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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宫森 by 雨天 (虐身虐心+神幻+he)-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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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岩是两天前被从离宫选来的,来了就被送进了地宫。地宫不大却还算宽敞,已经住进来了侍从锦儿和一名御医。 指挥着岫岩和锦儿,刑天大人进进出出地收拾着靠里面一间石门密室。 
不久,岫岩就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宫森少爷——自己未来的主子,可惜只是惊鸿一瞥,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的森少爷随后就被大殿下抱进了密室。 
为了方便伺候,岫岩的卧室与宫森不过一壁之隔,中间有暗门相连。 石壁隔音极好,可是那天夜里,岫岩还是隐约听到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心惊胆战到半夜,叫声才渐渐低下去,听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大殿下就离去了,走之前, 吩咐岫岩、锦儿进去伺候宫森更衣。 
早在离宫就听说这是当今最受宠的妃子,第一次有机会,岫岩仔细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宫森,不觉有些失望。这个出名的美少年两腮深陷,脸色灰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颜色,头微微侧着,安静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腕上,拴着一根不太长的链子,链子另一端则连到了床下不知何处去了。 
岫岩轻轻叫了两声,宫森没有反应,象是没有意识。岫岩只好上前,轻手轻脚撩起了被子。 
宫森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摊手摊脚地躺着,浑身上下看不出什么大的异样,只除了两边腿上有五六处青紫的黑斑,仔细看,象是手指留下的痕迹。 
岫岩无奈,只好让锦儿拿了中衣,自己来搬宫森。不想一碰之下,魂儿吓掉了一半,手中白皙细致的腿不自然地被抬起来,竟是已经断了,岫岩一哆嗦,丢了手慌忙直起身来。宫森没有醒,脸上连表情都没变,只是身体疼得一阵痉挛。 
两个小侍从正发呆,刑天进来了,看情形知道岫岩动过宫森,恶狠狠地瞪了两个侍从一眼。 
“混蛋,随便动会疼死他的!还不快去叫御医。” 



从正月十日起,朔阳宫里,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宫森的影子,就连枢羿的大宫女缁音也不晓得他的下落,刑天又是个冷心冷面的,没人敢去多问,一时间,宫墙内流言四起。不过,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传闻渐渐占了上风,原来宫森与人有私情,暴露后便被大殿下流放到不知何处的离宫里闭门自省了。此说后来更加令人信服,因为不久以后,就有人在潭岛离宫见到了宫森的小侍童篆儿。听到此话,紫姬、腾壶自是暗叫阿弥陀佛,只希望小狐狸精一走,君王的恩情能分一些在自己身上。 



枢羿下了旨意,不许给宫森敷用宫中上好灵丹妙药,所以御医所作有限,不过是护着宫森元神,让他自己慢慢调养而已。虽然有参汤日日夜夜吊着,宫森还是难得有清醒的时候,每天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难以觉察,害地岫岩每每情不自禁,把手指偷偷靠近宫森鼻下,试探他的气息。御医倒是说这样也好,这样才能让断骨续上,若是清醒,疼起来挣扎,断骨交错,只怕受苦更多。 








(二十二) 
似乎是从正月十日起,朔阳宫里,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宫森的影子。就连枢羿的大宫女缁音也不晓得他的下落,刑天又是个冷心冷面的,没人敢去多问,一时间,宫墙内流言四起。不过,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传闻渐渐占了上风,原来宫森与人有私情,暴露后便被大殿下流放到不知何处的离宫里闭门自省了。此说后来更加令人信服,因为不久以后,就有人在潭岛离宫见到了宫森的小侍童篆儿。紫姬、腾壶自是暗叫阿弥陀佛,只希望小狐狸精一走,君王的恩情能分一些在自己身上。可奇怪的是,宫森不见了, 对其他妃子的召幸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更频繁,大多数时候,枢羿一个人便在自己寝宫里歇息了。 
没有人知道,不过咫尺之间,就在寝宫深深的地下,躺着那个对外界不再有知觉的男孩子。枢羿下了旨意,不许给宫森敷用宫中上好灵丹妙药,所以御医所作有限,不过是护着宫森元神,让他自己慢慢调养而已。虽然有参汤日日夜夜吊着,宫森还是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每天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难以觉察,害地岫岩每每情不自禁,把手指偷偷靠近宫森鼻下,试探他的气息。御医倒是说这样也好,这样才能让断骨续上,若是清醒,疼起来挣扎,断骨交错,只怕受苦更多。 
除了刑天,朔阳宫里最常常见到枢羿的大概就是岫岩了。地宫里常年用夜明珠来照明,昼夜难辩,岫岩只知道,当殿下来的时候,就是夜里了,离开的时候,天大概已经亮了。 
晚上端了参汤进去,往往看到大殿下坐在宽大的靠椅里,静静地看着床上没有声息的森少爷。这时候,岫岩就知趣地把汤药端给殿下,自己悄悄退出来。也有时候,殿下已经宽衣上床,搂着森少爷睡下了,岫岩就只好悄声把他叫醒。殿下总是皱着眉头,困倦地起身接碗,倒也从来不曾责备过岫岩。毕竟,参汤冷了,效果就会相差甚远。 
这天,御医叫了岫岩来帮忙,说是森少爷快该有动静了。岫岩仔细看,果然,森少爷的睫毛不时在轻轻颤动。御医拿了细长的夹板,让侍从们帮着缚在宫森腿上,说这样若是醒过来,挣扎时也不至碰坏接骨处。晚上,殿下一到,御医就上前禀报了宫森少爷的病情。殿下笑了笑,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密室里面,再没出来。 








