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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东北一家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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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孙明打岔说:“路上捡的,来,爸,我把大米给您扛进去。”
  牛小伟说:“算了,别溜须不顾身板,你那塑料体格吧,还是我来吧。”
  金大头讽刺说:“你别的呀,你给你爹扛大米,那马葫芦盖谁抱着呀?”
  牛小伟说:“孙哥,你帮我抱马葫芦盖,我是不能给别人白用啊。”
  牛小伟扛着大米进了家门,身后跟着牛大爷和孙明。
  他们刚说了一会儿话,牛大娘就一瘸一拐地撞了进来,大秧歌服上沾满了土。
  牛大娘张嘴就骂:“小伟呀,你那盖怎么整的?你还安全保卫呢,把你妈磕成这样?你安全啥了?你保卫谁了?你为谁扛枪?为谁打仗?把你老娘磕成这样?”
  牛大娘又骂:“也不知哪个缺德鬼得那么块牌子立那儿,我正是要看牌子上写的啥,脚下没留神,给磕成这样。”
  孙明吓得一声不敢出。
  牛继红问:“妈,什么牌子啊?”
  “啊,那是我孙明哥为了大姐您和军军的安全,特意……”牛小伟瞪了孙明一眼,“拍马屁拍马蹄子上去了吧?”
  牛小伟又说:“都是老金头这老不死的,整那么大的马葫芦盖,我,看我明天不找这老灯合算账。”
  牛小伟第二天在门口碰到了金大头。经过邻居们一起谈判协商,大家搬走了水泥墩子,盖上了牛小伟的铁盖,但是大家齐了点钱给牛小伟。
  牛小伟天天搬井盖的事业就这样胜利结束了。
  可牛大爷的绿色食品计划还在有趣地实行着。正好牛大娘被磕伤了,牛大爷有了占领厨房的机会。他扎上白色的围裙,进进出出,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牛小伟一进门就责怪牛小玲:“哎,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妈受伤养病,爸做饭,你也不知帮一把?”
  牛小玲不服:“爸不让,咱老爸早就想抢班夺权了,你还没看出来,妈养伤,他正逮住机会,来神儿了。”
  牛大爷得意地说出他改革饮食的新举措:“那个味精啊,从今儿个起就不加了,听人说,那都是些矿物质。矿物质人怎么能吃呢?那个油炸的食品啊,会有有害物质的残量……”
  牛小伟无奈地说:“哎,不用过油,不用过油了,就那个清水煮就行。”
  牛大爷对小玲说:“小玲啊,你要吃那个青菜啊,我找遍了市场,都挺可疑的。
  豆角吧,太饱满。芹菜吧,太整齐,跟焊条似的,一捆捆的,还标板溜直的。”
  “弯弯的那是豆芽菜。”
  “豆芽菜吧,我看那豆子太黄,怕那色是染的。”
  牛小玲问:“那人家吃啥呀?”
  牛大爷说:“我快出市场时,看到一个老太太,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她从野地里挖回的响根蒜。”
  牛小伟气嚷嚷地说:“响根蒜,大脑瓜,有人吃,没人挖。”
  “还有你金大叔窗前花池种的小白菜,我知道没上化肥,我给你挖了一撮。”
  牛小玲几乎是用哭腔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三岁两岁没了娘啊……妈呀,你什么时候养好伤啊?”
  牛继红领着放学回来的军军进门,听小玲哭妈,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玲?妈怎么了,早晨不还没事儿吗?”
