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三国-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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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何必呢,太夸张了吧。
对付一个小小寨门,张郃居然摆出了平原上铁甲冲锋的气势。上天啊,可怜可怜那些家丁吧。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三十九节 有借无还
在张郃的指挥下,武装到牙齿的铁甲军冒着稀疏的箭只,气势汹汹的扑向寨门。
寨墙边,刚刚被泥土压灭火势的柴草仍显得热气逼人。忍受着高温的烘烤,几名长枪兵一声呼喝,将长枪扎入木柴中。随着一声“起”,通红的、尚有余烬的木柴在空中飞舞着,落到远处。
随即,刀兵上前拨开泥土,将尚没燃烧尽的柴草拨拉到路边,用水和土将余火熄灭。斧兵们呐喊着冲近寨门,几斧劈开了烧朽的木门。
城破,滚滚的铁流涌入寨中。寨墙上,最后的抵抗彻底消失。稍不留神,顷刻间寨墙上已空无一人。
真厉害,跑得比我还快。我拍马随人流冲向寨门,走过寨门时,挥舞着马鞭下达命令:“铲平土山,重新安装寨门。弓兵登上寨墙,接管防守。”
刘布府院,尚存的死硬分子集结在一起,作最后的挣扎。张郃指挥士卒,扒毁府门边旁边一座屋子,找出一根粗大的梁柱。紧接着,20名士兵抬着梁柱准备撞击府门。
“等等,等等”,我一边大喊,一边拍马奔至府门。
“干什么,撞门吗?”我喘着粗气,急促的询问张郃,不等他回答,马上紧急下令:“撞墙,撞什么门?把墙给我撞塌。”
这么好的大木门,撞坏了多可惜。这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撞坏了我要另找木料修理。一棵树长大容易吗,伐下来做门多不环保啊。节约一根木材就为预防沙漠化,为中国的环保做了一份贡献啊,这个道理我慢慢再灌输给他们。
墙,砖石所作,即使被撞毁,再拿些砖石修理一下就行,省钱啊。 还有,那根用来撞墙的梁木也别用坏了,事后用来做家具很不错。
我心痛的看着梁木一下下撞击在墙壁上,幸好,这种薄薄的院墙,经不起几个大汉抡着粗大的梁木折腾,没几下就垮了。顺着坍塌的豁口,士兵们蜂拥而入。
没有抵抗,当铁甲军涌入时,院内的家丁面色苍白,绝望的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现在,徒劳的抵抗已没有意义。
不过,跪在地上的家丁让士兵们很不爽。在我的教育下,这些出云城士兵都有个概念——除了逝者、皇帝和神灵,谁都不跪。家丁向他们跪下,以他们的身份,被当作皇帝和神灵来跪,那是大不敬和大冒犯,当作死者来跪——刚下战场的他们很忌讳这点。
首先进入院中的一名斧兵恼火的上前,用斧柄抽打着他们:“混蛋,不许跪,盘腿坐下。”斧兵的这个主意迅速的引起了共鸣,院中,“盘腿坐下”的呵斥声响成一片。
在一片呵斥声中,张郃翻身下马,当机立断传令道:“四处散开,严密搜索,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主公这里。”
我紧跟着翻身下马,张郃一指院中的一颗大柳树,兴趣盎然的说:“主公,此树正好遮荫,在树下与主公设立座位可好。”
我仰头看看,好大一棵柳树,只见三两个大枝杈伸向空中,长丝低垂,郁郁葱葱,清风徐来,树丝漫天飞扬,会当此时,坐于树下,必然心境清凉。披襟当风,也是人间乐事。
“把凳子摆到树下去,刘布抓到了吗?给我带到树下。”我兴致勃勃的命令。
树下,和风飒飒、虫鸣啾啾、鸟啼唧唧……;我正在惬意的享受着春风,欢呼声起,士兵们抓到了主犯刘布。
看着跪在面前的刘布,50余岁,肥厚的双唇带给他一脸憨厚的表情。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老实相的人居然敢聚集士兵,攻击铁甲军。我摸着下巴,心中暗暗的考虑着怎样处置他,才能杀一儆百。
人群中冲出一个清廋的汉子,拼命的挣扎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脚下被侍卫打翻在地,躺在地上,他仰脸上下打量着我的面容。
扭头对刘布欣喜的说:“刘公,你看,我说这大柳树下必然会坐着一个君王,如今果然应验了。”
然后谄媚的看着我,谄谀的恭维道:“今日见到将军,果然是君王之相。可惜,我才疏学浅,今日方知这君王之相,并没有应验在刘公身上。斗胆请问,树下这位将军可是姓刘?”
