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番外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磨铁vip2015-01-16完结)-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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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方法就是回避。
盛世尧沉凝了半刻,点头,“也好,先回岸上再作打算吧。”可等我们转身欲往回时,不由惊愣,怔怔而问:“怎么会这样?”明明来时只有一条路,可现在回头却发现那条路不见了,是幻术吗?盛世尧用竹竿戳了戳,果真有戳到实物山石,那就不是幻术了。他用灯光扫略了四周一圈,嘴里存疑:“再生岩?”
我见他看出了端倪,连忙问是怎么回事,他不太肯定地道:“我以前并没见过,只听说过有一种岩石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会快速再生,换句话说就像是岩浆倾注而下并在空气中瞬间凝结。”快速再生的岩石我是没听说过,但他说岩浆,却立即就领会了,心中升起惊意,若真是此般道理形成了这道石壁把我们来时路给阻断的话,那意味着我们头顶的岩石层里就可能有岩浆存在,那岂不是随时都处在生命终结的危险下?
“不一定。”盛世尧蹙着眉看了片刻顶端岩层后,“岩浆属高温,如果是平铺在上方这片岩层上,那就有可能把岩石融出缝裂口来,然后岩浆灌注而下,那此处顶端的岩层面就会凹凸不平,甚至凝结成钟乳石那般,可现在能看到的面积范围内都算光平,除了石块本身的凹凸外,并没有多出岩块。所以很大可能是只有一小部分区域,储存了岩浆在里面,在我们刚好经过这片区域,人为的把岩浆放出一部分,凝结成了这堵墙。”
一听他说人为,我立即想到了米娅,惊疑而问:“难道她刚才躲在这里?”环视四周水面,不见有动荡波纹。盛世尧低道:“别找了,她早跑了。原本她可能就藏在这附近,利用我们回头瞬间看到没了去路时的片刻晃神,乘机偷溜了了。目前也先不管她了,我们离开这里再说,万一岩浆再下,躲都躲不掉。”
随便择了个方向,撑动竹排而前,快速离开了那岔路口。这回也不盯水面了,我全程用手电光照着顶端的岩层,以防万一某处破裂,岩浆倾泻而下。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沿途一片静寂,没有我担心的事发生,脖子却因为一直仰着而酸疼不已。
盛世尧在旁道:“不用看了,这里空间阴冷,不可能会有岩浆的。”
咦,他不说我还没发现,确实感觉到周遭变凉了,且明显有气流扑面而来。长沟的坡度也越发大了,完全就是向下直冲的,像是峡谷漂移那般,是盛世尧不断用长竹竿撑进沟内深处,才使得速度放缓。以这般冲势,我们是在往山下而行啊,到后来速度已是不得掌控,盛世尧索性放弃了去撑,与我一同俯身趴在竹排上,手牢牢扣住竹排缝隙。
因为水流的急湍,不可避免有水冲到竹排上来,把我们身上都打湿了,这时也顾不得黑水脏不脏,能控住竹排不翻身,滚进沟水中就不错了。
感觉到阴风越来越大,心中也越来越沉,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黑水中突然冒出一个庞然大物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它一下就拔出水面好几米高。没功夫细看,眼见竹排要撞上去了,盛世尧用竹竿往斜横方向狠力一卡,并用手去抠旁边凸出的岩石,终是将竹排遏止在了离那庞然大物几米之远外。
当啪啪巨响传来,顶上有碎石飞落时,我才看清前方那庞然大物犹如巨型长虫一般,伸出水面的不知是什么拍打在顶端的岩层上,仔细看时发现它的身上也有类似金属的坚硬外壳,不由惊想,难不成这长虫与我们之前在地面裂口处碰上的是同一种生物?
