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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浴室命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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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翻这些帐本干什么?” 
  问得妙,阿曼达想。她急于听到唐奈利的回答。 
  “我们以为那上面可能有成员总人数的记载。”唐奈利说。 
  “我明白了。”罗伯特的目光里有一种阿曼达不喜欢的猜测。“你们找到那数字了?” 
  “没找到我们想找的。” 
  唐奈利的声音悬在空中,阿曼达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不知道罗伯特是否明白。从他那变得灰白的表情判断,他完全明白。他的眼睛眯缝着。 
  “好吧,让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为什么我们不做笔交易?你们从这出去,什么也不说,我不因你们私闯进来而提起诉讼。” 
  她相信他。他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多费一个词。 
  唐奈利同意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合理,我想你并不愿意满足我的好奇心,解释一下帐本的事。” 
  “非常不愿意。” 
  “谁知道这事?”他继续用讽刺性的闲谈语调说。再没有比这更随意的了。阿曼达感到一种对他的崇拜。 
  “我告诉过你我不愿说。” 
  “这就是卡莉·欧文发现的秘密?这就是你杀死她的原因?” 
  罗伯特苍白的脸变得通红。他愤怒的向唐奈利倾过身子。“我不喜欢你的指控。也许我该在提出非法闯入的指控时再加上诬陷。” 
  “也许你应该这么做。”唐奈利平静地说。“这些帐本在法庭上会成为有趣的读物。” 
  罗伯特坐下。“这些帐本什么该死的事情也证明不了。”他的话显然没多少自信。 
  “真的吗?”阿曼达说。“你也会承认这些帐本是有些令人怀疑的。” 
  他点点头。“我承认这点。但你们没任何证据把它和犯罪联系在一起。” 
  “是还没有。”阿曼达说。“但我怀疑如果我们再深入地挖掘一下,我们会找到的。我们可以从卡莉的死着手。事实上,我对卡莉的死有种有趣的猜想。” 
  她靠在椅子上,感到快活。现在罗伯特成了被追逐的猎物了。“我想她发现了这些帐目,试图敲诈你和杰克逊,于是你们杀她灭口。也可能她只是威胁要向权力机关揭发。我更愿相信后一种可能,这不会有损你昨天晚上向我描述的她的形象。” 
  罗伯特的肩膀垂下。“好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你想要这么设帐本的?” 
  “不。这是杰克逊干的。” 
  “卡莉发现这事了?” 
  “没有。即使是她发现了,这也不会使她被杀。如果有谁会为这事被杀的话,那就是杰克逊。相信我,当我发现他这么干时,我气得火冒三丈。” 
  这可以解释阿拉拉听到的他们之间的争吵。“他是想侵占利润?”她问。 
  “什么利润?那是复制的一套帐本。只是为了给一个想买这个俱乐部的人一个印象。” 
  “那么你们想出卖俱乐部?为什么?” 
  “我们经营这个俱乐部近两年了,我们改变了它,即使不算巨大的成功,至少使它在财政方面还能维持。”他流露出自嘲的微笑。“我想我们两个人都缺乏长久的兴趣。幸亏,我们干得还不错,可以自我放纵一下。” 
  “那么是两个人一起决定卖掉?”阿曼达继续问。 
  “绝对是这样。” 
  “如果俱乐部是成功的话,为什么还需要另一本帐本?” 
  “杰克逊认为如果那人看到我们的花消,他会没兴趣买了。” 
  “我想你不会戒意我去问杰克逊和你的那位可能的买主有关这件事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特内斯·威斯顿。” 
  阿曼达问道。“是威斯顿国际公司那位老板?” 
  “是的。” 
  特内斯·威斯顿据说为了玩乐花了数百万美元。他经营着比俱乐部大得多的商业。他最近兼并了一个价值上亿,在1O多个国家地区有子公司的大公司。也许他想在俱乐部旁边建一座摩天大楼,把俱乐部变成私人活动的场地。 
  “难怪杰克逊认为你们要用更多的美元去吸引他。” 
  “你能不能别提他?这帐目从没被使用过,并且永远不会。” 
  “卡莉知道这种想法吗?” 
