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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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原本想发怒骂人,但一想到和奉紫的对话,还有自己在很艰难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便只是淡淡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上官透没有回话。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雪芝又点燃火把,翻开第三个箱子,拿出里面的手卷。等展开以后才发现,那个手卷只剩了一半。她读了前面的内容,叙述人竟是以前重火宫的弟子,宇文长老英年早逝的儿子,宇文玉磬。对这个人雪芝略有了解,于是偷偷把画卷给藏在怀中,关上箱子。
雪芝道:“倒是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跟着你们。”
“那你还比我们先到?”
“两个人,总是没一个人来的快吧。”
“但是,你怎么下来的?”
“轻功。”
“轻功?”雪芝禁不住笑道,“这么高你用轻功?”
“嗯。”
“厉害。这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算。不过现在看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不清楚。”
“为什么?”
上官透接过雪芝手中的火把,往身旁一晃,再往下移了一些。
满非月站在离他们约莫五米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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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满圣母。”雪芝笑笑,低声在上官透耳边道,“不是说么,有上官透在,满非月不足为惧。”
“那是因为上官透百毒不侵。”满非月抬头,嘴角渐渐勾起来。
“这你都能听见?”
上官透朝雪芝使了个眼色,用嘴型说:“既然她敢与我们正面冲突,就必然有恃无恐。”又对满非月道:“满观主,我们来此正是为了寻找重火宫的失物《沧海雪莲剑》,如果这本秘笈在阁下手中,还望能归还。”
“叫我还我就还?凭什么?”
雪芝道:“凭它属于重火宫。”
“这本秘笈不在我手上。我听都没听过。”满非月摸摸脸,媚笑道,“你们弄错人了吧。”
“你这人说话怎么前后不搭?”
上官透对满非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告辞。”
满非月翘了个兰花指,笑声轻轻回荡在深渊:
“玄天鸿灵观岂是你等小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芝儿退后!”上官透往前走一步,挡住住雪芝。
果然,下一刻,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直击而来。上官透抽出寒魄杖,在空中转了个半圈,挡住那事物,又往前闪了一段。满非月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猛地扑在地上,弹出十字镖,击向火把。雪芝手腕一转,火把随着旋转。火光时隐时现,满非月和上官透的身影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满非月在与上官透交手的空子,总是会向雪芝扔十字镖。雪芝身法很快,三两下便躲开,但也因为速度以及那两人的掌风过快,火把很快熄灭。
暗黑无光。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中,只剩下衣摆磨擦的声音,还有拳脚相撞的声音。
火折子在铁门外面,上官透和满非月挡在那里,雪芝出不去,只能攀着墙上的凹凸处,翻到外沿。
历经千辛万苦,在她终于摸到火折子又返回去的时候,铁门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一时间,四周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有靴底磨擦干草的簌簌声。
雪芝不敢有所行动,甚至不敢开口询问。
半晌,只听见满非月风情万种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点火。”
雪芝不动。
“点火吧,芝儿。”
火把这才从无尽漆黑中燃起。
光亮渐渐扩散,照明了眼前的两个人:上官透左手紧紧握成拳,右手持杖,杖头指着满非月的喉咙。满非月虽然被点中要害,却是一脸清闲自在。
“解药交出来。”上官透压紧了她的咽喉。
“没有解药。你只有死。”
“如果我死,你也活不了。”
满非月指着雪芝:“如果你杀了我,你看看她怎么死。”
“我要杀了你,我还可以带她出去。”
“你现在被铜钱花咬一口都会中毒,还能带她走出这万毒窟?”
上官透咬紧牙关,额上溢出薄汗。
雪芝愕然看着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透啊上官透,你真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你的弱点在手指尖,我早发现了。平时让着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这‘十日噬魂’够得你受了,等死吧。”
“满非月,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仇人是我!”
“唷,心疼了?”满非月上下打量着雪芝,忽然笑了,“要我救他?也成,把你那双修长的腿锯了给我,我就考虑让他多活三天。”
“你去死!!”
上官透朝雪芝摇摇手,回头对满非月道:“你想要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满非月看看他手中的杖,“你现在最好客气点,不然赔命的就不止你一人。”
上官透气得手发抖,但还是忍住,把杖放下。
然后,满非月走过去,拽住雪芝的手,把她往外面拖。她开始还抵抗一下,但是看到上官透的眼色,只好不甘愿地跟着满非月出去。
“对不起。”上官透在后面低声道。
雪芝半侧过头,笑道:“别这样说,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满非月锁了铁门离开。
上官透摸摸指尖,有粘稠的液体。再凑到灯光下一看,流出来的血竟是黑色的。
他重重往墙上一击,坐在地上。
过了两个时辰,这不见天光的地方依然一片死黑。发毒的时间还没到,坐以待毙的感觉让人更加绝望。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让我回去!!可恶!!”
