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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堂-中国文化感动世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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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你们大队基础好,你是老积极分子,我们放心。”就这样,他成了县里的积极分子 ,亩产八千斤的吹牛队长,他去县里开会回来,不敢进村,怕人们问他,怕人们笑他是吹牛队长。时隔几日亩产万斤粮的大队到处都是,有那么多说谎话的人,他就不害怕了,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说够。
  大炼钢铁时,官道村第一个办起大食堂,吃大锅饭的生产队。他说以后我们要实行供给制,我们就要到共产主义了。赵怀仁书记第一个砸了自己吃饭的锅,他又是一声吼,农民兄弟们就行动了,炼钢铁造原子弹,要超英赶美。乡亲们在他的带领下,都投入了这场运动。
  几百号人一起吃,一起干活,一起唱歌。刚开始做饭的妇女掌握不住,今天剩一河滩,明天又不够吃,剩下的没人说,要是谁没吃上饭就成了事,做饭的只能做多不做少,浪费的现象让老人们心疼得掉眼泪。
  没有红火几天,60年一场灾难把人们惊醒了,亩产万斤粮的大队、公社出现了要饭的,如潮的乞丐涌向城里,涌向火车站。
  饥饿像狼一样围困了村庄,赵怀仁书记呼天不应叫地不灵,老人小孩都问他伸手要吃的,他第一次流下了泪,他无法向村民解释,地里的野菜挖完了,为了活命村里村外的杨柳树皮都被人剥光,逼着他们说大话的公社领导都走了。他去找德厚,让他拿出一点财宝来救济村民,德厚穿着掉絮絮的烂棉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他诉苦,说他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了。
  赵怀仁书记始终没有忘记德厚家里的财宝,在萧德厚的批斗会上,他在大会上说:“这次运动不像以前闹几天就可以过去,我们有得是时间和你斗争,你就是钢嘴铁牙也要叫你开口说话,你不开口我们有原子弹。”德厚只是起得更早地扫街道,在财宝这个问题上,德厚死不开口。赵怀仁没办法,过去他打过德厚,打得很重,德厚没有交待。今天他不会再打德厚,他和德厚年龄都大了,他也不让别人对德厚动手动脚。他说:“要文斗不许武斗。有话慢慢说,有事慢慢地摆,动手是法西斯行为。”谁也不愿当法西斯,赵怀仁发了话,再没人敢对德厚动手。德厚可以干任何脏活、累活,一提到财宝之事就哑不作声,没了神儿。
  二十多年过去了,赵怀仁书记变成了老书记,德厚家有没有财宝谁也说不清,惟有老书记一口咬定德厚家有财宝,闹腾了二十多年德厚没交出来财宝,老书记也落个两手空空。老书记不放手,这事自然不能结束,一有运动,德厚挨批挨斗的就是这事,在人们的记忆中,德厚一生的错误就在于他家藏了财宝,如果他家没有财宝,他就没有任何可以批判的理由。
  为了这些财宝,被人追踪批斗了二十多年,实在不该!一些群众议论德厚,有人说:“要是我早交了,藏那东西又不敢用,藏它干啥,若交了说不定早就卸了帽子。”
  官道村的历史就是老书记的历史,二十多年来村里换了十几次副大队长,所有的贫下中农除过张山都当过副大队长,惟有老书记兼大队长的职务没换过。一批批的公社领导都支持他,队里的社员群众相信他,村里的事情只要他出面,没有摆不平的事,妯娌吵架、兄弟闹分家只要他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他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官道村,没有人不服他。自从推荐萧汉上了大学,他的心事慢慢多起来,萧汉回到村里,这个村就再也不得安生了。
  收工后,社员走到陵前,发现萧汉的地里没了玉米苗儿,都奇怪地跑到地里去看,萧汉躺在陵上听着社员们的议论:“像是被人割了。”
  “不会的,萧汉天天在这守着,咋能被人割了苗呢?他跟谁没冤没仇,谁下这么狠的毒手干啥!”
