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抱.小叔,站住 作者:花曳(晋江2014-07-28正文完结)-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实践出真知啊,”周笛浑然不觉他的思想变化,懒洋洋的仰面将头颅搁在石砌的池沿上:“本以为夏天泡温泉必然是个苦差事,没想到还真的很舒服。”
男人精壮挺拔的身躯无声的下了水,挨到她身边坐下。
两个人都不说话,全心全意的享受着大自然丰盛的馈赠。
抬头是深蓝如幕布的夜空,明亮的星辰看的分明。
耳中传来蟋蟀悉悉索索的声音,欢唱着盛夏的火辣节奏。
“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也挺好。”周笛弯出放松的笑意,有点恍惚有点感慨:“时间真快,都五年了……”
“小笛。”
“嗯?”
“我们订婚好不好?像江桥他们一样。”摸索着在水下找到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是纠缠到底的姿态:“你是我的未婚妻,这并不背离你的要求。”她的荒唐可笑的十年之约,再怎么幼稚无理他都愿意纵容。
女孩垂下眼睑,如玉般饱满的额头上黏着一缕墨黑的发丝。
想到了她消极抵抗的结果,只是心里依旧有着难过,一牵一扯的,疼不至死却分外摧心:“那就算了,我不过是想……”我不过是想把你扣在身边,以理直气壮的名义度过每一个晨昏。
我们可以一起睡下,身体相拥密不可分。
我们可以一起醒来,静静的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跳上半空。
我们可以牵着手去菜场,买你爱的番茄和我爱的牛排。
甚至将来,有个可爱淘气的小不点,有像你一样含着笑的大眼睛,牛奶般的皮肤和花瓣样的嘴唇。
如果她是女孩,我要给她留长发,哪怕笨拙却耐心的帮她梳小辫子。
短的时候可以扎的满头是小角,用那种五颜六色的橡皮筋,东一个西一个的,可爱到爆。
等到长长我就给她梳马尾,扣上最闪亮的花朵发夹,像个真正神气的小公主……
想的出了神,连瞳眸都不自觉染了温柔之色。
岁月改变了他那么多。曾经那个一心为家人复仇心思阴冷的男人,那个为求成功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涉毒也无所谓的男人……
“关卿。”肩头一沉,耳畔传来暖暖的呵气:“你这算是求婚吗?”
不习惯的想要扭头看她,却被女孩执拗的摁住侧脸:“有你这样求婚的吗?”两个人近乎于光溜溜的泡在温泉里,别说戒指鲜花了,连郑重其事都算不上,可谓史上最滑稽可笑的求婚场面之一。
关卿一时有点扭转不过来,刚刚那些少有的悲春秋势头还没过,竟然听到她这种近乎于暗示的话语:“呃,周笛,你能给我个痛快吗?”
低低的笑声带着身体都颤起来,女孩惩戒的低头咬在他肩头,留下两排整齐的小牙印:“我吃咸鸭蛋只吃黄不吃清,吃水煮蛋只吃清不吃黄,猪耳朵吃尖得有人给我打扫耳根,苦瓜吃炒的不吃炖的,还有……让我想想……”
心中慢慢涌起狂喜和不可置信,以至于慧黠如关卿也笨拙的有些讷言和结巴,看起来萌的要命:“你是、是说……那个……”
“哦,”周笛忍住笑意,整个人都因为放开而显得轻松,无比惬意:“我琢磨订婚也没什么意思,二哥说的对,干脆点直接去领证结婚算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想珍惜眼下:“顺便可以绝了那个丫头的心思。”
好消息来的太快太急,以至于关卿有了一些蹦极般的眩晕失重。眉眼都笑了起来,各自有了鲜活的生命。快乐从心底散发出,显得整个人愈发的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她自己能释开心结,她不知道他有多高兴,不,是狂喜。
这个答案龙卷风过境般的把他吹的七零八落,晕陶陶的乐着,傻小子一样。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笛咬住下唇,不满的捏着他的耳垂晃着:“不说话是反对?那就当我没说——”
唇舌霸道的被封住。这个吻来势汹汹,带着主人极度的渴盼和吞噬的力量。
缠绵悱恻的深吻抽干了她身上的力气,只能软趴趴的靠着他依附着。
不管多少次,他的吻总能撩拨起她心底最深层的悸动,说到本质不过是唇与唇的贴合。
多么不可思议。不过是物理上的简单碰触,竟能引发能量庞大的化学反应。
“明天去挑戒指好不好?”关卿哑着嗓子,稍稍分开唇瓣又忍不住补偿性的啄了一口。你是我的,从里到外,从铁打的事实到死板的法律。
树叶哗啦啦的响着,小虫子在草丛里低吟浅唱。多么美好绝伦的夏夜!
