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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昨天 by 风弄-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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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象刺猬?”

    “对,你尖锐得令人难以招架。”

    我忽然之间无话可说,只好苦笑着耸肩:“尼洛,我知道你和与将交情深厚。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老实说,我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一切。”

    “看看,这就是你的态度。我怎么敢随便提出建议?”

    “好,当我今天虚心请教。你有什么建议,尽管说给我听。”

    看得出来,尼洛是有备而来。他套出我的一句话,立即坐下,显然要与我长谈。

    “生生,可不可以,暂时把以前的恩怨放下。”

    “尼洛,说这样的话前,你又可不可以告诉我,对我和与将的恩怨,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例如?”

    “举例出来不过是把昨天重温一次,告诉自己与将是多么不可原谅,强调自己受过的苦,有什么益处?生生,你念念不忘过往,只会困住自己。为何不退后一步,抬眼看看前方。”

    “人生的经验,却又何妨不是从过往中得到?忘记过往,我摔交的数目,恐怕要呈数量级增长。”

    谈话似乎没有效果。尼洛静静想了一会,诚恳地说:“实话实说,我今天之所以这样与你直接谈,是因为我不忍心看下去?”

    我莫名其妙道:“不忍心?尼洛,你何时入了佛门,要普渡众生?”

    “与将很痛苦。”尼洛真挚而又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他很痛苦,一直都是。”

    他的语调中,隐隐暗藏了对我的不满与指责,但我已经无暇分神去分析。

    所有的脑细胞,被紧紧维系在两个字上面痛苦。

    与将的痛苦…。。

    仿佛只听到这些片言只字,我就已经被心碎的感觉笼罩。

    “痛苦又如何?世界上谁会没有痛苦?”我强笑道:“尼洛,以你的为人,忽然露出感性的一面,实在令我惊讶。而且,居然是为了荣与将这么的人。”

    “生生,难道你真的忍心这样下去?不顾一切,就是不肯放过与将?不肯原谅一些已经消逝的过去?”

    我讶道:“放过?尼洛,你说反了。应该是我求他放过我。”

    “如果与将现在忽然抛开一切,不再过问你所有的事情,你会感觉很好?”尼洛忽然提高声调,听在我耳里,简直如暴喝一般。“你扪心自问,难道你没有一直索要与将的关注?”

    如果与将忽然放过我…。。

    我揣测其中的可能,隐隐中对自己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与将怎么会那么好心,肯把我放开?

    我越想越愤怒,似乎掉进了一个莫名的陷阱,焦躁不安,悻悻道:“尼洛,你简直和与将是一丘之貉,强词夺理到了极点。”

    尼洛仿佛意识在自己措词过于强烈,沉默片刻,冷静下来。

    “与将真的很爱你。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真的这么爱另一个男人,这在圈子里是一种奇迹。生生,你不觉得应该珍惜?”尼洛轻轻地说:“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了解你的行踪,了解你的思维,比把你逼到绝境禁锢起来要难多少?换了是你,你可肯用同样的心血去对待自己所爱的人?”

    “你不觉得这样的爱很可怕?”

    “这样的爱很沉重,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承担。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随时都有能力得到你,却要忍着不去惊动你。与将对你的爱护,实在举世无双。你还想这样持续下去?”

    我冷冷道:“谁也不想持续下去,我已经被惊动得吓破胆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尼洛的面谈,可以算是不欢而散。

    尼洛是个很好的说客。至少,在当天夜里,我梦中屡屡见到与将忧虑的脸。

    与将很瘦很瘦,非常憔悴。

    他静静站在一旁,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开始,我很害怕,想着怎么才能逃开,但我逃开后,见他没有动静,又忍不住回来。

    我舍不得憔悴的他。

    我问:“与将,你为何不过来?”

    与将轻轻说:“生生,我不过来了。”

    我大惊,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冲击着我。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来?”

    我不断地问,与将只是静静站着,悲哀地看着我。

    “不要!我不要!”

