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必合+番外 作者:明开夜合(晋江银牌推荐vip2015-01-22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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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如意一惊,又飞快摇头,“这与唐小姐没有关系,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爸欠的,我没法一次性还清,可总得……”她手指绞得紧紧,“总得一点点的还。”
沈自酌不再说话。谭如意飞快瞥了他一眼,他目光深冷,与第一次见面时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犀利迫人,带着几分刺探的意味。
过了许久,就在谭如意快在他这样的注视之下窒息时,沈自酌终于开口:“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客气?”声音也是极冷。
谭如意没来得及回答,沈自酌已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面包吃了一半,还剩三分之一的牛奶飘着一缕热气。白色的信封孤零零地躺在餐桌上,像具被人遗弃的骸骨。
照例要回去看沈老先生,从出门到抵达,谭如意和沈自酌全程没说一句话。到了沈老先生跟前,谭如意表现得同往日没有差别,可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都能感觉到沈自酌的目光正钉在她身上,七分审视,剩余三分,却是意味不明
去厨房做饭的时候,沈老太太悄声问她是不是跟沈自酌闹矛盾了。
谭如意强颜欢笑,只说昨晚沈自酌喝醉了,有些没精神。
“又是生意上的事吧?”沈老太太将天然气阀门打开,水壶接满放上去,“他性格倔,尤其是事业上,一点儿不要家里插手,什么都要自己来。”
谭如意“嗯”了一声,忽问:“奶奶,您认识唐舒颜吗?”
“哦,小唐啊,认识的,她还到家里来吃过几次饭。她是自酌的大学同学,两人一块儿创业的。以前我还以为她跟自酌搞对象呢,悄悄地问过自酌了,说跟小唐就是普通的朋友。小唐跟其他人谈过对象的,好像找过三个男朋友吧,可惜都没成。”
谭如意有些不理解,既然喜欢沈自酌,为什么又要跟其他人谈恋爱。
“小唐对自酌生意上的事儿帮助很大。自酌性格你是知道的,有些事儿不愿意管,所以一些事务性的工作,都是小唐在帮他管。作为一个女人,这么打拼,都二十八岁了还不结婚,也怪不容易。”
谭如意没吭声。
沈老太太只当她是不喜欢自己的这番论调,立即解释说,“如意你别误会,我不是瞧不起所谓的什么‘剩女’啊,我就是觉得,她性格这么要强,回去还没个人在跟前嘘寒问暖,怪冷清的。”
谭如意笑了笑,“我知道的,奶奶。”她不想继续聊唐舒颜的事,说了句别的,将话题岔开了。
吃饭的时候,沈老太太说沈自酌大哥一家已经搬回来了。“你大嫂说你找的那套学区房质量很好,价格也公道,子轩的学校也挑得好,说等他转校手续办好了,一定要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左右奔忙。”
沈自酌蹙眉说道:“不必了。我最近也没时间。”
“我知道,所以就跟她说下周到我们家里来吃饭,”沈老太太叹了口气,“好歹是一家人,场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你大哥……也是可怜。”
沈自酌没说话,半晌才“嗯”了一声。
谭如意听得似懂非懂,之前沈老太太嘱咐她别同大嫂走得太近时,她就有些纳罕,总觉得这其间必有隐情。可这毕竟是沈家的家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更不是她这个外人能干涉得了的。
在其位谋其政,她现在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事,多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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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办离婚的时候跟人调休了,是以现在好几周都只能单休。周日下班之后,开车去崇城大学找谭吉拿相机。按照约定,谭吉就站在校门口的执勤岗旁边,夏岚过去一眼就看见了。
夏岚招了招手,走过去将他打量一番,“怎么穿成这幅模样。”
谭吉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黑西装看了一眼,笑说:“是不是像卖保险的?”
“还好,”夏岚笑起来,“像不像卖保险,关键还是看脸。”
谭吉笑了笑,“下午有个辩论赛,我刚刚打完,直接从报告厅过来了。”
夏岚惊讶,“你还打辩论?”
