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错过你 作者:绿如蓝(晋江vip2012-06-11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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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鑫知道我会骑马有些诧异,不过也挺高兴。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为我特别挑选了一匹脾性温和的小白马,洗刷得没啥异味了,才交到我手中。又由两个有经验的人在一旁看护着,溜达了几圈后放手。
半小时后,我跟这匹小白马已然混熟了,喂它吃草,抚摸它脖子,一道留影时都很配合,俨然已是它的新主人。
马戏拍得很顺利,一次过。特技部分就留给替身演员忙乎了。
后面的戏不轻松,需要近镜头考验面部表情肌的运用能力。
我捧着剧本认真琢磨角色,脑中想象着将要进行的画面。
四周发出惊呼声时,我丝毫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抬头,生死已在一瞬间——一匹枣红马雄壮的身躯扑至眼前。
连惊带吓的,事后很多细节都记不得了,包括如何被人从沟底捞上来的。恢复神智的我首先看见的是自己沾满泥浆的身体,小腿肚儿依旧在打颤,只因腰际以下部位湿透了,拔凉拔凉的。
待眼前乱窜的金星散去,这才注意到四周黑压压的人围着,各个神色凌乱,心有余悸的样子。剧组医务人员拎着药箱挨近,看了我一眼,继续向前奔。
我听见邵鑫在那边吼:“先给廉曦检查!”
除了受到惊吓,模样狼狈,胸口还有点余痛之外,我一切正常。
拍摄现场混乱了片刻后恢复了秩序。场记抹着脸说万幸万幸,他刚才为躲避惊马,撞翻了一台摄影机,想想都后怕,万一有闪失可不够他那点薪水承担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邵鑫受伤了——为了救我。
他离我最近,一掌推过来,我滚下坡,他躲闪不及,右肩颈处挨了一马蹄,好在不是正面着力,
否则骨头都碎了。
但是,倘若他闪慢点儿,给马踢到脑袋会如何?我不敢想象。
“哟,小脸儿怎么还这么苍白?我让人把那畜生阉了给你出气!”换好衣服出来,他大咧咧地对我说,依旧一副风流相。
小四轻咳了一声:“哥,那是匹母马。”
“可耻的嫉妒!廉曦骑了它老公半天,妒火中烧了不是?来人,把那畜生拉出去轮了。”
一旁的人都乐了。我却在想是不是所有的监制不上工的时候都这么贫?
提供马匹的主人是当地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这事后心里不安,就像自家孩子闯了祸一般,一直抄着手站在一旁憨厚地赔笑,跟他说了没事也还那副神情。大家因何发笑估计他没听明白。
“你那里要紧么?”我闻到邵鑫身上有股膏药味。
“不是要紧部位,就不要紧。”他痞痞地笑。我自动脑补了一下,脸红。
遇到老流氓,小流氓显得多么的纯洁和无害啊。
他跺了跺脚,朝大家喊,“抓紧时间拍戏了,天气预报会有雨夹雪。”
晚上收工后,我才知道他伤得挺严重,整只胳膊已经抬不起来,可在长达四个半小时的外景拍摄过程中,他没吭一声。小四说他就靠抹了点红花油,吞了几粒止痛片撑下来的。
探望他时,他正坐在床上由小四伺候着吃饭,单手玩手机。
“我说哥,您能不能吃了饭再发信息,那些粉丝跑不了的。来,嘴张大些!哎呀,漏了!”小四跟他老妈子一般细碎唠叨。
“小四你还没吃饭吧,天冷饭菜凉得快。让我来喂他好了。”作为最大受惠者,面子上的良心工程不能缺失。
小四立马得了大赦般碗一丢,谢字都没留一个,奔去安抚自己的五脏庙了。
邵鑫仿佛没注意到换了人,既不抬头,也不招呼,只管忙着在手机键盘上练一指禅。
“张嘴。”我挖了一勺饭碰了碰他的唇,他像个幼儿园的孩子乖乖张大嘴吞勺子,咀嚼几下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这么多刺。”
娇气!我心底鄙视,可人家是伤员,享受特殊化待遇也有情可原。
我尽量在喂进他嘴里之前剔干净鱼刺,排骨则去掉骨头。
这人一顿饭吃的要多拖拉就有多拖拉,满嘴的饭菜含着不动,一门心思发信息,我不停地催他,才动几下,好像不太想吃了却又不说不吃了的话。
我的耐心一点点在消失,瓷勺用力敲碗边。“吃完再玩行不行?”