  “我看这是萧汉的新技术,他是为了给草药透风割了苗。”
  有人质疑:“明知道要割苗给药苗透风,为啥还搅水浇这块地,你看这地还湿湿的……”
  社员们走后,萧汉从陵上溜下来,走向黄金果,抚摸着草药的嫩苗,如果他们留下这些苗苗,今年冬季一定会有好收成,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有得是力气,他可以不靠天下雨来浇灌滋润这黄金果,他用双肩挑水也能使它们成长。
  他惧怕的是,他们不会给黄金果留下活路,他们能割玉米苗,为什么不会割黄金果苗呢!他猜不透,弄不清他们为什么给他留下了黄金果,这或许是一次有计划的扼杀和迫害。
  他在地里再也呆不住,回家去问老书记,要杀要砍彻底割掉算了,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伤心的苗苗。待到他一心要作务它们,或者它们都结了果的时候,再割了它们,他就无法接受,他会和这些希望一切死掉,这样担惊受怕地等待着,不如去找老书记问个明白。“留下的草药苗啥时割?”他走进老书记的家门问,老书记手里拿着一把蒲叶扇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歇着。
  老书记坐起来,让他走进来说话。萧汉没进他的家门,他只要老书记的回答。
  “没有人再割你的苗……”老书记坚定地说。
  “如果有人再割咋办?”萧汉打断老书记的话。

女人的样子(5)

  “那就让他们先割了我的头!”
  萧汉从老书记家里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疑虑像一个巨大的网套住了他。
  上午最后一节下课的铃声刚敲响,诗云便魂不守舍地向外走去,她想去见萧汉又怕见萧汉。如果把面临的处境告诉他,他又如何去保护那片青苗?她不愿意告诉他,却天天想要去看他,远远地望他一眼。
  终于在一天午后,她发现石龟陵后的那一片青苗没有了。这一天她心里特别慌乱,上课时常常走神,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她急急忙忙地去了石龟陵。那一片旺盛的青苗没有了,她心里却异常的冷静,不再慌乱,像是盼望已久的事了。她希望看到萧汉,去看望他,安慰他,她在陵旁等了好久没见到他,她忽然想到她的父亲,下午再也无心上课了,匆忙向村里走去。
  村口围了一堆人,大都是村里的长辈长兄,她和他们打过招呼。有人说:“手快得很!一棵苗都没留,这下把娃能气疯!……”她听后急急地往家赶。
  父亲照样坐在开间,躺在躺椅上喝茶,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她走近父亲,坐在父亲身旁,给父亲续杯茶水,父亲问她:“今咋回来的这么早?”她竟忍不住流了眼泪。
  父亲惊问:“咋咧?”
  “没咋。”她平静地抹去泪,动手给父亲装烟。
  父亲说:“你心里肯定有不痛快的事瞒着我。”
  “没……”她强辩说。
  父亲笑了笑说:“你看萧汉那二杆子,玉米都长那么高了,说要给药苗透风,把玉米苗割咧。叫人心疼得很。”
  诗云说:“我不管人家的事,只要你没事,女儿就放心了。”
  “我,我没事,爸是老革命,就是犯点错误领导也会谅解。”
  父女俩都笑了。
  萧汉回到家,舅舅周先生在家里早已等着他。
  他看见舅捏着礼帽在房子打转转,他给舅倒了杯茶水问:“你今咋来咧。”
  周先生没理他,提着礼帽把他叫到他的房子,他怕姐夫听见他和萧汉的谈话担惊受怕。周先生坐在炕沿说:“你承包那片地时,就应想到今天,有这个思想准备,就不会痛苦,就不会难受。割苗的事并不是老书记的事,你不要给他寻事。”
  “舅,你甭管这事。”
  “我的话你就是不听……”周先生站起来生气地说。
  萧汉低头不语,周先生又说:“历史上的改革者大都没有好下场,商鞅被车裂,李斯被腰斩,王安石贬官,还有张居正……哪一个有好下场!”
  萧汉说:“秦始皇统一天下,推行的‘郡县制’,统一律法、度量、文字、货币,没有这样的改革,能为秦国经济文化的发展奠定基础吗!
  “汉高祖刘邦,废秦的严苛法,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
  “汉武帝刘彻,颁布推恩令、移民屯边,开拓疆域,两次派张骞出使西域。没有这样的改革举措,能开创出千古流传的丝绸之路吗?
  “唐太宗李世民,如果不实行轻徭薄赋,疏缓刑法的政策能促进社会安定,出现‘贞观之治’的升平景象吗?
  “他们都是改革的先行者,没有改革就不可能推进社会的发展。我想,如果咸阳五陵原上的人,真是给帝王守陵的后裔,首先应当接受帝王先进的改革思想,这样才不会辜负他们对后人的期望。
  “我不这样做他不这样做,都像舅舅你这样胆小怕事,原上的人永远只能过穷日子。”
  “就你一个人能使原上人富起来?”