  “我想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她是陷入了三角恋爱。” 
  阿曼达掩饰不住怀疑。“和斯科特还是别的人?我想不可能。” 
  “斯科特只是个陪设。我说的是弗兰克。” 
  “弗兰克?” 
  “马尔克斯,他经营着快餐店,他和卡莉的关系密切。我常看到他们在一起。” 
  “在俱乐部?” 
  “不是。他们一起出去,到街角的那家咖啡馆。” 
  “这个弗兰克和阿拉拉是什么关系?” 
  罗伯特微微一笑:“我认为你开始抓住问题的要害了。她是他的妻子。” 

  
  

 
第五章



  阿曼达离开俱乐部时认为这次行动是成功的。她觉得自己是对的。她对于那个谜有了新证据,新情况。她只要能找到衔接它们的方法,就能把整个报道完成了。 
  “你认为阿拉拉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而杀了卡莉吗?”他们向停车场走去时阿曼达问唐奈利。“她太想让罗伯特受到怀疑了。也许她这么做是为了掩饰自己。” 
  当她的叙说没得到回应时,她继续说:“也许她告诉我的完全是事实。我看杰克逊和罗伯特彼此并不喜欢。他们之间肯定有冲突,特别是在罗伯特发现杰克逊伪造帐本之后。你相信他们真的愿意把经营得很好的俱乐部卖掉?” 
  唐奈利叹了一口气。“阿曼达,歇一会吧。” 
  “我没法歇,我只剩下一天时间了,一天之后奥斯卡便又会强迫我去写那该死的旧居。我需要知道你怎么想。” 
  “我想你和我应该长谈一次。我们回家就谈。并不是谈与罗伯特或杰达逊或阿拉拉相关的该死的事情。” 
  阿曼达看着唐奈利不祥的目光,艰难的叹了一口气。他的下巴紧绷,表情坚决,他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的。他帮她把车门打开,再小心关上。“到我那地方见你。” 
  她想拖点时间。她需要想想。唐奈利也需要冷静下来。“可以等明天早晨再谈吗?” 
  “就今天晚上,阿曼达,不要回避。” 
  平时她总是喜欢驾车去唐奈利的房子,虽然她讨厌黑暗的乡下公路。她能握着方向盘,利用这段很长的时间,想出一些最好的主意。更专心一点的话,也许她能想到一些新的证据。但是她发现自己在往后视镜里看唐奈利的车前灯。她不知道她今晚的卤莽行为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划上一个什么样的标点。以前他也对她不耐烦过。他太为她担心,以致管她这个那个。他从没这么生气过。他的目光,可以使她因渴望而变得软弱。今天晚上却因完全不同的理由使她发抖。 
  她本能的反应是往回逃走。生活没有使她变得温驯,她要冒险。她要接受结果。今天晚上的一个可能的结果是失去唐奈利。这些预想使她觉得非常空虚。 
  当他把车停在她车边,当他随着她进了房屋,当咖啡做好、倒好——一切都在无法忍受的沉默中进行——她在厨房的桌子上面对着他坐下,等待着。这是他的戏,她想看他怎么演。 
  “你为什么这么干?”他最后问道。 
  她试图找到一种能被他理解的解释,随后,放弃了。对一个唐奈利这种性格的人,没必要辩解。她说实话:“我知道那里有我需要的答案。” 
  “你就不能等等?你就不能以正当途径去取得那些答案?” 
  “别显得那么正直。”她不服地反驳,“难道你做什么事都按书上规定的去做,唐奈利?” 
  “如果我能的话。” 
  他甚至没有犹豫一下,该死的他。更该死的是,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你破例过几次?” 
  “也许不止一次。但是阿曼达,法律是存在的,如果警察不按法律办,案子便会从法庭扔出去。” 
  “我是个调查记者,唐奈利,不是警察。我尊重你说的,我理解你为什么不要去。那就是为什么今天晚上我不告诉你,一个人去那的理由。” 
  “别把它说得像一桩高尚的举动。你只是在追踪一个故事,你没必要为了得到它而私问别人办公室并违背你向我作出的不再去那的诺言。” 
  “我没有向你作出不再去那的承诺。”她提醒他。“我只是说我不再拖你去。” 
  “说得真漂亮,阿曼达。要是按照信任的常规来看,那可能不用说出来。” 
  突然她觉得再也受不了了。她累极了。她想控制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搁,不管咖啡溅出来。“好吧,唐奈利,我错了,你满意了?我做错一件事,我犯了罪,你还想要怎么样?你想在我所有的衣服上绣上一个红色的B或E吗?你想让我到市广场去示众吗?这又怎么样?” 
