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三国-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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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博昌战后,战果还没有好好清理。审审犯人吧。我一边示意侍卫去带犯人,一边征询着田畴的意见。
“子泰,博昌之战,投降的黄巾伪“乐安太守白雀”如何处理,俘虏的任我们处治,但这个投降的,到让我犯难。重用吧,其对黄巾不忠,如何期望他对我忠诚?斩杀吧,恐怕以后,战场上再也没有人向我投降了。”
“主公啊,这有什么犯难的?凡人所为,若出自本心,不违律法,便是真性情。主公只需依照真心去对待,世人如何看法,由他去吧。”
“好,子泰这话,直指本心。我明白了。”
等白雀带上来时,我已经做好了打算。因为是降俘,白雀身上没有带枷锁,淡淡然的站立在帐前,向我行了拱手礼。看来,这几日他对我军很有研究,没有行跪礼反而行了拱手礼。
“听说,你们是应大贤良师的召唤,准备赴冀州,如今,大贤良师已经被包围在广平,灭亡就在旦昔间,我想知道,(黄)河对岸接应你们的是谁?他打算怎么接应你们?”我傲然质询——我是胜利者,有这个资格。
白雀再拱一手,恭敬的回答:“回大人的话,对面接应者是于毒将军,据说,于毒将军夸口,不许一兵一卒就可以接应我们过河。”
“于毒,昔日我渤海之战曾经擒获他,见他战斗不屈,所以放他回去,他敢说不许一兵一卒就可以接应你们过河,我不信。”我冷冷的微笑着。
正在此时,帐外跑进一个传令兵,见到白雀在帐内,一句话不说,递上一封信扎。信札上寥寥写这三句话:“皇甫将军挥军急进,火烧黄巾,曹公孟德斩杀张角于广平。”
“啊,张角死了”我颇感惊讶的把信递给田畴:“他居然死了?!”
抬头看看白雀的表情,那张白脸上居然找不到一点哀容。一阵厌恶涌上来,我摆摆手,狠狠的说:“我刘备平生最佩服战斗至死的勇士,不屈的豪杰。你虽然率先投降,使我军避免得更大的伤亡,但我要是纵容你这种人,今后,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大的伤亡,多少生灵再遭涂炭。大贤良师即已去世,你也下去陪陪他吧。”
说完,我象扔一块破布般,再也不理会他的表情,急急和田畴相商:“子泰,我军战果上报了吗?”
“没有”,田畴也有点担心:“我军进入泰山郡之前,由于是追击残匪,战斗尚未结束,所以没上报。再说,当初主公的意图是:万一我军拿不下泰山郡,上报朝廷后,朝廷让我们休兵或者增援别处,我军岂不一无所得。所以……”
紧接着,田畴急急问到:“朝廷冀州大胜,会不会追究我们擅入兖州、徐州的事?”
我讥笑着说:“决不会追究我们。朝廷战胜了张角,但朝中还有黄门太监,他们绝不会坐视士大夫借这场战功崛起。如今,与宦官们有关系,又于士大夫关系密切的有三人——出身于黄门的曹孟德、手掌重兵的董卓、朝中有大儒支持的我。我们这些人,才是他们的钱包,他们决不会,也不容许别人撼动我们的地位。”
仰脸向天,我叹息一声:“正因为有了他们,我才能活的为所欲为,但也正因为有了他们,汉政才继续腐败下去,这不知道对朝廷是喜是忧啊。”
“主公,此时此刻,我们不是忧虑的时机。应该把战果速速上报,借此大捷时机,分享圣上的赏赐。”田畴建议着,随即叹息说:“居于下者,忧虑庙堂之上事务,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啊,再者说,投鼠忌器,有些事行不得呀。”
光和七年十月十七日,青州战果上报:九月二十七日,我军一万余人正面迎击青徐黄巾20余万,激战半日,大破之,斩首3万余人,俘获黄巾15万人——加上黄巾军主动交出的老弱妇孺——只有贼首杨凤率领3万多残匪,退入泰山郡中固守。我军应泰山郡泰守“请求”,进入泰山郡剿匪。
消息传开,朝野震惊。群臣交相到卢植黄琬府上祝贺。圣上借张角毙命的大胜,宣布改元,年号为:中平。如此一来,光和七年也就是中平元年。
中平中平,中原平定,中原大乱,真的平定了吗?
