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爱+番外 作者:陆曼(晋江2012-07-21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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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一架,她哭着说我和我的家人一样都嫌弃她是一个‘出卖色相的戏子’。
爷爷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我是无法改变的,我让她忍可是她却忍不了。我不敢向她求婚,除了因为我知道爷爷不会同意之外更是因为她总对我说‘事业为重’。好不容易,我再也等不及了,我鼓足勇气买好了钻戒准备去向她求婚,可我却等到了她的‘无法继续迁就’。
在我的人生中,除了奶奶病故一事是我所无法挽回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第二件超出我预测、控制的事情。我计划好了求婚日期、地点、结婚、房子……我甚至都已想好该为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我预测到了一切一切,可是我却唯独没有预测到她的分手!”
淋漓尽致的发泄了一大通,接着他倚靠在沙发上沉默了近半个小时。我无话可说,只能陪他干坐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天空晴暖,应是一个美好的周六。
我缓缓开口:“很累了吧?你休息去吧。”
他‘唔’了一声就站起来去自己的卧室里,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奈轻叹。
在茫茫人海中,他遇到了喜欢的舒馨。可是,两个人相处了整整八年、相识了已有十三年,却在今天,他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不适合’她。如果他这一时之间就能够想开,我倒是很奇怪的。
回房内补了两个小时的觉,我把自己收拾一新去超市里买回了一大堆的菜,然后我轻手轻脚的洗菜、切菜。煮好了鸡肉粥之后,我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于是就去叫苏北山起床。
敲门良久,我没有听到他任何的回答。不知怎么的,我的眼前居然闪过了各种人们为爱自杀的场景。虽然知道那种情况不太可能会出现在他苏北山的身上,可我还是有些担忧,遂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扭开了房门。
呼,万幸,他只是睡的太沉了。
我轻轻喊醒了他,说:“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先填饱肚子,我做好了午饭,你……多少去吃一些吧。”
又躺了一小会儿,他想要坐起来,可却又无力地跌回了枕头上。
紧闭着眼睛,他喃喃道:“头疼……”
我见他‘春光满面’,赶紧问:“你昨天是不是着凉了?”
他难受地说:“在舞蹈学院的操场上吹了一夜的冷风。你觉得呢?”
“怪不得呢。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药。”
“快去快回!我不想死!”
“哼,千年王八万年的鳖,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这么点儿小病你还死不了!”
他的臂抬了一下估计是想要扭我的手腕,但可能病的确实严重,他没能抬起来。不敢再玩笑,我麻溜儿地去找了药。
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床边,我看着他把药放进了嘴里就把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看他躺好后,斟酌着用词,我小声对他说:“我觉得吧,你和她……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不然,我们的‘婚姻’……就到此为……”
睁开眼,他依旧无力语气却很霸道:“我花了一千七百万,你怎么敢单方面就毁约?我还没有想好‘离婚’的藉口,你现在别想谈‘离婚’惹得老爷子他们不痛快!放心,你已经没用了,我不会让你等到10年的。”
“哦,好。”
他气道:“你笑什么?看我病了你很高兴?”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疑惑地问他:“我刚才笑了吗?没有吧。”
他嘴角微微抽搐,显然他认定我就是因为他病了而幸灾乐祸。
他命令道:“我饿了,快把你做的饭给我端过来!”