“打着玩。”谭吉将微单递给夏岚,“相机,我这人有时候丢三落四的,夏岚姐你别见怪。”
夏岚哈哈一笑,将相机塞进自己今天特意背来的大包里,“那你辩论赛赢了没?”
“赢了,八进四。下周再赢一场,就进总决赛了。”
夏岚朝校内看了一眼,“你有没有时间,带我进去逛一圈吧。”
“今天没事了。”谭吉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搭在臂间,仅穿着白色衬衫。他看起来顿时顺眼多了,没了少年老成,显出一种青年特有的英气。
夏岚不由看了他一眼,笑说:“其实我读大学的时候也打过两年辩论。”
谭吉转过头来打量她,“打一辩吗?”
“不,四辩。当时学校的几十支辩论队里,只有三个女四辩。”
谭吉笑了笑,“我们学校女四辩也不多。”
“听过那句话吗?人可以分为四类,男人,女人,女辩手,女博士。”
谭吉说:“我不喜欢这种论调,我们系很多女性教授都是博士学位,性格非常可爱,比一些迂腐的男性教授有趣得多。”
夏岚不由比了一个大拇指,笑说,“看来你如意对你的教育非常成功。”
这时候正是饭点,身边来来往往皆是人群,身后自行车的铃声不绝于耳,谭吉绕到夏岚外侧,笑了笑说:“我姐反而有些……被传统观念束缚太深。”
“如意是有心无力。”
谭吉立即蹙眉看她,“什么意思?”
夏岚想起谭如意嘱咐过不能同谭吉透露事情真相,不由懊恼自己失言,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你姐跟你姐夫非常恩爱,她就想做个传统的贤妻良母。”
谭吉这才松开眉头,“当时他们结婚特别匆忙,我一直很担心,听夏岚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昨天吃了顿饭,感觉沈自酌这人还算靠谱。”
夏岚安抚他,“放心,我就跟他们住一楼,有什么事我会照应的。”两人已穿过大道,走到了学校的情人湖边。说是湖泊,不过一汪小小的池塘,池水映着夕照,波光潋滟,靠近一看,还有几尾红色的鲤鱼。
夏岚扶着栏杆看了片刻,忽觉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你们食堂好吃吗?介不介意我蹭一顿饭?”
“去外面吃吧,食堂菜色挺少的。”
“没事,”夏岚转过身来笑看着他,“我听说你们学校的西食堂味道很不错,一直想去见识一下。”
“西食堂好吃是好吃,不过有点远,”谭吉指了指落日的方向,笑问,“得走去那边。”
“没事!”夏岚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
☆、第17章 暗涌(08)
夏岚从崇城大学回来,恰好在车库碰上在沈老先生处吃完晚饭的谭如意和沈自酌。谭如意站得离沈自酌的车子有些距离,手指捏着提包的袋子,低垂着头,融在夜色之中。
夏岚停下车,喊了一声,谭如意回过头来看她,“夏岚。”
夏岚将车子停入车库,走到她身旁,朝着沈自酌车库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这幅模样,沈自酌欺负你了?”
谭如意笑了笑,“没有。”
夏岚还要再问,沈自酌已经停好车往这边过来了。夏岚同他打了声招呼,他神色平淡,倒瞧不出什么异样。夏岚挽着谭如意的手臂,跟在沈自酌身后进了电梯。沈自酌定定地看着前方,而谭如意只低头盯着脚下,两人之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夏岚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被自己吓了一跳,扭头盯着谭如意,想从她身上看出点端倪。很快到了沈自酌住的楼层,谭如意打算跟着出去,被夏岚一把抓住了,“沈先生,你先回去,我跟如意说几句话。”
沈自酌扭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出电梯。
电梯合上一路往上,夏岚松开谭如意,“你跟沈自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你别骗我,都写你脸上了,”夏岚细瞅着她,忽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谭如意转头看她,疑惑问道:“哪个了?”
“就是……”
谭如意省过来,脸噌一下涨得通红,“你不要乱想,怎么可能,没有的事!”