没等朝廷的战功赏赐下来,我在乐安迎来了一个客人:于毒。那位自夸不需一兵一卒就可以让我让路,是黄巾军顺利渡河的人。
这么大的口气,我当然想知道他有什么秘技了。可惜,诸将都已分派在外,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扫了一眼帐中的刘浑,我懒洋洋的询问:“就他一个人吗?好胆量。”
厉尉弓身回答:“城主,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两名健妇。”
我豁的站起来,出了一身冷汗:女子,看来,关键在于那名女子。我把种种可能都想到了,却出现了一名意外的女子。什么样的女子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逼我放开大路,让黄巾通过。
我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啊。
第三章 乱世降临 第六十六节 乱相纷至
一名女子就想打动我,我心中衡量:哼哼,哪怕她是貂蝉,恐怕也完不成这任务。
甩甩头,把杂念按下。我站起身来,随口说:“浑儿,咱到帐外迎迎,看看于毒将军为我们带来了什么希奇玩艺?”
始终是按奈不住好奇心,我站在军帐口,遥遥的向营门出眺望。
初冬的寒风呼啸着,像刀子刮着我的脸庞。身边,一队队乐安警备队士兵,押着黄巾战俘走过我身边,不时地向我行着军礼。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刘浑闲谈着:“浑儿,初冬季节容易生病(流感),要多熬点姜汤给俘虏们喝,这些都是宝贵的人力资源,不要让他们生病了。”
刘浑乖巧地答应着,顺口问:“父亲,为什么你只让这些俘虏去疏通河道、整修道路,却不让他们修城。依我看,这里很多城池比不上出云城,而父亲制定的方针,不是要青州光修城,普种树吗?”
我眺望着营门,远远的出现了四个黑影。在厉尉的引导下,于毒带着人正在向我们走来——5万人的大营,估计他得狠走一会。
“浑儿,你不懂,冬季修城,条石砖瓦之间粘和不劳,到了春夏,砖石受热膨胀,会撑开城墙。这样修出的城墙不牢靠。相反,冬季枯水季节,修河道,修路,最为方便。明年开春,你第一件事,就是在修好的道路上种树,要种出树林来,便于我们今后藏兵。”
刘浑看看远处逐渐走来的人影——还有时间,他再度询问:“父亲,种完树后,是不是可以修城了?”
我摇摇头:“不可,夏季大热天也不能修城。热天,砖石是膨胀的,修好之后,一到冬天砖石受冷紧缩,城墙上到处是裂口,也不行。修城墙必须是春季和秋季,等明年开春,你先种树,我让张世平出面交涉,让几个战略要点出钱整修城防,官府出六成的钱,剩余四成让各县郡筹集。等张世平承揽城防工程后,你们秋季动工来修建,正好。
修建城防工程挣到的钱,一部分花在俘虏身上,养活他们自己,另一部分交给政府,作为博昌会战参战人员的奖赏。此战,我们虽然胜利了,但战利品不多,官府可以预先支付这笔奖赏。俘虏们用三年时间,挣出这笔钱来,补偿官府。”
“修城的事,父亲有什么交待?”
看看远处,四个人影逐渐走进,我匆匆说:“你出面修城,有个好处,你是个孩子,又是个异族,很多时候,可以假装不知道朝廷族制。所以,别管什么族制不族制,尽管把城墙修的高高的。诸侯之城的高度不过三米多,你可以把城修成10米高,战略要地,城墙修成10米以上高度。修好了,我最多假意责骂你一番。在这乱世,修好的城墙不可能扒去。我们只要把城修好了,管他什么朝廷惯例。”
刘浑附和说:“是啊,在这乱世,各郡县豪强们四处修城堡,朝廷惯例早已不存在了。”
看着于毒渐渐走近,已经可以看见面目了,我最后叮嘱刘浑:“浑儿,对这些俘虏要好,只要干活好,就让他们好吃好喝。不要病着冻着,他们是我们这几年主要的政府劳力。前三年让他们劳作,补偿他们的战争破坏,后两年劳作挣的钱,是补偿政府拨给他们的土地和农具。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干活,五年后,虽然仍是罪民的身份,但他们有地有房子有农具,与流民上同等的税。如此再过五年,他们就是平民了。”
给他们盼头,让他们努力争取,我想,这种罪民待遇比在大豪强家中当农奴,要好得多。此后,完全可以让俘虏自己管理自己。我们那宝贵的人马就可以抽调开,在青州大地上机动。而这些俘虏,都是黄巾淘弱汰小留下的精壮,有他们这些廉价的劳力在青州建设,官府完全可以剩下大笔开支藏富于民。
这时,于毒在厉尉的带领下已经走近了大帐。我打量着于毒身后的三名妇女,两名健妇明显是随从,正中那名妇女粗眉大眼,身体健壮,脸庞宽大,粗手大脚,典型的一付农家女模样。
我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不是蔡昭姬。隐隐的饱含着失望,靠这个来诱惑我吗?黄巾军中难道没有更好的女子?
