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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商业三国-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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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法失之于酷,汉法失至于宽,汉法过宽,则豪强坐大,地方官吏不能惩治。出云,虎狼之地也,所附百姓均是各方流民,若依汉法治理,令行不能禁止,军旗所向,无人冲锋,早晚必被异族攻陷,故此,非严格法律不可。另外,为了抑制外来居民拉帮结伙,对抗官府,出云刑律上规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此警示百姓与豪族,不得轻易触犯刑律。
  不过,出云刑律虽严,但法外也有情。律法规定,除了十大恶行,城主可以赦免其余的罪行。我此次到是可以赦免管亥,但就怕他不准许——因为律法还规定:一个人一生不能被赦免两次。这是为了防止豪族屡次要求宽恕而设立的,管亥疏忽,小罪尔,鞭不过两下。要是因此给与他赦免,恐怕他不会同意。”我毫不介意的解说。
  心中到有些高兴,出云城实行的刑律与汉代的刑律大不相同,这些刑律在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流民中实行还可以,但这些理念士大夫还接受不了,我需要慢慢的渗透,影响。这次行刑对我很有好处,处罚的是小官——侍卫首领管亥,引起的反响不大,但至少已经让他们有了印象,对此产生了默认情绪。然后,我会用出云城的物质生活诱导他们,让他们从容忍走向赞许,在走向支持。
  几天后,当现场行刑的场面还震撼着观众们时,我安排好青州诸事,在沮授张合关羽张飞的陪同下,携妻子于龙口港登船,前往出云城。
  出云,一别多年,我又要回到你的怀抱里了。
  中秋节前后的渤海湾格外风平浪静,我们的船队如同在镜面上滑行般掠过水面,平稳的驶入了出云海域。
  路过碣石的时候,我稍做停留,本想带上刘浑一起回出云。可惜,陈群转告说,刘浑早已动身回到了平安城。
  看来陈群是管束不住这个刘浑的,今后我是不是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管束?
  我们的船队越靠近出云城,越能感受到节日欢乐的气氛。海面上,几百艘往来捕鱼的小船欢声笑语,远远还可以听到,小船上的渔夫隔着大海,相互交流着农牧节的准备。一阵阵渔家姑娘的歌声传来,中间,不时夹杂着年轻渔夫的献媚声。
  每次,渔夫拉起网,都引来无数的海鸟,在船周围飞上飞下。不时,一群群白色的军舰鸟,信天翁,渔鸥掠过我们的桅杆,带来了阵阵清脆的鸣叫。
  这美景感动着黄莺,海上这几日,黄莺早晚都呆在了舱面上,痴痴的看着海面上飞来飞去的海鸟,看着海面上日出日落——人都晒黑了。
  那三个幸存的太监再也不嚣张,仿佛看出了点什么,他们寸步不离的侍奉黄莺身边,估计到黄莺的感受,几次我都下不了手,混蛋,这帮太监可真是不一般的精通察言观色啊。
  进入出云港口,远远的看,那码头长长伸入到大海中,防波堤全用巨石砌成,只看这点,出云城最近发展,就非同一般啊。
  码头上,拥挤着几十艘大船,严严的堵满了大堤,船上挂满了五色彩旗,船队的旗舰上升着一个大麾旗,远远的,看不清挂的什么旗。见到我们的船来,居然丝毫没有让开主航道的打算。
  美人在怀,一股少年的冲动促使我不甘示弱:“浩军(厉尉),鸣号,升我的指挥旗。对了,看看码头上是谁的船队,要有礼貌的命令他们让出主航道,我们靠岸登陆。”
  军号凄厉的想了起来,那只憨态可掬的傻熊旗缓缓的升上了主桅杆,四周,军舰们齐声吹响了致敬的军号。升主旗了,张郃的领军旗也随即挂上了桅杆,不久,此次出海才匆匆赶制的关羽张飞的海军旗、沮授的海军旗也相继升上了桅杆,一时之间,船上旗帜飘扬,军号阵阵。
  看着桅杆上那只笨熊,黄莺扑哧一声笑了:“相公,别人都用龙啊、虎啊、豹啊、狮啊的象征勇猛,你怎么用熊来自比?用熊则罢了,怎么把这熊画的如此不堪,别人用猛兽象征,唯恐不画的猛恶,相公这熊一脸傻相,让人发笑。如何让人指导相公的勇猛,因而畏惧。”
  我斜着眼睛,微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想说,这傻熊正如你的傻相公,人傻,故此用这个做象征?”