“嗨嗨嗨!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这点耐性?”他依旧不抬眼皮,温吞吞地问。
“这是两码事,没人告诉过你吃饭不专心影响健康?”
他斜眼瞄了我一下:“都这么冷了还给我吃,对我的胃负责任么?”
“……”我只得找炉灶给他加热去。
剧组其他人吃完饭已然散去,朴素到寒酸的餐厅里只有小四在狼吞虎咽。我找到正在屋后收拾碗筷的村妇请她帮忙将饭菜和汤都加热一下。
令人气愤的是当我端着餐盘再次到他跟前他却淡淡的说不想吃了。
“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一秒钟前刚刚觉着吃不下了。”
“那——好好歇着吧。明天见。”
“等等。”他叫住我。“今晚有寒流,气温又降低了,你领床电热毯去。替我也领一床来。”
领来电热毯,邵鑫正在跟导演和编剧讨论剧情。
他们要将船舱那场戏改掉。
原剧中易水寒复仇心态战胜了对潇潇的情感,骗她喝下蒙汗药,半夜将船靠岸后,带伤不辞而别。岂止潇潇只是假装喝药,试探他对自己情意如何,易水寒这一走,她心中落寞至极,误会他心中唯有死去的师妹小敏,于是伤心地去见一心收她为徒的女药师,潜心研制毒药。半年后她在长安城街头行刺相国,意外发现护卫在奸臣身旁的人是易水寒。打斗中,易水寒为消除相国疑心借机实施苦肉计——以己之身挡住潇潇射来的带毒袖箭,并一掌打得她吐血。潇潇绝望至极,率众撤退前削下一缕发扔向他,发誓与之一刀两断。
如今却被改得面目全非:易水寒半夜靠岸,正要不辞而别,却被聪明警觉的潇潇识破,不仅赠送他疗伤丹药,还相约三个月后在一心收自己为徒的药师隐居地——香梨岛——会面。结果潇潇等了半年也不见易水寒人影,只得奉师命去长安行刺相国……
我原本没意见,听从安排呗,可当我得知易水寒和潇潇二人情之所至、干柴烈火一把才各自散该干嘛干嘛去,大大地有意见了。
“她是公主,不会这么开放的好不好?”我坚持飞掉这个版本。
“她是穿越过去的现代人嘛。”马尾辫导演淡定地跟我解释,“况且她原本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这样安排更符合人物特质,也能增加看点。”
“我同意。这一改比她误会男主、黯然回岛上的情节更合理,角色性格也更丰满。江湖儿女大多豪迈,她可不是林黛玉那种类型。”编剧两眼放光,期待地看我。“她的现代人意识不会因为在古代生活了数年就磨灭了。”
“这种不纯洁的戏码送审万一通不过勒令删掉大家不是白忙乎了?”我嘀咕道。
“放心。尺度不大,清场都没必要。”马尾辫导演胸有成竹地说,“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易水寒的胳膊多久才能动起来。”
“没胳膊照样骑马射箭。杨过就是典型。”邵鑫端着茶壶嘴呷了一口,朝我面前一放,“去,加点热水。”
来事儿来事儿了吧,我就知道这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跟被潜有啥两样?还是堂而皇之地潜。
早将他救命一事甩一边了,我内心狂叫着,拿上茶壶的同时暗暗将他千刀万剐了N遍。
☆、【谁敢认真】
想必我的五官深刻地反映了我的内心,茶壶续了水朝他面前一放,他眼睛吊着看我,说:“你这表情适合演恐怖片。”
我就用这副适合演恐怖片的表情对其他人说:“我想私底下跟他讨论,能给个方便么?”
片刻后,我控诉他:“你违约。”
“我哪里违约了?”
