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番外 作者:鹦鹉晒月(潇湘vip2012-08-19完结)-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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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殿内清烟袅袅,三个人静静的站着不见有人说话。
春江候在门外,不敢添茶。
朱砂骤然回头:“曲云飞你想怎么样?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你现在跟我玩这一手,你什么意思?”
徐君恩退后一步,避开两人的问题。
曲云飞坦然以对:“只有我们在你说话就不用顾忌了吗?什么是玩这一手,我等了这么多年才跟你提离开,我做错了什么?就算用我,十多年你也用够本了。”
“曲云飞你别来这一套,你要走可以,曲折留下。”
曲云飞闻言脸色瞬间难看:“曲折留下!?也就是你从来没想过跟我一起离开!”
朱砂撇开头:“我要见曲折。”
曲云飞觉的她荒谬透了:“你想见我就让你见?除了生了他你做过什么,你甚至不知道他长了几颗牙、喜欢吃什么?凭什么见他!他喜欢你吗?他甚至不想见你!”
“曲云飞,你别得寸进尺!”
曲云飞见她想怒,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去想她那句无情无义的话,什么是曲折留下,一点多余的挽留也懒得给他吗?十多年的情分,他现在才知道朱砂能这么狠,那也别怪他不讲往日情面:“除了曲折!一切好谈。”
“你!——”朱砂不喜他总觉吃亏的姿态,没事就提什么他照顾了曲折多少年对曲折如何如何,难道没有他,自己不会照顾曲折吗?
曲云飞付出自己没有付出吗?如果没有,生曲折做什么?她挡着曲云飞成亲了还是让他进宫为政了!是他当年硬要进来!一天私闯多次静心殿!现在却摆出一副自己很受委屈的样子,试问这件事开始,她有一丝选择权了吗?
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两人之间有什么、有曲折,当初说的多好听?只想两人在一起,只想要个孩子会无怨无悔的付出,狗屁!得寸进尺还差不多,当自己所有身份上的面纱退下,没了曾经两人相处时的神秘感,到头来还不是受他威胁,不愧是千门殿的殿主,走都敢给什么期限,有本事现在就滚!以为他施舍一个期限,自己就地方去了吗?就算跟夏之紫斗死也不会投靠他!
曲云飞见她丝毫不服软,心里没来由的生气:“你是不是母亲!为了曲折你不会好好谈!曲折没有母亲我说过你什么,你现在凭一句话就想曲折留下,不可能!”
朱砂不悦的回视,却不得不放下姿态,如果惹怒了曲云飞她别想见曲折:“我承认我做的有不好的地方,但本来都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提离开,现在提离开很好玩吗,还是你早计划好从京城带走曲折。”
“朱砂,你别胡搅蛮缠,以前我们就说过会离开,可你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你让我等你到什么时候,就算你是太后我就没事做吗?”
“既然有事做,十几年前你怎么不去做,皇宫差你一个近臣!”
“你——”曲云飞非怒的盯着她,好!否定他所有的付出!“算我十多年来死缠烂打,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孩子是我让你生的,感情是我强迫你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什么错,你是太后!看的起我是我的面子,现在我撤出,孩子我带走,你还跟我废话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朱砂真想给他一巴掌!现在说这话,怎么十几年前不说!她稀罕他入宫!
曲云飞不相让的回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徐君恩站在一边,想劝和的脚步突然停下,他们如果就此分开,或许……
“别以为你手里有曲折,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
“是啊!曲折算什么!你还不稀罕!”
“你——”朱砂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滚,她没带孩子不代表她没有感情,她不想带吗,是他硬抢走的,当初可以解释位她好心让着他,现在就成了她不稀罕,果然是曲太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曲云飞清晰的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心里刺痛的撇开眼:“既然我们父子让你难堪,让你和你的爱子吵架,我们会离开,绝对不成为你和皇上之间闹僵的罪魁祸首!”
“曲云飞你少找理由,曲折对我来说一样重要!曲折留下!”
曲云飞顿时冷笑,又是曲折,是不是没有曲折她找都不会找自己,直接让他滚蛋!