  黄莺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我颔首示意她观看码头上的情景——见到我的指挥旗升起,码头上一片慌乱,水手们匆忙引导各船让出主航道,来往的闲人纷纷避居路边,以手抚胸,向着我的大船深深的弯下了腰。海面上,等待进港的渔船自发的驶离了主航道,船上的渔民放下了手头工作,面向我的大船,遥遥致礼。
  “武力和恐吓获得的敬畏并不长久,我需要的是长久的敬畏”我向黄莺解释说。“浩军,吹军号,向让出航道的船只致答谢礼,命令俊义的船只先靠岸卸下军士,让沮军师,云长翼德的船只靠舷,让他们都到我船上来。”
  我安顿完士卒,接着向黄莺解释说:“草原诸族崇尚猛兽猛禽,老虎他们不常见,但熊却常见。熊是个温和的动物,他以自己的尿液标志自己的领地,如果你不侵入它的地盘,任你在它的标志外咆哮,熊也置之不理。不过,一旦侵入他的地盘,发怒的熊连老虎也敢打。我取熊的标志,是警告草原诸族,若不侵入我的地盘,我愿和他们和平共处,否则,他们就等待暴怒的熊反击吧。”
  看看还有时间,我进一步解释说:“另外,这头憨熊也有另一个寓意,出云以法治国,如不触犯刑律、规章,出云城是可爱的,是百姓安详乐居之地,否则,等待他的是严厉的惩罚。”
  我一指码头上忙忙乱乱,登上小艇向我的大船驶来的出云官员说:“我一别出云多年,新一代流民,有些都不认识我。但是,出云城是我建立的,我们青州大治,需要出云的支持。而我限于誓言,不能登岸巡视出云四境,收拢民心,所以,这次来出云,你需替我巡视四境,安抚百姓,收拢民心。”
  黄莺担忧的问:“相公,人都说出云律法苛刻,连身为左锋将、元老之一的管炳元也免不了当众鞭打,小女子到了出云,恐怕动辄得咎,以女子身份干政,恐怕会误了相公的大事。”
  我充满柔情的拍拍黄莺的肩膀,安慰她说:“不怕,你是出云的城主夫人,出云律法苛刻,正需要你来添点柔和之气。中原大乱,到辽西的流民不少,他们初来乍到,适应不了这律法,你去,本着女子的心态,该赦就赦,盖免就免,百姓欢喜还来不及,那管什么女子干政。至于出云官员,现在想必为责罚太众而烦恼,你以城主夫人的身份,为他们免除烦恼,只要我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也不会反对。”
  沮授正在登船,听到我向黄莺解释的这番话,点点头说:“百姓归心,出云城谁敢作乱。我正在想,出云律法苛刻,若然全盘推倒这律法,恐怕官府威信尽失,出云政策崩坏,在这虎狼之地立足,恐怕城池不保。主公这想法,到是可以试试。若是百姓被赦免一次后,还要触犯刑律,哼,如此刁民,正需惩治。”
  随之,沮授长叹一声:“病急乱投医,此乃权宜之计,主公,牝鸡司晨,此风不可长。”
  我明白沮授的意思,连口答应:“那是,那是,下不为例。”
  不一会,岸上驶来的小艇纷纷靠近了大船,厉尉来报:“城主,马韩国国王韩王昌请求登船,出云城终身元老、大首相高堂隆请求登船。请求登船的还有出云城终身元老,大司法高山;终身元老,创始神教大教宗尹东;终身元老、右锋将、雷骑统领高顺;终身元老、工部司马郑浑;终身元老、监察使崔琰崔季珪;终身元老、大教导管宁管幼安;终身元老、出云商院教化苏双。”
  哦,原来是马韩国王来访,所以出云众官都聚集在了码头上。文官中,只有
  终身元老、大司刑邴原邴根矩未到,其余的全来了。但是,武将只来了个高顺,看来,出云周边不稳的形势已经很恶劣了。
  “请求容许,准予登船”,我发令。
  久别重逢,那滋味非同一般。我们故友相见,说不完的话,倒是高堂隆有经验,见到黄莺身边的太监几次跃跃欲试,开口询问:“几位公公是皇宫里来的?”