  牛小玲的哭声嘎然而止:“啊,没啥事儿。”
  牛继红松了一口气:“没事儿这你是干啥的,吓人唬道的。”
  牛小伟说:“啊,我还有事,今儿个不在家吃了。”
  牛小玲明白哥哥是找饭吃去了:“哎,哥,我也跟你去。”
  牛大爷的瘤头正足:“继红啊,我这还给你妈和军军特意做了一道河沟泥鳅呢。
  给你妈补身子啊。”
  “咋不做鱼补啊?”
  牛大爷理直气壮:“鱼都污染了,哪有一条河水是干净的?”
  牛继红转转眼珠:“啊,怪不得你要河沟泥鳅。那啥,军军,你爸不是今天要请咱们吃饭吗?”
  军军说:“你不是不想去吗?”
  “我改主意了,还是去吃你爸的饭。”
  家里牛大爷演独角戏,外面马葫芦盖又丢了。
  牛小伟和牛小玲刚出楼门口,看见金大头和邻居围在马葫芦旁议论。孙明走来看热闹。
  金大头嚷道:“这小偷也太不是东西了,猖狂作案啊,这叫猖狂r,同志们…
  …”
  牛小伟看看黑乎乎的窟窿:“嗯?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那么的,父老乡亲们,街坊邻居们,大爷大娘们,大叔大婶们,每家的家长们,交十块钱吧。
  这回,我可不给大伙儿白跑腿了。这可是咱们上次讲好的,我有哥们儿开马葫芦盖厂,我去能打折,能便宜点啊。”
  猛听得拐角处有人高喊了一声:“快走!”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警察押着一个小偷和小工厂主走过来,工厂主手里抱个井盖,顺子一旁跟着。
  警察问小偷:“就是在这偷的?”
  小偷嗯了一声。
  小工厂主辩解:“我可真不知是他偷的,我只是收购……”
  顺子也帮着哥哥解释:“他,我哥他这也是没招了,他造那个井盖吧,质量不合格,然后还有人急着要货……”
  警察问:“谁要货呀。”
  小厂主指着牛小伟:“就是他,他。我怕刚开张丢了主顾,就想先收购几个吧,冒充我们产品卖,等我们产品合格了……”
  警察又指指小偷:“你就收了他偷的盖?”
  小偷说:“我都好几年不偷这玩意儿了,没人收,卖不出去。哎,他这正好收,我就重操旧业了。”
  金大头对小伟发怒了:“你们这是合谋呀,啊!你收我们的钱到他那儿买,他偷我们的盖去他那儿卖,你分赃分了多少钱?”
  牛小伟却对顺子喊道:“称,你,你顺子,你害我!我,我,我非把你塞马葫芦里不可!”
  小工厂主说:“你别塞他,全怪我呀,让我掉马葫芦里淹死得了。”
  嗖,小工厂主跳了下去。
  警察忙喊:“哎,快救人!”
  小偷说:“报告政府。”
  警察说:“这一看就进去过,说吧。”
  小偷说:“他没事,淹不着。那天我偷了个轮胎,没地儿藏,顺手塞那马葫芦里了,正好横在中间。”
  牛小伟又拿小偷逗咳嗽:“哎,你要再偷马葫芦盖,记着还这么的,先把里面用什么东西垫好,保证人掉下去没事儿。咱一辈子做点坏事并不难,难的是在做坏事的时候,想着做点好事。”
  警察命令小偷:“那你把他拉上来。”
  小偷拉出小工厂主。
  小工厂主坐在马葫芦边上,哭叽叽地:“我怎么想这么个倒霉的主意,开什么马葫芦盖厂啊?”
  警察说:“走吧,到派出所说去。”
  警察正待要走,一扭头却看到孙明立的那个标志:“哎,那是什么?”
  牛继红伸手撕下那张纸,露出“小心有电”的字样:“你尽整些这玩意儿,烦不烦人呢?”
  警察问:“谁整的?”
  军军抢着说:“我爸给我们树的警告标志。”
  警察说:“你呀,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孙明忙说:“啊?没我什么事啊?”
  警察说:“扛着那牌子吧!一会儿哪要电死人,你负全部责任。”

