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再爱 作者:唯其(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6-07正文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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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自言自语地道:“难怪她最近搬家了。”
陆川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堂堂仁恒主席,连员工搬家这种琐事都会知道?
向南微微一笑:“今夏和我的秘书交情还不错,我偶然听到她们聊天而已。”
陆川晃着手里的酒杯,似是有些挣扎,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现在,好吗?”
向南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看来陆川果然很在意今夏,于是他故意道:“她还行吧,好像瘦了,不知道陆局长还需不需要我继续关照她?”
陆川脱口而出:“当然要。”
向南微笑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过两天仁恒会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到时候还要请陆局长和您的未婚妻务必大驾光临。”
*
隔天,林夕就接到陆川的电话,让她陪他去香格里拉酒店参加拍卖会。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结婚以后,也免不了要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倒不如先试着适应适应,就应承下来。
到酒店之后,在会场入口看见向南的秘书瑞贝卡,她这才知道拍卖会是仁恒举办的,之前陆川没提,她也没问。
瑞贝卡看见她,露出礼貌而职业的笑容,仿佛两人从来不认识一般,她拿着鲜花胸针走过来,轻轻别在林夕左胸的礼服,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别担心,里面没人知道你们的事。”
林夕微笑颔首。既然拍卖会是向南办的,她相信他会严格控制与会人员,确保他们之前那段往事,不会像脏水一样泼出来。
给陆川别胸针的,好巧不巧,正好是他那个小情人,两人似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林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待他们聊完,她跟着陆川进入拍卖会场,远远地,就看见向南孤直的身影周旋在众多宾客中间。
跟有心电感应似的,向南也正好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个正着,他眼前一亮,立马撇□边的客人,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她今天穿了件藕色的斜肩礼服,长发高高盘起,耳畔留了缕碎发,露出修长洁白的颈项。那里,曾经是他的战场,小巧耳垂后面是她的敏感地带,他每次都能撩拨得她发出动人的吟哦。
如今却,碰不得。
她的身边,还站着她未婚夫,陆川。
在两人身前站定,向南伸出手,先和陆川握了握:“陆局长。”跟着转向林夕,眉眼含笑:“林小姐。”
林夕自然地伸出手去,和他轻轻一握:“向主席。”这些逢场作戏的举动,倒还是难不倒她。
之后向南就和陆川聊起来,并未对她多加关注,林夕乐得轻松,安静地随在两人身旁,保持微笑,装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拍卖会是立式酒会,开始之后,向南跟陆川聊起拍卖品,陆川嘴上应酬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不时在众多宾客中搜寻。
向南自然察觉了他的异样,心知他这是在找今夏,眼底不由划过笑意,他果然对那个小情人不是一般的在乎。
不一会儿,陆川仿佛看见了什么,脸色一沉,撇下向南径直朝会场后端走去。他这么一走,林夕和向南之间,就空出了一个位置。
向南不动声色地拿眼角打量她,视线谨慎地在她脸上,颈上流连,她站得笔直,始终盯着台上的司仪,目不旁视。
他勾了勾嘴角,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跟她离得近些,并肩而立。
轻咳两声,他低声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林夕声音礼貌而疏离,并未看他一眼:“谢谢向主席关心。”
“你身体不好,工作室就暂时别打理了,多注意休息。”在这一点上,他很喜欢她,明明就是不缺钱的状态,却还是努力地发展自己的爱好,有时灵感来了,她可以画一整夜的稿。
但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他欣赏那样努力的她,看着她,他能汲取一股力量,那种力量会支撑他,度过每一个难关。
就像那句话说的,当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而困难,不过是把那些不坚定的人都挡在门外。
林夕闻言,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如果向主席不介意,我现在不想聊天。”
“……”话一下子被堵死,向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站在她身边。也罢,能这样近距离地靠着她,就已经很好了,他暂时也不去奢求太多。
第34章
得知向南和林夕的事;再回想之前他跟个傻子似的;介绍林夕给向南认识;陆川就感到无名火起;尤其现在向南还威胁要动今夏,更是令他怒到极点。
一来自己的未婚妻早就跟人暗通款曲;两人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扮不认识;二来他要结婚的消息竟是由向南走漏给今夏;导致她离开自己不说,现在还威胁到联姻,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是现在,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俗话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如果放弃联姻;就等于放弃了仕途的好风,自己老爹虽然牛逼,但军区司令那是武官,对他的政治生涯帮助不比林泽平大,而且请柬都发出去了,婚礼迫在眉睫,现在取消,怎么跟大家交代?
但如果他执意要和林夕结婚,只怕向南真的会动今夏。向南纵横房地产市场这些年,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政府关系的重要性,然而他却对他进行利诱威逼,想必已经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如果他对林夕志在必得,那自己不放手,把他逼急了,保不齐他真对今夏做出什么来。
可惜以他今时今日的能力,还动不得向南。房地产行业水深,向南又是这行的龙头老大,要说他清白,那肯定不可能,只是一个问题商人的背后,站着无数个问题官|员,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向南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到底铺得有多深。
而且,直到今夏那么绝然地离开他,他才知道她对他意味着什么,如果执意结婚,他说不定会因为错过她而后悔一辈子。况且,现在已经有别的男人在对她虎视眈眈,自己要是动作慢一步,搞不好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综合考虑下来,退婚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只是向南背后阴他一次,那么退婚这责任,自然不可能由他来担着。
*
向南跟陆川摊牌后,焦虑到夜不能寐。他夺回林夕的唯一希望,就在于陆川的决定,然而设身处地去想,陆川要放弃的东西太多,他实在担心自己开出的价码不够吸引力。万一陆川不同意,那他就要永远地失去林夕了。
想到这点,他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连心跳都快停了。
温暖陪他走过了最青葱的年少时光,意气风发,肆意年华,那时的心最稚嫩柔软,最易烙印伤痕,也最难痊愈,所以后来他才固执地一错再错。
但林夕却陪他走过了人生的最低潮,那个温暖离他而去的时段,那个他什么都没有的时段,是林夕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支撑着他走下去。然而他太自大,把这些全视做理所当然,无止境地挥霍,伤害,终于连她都放弃他了。
现在,不知道老天爷还肯不肯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赎罪,重新来过?