豁然之间,我心中一动,似一瓢冷水自头顶淋下。随即,大声命令:“厉浩军(厉尉),速派快马去广绕,传简雍简宪和速速来此。”
说完,我按剑暴怒:“于毒,渤海之战,我见你是个英雄,放你逃生。今日你来此,什么意思?想侮辱我刘备吗?”
于毒脸色镇定的向我拱了拱手:“玄德公误会了,我敬玄德公是个英雄,故此不带一兵一卒来此,望玄德公海涵。”
“混蛋,我刘备击破20万黄巾,亲自上阵持戟杀敌无数,岂怕你一个手下败将?你给我好好说话,这名女子是怎么回事?”
遇到难题,与其回避不如正面直上。联想到于毒军活动的区域,我心中已经隐隐的猜出了这名女子的身份。可是,我还需要于毒正面回答。
“玄德公息怒”,于毒恭敬的深施一礼,答复说:“此名女子是我们在中山国俘获,据她所言,她幼年曾许配给涿郡刘备刘玄德。初时,玄德公名声不彰,这女子似乎也没有冒充的必要。自我回去后,黑山军上下开始知道玄德公威名。随着玄德公声名鹊起,我们得士卒通报,方知冒犯了玄德公家眷。于某身受玄德公大恩,特来送此女子于玄德公团聚……”
我立刻截断于毒的话:“于将军,我敬你是个英雄好汉,放你一条生路。可惜,我刘备自15岁起开始游学,对这名女子的事情很是模糊。等我同乡的简宪和来了后,我才能做出判断。但不管怎么说,你有这份心,我先谢了,你我的恩义自此两请。”
真实的刘备自15岁开始在外游学,人的15岁到青年时代,长相差异很大。若是一个人自15岁就开始在外成长,20多岁回家,即使是亲生母亲也不敢骤下断语。正因为如此,我对于和老师卢植见面相当坦然。汉代男女婚前,不见的有很多交往,即使我们以前见过面,这名女子也一样不敢对我确认。
在我游学期间,简雍一直呆在乡里,这女子发育后的相貌他一定见过。一切,就等他来后再说吧。
我抢先打断了于毒的话,让他说不出下面的恳求。但事关几十万人黄巾士卒,于毒犹豫了半晌,还是横下心来,开口说:“玄德公高义,于某在心中十分感谢。然,于某一人生死是小,20万黄巾的生死是大,今日于某来此,是想借这份情谊,使玄德公同意让出大路,让我黄巾将士过河与大贤良师团聚。”
我冷冷的笑着,放黄巾过河,沿途的骚扰劫掠不说,朝廷那边恐怕也不好交待,把这么为难的事情让我做,于毒啊,你可太看重一名女子的力量了。
刘浑暗暗扫了一眼我的表情,看到我这付模样,立即长身而起,申斥说:“于毒,一份情谊需要两份报答,一个人想换十几万人,如此无赖的交易,真亏你想得出。”
于毒慨然回答:“若玄德公高抬贵手,放过几十万黄巾兄弟,于某何惜此身,愿以死想酬玄德公以前的不杀之恩。”
我摆了摆手,止住了刘浑和于毒的争论,淡然的说:“于将军来晚了,你可能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前日我军得到急报,‘皇甫将军挥军急进,火烧黄巾,曹公孟德斩杀张角于广平。’现在,已经没有大贤良师了。”
我背着手,在帐门口踱了几步,补充说:“还有,现在也没有青徐黄巾了,二十余日前,青徐黄巾20万于我军战于博昌,全军覆灭。战果前日已经上报朝廷。”
接二连三的打击,震惊了于毒,他两腿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泥地里,喃喃自语:“大贤良师去了,大贤良师去了,青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