“你利用剧情潜我,这很不道德。那段戏根本没有改动的必要。”
“潜你?这词用的真新鲜!”他笑了起来,美得妖孽。可他打错算盘了。我对男人的审美眼光早已提升到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纵观天下,没几个能入本姑娘眼的。光漂亮没用,还得看精神面貌。
“不是么?”我反唇相讥。
“什么叫潜?绝对不能摊到桌面上谈的事儿才叫潜,涉及重大好处的暗箱交易才叫潜。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剧组拍摄时没改过剧本的?增加激情戏就是潜?我要被你囧死。”
“反正床戏我不演,找替身好了。”
他护着伤胳膊站到我跟前,“你不会是害怕爱上我吧。看把你别扭的。”
“鬼才爱你!”我气红了脸。
他哈哈大笑。我真想一拳上去,砸他个熊猫眼。
“你不是专业演员,缺乏这方面的敬业精神我就不计较了,可重合同,守信誉是从事任何一个职业都缺不得的。”
我咬着牙点点头。“你一定对郁玉也用过这种手段。她是个没主见的软柿子当然由着你捏,就算被你潜了也是白潜。”
提到郁玉,他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我从来没有潜过谁。你们这些圈外人根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谣都敢造!不是那么回事!”
“你敢说你没有跟郁玉上过床?没跟其他女星上过床?”这男人脸皮厚得可以制作防弹衣了。
“那和潜规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这丫头——胡搅蛮缠!”
我背过身去,告诫自己千万冷静,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回去看剧本了。”拔脚欲溜。
“站住!”他大喝一声。
坏了坏了,我退敌进了。想当缩头乌龟也不行了。
“还需要帮忙?”我放松面部肌肉,转身。
“把门关上!”
照办。然后端坐在小木桌前聆听他的训斥。
“娱乐界比起其他行业来更容易惹是非,但绝不像有些不负责任的媒体说的那样什么风吹草动都往潜规则上靠!大明星睡小明星,导演睡演员,甚至剧务睡跑龙套的现象的确存在,可大都是拍戏过程中荷尔蒙增多引发的结果,都是你情我愿的有什么不可以?就拿我们这个剧组来说,接连封闭式拍戏,压力大,消遣少,要是有谁入戏太深跟谁产生了感情,再正常不过的事,你能说谁潜了谁?可笑不可笑?”
“是是是。您说的很有道理。拜伦说青年人满身都是精力,正如春天的河水那样丰富。大家都是搞艺术工作的,那精力一定比海水还丰富。尤其演戏,想演的好就不能不投入真诚,一旦投入真诚心灵便袒露了。所以,不存在潜不潜的,一定是你情我愿、我不情你一定不愿的。”
“别跟我嬉皮笑脸!”邵鑫仿佛受了莫大侮辱,漂亮的眼睛里一丝笑意也没有。
我的表情肌乱了套,眼角嘴角下巴……到处都在抽搐。
瞄向墙角的一堆蜂窝煤,感觉这玩意一定砸不晕人。万一他恶念上升,有心整我,我可不能束手待毙——使劲掐他伤胳膊准行。
但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而且后患无穷。
高尔基说“当一个人的心情愉快的时候,他便显得善良。”安全起见,我得多动脑筋令他心情愉快才好。
“我失恋了,心理阴暗,灵魂扭曲,说话偏激,您别往心里去。”我在桌子底下使劲掐自己的手指头,利用疼痛酝酿声泪俱下的效果。“从足趾可以认出狮子,从耳朵可以识别驴子,从外表能鉴别品味。我拂去眼中的尘垢,看出邵大叔您是个有着高雅审美情趣和严格行为准则的艺术家,不是谁想被你潜就能潜得了的,这种事一定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什么的。”
“我不会潜你的,廉曦。”他目光深沉地说,眼睛一眨不眨。“除非你心甘情愿。”
“承蒙看得起,我很为自己……羞愧,我恩将仇报,以小人之心度君……我一定拿出专业精神,配合你好好演就是。”
“你可以走了。”他不想看我拙劣的表演。在偶像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