴宥赫一起去吃满月席。相识的一位客户要给儿子做周岁,因和吴宥赫关系较好,也邀请了他。
  竹心跟了方子航七年,经历过的聚会和宴会,无论大小,多不胜数,也算身经百战。但是周六这回,竟然让她没缘由的紧张。
  周六前,她就一直在考虑该怎么搭衣服,要穿哪双鞋,发型要怎么弄,妆容是该浓还是淡。这种心情,仿佛第一次和吴宥赫约会。可那时是欢喜又紧张,而今时已没多少欢喜,只剩下一团说不清的紧张。
  吴宥赫开车来接她,出门前,她老感觉少带了什么东西。再三检查,东西皆齐备,还是觉得心绪起伏。
  满月席摆在一家四星饭店,离M大建筑学院很近。七点开席,五点半出发。
  这天仍然下雨。记忆里,国庆前后,这座城市总是细雨不停,一场凉似一场。今年冷空气又较往常来得早,才下五天,满城都是瑟瑟秋意。
  路过建筑学院,吴宥赫突然刹住车。他望着校门,问她饭后要不要去学校逛逛。
  吃了饭天都黑了,又下雨,竹心就说算了。
  吴宥赫似乎失望:“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下雨天逛学校吗?”
  恋爱后,竹心经常在吴宥赫家里过夜。有时她过去,他若还没下课,她就去学校等他。细雨天,他们就撑起很大的酱紫格子伞,到离教学楼最近的奶茶铺,买上大杯热奶茶,边喝边走,边闲闲碎碎聊着天。竹心喜欢雨天在伞下看世界,世界变得很迷蒙,一路又水光涟涟,仿佛他们的世界已沧海桑田,一瞬间就已地老天荒,真就与他执手偕老似的。
  那个时候,吴宥赫总挨她特别近,将她肩膀也搂得很紧。竹心就一直记得,靠他身体那边总很温暖,另一边相对要冷。虽冷,却丝毫不觉得。
  想起来多美好。
  可是,那样子美好,只适合留在记忆里。适合做成一本牛皮纸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