意外车祸
吃过药睡了一觉,晚上六点半,苏北山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苏家。关于他和舒馨的‘冻人’一夜,我们在大家的面前自然是只字未提。
周末他要送我回去天津,我婉言谢绝然后决定自己开车回去。临走前我对他说‘你自己多保重,想开点儿’,他当即发飙好好地折磨了我一顿才肯放我走。
第二天,下了第一节晚自修后,林一拉住我想问一个他不明白的语法问题。讲题讲到了一半时,忽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本想先给林一讲完题、过一会儿再给人家打回去,可看清是苏妈的来电后,我就半点儿耽搁都不敢了。
“小意啊,你快点儿回来吧,北山他出车祸了!……”
思想顿时一片混乱,手中的书本和试卷‘哗啦’落地,我甚至都没听太清楚苏妈说的到底是不是她工作的那家军医院。
顾不得去捡书,我一边向外跑一边焦急地对苏妈说:“妈,您先别急啊,我这就回来!北山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到这时,眼泪已再也忍不住了。当真正的面临生死问题的时候,心中的一切感情都将真实浮现。原来,我对苏北山,其实是关心的。至少,我做不到看到他伤心、有难时而无动于衷。而这种关心,并不是自今天这件事才开始的,只是我今天才清楚意识到而已。
电话那端的苏妈哽咽道:“从他被人由事故现场发现、到送进医院里抢救,半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在昏迷中。是南江最先到了医院,他签了字把北山送进了手术室都来不及给你打个电话。我和你爸刚到了医院,南江跟我们说北山浑身都是血!这个事儿怎么敢让老爷子知道?我和你爸离家前骗他说是去访友。这事儿能拖一天是一天。你就快点儿回来吧!”
止不住眼中的落泪,我只能用难受的‘呜呜’来回答苏妈。回到宿舍楼下发动车,刚要开车,齐敏却给我打了电话。
“李意,出什么事儿了?林一到办公室来跟我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就哭着走了?是家里的事儿吧?”
我竭力平静道:“是家里出……就是有点儿事儿,麻烦你先代我跟学校请几天假吧,我尽量早回来不耽搁学生们学习。”
齐敏听出我其实还在哭,她急忙说:“学校的事儿你就别担心了,处理家里的事儿最重要啊。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儿?”
“谢谢你。不用了,应该……都会好的。”
……
回北京的路上,我一直没有再接到苏妈给我打的电话。我明白,苏北山他一定还在抢救中。因为担心着他,一路上是险象环生。好不容易安全地挨到医院里,却是林弄玉在停车场里迎到了我。
她匆匆对我说:“医院给南江打了电话他就走了,他走后我一直没有再听到后续消息。我怕真会出什么事儿,就赶过来医院这儿陪着叔叔阿姨。其实,你挺担心他的吧?路上开车可真够快的啊。”
我早已不再哭了,可是红肿的双眼根本就瞒不过她。
我一边跑一边说:“怕他死了我就得当寡妇!”
苏爸、苏妈和苏南江三人都站着等在手术室外面,望着那盏亮着的红灯,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显露胆怯神情。盼着它赶紧熄灭,但却又怕熄灭后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会对他们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一见到我,苏妈就走过来绝望地望着我哭喊道:“小意!孩子啊,北山他还没出来哪!”
心又想谷底滑下,我赶紧先抱住了苏妈不停地安抚她。
我焦急地回过头问苏南江:“南江,进手术室之前,大夫是怎么跟你说的?”
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担忧,苏南江一双拳握地很紧,他低着头略有烦躁地对我说:“不外就是那一套,说让我们等着,说他们会尽力抢救!”
话音刚落,他接了一个电话:“啊,姐,爷爷已经睡了?哥还没……”
手术室外的红灯却突然灭了,苏南江已顾不得继续和苏墨陈讲电话,他赶紧和我们一起围到了门口外。当看到主治大夫摘下口罩露出了舒心笑意后,我那颗悬挂已久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现在情况已经都稳定了,只是住院观察是免不了的了。”
当妈的最是担忧自己儿子的,苏妈一听苏北山已经脱险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主治大夫对苏妈说:“柳主任,你还信不过咱们医院?不会再出事儿的,您就放心吧。你已经在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苏爸担心地问主治大夫:“陈医生,那,北山他……没落下什么别的病症吧?”