你快醒了吗,宫森? 
宫森苍白的嘴唇微微有了翕张的动作,渴吗,还是想说什么? 
象往常一样,枢羿坐在那里看着他,象往常一样,枢羿一遍一遍问自己。 
宫森,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象藤壶那样爱上我?为什么,你会爱上不过几面之缘的祝融?你背叛你的君王,难道不应该受到惩处?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疼成这样?!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惟我独尊,这是我生来懂得的唯一的原则,而你,似乎总在要什么我给不起的东西。是什么,你告诉我。让我想一想,或许我能懂得。 
你的年龄会停留在这里,只要你还在我的怀里,我们总还有时间,我们总还有机会,所以,我不能让你走,我要把你藏起来,直到你回心转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患得患失。你也曾温顺地蜷缩在我怀里,我却又担心那不是真诚的你;我也曾卑微地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甚至,为了木木是你的朋友而心中窃喜。只要你给我一个诚心诚意的笑,我就可以放下威仪,好好宠你。可是,你背叛我,你欺骗我,让我所有的用心变成了笑柄。 
我好好宠你,你不要,我折磨你,结果发现折磨的是我自己。 
这一次醒来,你会如何面对我?而我,我该怎么回应你? 



宫森辗转病榻,虽然一天一天有所好转,意识却恢复得很慢。渐渐地可以吞咽食物了,偶然宫森茫然睁开眼睛,似乎也认不得人。 
有一个下午,床上曾经发出了喃喃的呓语声,见左右无人,岫岩便凑过去听,一听之下,却又不知所措,因为宫森不断重复的四个字居然是“祝融救我”! 
可是即便岫岩不说,枢羿还是听到了。几天后的夜里,岫岩被怦怦的打砸声惊醒, 打开暗门,险被飞来的玉碗砸个正着。连忙低下头去,岫岩小心收拾碎片,地上已是一片狼藉。 
宫森犹自不觉,嘴里轻轻叫着,“祝融等我,带我走,带我走!” 