  “安徽有个小岗村,你知道吗……”
  周先生慌忙走出房门惊讶地站在门外不敢再进屋,他胆怯地看了萧汉一眼,悄悄地走了。他再也不敢和这愣小子谈下去了。
  周先生没法劝解外甥萧汉走了,萧汉追出门送他,他又颤颤地对外甥说:“你遇事沉稳些,三思而行,咱这家庭和别人不一样……”
  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星空依然闪烁,种上庄稼的五陵原特别寂静。老书记睁着眼睛躺到鸡叫,就再也躺不住了,披着衣服下炕到外边去转悠。老婆见他忧愁的样子,不敢阻拦,由他而去,她已习惯男人这种神态,每每遇到难关,不顺心的事,他总是这样。
  老书记出了家门,走出村口,望着星斗长叹。乡亲们跟着他欲走一条富裕的路,二十多年来,他没有让乡亲们富裕起来,他愧对乡亲们。但是,他坚信这条路走下去一定会使乡亲们富裕起来的。他同意萧汉承包荒地,并不是允许他搞单干,在这集体的所有制生产中,他只是一个个体行为。
  然而,公社刘主任的做法,使他失信了萧汉。他同意承包那片荒地,却容忍他们割了他的玉米苗,从公从私,他都无法给萧汉一个交代。
  他白天无脸去看那片被萧汉用汗水浇灌的青苗地。夜里,他步伐蹒跚向石龟陵走去,他站在宏大的陵冢旁,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他面对陵冢,无颜再告诉他们什么。自己失信了一个青年人,还有什么脸面对帝王爷呢!绕过石龟陵,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清清楚楚明白,那一片旺盛的青苗没有了。他怕看见那片地,只是长久地站在那里,为失信于萧汉而愧疚、痛心……
  一阵凉风刮过,萧汉朦胧中发现自己承包的那片地边站着一个人,他猛醒过来,他一定是老书记,这个给他的家庭、个人带来灾难的仇人,他双手握紧扁担,他来干什么?来检查他们收拾的是否干净?来视察他的战果?他突然想到,他一旦看见草药苗,会不会再让人割了他的草药苗?
  他突然心血膨胀,紧握扁担,向陵下走去,借这黑夜他要为父亲、为那片旺盛的青苗报仇。月亮在忽隐忽现的云中跳跃,他手心出汗,他觉得扁担在手中发出炸裂的响声,他逼近他的仇人,他丝毫没有感到死亡的来临,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他突然觉得那是一块石碑,一块立在他面前的石碑,他动摇了,胆怯了。
  他希望他转过身来,和他对视而立,他要他死个明白。他等他转过身来,他凝视着那个石碑,忽然想起了一个承诺:“若有人再割你的青苗,就让他们先割了我的头!”这不是一个怯懦者的承诺,这是一个勇敢者的誓言。他被老书记的这句话震撼,他觉得手心冰凉,紧握的扁担在他身下颤抖,他退却了,他害怕那块石碑突然转过身看见自己,他匆忙退回陵上,躺在陵上望着天空闪亮的星座发呆。
  老书记在这片被割掉青苗的地头站了很久、很久,身子慢慢摇晃起来,想必夜里的潮气湿了他的双腿。他转身抓起地上一把黄土向回走去,他走撒着,把手中的黄土星星点点地撒在回家的路上。村里头传来阵阵鸡鸣声,萧汉知道天就要亮了,他走下陵,站在老书记刚才站立的地方,一阵惧怕像水一样从地面漫涌上来,他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惊出一身冷汗。
  关武干带人割了萧汉坡地的玉米苗,就一天天的睡不着觉了。

女人的样子(6)

  他回来给刘主任作了汇报,说:“割咧。”
  “都割咧?”
  “一棵都没剩。”
  “你带上割苗的人到街上去,一人一碗羊肉泡。”
  坐在肥亮的羊肉泡馍碗面前,关武干没有胃口,他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后悔,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怎么做了这种缺德事?德厚老汉一辈子受苦,解放后戴了帽子被管制起来。吃了半辈子苦头,儿子萧汉好容易有个出头之日,承包了陵后那一片荒地,他觉得对不起德厚老汉,对不起萧汉。
  萧汉也是个怪人,多少青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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