周笛莞尔失笑:“关少不是说住两天吗?这才来。”
“也是。”关卿眉毛一挑,智商慢慢归位:“我打个电话让安子去办,我们在这儿享两天清福。”
“得了,您这都快成周扒皮了。”周笛笑着推他:“安子被你压榨的够可以的了,还想拿着当小厮使唤不成?”
关卿傲气的抬抬下巴:“关太太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为我办事,安子求之不得。”
关太太?周笛扶额。也不知道是笑出来比较合适还是该唾弃他更准确。这厮打蛇随棍的本领向来强悍,换言之就是脸皮厚,无敌厚。
“关卿,”周笛清了清嗓子,决定最后一次说清楚:“我认真想过了,不管以后怎样,我不想后悔。结婚或者不结婚只是个形式,没有区别。我们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意外了,万一发生最糟糕的状况都是一样的疼。忧心忡忡未发生的事情也是要过五年,放下心结享受现有也是同样的时间流逝。既然跟你牵手不曾也不会后悔,那就这样好了,把命运的发展交给老天,我们问心无愧。”
关卿疼惜的以拇指划过她的弯眉:“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瞧,你的上辈子我们并不认识,所以发生车祸时我们是全然不搭的两个陌生人,可是现在不一样……”
周笛弯着嘴角也不辩解。那些必经之点和幻化的路径她不想再说了,时间虫洞也好空间虫洞也罢,什么能比得上手边的现世安稳?
她,现在要和关卿在一起,以神圣的婚姻起誓,除非灵魂灰飞烟灭,永不分离。
……………………………………………………
婚姻的大事小事琐碎到幸福。
从找人选黄道吉日开始,婚宴酒席,新房布置,蜜月安排,礼服定制……
在这之前,一个大问题摆在了一对准新人的面前。
见家长。
周笛这边已无可能,不管真的假的都只能搁在一边。而关卿即使人常年在A市,他的母亲及家人毕竟都在,周笛不去照面讨好一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心里是有些犯憷的。一方面是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忐忑不安,另一方面最重要的却是她这副容颜。
撇去了顾默默的身份,她的脸模子还是顾默默的根本。哪怕在最难的莫瑶面前也通过了验证。
关家上下都极其讨厌顾红缨,对她的长相更是深入刻骨。
在这样一种大前提下,关眉又曾经撞破他们两个同居的事实。
“别怕,你现在的气场绝对hold住她们。”关卿开着车仍不忘开玩笑给她宽心:“关眉虽然现在离了婚回国定居,可是周家在加拿大也有不小的生意,关眉是听过周老爷子名头的,即使有猜疑,她也不敢妄自给你难堪。下巴抬高点……这就对了。”
周笛给他逗笑了,一瞬间乌云散开阳光耀眼:“你就跟我臭贫吧。即使她们将信将疑,回头去查也查不出纰漏,可是关眉心里一定不舒服……她的准弟媳妇跟顾默默长的那么相像。”
关卿不在这个问题上跟她过多纠缠:“周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
“十一月十六号,哈,周云这回可是慌了草了。”想到周云脸色发青的头疼样,周笛就很不厚道的从心底里往外冒出欢乐的泡泡:“老爷子亲自回来,他再也避不开结婚的头等大事,我看他这回怎么打太极。”
“随便找个女人交差喽。”关卿见她转移了注意力心安不少,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你这个二哥,女人缘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怎么听着语气都是酸溜溜的。”周笛瞥他一眼:“你这是酸葡萄心理?后悔这么早结婚定性了?”
关卿哈哈大笑:“不小了,这年纪搁在早一百年,说不定都能抱孙子了。”
“关卿。”女孩掠了下额前的发丝,神思镇定:“我暂时还不想要小孩。”
“随你。”男人连磕绊都不打,表情自然:“想多玩两年?”