所幸的是,陆川没考虑多久就给他打来电话,同意了他开出的价码,只有一个要求,他必须是这次退婚事件里的无过错方。
事到如今,向南哪敢说不行,只好答应了陆川。只要陆家肯退出这场风波,那么两座大山就去了一座,剩下林泽平那边,就相对容易一些。
*
隔天林夕接到陆川的电话,约她再去试婚纱,上次去试时,尺码有些不合适。她本不情愿,新郎都不合适了,婚纱不合适也无所谓,但婚期已近,父母经常叫她过去陪他们,但她面对他们觉得憋闷,快要疯掉了,就答应了陆川的邀约。
进店时,店员打量他们的眼神暗藏几分怪异。男的身板挺拔,一表人才,女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如此般配的两人,第一次来店时就表现得不像准备结婚的情侣,倒像是不大熟的朋友,而这次来,还跟上次一样,眉眼间看不出半分喜庆。
林夕换好改过的婚纱站在宽大的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陆川走过来,嘴角扬起个笑:“果然国色天香。”说着轻轻拉起她的手臂,将她转向自己。
四目相交,林夕惊疑不定地看着陆川,自从约定结婚以来,他从未对自己做过逾矩的事,可是现在,挂在他脸上的笑是怎么回事?那里面分明藏着饱胀的情|欲……
陆川大手一捞,便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进怀中,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的人,笑里带着几分痞气:“老婆,你今天可真漂亮。”
林夕的心陡然往下一沉,不明白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线,怎么一反常态起来:“你怎么回事?”
陆川手上用力,摁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向自己:“我老婆这么漂亮,连夸两句都不行?”
林夕下意识地把手撑在他胸口,抗拒道:“陆川,你别玩儿了!”
陆川抓住她一只手腕,慢慢地俯身凑近她的脸,林夕见他要吻自己,头不自觉地向后躲开,陆川不依不饶地越贴越近,林夕干脆把整个脸都别向一边,厉声道:“陆川你够了!再闹翻脸了啊!”
陆川嘴角一弯,笑了:“我哪里是在跟你闹,下周你就过门了,这样的肌肤之亲,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林夕回过头来,两人相隔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你明明说过,婚后各玩各的。”
陆川正经地点头:“对,我是说过,但你身为陆家的媳妇儿,为陆家延续香火是天职,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躲得过吧?”
“你……!”林夕一时语塞,延续香火的问题她虽然想过,但是看陆川之前的状态,感觉他不急着要小孩,而且各玩各的这个提议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所以她以为这事儿不着急,就没去细想。
现在她不禁怀疑,她真的可以和陆川上床吗?连他搂一下她,她都觉得抗拒……
陆川将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尽数收进眼里,沉沉地笑着松开了她:“你真的确定,你愿意嫁给我?”
林夕站稳身子,垂着头沉默不语,陆川整了整西服,轻言细语道:“行了,你换衣服吧,我试好了,就先回去了。”
*
拉上试衣间的布帘,林夕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无限长的沉默。联姻是她选的路,对于婚姻里她要面对的困难,例如性,生子,陆川有可能外遇等等,她都有所预见,只是不知道,适应起来这么难。
她对婚姻已经没有期待,在她的圈子里,几乎没看到过可以从一而终的男人,包括她的父亲。男人太成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诱惑,抵挡得了一次,未必抵挡得了一百次,失足似乎就成了最后的归路。
所以对她来说,选择的不是嫁给谁,而是嫁给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就算不选陆川,也会有其他愿意接受联姻的李四张三。但是面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人,她真的可以让他们骑到她身上?
人的一生会遇见四个人,第一个是自己,第二个是你最爱的人,第三个是最爱你的人,第四个是共度一生的人。前面三个,她都遇见了,只是,陆川真的是最后那个,可以陪她走完一生的人么?
她想不清楚,轻轻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去纠结那些也没用,她和陆川要结婚,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儿了,再说这个世界,多得是像她这样,凑合着走入婚姻的女人,别人怎么过的,她也怎么过,不就行了。
右手屈至背后,拽住银色拉链向下,打算换了婚纱回家,哪知到腰际时,拉链突然卡住了,林夕扯了几下没扯动,正打算出去叫人来看看,镜子里,她背后的布帘就被撩开,一个穿着浅灰色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在镜中相对,林夕意外得忘记了反应。
向南看到眼前的画卷,顿时呼吸一紧。她脸上描了淡妆,穿着裸肩的白色婚纱,露出胸前细腻弹性的肌肤,长发高高地盘起,修长的颈项线条精致,散发着迷人的优雅和圣洁。
他第一次看见她穿婚纱的模样,美到令人窒息,然而这身嫁衣,她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穿。一想到这点,向南牙根就紧起来。
视线从镜子里移开,落在她光洁的裸背,婚纱的拉链褪到腰际,两片衣襟敞开着,露出整片细如羊脂的肌肤,和简洁优雅的蝴蝶骨,腰线在衣襟的掩映下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
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下,向南呼吸有些不稳。他曾经无数次地在她身上驰骋,热烫的汗水亦无数次地滴落在她胸前,背上,他喜欢啃咬她的脖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