废话,我不姓刘,谁姓刘?刘备来剿灭民乱,乐安还有谁不知道的?明知故问吗?
看来,我遇到了一名古代骗子。
不过,这时代还有谁比我更了解骗术。多年从商,我看过和经历过的,是历经几千年积累的中西方的骗术。例如:把魔术当作特异功能来蒙骗百姓;用科学原理装神闹鬼胡闹无知百姓的法术;包治百病的假药;天花乱坠的假广告;
还有,维护社会治安的人组织黑社会;执法人员徇私舞弊,知法犯法;权力阶层的钱权交易;慷慨激昂发表反腐宣言的贪官等等。
与那些现代人相比,这骗子的骗术还嫩了点,靠这样两句话就想活命,太幼稚了吧。这样的马屁太小儿科了,像这样水平的马屁,我口袋里装着大把大把的,比他更先进。
“树下坐着君王”,这一说法吓了张郃一跳,他马上闪身走出树荫立在阳光下,一脸敬仰的观察着我。附近的士兵闻言,也都站直了身体,握紧了手中的刀斧,用充满了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的扫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厉声询问:“你是何人,敢出此狂言。你可知这是叛逆之言吗?”
那汉子以为我会吃他那一套;竟然不知畏惧的对侍从吆喝到:“松开我松开我,我跟你家主公说话,没见嘛。”
我颇感兴趣的看着他,然后颔首示意,卫士们立即放开了手,那汉子一脸得意的整了整衣冠,准备站起来。厉尉在旁一脚踢在他膝弯,呵斥到:“谁让你站起来的,盘腿坐下说话。”
那汉子一脸怒气,抬起头来想抗辩几句,可看到我脸色已变;一脸不善的表情,忍了忍,咽下了这口气。
脸一紧,那汉子骄傲的大声说:“我乃冀州术士襄楷,君可听过这个名字。”
襄楷,果然,我真有运气,遇到了三国第一大骗子。据说,他是当时代最著名的术士,光和6年,也就是去年、黄巾乱起的前一年,这人在冀州刺史王芬的坐席上说:“最近的天象对宦官极不利,那些黄门、常侍恐怕要灭族了。”
名士王芬听了,对此深信不疑,不辨真伪的说:“如果真是那样,我愿意做这样的事。”随即,他以黑山贼寇劫掠境内为名,召集军队准备借机起兵。
汉灵帝原是河间国的解渎亭侯,因桓帝无子,被迎入为帝。当时,正好汉灵帝准备巡视他河间的旧居,王芬打算借机劫持灵帝,杀死黄门,常侍,然后将汉灵帝废黜,另外拥立合肥侯为帝。
王芬把他的打算告诉曹操,和他商议。曹操意味深长的说:“废立皇帝的事,伊尹和霍光干过,这是件危险的事。”言外之意,以王芬的名望和官位,干这件事恐怕难以成功。
王芬随即邀请平原名士华歆,陶丘洪一起谋划。陶丘洪准备相应,华歆不遗余力的劝阻说:“废立皇帝是大事,王芬性格粗疏,这次一定不能成功。”陶丘洪于是止步。
果然,灵帝很快知道了这一消息,怒不可遏的命令王芬解散军队,恼怒的征召王芬到洛阳,王芬惊恐万分,仓皇逃命,最后在平原郡自杀。当然,华歆,陶丘洪也没有逃脱惩罚,背上了叛逆罪,独独曹操事后被征召,升任了议郎的官衔。
当时,听到这消息,以我现代人的智商,我曾怀疑这里有猫腻,可惜查无实证。
从这件事情看,华歆对世俗事务、官场规则了如指掌,其料事之才果然在管宁之上,只从王芬的性格上就可以推断事情的结局,成为东汉一龙的龙头当之无愧。真不知道现在的他逃到何处,历史上,事后多年,他突然出现在曹操府上,看来,曹操果然是这次事件的最大获益者。
王芬弃职而逃后,韩馥接替了冀州刺史的职位,并升任为冀州牧。随即,他征辟的两个大贤——沮、田两位,还有一员大将——张郃,现在这三人都到了我的手心。这就是襄楷逃亡前的来龙去脉。
据说,刘焉前往益州,就是听了这人说的“益州有天子气”的胡话,张纯叛乱也是听了此人的胡言乱语。从他刚说的话看,此人逃亡期间仍不忘行骗,这次必定又把刘布骗了。
我说刘布怎么这么胆大,聚集一万家丁,以一个乐安郡的实力就想反叛。愚昧啊,想当年陈胜吴广起义,也是以偈语之说愚弄百姓,东汉时代,图谶偈语大兴其道,看来,这也是愚弄老百姓的代价——用来统治的神话工具也被用来煽动叛乱。
我轻蔑的一笑,答:“我刘备生平只与正人君子打交道,来往皆为名士,襄楷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知道吗?”