周笛抿了抿唇,含混的应了一声。
他们彼此太过了解,心照不宣的话题也只是点到即止。知道就好,没必要说的那么赤…裸…裸让谁都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婚啦婚啦~~~
号外号外,过几天有婚礼章,新娘被感动哭了哦……
☆、丑媳妇登门
放暑假,关眉的小孩也不用上幼儿园,五岁的小男生顽劣异常,呼啸着火车头样的,从卧室跑到客厅,一刻不得闲,典型的人来疯。
关眉和关妈妈坐在沙发一头,像是墨守成规的自成一派。关卿握着周笛的手坐在对面,紧扣的十指间,两枚情侣款的戒指熠熠生辉。
“周小姐喝茶。”关妈妈有点不敢多看那张脸,说不出的心惊肉跳。
相像吗?好像仔细端详也不是那么的一致,可是抽冷子一眼这么瞧过去,生生能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恍惚就是那个害死她大儿子的女人坐在对面。
“谢谢伯母。”对方闪烁的眼神验证了她来之前的担忧和猜测。心里微微发苦,即使不曾想过要刻意讨好谁,可对面坐着的这个是她最爱男人的妈妈,想要得到她的肯定是种自然到压不下去的念头。
关眉经过最初的震惊,这会儿已经正常多了,只是言谈间的谨慎和防备还是骗不了人:“周小姐自幼生在伦敦,这么多年没回过国?”
“小时候倒是随爹地回来过一趟A市,不过当时年纪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周笛落落大方的回答。即使硬挺,她今天也不能失了分寸。
其实也没什么可失落的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猜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没有希望自然不该有太大的失望。
“呵,那也不知道家里厨子的手艺合不合周小姐的意。”关眉看向餐厅的方向,语气闲淡的就像在话家常:“王嫂做得一手本地家乡菜,也不知道周小姐吃不吃的惯。”
“家里请的厨师也是做中餐的,吃惯了。”这些问题都早就推演过,根本不算是件事儿。
“周小姐我没别的意思,纯属好奇啊,”关眉笑眯眯的,十足无害的表情:“按说你从小在伦敦长大,对这边应该没什么感情,怎么就想到回国发展了呢?”
“恰是因为好奇吧。”周笛笑的很诚恳,弯成月牙的双眼带着纯净的憧憬:“我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同学因为我是华裔而追问一些问题。一开始我也没觉得怎样,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就回去问爹地和大哥。到后来问的多了,连我自己都开始向往这个神奇的地方。想知道我的家乡是什么样的,是别人口中的形象还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小姐的国语讲的真不错。”关眉保养得宜的一双玉手矜持的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真是不易。”
“我们家的家规之一就是说国语。”这点周笛倒不是说谎。除了老爷子后娶的外籍太太sandy,家里一律不准冒洋屁——周老爷子的原话即是如此。
厨房隐隐传来锅铲相撞的声音,辣椒的香味飘进鼻腔,让人有打喷嚏的冲动。
“以后还有回去的打算吗?”关眉看着她,怎么着都觉得心里有阴影。
“会回去看爹地和大哥他们嘛,”周笛笑的甜美,刚好是那种不经大脑的美式做派:“咱们中国人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Eric一见钟情,自然要随他住在A市才对。”
关妈妈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来,撑着扶手站起身:“周小姐你坐会儿啊,不好意思我这身体有点不舒服……”
周笛连忙站起身,礼数周全:“伯母您千万别客气。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约了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老毛病。”关妈妈把目光投向镇定安坐一旁的小儿子:“囡囡,扶我上楼。”
关卿一个不提防,清俊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和狼狈。
周笛差一点就忍不住破了功。囡囡?哈哈,关卿说的还真是一点不假,他妈妈各种亲昵的称呼混不吝的叫,完全不管听的人会不会悲愤的想要一头撞死。
“妈咪,我饿了。”五岁的童童咬字还不太清晰。这不能怪他,国语对一个ABC孩子而言还是有些困难:“我要吃巧克力。”
“马上吃饭了。”关眉摸了摸儿子汗津津的短发,精明的女人在那一刻露出足够柔软的目光。
“不嘛,”童童橡皮糖样的开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