    我在梦境中猛然挣扎着醒来。

    冷冷的空气在房间里流动,窗外带进一点点清凉的月光。

    好安静,莫名的孤独与寂寞,伴随着梦中而来的被弃感充斥心灵。

    我举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满腮眼泪。

    不是说过不要再流泪吗?

    次日回到黄氏,无精打采。

    周恒又来电,原来友笛与贺氏的合约已经正式签订下来。

    “黄先生,我上次和你提及的条文,也在合约之内。”

    “如此说来,贺氏很快就会拿出资源推广新存储器的市场?”

    “不错。”

    我暗自估算,贺氏这一段期间频频接到大工程。虽然业绩甚好,但以资金运作而言,就带有一定危险性。每个工程都需要大量的前期投资,尤其是纽约的房产发展计划,已经向贵德贷了一大笔款,万一出现某个契机,使贺氏一方决堤,很容易会出现骨牌效应,使贺氏发生财务灾难。

    唉,为什么与亭选择的避难所,要是书亭的家族事业?

    我是否应该放弃这个机会,干脆忘记旧事,把一切恩怨抹了。

    这样是否能令自己更快乐一点?

    烦了一个上午,如爸爸所言,我总是在一些简单的感情问题上兜兜转转,绕不出来,极其可笑。

    也许是我没有过人的胸襟吧。

    既然如此,不如把心力放在工作上面。我想通了,继续埋头工作。

    经济虽然不景,但大企业的酒会似乎没有节约资源的打算。各种请柬还是天天送过来。洪冰做了把门大将,不起眼的小公司宴请,一律拒绝,只有合作伙伴之类必须参加的活动,才会把请柬送到我面前。

    这晚,法国最大的科技公司派林五十周年纪念,场面浩大,我当然不能不出席。

    随着电子技术应用的日新月异,其产业利益也逐渐占领人心。科技大鳄成为人们眼中的宠儿。所以,这一晚,除了法国一流的科技新贵,还有不少名人参加。

    这是宝石闪烁的夜晚,到来的名媛争相展示自己最贵重的首饰。让我们这些人欣赏好一场世纪珠宝展览。

    或者心已经老了。我这些日子来渐渐爱上清净,在酒会中若非出自公事,通常都会躲到角落捱捱时辰,到时间就不露痕迹地离开。

    与派林的总裁打过小小招呼后,我便问明侍应,选择一间宾客休息室,躲了进去。

    派林的这次酒会,考虑非常周到。特意准备了十间休息室,让客人各自休息,更多的,也许是为了让贵宾间进行一些不欲人知的交谈。

    我独占了一个房间,将门关上。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所以没有锁门,只把“正在休息,请莫打搅”的小灯亮在外面。

    昨夜睡得并不好。

    说来奇怪,其实自从离开与将,我甚少有睡得安稳的时候。难道我对镇定剂上瘾了,非它不能得个好眠?

    沉沉靠在沙发上,睡意渐渐袭来。

    难得的好睡意。我索性歪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自任周公来寻。

    我总是做梦,常常梦见与将。

    通常我总会被吓醒。

    以前,梦境中的与将会变成恶魔向我扑过来。到了现在,梦境却变成与将再不要我,默默离开。

    一样的令我惊惶哭泣。

    若与将放弃我,我会如何?想到这个问题,心就象被人用钝钝的小刀凌迟一般。

    我在夜里梦间,不得不承认,我不能没有他。

    我舍不得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

    “生生,清瘦依然啊。”依稀中,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说。

    是谁?这不是与将的声音。

    很熟悉。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猛然看见一张可怕的脸。

    “你这样的姿态,令我无法不记起你在我身下求饶的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大惧,立即从沙发上弹起,却被来人强行按在沙发里。

    我吓得声音也是沙哑的:“与亭,你不要忘记这里是哪里。我会呼救的。”