  第七章
  张扬地挥霍自己的青春,仿佛这是花不尽的金山。牛小玲这代女孩,对工作是那么的不认真,什么事情做几天不想做就不做了。她们经常被老板辞退,也经常炒老板的鱿鱼。她们使用各种情绪来调解身心,虽潇洒自由,却也有几分无奈。
  
  今天好像小玲又有点闹心。牛大娘和牛大爷包饺子,她也没出来帮忙。
  
  牛大爷喊她:“小玲啊,快来帮帮忙,我和你妈俩人忙不过来。”叫了两声,小玲也没有反应。老牛对老伴说,“她妈,今儿咱闺女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打蔫儿,饺子都打动不了她,是不是跟小对象闹别扭了?”
  “不会吧?昨天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平时这孩子一遇上吃点好的像狼似的,吃饺子没个三五十挡不住哇。看来是女孩子到了闹心的年纪,看这个挺好,看那个不赖,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最后选个最次的!跟我年轻时候一样。”见牛大爷一瞪眼,牛大娘赶紧岔过去说,“小玲呀,饺子快包完了,你帮妈煮,今天的饺子是三鲜馅儿的,虾的比例特别高!”
  牛大爷也帮着嚷:“快出来呀,饺子的数量有限,欲吃从速,过时不候!”
  牛小玲推门出来:“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能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
  牛大娘说:“怎么说话呢?这追求还低呀?放在旧社会,过年兴许还吃不上一顿饺子呢。今天我豁出去了,放了半斤多虾。”
  牛大爷抱怨:“你不过了?半斤多!那得香成什么样呀!我40岁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虾是什么味儿。咳,小玲他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牛小玲却不认账:“我赶上什么好时候了我?我虽然近几年逐渐熟悉了虾的味道,顶多也是臭鱼烂虾。我的命好苦,还不如旧社会地主家的丫头呢。”
  “有吃三鲜馅儿饺子的丫头吗?没听说过。”
  “人家地主家的丫头好赖不济也算门职业,弄好了还能直接转正成地主婆,再生个小地主,一辈子吃香喝辣的。我倒好,一不算失业二不算下岗,我叫待业青年,想受压迫受剥削都没个地方。”
  牛大爷说:“咳,就想找点活儿干啊,我当你闹什么心呢。”
  牛大娘说:“哪儿还混不上口饭吃?明天妈到厂子里去看看还有没有接班照顾的名额,凭我这张老脸……”
  牛小玲说:“接你们班?让我以后也跟你一样,嫁个穷i人,我,我还不如去当三陪呢。”
  牛大娘说:“当然不能嫁个穷工人了,最损也得嫁个工会主席呀,看看你妈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牛大爷气得嚷起来:“你们俩给我住口!你们什么阶级感情,又想当地主婆,不愿嫁穷工人,穷工人怎么啦?我不是照样保证你们温饱幸福。茁壮成长嘛。”
  
  
  牛大娘说:“老牛,我这不是安慰孩子嘛,你较什么劲呀?”
  牛小玲看爸急,也卖乖说:“爸,您老别生气,我是希望找个好工作,有个好前途,让您和我妈能有个幸福的晚年嘛。看别人都有了着落,我着急呀。”
  别管多着急,牛小玲还是造饱了一肚子饺子,然后去找她的男朋友金老二。金老二垂头丧气地对小玲说:“玲,你哥哥我命苦哇,今后拿什么养活你呀?”
  牛小玲一扭头:“谁用你养活呀?还说不定谁养活谁呢?”
  金老二却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实在要养活我我也没意见。”
  “想美事儿吧你!别烦我啊,我正憧憬着呢。”
  “你还有东西憧憬啊,我可是废了,别说明天了,今天我都过不去。”
  “你这是怎么了?钱包丢了?”
  “这和丢钱包差不多,我们头儿横竖看不上我,有事儿没事儿找我的麻烦,我一气之下把公司给炒了,我不干了!”
  “好样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你被炒鱿鱼啦?下岗了?”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们那公司太不像话,老板心忒狠,把人往死里使,一天不干够十个钟头,死活不让你走。”
  “好,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世上就我一人不幸呢,听了你的遭遇,我这心里就平衡多了。”
  “人家倒霉你也不说安慰安慰,还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过分了吧?”
  “有什么过分的?安慰你?还不知道谁安慰我呢,你没听说过,解决不幸的最好办法就是去发现比自己更不幸的人。”
  “我知道了,我就是那更不幸的人。你有什么倒霉事儿也说说,让我心里也平衡平衡。”
  “别提了,我都毕业好几年了,原来的小姐妹都有了归宿,就我飘着呢。”
  “你的确挺不幸的,可跟曾经拥有和一无所有,受伤害的程度不一样啊。”
  金老大见到兄弟金老二,就过来搭个话。
  
  “你们俩这儿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金老二张口就顶他:“谁鬼鬼祟祟的了?我们光明正大,脚歪不怕鞋正。”
  “哟,哟,还不好意思了。你们俩那点事儿,弱智都能看出来,跟我就别装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哥呀。”
  金老二说:“我们俩……不瞒你说,小玲没工作,我这儿也刚把工作辞了,我们这叫两只鸳鸯同命鸟,一对蝴蝶可怜虫。”
  牛小玲说:“一边凉快儿去!有你那模样的蝴蝶嘛?大哥,你有什么好招吗?”
  “既然问我了,那我就说说。根据你们俩现在的情况,有两条出路可以选择。
  第一出路就是走出去,到改革开放的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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