主治大夫说:“很万幸,病人虽然大量失血,但除了左腿骨折之外就没有别的病症了。先住院观察两周再说,出院后一段时间内可能还是要小心走路。”
苏爸稍稍放了心,苏南江已打了电话给苏墨陈把情况都说了一遍好让她也能放心。
我的眼只盯着手术室,终于看到护士们推着病床把苏北山给推了出来。他看起来还好,起码他的身上没有我所想象过的鲜血淋漓,但那一张脸却苍白的可怕,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见到我们后,他微微地笑了笑不让我们再担心,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眼睛很酸,我又哭了,却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边抹着泪我一边努力地想笑一笑。
苏妈推了推我,她慈爱地对我说:“北山肯定是最想见你的,小意,你过去跟他说说话儿。”
护士们缓缓地推着病床进病房内,我握着病床的扶手俯下身轻轻地问了他一句:“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闭了一下眼,然后他又睁开眼看着我微声说:“没死呢。你别哭了,像哭丧。”
面对他的‘命令’,我拼命地忍着不敢再哭。
接着,听他还是没什么力气地对我说了一句:“我醒后第一秒就想到,要是我死了,最难熬的该是你了,你得给我守一辈子。”
情绪彻底失控,我哇哇大哭,林弄玉跟上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是了解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做不到拿出‘婚前协议书’跟苏家人摊牌说要‘离婚’。我觉得,我甘心愿意代他伺候老爷子他们一辈子。对他的那一份关心,已超出了正常的关心。
苏爸、苏妈和苏南江三个人不明所以,他们只觉得我是因为庆幸苏北山脱险而高兴的哭。
苏南江说:“爸、妈、嫂子、林林,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医院里守着哥。”
我呜咽道:“别!你和林林送爸妈回去,我在这儿守着他就成。”
苏南江想要劝我,苏爸却对他说:“就让你嫂子在这儿守着你哥吧,咱们先回去,也免得爷爷他起疑心。小意啊,那就辛苦你了,有事儿你就给我们打电话。”
苏妈有些不忍,她对苏爸说:“怎么能让小意她一个人……”
苏爸揽着她的肩往电梯走去:“好啦,劫后重生,人家小两口儿指不定要说些什么话儿呢,你这个婆婆杵在这儿人家还能说得出口?回家休息吧,休息好了,你下厨给咱们儿子做些好吃的。”
苏南江牵了林弄玉的手也准备要走,林弄玉的眼眶湿润,她激动地对我说:“李意,你对他……你好好地照顾他吧。”
我重重点头,说:“嗯。你们开车要小心点儿。”
苏南江感激道:“嫂子你辛苦了,我们一早儿就过来替你。”
“欸,都快回去休息吧。”
他们都走以后,我进病房内仔细听护士对我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随后,这世界就安静了。
苏北山躺在病床上微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他,他视线稍转然后看向了我,神色疲惫。
他哑声问我:“刚赶回来的?”
微微点头,我柔声说:“嗯,妈给我打的电话。”
他叹气:“唉,我要是清醒着就不会让他们打给你,晚上开车上高速还是有些危险的。”
鼻子里有些堵,我小声说:“没什么事儿。我担……我怕你要是死了自己就得守寡,我是赶着回来尽人事、听天命的,心说起码在你挂之前我得提醒你跟大家伙儿把咱们的事儿都说清楚喽。”
我扭过头去快速地擦了擦泪,再回头看他时,他竟然很快乐的咧嘴笑着。
“不,姑娘,你不会的。相处了这两年多,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没有那么绝情绝义的。我要是成了植物人儿、半身不遂什么的,你会端屎端尿伺候我后半生;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会孝顺爷爷和爸妈他们一辈子。”
他总是轻易地就能让我生气,我气呼呼地说:“你胡说!苏北山你凭什么都剩半条命了还敢这么自大?!我tm凭什么就得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给你们老苏家!你要死了,咱们就半毛钱关系都没了!”
他那一贯骄傲的神情又浮上脸上:“嘿,就凭我是苏北山!”
遭遇这番大难,他还是累了,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我脑中却极为的清醒,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和监控仪之间来回的扫视,就怕那条折线会变成直线。
真的,苏北山,我一点儿都不怕把这一辈子都赔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