由于它体型的纤长,所以不可能将整个沟渠切面堵住,相比之前我们遇上的那头,这个要相对小一些,尾巴甩出来的威力没那般大。我想也没想把影月拔出塞给盛世尧,这时候神刀在他手上比在我这有用得多,当长虫的坚硬长尾巴甩向我们时,盛世尧足尖在竹排上一点,人飞跃而起,扬臂挥刀,只闻咯嘣声响传来,看到那长尾快速抽回。
有什么掉落在竹排上,我低头探照了一看,发现是长虫尾巴上的坚硬外壳。果然世间任何物,一般极少能敌得过影月的锋利,长虫吃痛,开始胡乱拍击顶端岩层,将碎石拍下不少,砸在头上生疼。盛世尧一沉眉,对我低语:“小小,等下你一定要想办法借用竹竿把竹排从它身旁撑过去。”话声落,他就再次从竹排上跳起,而这次是跳往一旁的山壁,乒的一声,他用影月刺进了石内,整个人就贴在了石壁上。
长虫似发觉了他所在,本在拍击顶端的长尾立即扫向他。我知盛世尧是有意吸引长虫注意,不乘此时划过去更待何时,俯身用力拔起竹竿,没了卡力,竹排立即顺坡而冲,我没盛世尧那般敏捷的反应,只能拼命用力把竹竿插进水中来移动竹排的方位,好不容易才移到长虫的侧方,竹竿一松,连人带竹排冲了过去。
没等我心中有窃喜,就听一声焦急提醒:“趴下!”出于本能对他指令的服从,我往前一个扑倒,只觉有什么从背脊上方扫略而过,带了一股劲风。
☆、202。意外出山
我条件反射回头,就见长虫的尾巴砸向了正后方的竹排,心中惊恐,这一砸下来,竹排绝对要散。就在这时,突见盛世尧从空中飞跃而来,目标正是长虫的尾巴。
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他的人骑在了上面,也因为他这纵身一跃,把原本垂直而下拍击的长尾撞偏了,擦着墙面而下,最后竹排只被扫到一个角,可即便如此,力量也不小,将竹排后半部分一下都压进了水里,我身体向下滑,反应迅捷地抠住竹排缝,才没从竹排上滑落,只是半个身体都沉入了沟水里。
感觉不对啊,这虫子怎么好像能看到?脑中电闪而过,恍然而悟,大声喊:“盛世尧,那不是长虫的尾巴,是它的头,它能看到我们!”不管这提醒对盛世尧有没有帮助,都必须立即告诉他,而就在我话落的瞬间,听到一声无法形容的鸣叫,紧接着盛世尧就从顶上跳到了竹排最前方,一下就把本以倾斜成四十五度角的竹排给又压了上来。
我们本就在斜坡上,这么一来就又顺水势而下滑了,转眼就滑出了数十米,这时我才从竹排上爬起来回转身去看,发现长虫在一点点往水里缩,竟是没有追来。想起刚才那声鸣叫,惊异地问:“你对它做了什么?”
“刺穿了它的脑门。”盛世尧淡冷开口。我僵直地扭转视线看向他手中的影月,那上面还在滴着黑如墨汁的液体,这是那长虫的血?黑色的?
见长虫缩进水中后,就没再冒出头来,应该是不会再来追击了,这才舒了口气,后怕而呐呐问:“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啊?是虫子吗?”盛世尧点头,“是一种长在水底的长虫,这条沟渠原本不是流的水,而是岩浆,长虫就是生在岩浆液中的耐高温生物,它的外壳其实是被包裹了厚厚一层的岩石,所以坚硬如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条长沟内不止一条这种长虫,否则沟水不会变这么黑。”
“什么?你是说这沟水变成黑色是因为这种长虫?”我惊讶不已,更多的是心底发毛,不止一条,那意味着后面还可能再遇上?盛世尧倒没怎么面色变化,只淡声说:“刚才我骑在它身上时,看到它身体两侧会有黑汁液喷射,比水色还要深,应该是它自发的会产这种汁。”
我留意到他手臂上全染了黑汁,不由担心,“这墨汁不会有毒吧?”他摇摇头,“不会,若有毒你我也就不会还能没事了,沟渠里的水就会带有毒。这应该只是此长虫的一种特殊分泌方式,可能能够催发它的潜能力量。”
想想也有道理,米娅对这里如此熟悉,若是有毒,她也不至于钻进黑水底下潜逃了。总算一场有惊无险,两人都没什么损伤,但心里有数,这还只是开始而已。臆想中再遇长虫的画面倒是没再出现,只是水流越见湍急,而我们的长竹竿也在刚才与长虫激斗中不知去向了,所以完全无法控制竹排漂移的速度与方位。
期间多次路遇转折口,碰撞到边角,又再弹开,几次竹排都险些翻身,可谓惊险不断。到得水流不急处稍稍能缓口气,可也就真是缓口气的功夫,立即又迎来下一波的“激流勇进”。如此折腾颠簸了有近两个多小时,逐渐变成缓坡,竹排速度也终是慢了下来。
但我却反而无法放松了,因为发现空间越来越大,沟渠不再是沟渠,变成了长河,光宽度就有十几米,高度也在加高,一下就变得十分空旷。我深吸了口气,忧心重重地问:“前面不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吧?”这种宽敞空间,若有长虫出没,估计就得是之前裂口袭击我们的那般巨大的了。