不知不觉,岫岩来到地宫里,已经是两个多月了。即便在这里也能感觉到,外面正在渐渐变暖,已经该是春天了吧。那天枢羿不在,房间里只有岫岩正低头摆弄手中的西洋表,屋里静悄悄的,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篆儿呢?”声音低低哑哑的。 
岫岩一惊,抬起头来,见宫森正看着他。 
“我,我不知道。” 岫岩有点错愕,放下东西走过去,“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谁是篆儿。” 
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大殿下如此喜爱森少爷了。 那双眼睛黑黑的,清澈坦白,象是能看透人的心思。 
“哦,”宫森微微示意,闭上眼睛,积蓄了一下力量,又问:“这是……哪里?” 
“这是地宫。” 
宫森脸色不好,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什么时候了?” 
“禀森少爷,是三月初一。” 
宫森黯然想了一会儿,没头没脑地说:“叫我……宫森。” 
“那我哪儿敢呐?”岫岩急忙答道。 
宫森不再理会,闭上了眼睛。岫岩以为他睡了,想起凉好了的药,忙轻轻叫道“森少爷,森少爷”。半天没有反应,宫森却是已经又昏过去了。 
晚上宫森醒来时,枢羿已经来了。 坐在宫森床边,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枢羿多日来惴惴不安的心先凉了下来,宫森的眼神恢复了半年前的清亮,只是没有了恐惧,反添了许多冷漠和傲气。枢羿胸口憋闷,暗自叹了口气。 
“宫森,你恨我吗?”枢羿听见自己在问。 
……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宫森字斟句酌。 
“你到底想要怎样?!” 枢羿的气又顶上来。 
“我想要……离开,” 宫森费力地说,“祝融会……会来救我!” 
“他不会来了,他不相信你!他不肯等你!!” 什么都行,只除了这个,枢羿恶狠狠地说。 
“我不……信。”宫森看着他, “你骗我。” 
“你!”枢羿俯身上前,掐住宫森胳膊,“你这个傻子,傻子!!” 
任他摇晃,宫森盯着枢羿,撇了撇嘴,“我们……都是。” 
枢羿再晃时,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知道他经受不住,枢羿沮丧地收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二十三) 
正月十日,祝融抵达小屋时,比二人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了半个时辰。 
为了谨慎起见,祝融撇下左右,只身前来,身上特意穿了银丝闪光缎的披风,以便在雪地里掩饰行踪。见左右无人,小心地把水晶马车藏到树林间,祝融闪身进了小屋。万事俱备,只待宫森前来了。 
祝融并非不曾顾忌到与枢羿的兄弟情谊,只是他做人自有其原则。曾以为宫森只是私逃的天奴,按着宫中律例,祝融虽心地善良,亦不想插手,但后来知道其情可悯的时候,已暗自对大哥心存不满, 待到与宫森情根深种,祝融已再也没有办法负手旁观,终于起誓要把宫森救出朔阳宫。即便从九儿那里听了些许谣言,亦未动摇祝融心意,毕竟宫森的眼睛,才是他见过的最坦诚的眸子。 
小屋简陋,只有里外两间,看来偶然还有人打扫,并不太脏,薄薄一层细灰。外面是一间小小厅室,壁炉旁堆着松木,供过往的仙人侍从驻足,推开里面的门,则是个供人休憩的小卧房,只是比外面更加昏暗。祝融关上门,坐在椅子上,透过钉死的窗户间的缝隙,有些焦急地看着外面透进来的雪光。多日未见宫森,着实令人想念。 
还不到正午,祝融隐隐约约听到了马蹄声。好快,是宫森!祝融跳起身来,正要开门出去,却又停住了。来的不是一个人?低头细听,果然是两匹马,相距大约不过一里地的样子,一前一后向这里驰来。 
莫非不是宫森?祝融略一沉吟,打开里间屋门,藏身门后,从缝隙里看着外面。 
外面来人下马,积雪中脚步声吱吱嘎嘎近了,外门吱呀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祝融心里高兴,看身形,正是宫森,不过来人头上戴了一个蒙纱的雪笠,面目难辩。祝融想开门叫他,只是後面一匹马渐近,让人不敢造次。 祝融暗自忖度,不会是追兵,否则来人单枪匹马,怎会是我对手,还是看看再说,若宫森有危险,再出手不迟。 
来人伸头打量了一圈,见没有人,正要进里屋来,第二匹马已经到了。先来的少年显然刚刚听到声音,“砰”的踢了一脚凳子,向门外叫道:“滚回去,谁让你来的?!” 
“森少爷!” 
来人祝融认识,正是伺候宫森的小侍童篆儿。篆儿却不害怕,拎着马鞭,嘻嘻笑着站在门口:“森少爷,你头上怎么戴了这么个老什子?” 
“我怕被侍卫们看见。” 
“四殿下来了吗?” 
祝融一惊,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这小厮也知道? 
“还没有,”宫森说着掏出怀里的西洋小表,“还差小半个时辰呢。” 
“那正好,”篆儿笑道:“大殿下要我一定把你追回去。” 
“讨厌,我不过是去玩一阵子,哪里就不回来了。” 
“大殿下说了,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四殿下心性醇厚,不是你对手,你若是在勾引四殿下,大殿下就……” 
“就怎么样?!哼,总是管着我,”宫森踢了一脚凳子,“我好不容易又装哭又扮可怜,才把那个大木头骗到手,还没玩过瘾呢!你去告诉殿下,我不过去霏玉宫住上几天,烦了自会想办法回来。” 
祝融一动不敢动,握紧拳头,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我的好好宫森少爷,您就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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