上官透倏地抬头。
铁门打开。
微弱的火光中,一个人被人推进来,落到他怀中。
低头一看,竟是只穿了肚兜的雪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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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非月的身影被黑暗吞没,一条深深的影子映在地上,随着光线的摆动摇晃。
“十日噬魂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真正的剧毒,却不会带给你任何痛觉。如果没人提醒你,你只会看到自己外貌的改变。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很快就知道了。”她轻轻笑了笑,在漆黑中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让姓重的丫头陪你。她被我下了一点东西,所以或许会有一点……呵呵。”
满非月的影子消失在上官透的视线中。
有人端来了烛台,放在隔板上。
那些人还没有出去,怀中的人已经开始不安地扭动。上官透垂眼看了看她的身子——确实是“只”穿了肚兜。她收住双腿,又在他的身体两侧张开,勾住他的腰,一用力,便不留空隙地缠住了他。
上官透晃晃脑袋,试图推开她,手上的力道却非常没有魄力。
淡金色的灯光,暗金色的干草。只要一个不小心,火星子落上去,便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透哥哥,透哥哥……”雪芝不曾用过这样软软脆脆的声音对他说话,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的胸口,“芝儿想你,芝儿要你。”
上官透的体温越来越高。也不知是否灯光的缘故,他的面颊有些发红。
“唔唔!嗯嗯!唔唔唔!!”铁门外有人发出凄凉的闷哼。可惜里面的人仿佛聋了一般,完全听不到。
上半身的扭动渐渐过度到下半身,温柔的呢喃也变成了没有规则的喘气声。上官透怀里的人脸蛋也开始发红了,因为他的手已经慢慢探入她的肚兜。被人窥视的刺激,让她兴奋得接近窒息。
“可以吗?”上官透一边朝着她耳边吐气,一边粗喘道,“就在这里?”
“嗯,嗯。”
“好芝儿……”
“唔唔唔唔唔!”哼到一半,铁门外的人猛地用脑袋撞上铁栏,然后痛得眼泪直往外面冲,“唔唔!”
然而,不仅是里面的人无视她,身边的满非月也无视了她。
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不想再看到上官透和任何女人亲密。如果他坚持,那她会选择不看。可是此时此刻,里面那个白痴中了这个奇怪的毒以后,把燕子花当成了自己!
上官透傻掉了,燕子花没有。
她只是有点发疯。
而满非月看得完全入神,好似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事,却又丝毫不懂得何为害羞。
燕子花断断续续地呻吟——就像是被压抑太久,从嗓间发出一般。从外面往里面看,一清二楚:那肚兜的形状……上官透竟已开始轻揉。
雪芝干脆闭上眼睛。
但是没过多久,燕子花嗲嗲的声音就传出来:“透哥哥,怎么了?”
“……等我们出去以后再说吧。”上官透的声音低低的,方才的激情顿时烟消云散,“这里很冷,你先把这个披上。”说罢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她肩上。
满非月无比讶异。雪芝也一脸莫名。
没过多久,燕子花和雪芝都被带走。然后到第二天,燕子花的肚兜变得薄了些;第三天,肚兜小了些;第四天,肚兜上裂开了个巨缝;第五天,连上官透都被下了药。第五天是最痛苦最难忍的一天,上官透靠在墙角的样子,似乎可以自燃。
满非月非常气愤,非常失望,命人带走燕子花,进去和上官透谈话大概有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原本就很蓝的脸都快绿了。接下来,她才动了真格,把正版雪芝给推进去,恶狠狠道:
“上官透,你自己看着办!”
满非月观察上官透数日,早已筋疲力尽,回上面睡觉了。
雪芝刚一倒下来,便抓住上官透的手,展开手指看:果然,十个指尖到骨节处,都在泛着青色,像是被千斤的巨石砸了一样。
“不行,我们得赶快想办法。”雪芝握住上官透的手,“她提出的要求,如果不是很过分,不牵扯到人命,都可以答应的。为什么这么固执?”
烛光映在雪芝挺秀的鼻尖、浓密的睫毛上,勾勒出数圈淡淡的光晕。
上官透抬眼看着她:“芝儿?”
“我知道,你看谁都像是我。”雪芝握紧他的手,看着他无焦点的瞳,仿佛像在看一双失明的眼,莫名感到难过,于是打趣道,“昭君姐姐越发君子了,居然没有再乱来。”
“不是的。之前的,虽然看着是你,但我知道那不是。”上官透笑道,“如果是你,我才君子不起来。”
雪芝想表现得很生气,但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只好窘迫地别过头:
“你怎么知道不是的?”
“我摸到了她的胸。”
“然后?”
“不像。”
见他中毒,雪芝不敢下重手,只好在墙上狠狠捶了几下。
上官透道:“满非月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让你看到她安排的事,让你气我,然后我在不得不辩解的情况下,答应她的要求。”
“她说了什么?”
“让我多拉拢你和林叔叔,然后把《三昧炎凰刀》替她偷来,好处少不了我的。”
“……你怎么回答?”
“我请她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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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再找不到话题,上官透似乎也神游天外。两个人沉默了数个时辰,雪芝又道:
“依你看,《沧海雪莲剑》是否还在这里?”
“不在。”
“为什么?”
“满非月只喜欢银子、美男子,还有能令她增高变大的任何东西。她对武功秘笈和江湖地位从来都冷眼相待。”
“有了江湖地位就有了银子,有了武功秘笈就有了江湖地位,不是么?”
“她喜欢银子,是因为银子可以换来美男子。如果你直接给她美男子,她还会喜欢银子么?”
“你的意思是?”
“我在进来的时候,看到有鸿灵观的人押着一批少年进来,大概有三四十个。每一个都长得非常符合她的胃口。”
雪芝愕然:“她把《沧海雪莲剑》拿去换了这些个人?”
“我想应该是的。”
“她就这点追求?”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对她来说,美男子对她来说,大概就像重火宫之于你。”
雪芝不语。
上官道:“尽管如此,她对待丰涉,却与别人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
“对其他人,她要么非常宠溺,要么直接打入冷宫。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在她身边一直被她关注,却一直被她这样欺负的。听说她已经把丰涉逐出鸿灵观十余次,每次回来以后,丰涉又总是能站到比以前更高的位置上。尤其是这两年,这种情况尤其严重。”
“是啊。我刚认识小涉的时候,他的地位还不是很高,经常被同门师兄欺负,但是已经和满非月单独行动了。”
“丰涉这小子在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