夏岚倒显出一副失望的神情,“我还以为你昨天穿的那身衣服,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呢。”
谭如意一时没说话,电梯到了夏岚住的楼层,她跟着出了电梯,方才开口:“昨天沈先生喝醉了,是唐舒颜送她回来的。”
夏岚一惊,“她是不是说了什么?我就说这人看起来哪里像是会善罢甘休的,简直防不胜防。”
谭如意将唐舒颜的话复述了一遍,夏岚听了只差骂娘,“你别听她胡说,沈自酌但凡对她有一丁点的意思,也不至于两人耗了十年,还没丝毫进展。”
“可她并不是第一次来沈先生的公寓……”
“这我不清楚,但一个人来是来,一群朋友一起来也是来。沈自酌这样的人,未尝不知道瓜田李下。”
谭如意仍有疑虑,“夏岚,你说……唐舒颜和沈先生有没有……那个……”
夏岚笑了一下,“绝对没有,要真有,早拿出来炫耀给你致命一击了。”她静了一会儿,“那你听了这些话,怎么做的?”
“我……”谭如意抬头看了看夏岚,又立即移开目光,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我早上的时候,打算付他房租……”
夏岚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你……唐舒颜说那些话摆明了让你自乱阵脚,你也真听话,自觉地往她挖好的陷阱里跳。”
谭如意咬了咬唇,脸上显出几分难堪,“我总觉得,要是这笔钱不清不楚,我跟沈先生的关系,也会不清不楚。”
夏岚笑起来,“傻不傻,男女关系要的就是不清不楚。真一笔一笔算清楚了,就是唐舒颜和沈自酌那样了。”
谭如意没吭声。
“你心里怎么想的,沈自酌会怎么想,其实我都很清楚,你自己也很清楚。可你要是想跟沈自酌把关系发展下去,现在就不是提钱的时机。很多事,一提钱就伤感情了。”
谭如意只低头看着脚下,夏岚看了她一眼,“就看你自己想怎么做。沈自酌是良配不假,可要是你自己都不坚定,我就更不好违心说什么了。”她顿了顿,“其实有时候,男人就像长在高枝上的果子,你够不着,可以跳起来;跳起来还够不着,那就不妨架个梯子;架梯子都够不着,那就连根挖起来,栽到自己庭院里。”
谭如意细细咀嚼她的话,却越想越乱。
夏岚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好了,先回去吧——对了,你有没有沈自酌的电话号码。”
谭如意抬眼看她,“你是不是想……”
“你放心,你俩的事我绝对不插手,顶多有时候顺手推一把。我要他号码有别的用。”
谭如意这才掏出手机,将号码发给了夏岚。
到了楼下,开门之前,谭如意朝着走廊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牛角样的月亮悬在对面的楼顶上,起了层毛边,月光溶溶,也像是浸了水。
她叹了口气,心说沈自酌哪里是高枝上的果子,分明是眼前的这轮月亮。你看得到,你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中,但你即便跳起来,即便搭梯子,他仍然悬挂在那里,摸不到也够不着。
…
谭如意隐约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特别晚上一个人面对一桌子菜,而对面座位是空着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一瞬间跌至谷底,仿佛回到了刚“结婚”的那个时期。
谭如意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在意,这事儿本该如此。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却一点一点沉淀,巨石似的压在心里。她直觉自己应当同沈自酌倒个歉,但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一个人要是一直吃不饱,倒也无妨;可你让他吃了一段时间的美食珍馐,又忽然断了他的粮,这滋味才格外难捱。
这样焦虑犹豫着,日子一天一天往后,一晃就是两周。
周五傍晚,谭如意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一打开门忽见沙发上正站着一个小胖子。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沈自酌恰巧从卧室出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晚上出去吃饭。”
正捏着遥控器站在沙发上的小胖子转过来看了谭如意一眼,又仰高了头转回去了。
“子轩,把电视关了,书包收好。”
谭如意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胖得脖子都找不见的男孩儿,就是沈老太太一直提及的沈子轩。想来今天晚上的聚餐,就是跟沈自酌大嫂一家了。
谭如意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打算去浴室洗把脸,沈子轩尖细的声音忽然叫起来,“哈哈哈二叔你快看谭如意的衣服,这什么颜色啊,我家保姆都比她穿得好!”
谭如意心脏像是给刺了一下,脸上仍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