  太监们见到高堂隆这语气,马上觉得有机可乘,一个太监迈步上前,亮开公鸭嗓门高喊:“皇上有旨,出云众官听宣。”
  众官面色一震,左右互视,缓缓的做出了跪的姿势。独尹东、高山,韩昌国王傲然而立,而高顺毫不理会太监的叫嚣,把热烈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忧虑的看着这一切。几天来,我在青州拖延行程,就是想抢先送信到出云,让出云有所准备。另外,大野泽上的场景,回航的水手想必也传达到了出云。可是,有大儒管宁在出云,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商量出符合我心意的办法,但愿,尹东和高山接到我的密信,会有所准备。
  皇帝的威严,不是这时代的常人所能抵御的,众官们已经做出了屈服的表态。幸好,这时尹东抢上前几步,沉声喝道:“海上不是宣旨的地方,阉人,退下,马韩国王也在这儿,众官正在相互见礼,你想让国王也跪下吗,好没分寸。”
  我暗暗的偷乐,这个下马威使得好,也只适合由坚持跪神不跪人的大教宗使出来。经尹东这么一说,大家也马上意识到:我们是马韩的平等外交关系,而马韩与朝廷没有相互的隶属,在这种情形下宣旨,无论马韩国王做出什么礼仪,都将是场外交灾难。
  管宁迈步上前,申斥道:“三位公公好莽撞,圣上有旨,也要在规定的场所,符合礼仪的宣旨,此地身处大海之上,许多人官服未穿,怎么就要仓促宣旨呢。公公们先退下吧,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请公公宣布旨意。”
  高山毫不客气的呵斥:“退下去,今日我等故人相见,正该叙说一下别日情形,那有你们插嘴的份。来人,带公公们到舱下去。”
  管宁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于把话咽了下去。
  “出云的工匠们怎么样?”等太监们刚被带走,我马上询问高堂隆、郑浑。
  郑浑抢先说:“若能等到皇帝的赏赐,还能回归故里,倒也没什么,只是,出云最好的工匠,都是最早追随主公的,他们现在都已封爵,若是皇帝能给与相称的官职,他们听候皇帝的宣召,倒也没什么。不过,主公,现在中原大乱,以主公的眼光看,今后会怎样?”
  郑浑这个官迷,要是皇帝给于他高官。想必他会第一个跑到皇帝的脚边吐舌头,可是,在宦官的压迫下,在士子的正统观念主导下,有技术的工匠们除了做奴隶,还能有什么出路?
  高堂隆接着说:“是啊,中原四方乱起,圣上此时不思励精图治,反而想我们索要工匠,对大汉朝廷来说,这不是个好兆头。隆想问的和真浑的一样:以主攻看,中原大乱,会乱到什么程度?”
  我抬眼看着韩昌国王,匆匆的打了个招呼:“韩王勿怪,我们这些人都出身中原,故土战火四起,我们心中大乱,我先和他们聊聊,回头和国王正式见礼。”
  韩昌扬起了修长的眉毛,优雅的回答:“城主,我怎会怪罪呢,你忘了,我马韩5000士卒也在和城主并肩作战,中原战局,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也好,我们回舱说话”。我招呼众人回舱。
  在我招呼黄莺时,官宦之家长大的她乖巧的表示,还想留在舱面看风景,不参与我们讨论了。于是,我留下三两个侍从陪伴,大队返回了舱中。
  分宾主落座后,大家重新见礼,相互介绍熟悉。我以师礼待管宁,他被安排在我的右手,左手是沮授,下面诸将以高堂隆,高顺为首,分文武落座。马韩国王被安置在我对面,平行而坐。
  我默默的打量着众人,一别多年,众人都变化了许多,变得更成熟稳重。对于交出工匠这事,看来解决的难度倒不是很大。中原乱起,即使人心如郑浑这样的人,也在忧虑朝廷是否能控制乱局。若朝廷不能控制乱局,这些为皇帝效命的工匠,也将为旧朝廷殉葬。
  我讲述了中原发生的战乱,当听到宦官索贿不成,竟然囚禁了大儒卢植时,众人都表示了深深的失望,当然,沐浴在大汉光辉下几百年,大家更多的是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哀伤和落寞。
  当听到我与卢植探讨朝政是否尚有可为时,听到我坚决的回答“事不可为”时,管宁抑制不住悲伤,痛哭失声。
  我接着叙说与卢植见面的情形,当听到我说“但求心之所安,唯尽力而为之,何计成败焉”时,众人深受感动。听到我和老师约定“卢植居于内,而弟子居于外,内外呼应”以正朝纲时,大家隐隐约约明白了我的意思。
  “卢师别后曾长吟道‘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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