    “看你吓成这个样子,你叫得出来吗?不要怕,我也是派林贵宾,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我以为自己已经逃过当日的恐惧,重见此人的面目,才知道一切不过深深藏在安定之下。

    可怕的气息和粗鲁的动作,疯狂的撕裂与抽打,在瞬间无形地迎面扑来,把我卷到风浪的中心。

    耳中嗡嗡的声音,越来越重。原来心理上的阴影,可以给人造成这样厉害的影响。

    不错,我手软脚软,连话也说不出来。

    与亭有趣地看着我,凑近道:“感谢你送了块馅饼给贺氏,毕竟纽约地皮有价难求,我那条防范周全临时添加的条约,是不是绝了你的大计?”

    我勉强道:“与亭,这些都是公事。”

    “哼,不要以为我会信你。生生,恩可以不提,仇不能不报。你会对贺氏安一分好心?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不过贺氏这么大的势力,你能怎么办?”与亭阴恻恻道:“你想的也对。我们两人,谁也不会放过谁。”

    贺氏?与亭肆无忌惮的庇护之处。

    在瞬间,我下了决心,舍却与书亭的情分,把贺氏毁在旦夕之间。

    “你为何如此恨我?”

    “因为伤害你,是伤害与将最好的方法。”

    我和与将,难道有这么同体同心的关系?

    我颤道:“你胡说!”一股压抑了很久的冲动,在薄薄的心膜里撞击着,叫嚣着。

    “你的喉咙真白。”与亭缓缓靠了过来,戏谑地说:“咬碎你的喉咙,与将会痛苦得自己咬断自己的喉咙。”

    天!我看他靠近过来,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叫不出声音,脑里一片混乱。

    就象绷到极点的琴弦,刹那间断了。

    眼前忽然一黑,我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的时候,靠在一个人的怀里。

    莫名的心安理得,被全心全意的归宿感所包围。

    还能是谁?

    “与将?”

    这人仿佛无所不知,总在一些奇怪的时候现身,恰恰击中我最脆弱的地方。

    “生生,是我。”

    我丝毫也没有动,静静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问:“与亭呢?”

    “被我吓走了。”

    “我睡了很久?”

    “就一会,不到五分钟。”

    “好没用,我居然吓昏了。”我苦笑。

    与将宠溺地抱着我,安慰说:“那是因为你的心理压力太大。常人都会如此。而且,你吃饭太少,又不注意锻炼身体。你知道吗?你有低血压,容易头晕。”他徐徐而谈,流露淡淡的心痛不舍。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

    幸亏,他没有象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样憔悴,依然神采奕奕。我松了一口气。

    “也许我一世都无法练成铜皮铁骨。”我傻傻地说:“也不能百毒不侵。”

    “生生,你已经变了很多,坚强了很多。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看,你把我也耍得团团转。”

    “与将,你会对我说真话吗?”

    “你想问什么?”

    “以你的能力,为什么放过与亭,让他在贺氏逍遥快活?”

    与将微笑起来。他说:“我以为你会想亲自做某些事情。”

    “这么说,你留着他是为了让给我亲自报仇?”我恢复一些,从与将怀里挣扎出来,坐在沙发上。

    与将无奈地看着我,苦笑连连。

    “生生,你真是个骄傲的人。”他皱眉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骄傲的人。”

    “我对此抱歉。”

    “不,我以你为荣。”

    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我们静静坐在装修得很豪华的休息室内,各自回味刚刚的对话。

    安详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之间,有种感动激荡在心间。

    我们一直这样坐着,直到整个酒会结束。

    终于,与将轻轻叹气,站了起来。他望了我两眼,象意识到离开是必然的事情,然后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我竭力阻止自己叫住他。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但在折磨与将,也在折磨我自己。而为什么这么坚持,却找不出任何原因。

    与将是爱我的,他深深爱着我。

    看着与将离去的背影,我想起尼洛的话。

    他一直在痛苦,为了我而痛苦。

    这个世上,是否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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