  泪水流下她的脸颊。她生气的用手擦掉。如果他想离开她的话,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着。她咬着嘴唇、等待着。 
  “道个歉的话可以做为一个新开始。”他温和地说。 
  她抬起头,在那种致命的等待后第一次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又变得温柔了。他的手轻轻地伸过桌子来碰触她的手,她的手指蜷在他的手指里,她全身轻松起来。她没想到刚才她是感到多么绝望。 
  “对不起。”她说,“对不起,我没告诉你便又回去了。” 
  他的嘴唇上升起一种有趣的笑意。“但并不为你去而道歉?” 
  她想说不是,她真这么想,因为他想听她这么说。但问题是如果她不得不这样做的话,她下次还会这么去做。他也知道这点。 
  “不。”她遗憾地承认。“我不觉得我去是错了。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了解到的情况有助于找到杀死卡莉的凶手的话,我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遗憾。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荣耀。当我写一个什么东西时,我就非常关心与它相关的人,不管是作为整体的全社会还是作为个人的象卡莉一样的人。这是我和不公正斗争的方式。我承认我的手段不正当,我希望你能和你的美德一起受上帝的称赞,我永远也不会改变。” 
  他慢慢地点着头,他的表情沉痛。“我知道,我不愿意你去。我崇敬那些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的人,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去当警察的。但我也知道它意味着危险。当我发现你在冒着危险时,我吓坏了。当我意识到我在和奥斯卡一起时,你离开了办公室,我的胃里便象有人往里面倒了一瓶醋。我猜到你到那去了,但珍妮·李不承认,我花了1O分钟才让那女孩说话。她几乎象你一样倔强。” 
  “我会告诉她你对她的评价。她会认为这是对她的表扬。对,这提醒了我,她答应如果你来就给我发信号。她没发。” 
  他笑了。“奥斯卡和我在一起,他告诉她如果她想拿起电话给你发信号的话,她最好是准备一辈子都当她的接待员。” 
  “有意思的威胁。这可能是唯一能使她就范的威胁了。” 
  “你从没相信奥斯卡的感觉能力。另外,他还让我带个口信给你。” 
  “什么口信?” 
  “他说如果你被捕了的话,给他打个电话,他说他会来保释你。他好象认为我不会这么做。” 
  她笑起来:“你说的对,他是很有感觉力。”她的表情突然又变得严肃,她的手指摸着唐奈利的指节。“乔,我们这事算完了吗?” 
  她看到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说:“只要我们从现在起彼此真诚,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你显得不象24小时之前可能显示出的那样肯定了。” 
  “也许是因为我刚开始明白要维持相互关系并不象陷入爱情那么容易。” 
  阿曼达的脉搏加快了。“但它值得。”她半带恳求地说。 
  “是的,它值得。” 
  当他俩的目光凝视在一起时,他站起来,伸出了手。阿曼达被安抚的渴望压倒了一切,赶快扑进他张开的手臂里。她的手臂抱着他的腰。她可以感到他稳定的心跳,感到他的温暖流进她的身上。他身上熟悉的男人的气息充满她所有的感觉。他的下巴支在她的口上,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她问道。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懒洋洋的。 
  “满足。当我这样把你搂在怀里时,整个世界觉得太好了。” 
  “我不能总是在你的怀里。” 
  “所以我想当你能够的时候,尽量长久地抱着你。” 
  他的嘴唇在寻找她的。轻缓、自在的吻是种沉醉。这给她的血管里放了把火,唤醒了她全身的感觉,感受着他的嘴唇在她的嘴唇上最细微的触动。再没有比这能忘怀一切的触动更甜蜜的了。再没有比这无法分辨的激情更热烈的了。她皮肤的感觉活跃起来——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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