盛世尧并未回我,精目在昏黑中探察,而过得半刻,我们惊异地发现前方有个巨大的洞口,这是。。。。。。出山了?简直难以相信,以为等在前方的是比之前更加凶险的遭遇,绝没想到会是一个超大的天然洞口等着我们。竹排自行飘到洞外时,都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抬头可见夜空,确确实实我们出了洞,到了山外。
我直觉侧转去看盛世尧,见他脸上也浮着犹疑之色,显然连他都有些不太相信能够这般轻易就出了山中腹地。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呢?明显不是我们上来的位置。
水上飘了一层雾气,使得视线朦朦胧胧,依稀看到山影重重,四面都环山,我们好似进入了一个峡谷。竹排飘到了水面平静处,竟不再动,视线可及范围内都还不见岸,没了撑竹竿,我们要如何前进,总不至于一直都在这河中心飘荡吧。
此处水并不像之前长沟那般黑,不能说清澈见底,但也看起来是正常。若以此来判断,这里应该是没有那种会分泌墨汁的长虫。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踌躇片刻,盛世尧就解开绑缚竹排的细丝,抽出一根细竹来,虽不比原先的撑竹竿粗壮,但用来渡水还是可以的。
竹排终于渐渐靠岸,脚踏实地总比在虚浮的水层上要来得心安。跨上岸时,我有片刻的晕眩,但不过一瞬,也就没在意。可惜了那罐蜂蜜芝麻糊,在与长虫激斗时掉进沟里了,到底还是没吃成。
沿着河岸,我们往前走,渐渐发觉此处似有人烟,因为沿路可见被开垦了的地,地里还种了菜。山中雾气沉浓,视线越发看不清了,即使手电光照着,也就两三米的可视范围。盛世尧决定不再往前,确定了此处有人烟,就意味着我们可能真正进入了神秘部落,也或者是到了另外一个部落,以防万一,还是天亮后雾气散了再作打算。
找了块山前的空地,席地而坐,一直处在警戒中倒没觉得,此时安静下来打算休息就开始觉得冷了,之前大半身体都浸在了水中,所以身上衣物都是湿的,被山风一吹,抵不住的寒意渗进骨子里,簌簌直打冷颤。盛世尧见我如此蹙了蹙眉,低声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拣些干柴回来点火。”
我没意见,看着他走进浓雾中,依稀可辨颀长身影在近处,知道他没走远,也安心。又是一阵风吹来,我环抱住自己双膝,尽量蜷曲在一起,可寒意加上我本身的阴气散发,使得咬紧的牙关都在咯咯打颤了。盛世尧回来时,就是看到我这幅浑身颤抖的样子,二话没说,解了自己的衬衣脱下来给我披上,他自己却是光着膀子。
我想说这样他会冷,可是冷到僵硬,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不知从哪摸了个点火石出来,把火给点燃了,很快一个小篝火就架了起来。幸好山中林木多,也不担心会没柴可烧。
盛世尧回身扫了眼我,突然道:“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我怔愣住,他眉色不动地继续说:“我在前面再点一堆火,你脱下衣服后就递给我。”说完他就往前了两步,把木柴架好,又点燃了一堆篝火,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令:“拿来。”
我略迟疑了下,还是听了他的,缓缓脱下黏在身上的湿衣服,那本身也是他的外套,然后递给了过去。他接过后,隔了数秒又道:“还有裤子,也拿来。”几番挣扎,悉悉索索剥下了牛仔裤也递了过去,幸而他的衬衣够长,而我身形算娇小,所以将他衬衫穿上后,能遮到大腿,也不觉那么尴尬了。
但他在数分钟后,突然轻咳了两下又问:“还有没有?”我一下脸就红了,口吃着回:“没。。。。。。没有了。”他默了片刻,低声道:“湿的穿了不好,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无需对我防备。”我哭笑不得,呐呐小声说:“哪里有对你防备啊,只是。。。。。。只是那个我自己来烘就行了,你别回头啊。”如此他才没再出声。
假装悉悉索索的整弄衣物,然后凝着他光裸的肩背发呆,笑话,就是再粗线条,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把衬衫底下仅剩的衣片脱下来烘干啊。也总算篝火够旺,很快贴身衣物也渐渐干了,寒意不再如之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