襄楷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大嚷道:“公卿闻我襄楷之名,皆引之上座;王侯闻我襄楷之名,皆倒履相迎,刘备何人也,涿县一贩履织席之徒,冒认皇亲,擅自招摇,不闻我襄楷之名也是当然的。”
我摆手制止愤怒的士兵,淡然说:“我刘备是不是皇亲,你说了不算,皇上说了算。你襄楷今日能不能活,你也说了不算,我刘备说了算。对了,你不是说大柳树下必然会坐着一个君王,你不是说我有君王之相嘛,怎么这么一会,我又是个贩履织席之徒了?你的话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语重心长的提醒襄楷:“说话一定要有信用,做人贵在坚持。照你所说,你也是名人了,可不能早晨说的话,晚上就不算数了,何况你刚才说话的时候还不是早晨,更何况现在也没有天黑。说话不算数,啥人吗?”
襄楷听了我的话,哭笑不得。
我冷若冰霜的转身打量着面无人色的刘布,气冲冲的询问:“你这个寨子何时建立?”
刘布浑身颤抖,失魂落魄的回答道:“五年前,我听襄术士说此树下将坐着一个君王,故此;在此地修建了这个寨子。”
我冷哼一声,讥讽的说:“这种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我真是佩服你的智力水平。”
站起身来,我绕着大树慢慢的转了几圈,然后在刘布面前站定,冷笑着问:“这棵大树看样子有200年左右的寿命了,你把它圈起来建寨之前,它必定屹立在旷野中或者大路边,是不是?”
刘布忐忑不安的低下头,六神无主的点头称是。
我伸手抚摸着大树,感慨万千的说:“这棵大树我看还能再活300年。前后一算有500年的寿命,来来往往其下,一日没有百人,也有几十人,一年恐怕有几万人路经其下,五百年的岁月,怕有千万人路过这棵大树。500年了,几千万人走过大树,其中有个皇帝有什么了不起?说这棵大树下必定会坐着一个皇帝、君王,这个概率,跟说中国必定有个皇帝有什么两样?照这种说法,我且问你,哪棵百年、千年的大树下,必定不会坐着一个皇帝?”
刘布听了这话,抬起头,诚惶诚恐的看着我,拼命的翻着眼睛。在这个迷信的时代,这番话如晨钟暮鼓,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襄楷面色苍白,不甘心的强词夺理:“我才疏学浅,只算到树下将坐着一位君王,可没算到这君王是否出自刘布之家。天地之间,自有神灵,玄奥之学,其是愚人所能掌握的?”
我用饶有兴趣目光的看着襄楷,幸灾乐祸的问:“阁下既然自称是个术士,可否算出今日是否是你的死期?”
襄楷满头大汗,惊恐万状,小眼珠乱转,气急败坏的说:“术算之道,只能帮别人推算,不能算自己,我才疏学浅,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我冷冷的一笑,今天偏要出个难题,于是挑衅的说:“你今日便破个例,算算自己如何?”
襄楷盘坐在地下,摆弄着龟壳,铜钱,卜草,汗珠不断的从头上往下流。我故意抽出刀来,不时的在他头上、脖子上、肚腹上比量,借此机会打乱他的思考。
他要是说出今日死,我就让他明日亡;他要说出明日死,我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要说出那句著名的“我比你早死一天”的话,我现在就把他挂在大柳树上,看看我明天是否能死。
受到我那咄咄逼人的刀的威胁,襄楷心惊肉跳,实在想不出对策,把龟壳铜钱一丢,破罐子破摔的说:“今日我到了君的手里,生杀皆由君一言以决,这命算来何用。”
“好”,我轻蔑的点点头,面有愠色的说:“来人,拿个布条来,把他的嘴堵上。”我可不能再让他胡言乱语。
我接着轻描淡写的命令道:“这棵大树风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