朱砂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但毫不让。
两个都认为自己有理的男女,坚守在自己的一方互相瞪视。感情的付出本来就有多少,坏就坏在都认为自己是多的一方!
曲云飞要的是朱砂的理解或者是示弱,但凡朱砂表现出一丝不舍,曲云飞都会喜不自胜,可惜朱砂让他挫败,朱砂并不如他想的一样因为曲折跟他妥协。
朱砂不喜欢曲云飞拿曲折威胁她,最近她本就心烦,曲云飞竟然还不让她见曲折,本身就已经激怒了她,谈什么情意浓不浓。
徐君恩是旁观者,看的清楚,只是这份清楚首次不想去说明。
……
夏之紫听说太后冒雨等曲云飞和徐君恩,脑海里顿时惊雷般想起太后说过的话‘你不适合当皇帝’,夏之紫脱力的坐在龙椅上,无神的望着金龙含珠的扶手,眼前一阵恍惚,左手捂住胸口忍不住咳嗽:“为什么……”
荣安急忙去传太医。
夏之紫拽住他,脸色苍白:“不准去。”
荣安闻言焦虑不已,皇上昨个跪了一夜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撑着:“皇……”
“朕没事,太后和曲太督、静安王谈完了吗?”
荣安担心的摇摇头。
夏之紫脸色更加难看,母后会不会真的想废了他,夏之紫突然抬起头:“快!你去礼祭寺传旨!让高进赶快安排朕和太后祭祖!快!”
荣安急忙点头又快速返回问:“是去国寺还是宗庙。”
夏之紫严肃的摇头:“都不是,去皇陵,这次去皇陵。”只有去皇陵太后想起夏国的先烈,才会看在先祖的份上绕过他这一次,皇陵埋葬着帝国众多帝王,那里有为太后修建的皇陵有自己的陵墓,更有夏国百年昌盛的基石,母后或许……
只是夏之紫不知道,皇陵城下有他本该孝敬却不认识的人,更不知道他这一去将有什么变动。
大雨肆意的冲洗着皇城的雄伟,大街小巷内雨水湍急却不见淤积,经历过多代帝王的夏国国都,拥有先进大陆上最优越的地下排水系统。
此刻的静心殿之能听见雨水的冲洗声,自曲太督和徐君恩离开,朱砂站在窗前一动未动。
春江换了香炉里的香料,见太后依然没动,忍不住上前:“太后,您该用膳了。”
朱砂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她现在没有胃口,想到早上跟曲云飞不欢而散的谈话,不断的责怪自己冲动,明明想谈为什么不能平静一些又冲动,怎么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知道怎么哄曲云飞,最后还是被他气的想出手!
朱砂叹口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明知道他的烂脾气吃软不吃硬,即便是安抚他一下也好,可是想到他一副他最委屈最无辜的样子,没来由的不想成全他,如果说有错,当初何必开始,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对错的问题,他可以责怪自己忽略了曲折,却不能以曲折当威胁。
朱砂想或许她自己也有错,这些年她所有的精力都在朝廷上没有照顾好曲折是事实,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曲云飞……
朱砂望着窗外不间断的雨水,她真该妥协吗?曲云飞和她之间的长久源自曲云飞的妥协,如果曲云飞不再相让,这日子还真没法过,朱砂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她清楚自己的个性,即便是曾经也因为自己的性格有过几次失败的感情,想不到现在也一样。
朱砂不禁自嘲,想着如果是自己生活的年代,一定是去娶一个懦弱的男人回家洗衣做饭,过不如意了直接离婚放手,如果有孩子,她也一定会折磨到那个男人不敢跟她争抚养权,想到这里朱砂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模糊是因为时间久远记不清了,熟悉是因为她似乎应该记得他,似乎曾经有过什么,朱砂恍惚片刻,突然间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恋爱的男人中有没有一个提到了婚姻,似乎有,似乎很重要,但又似乎她不想记得,早早以前已经忘记,有吗?
朱砂暗自好笑,陈年烂事想什么?
可不是陈年烂事,对现在的朱砂来说是烂的不能再烂的过往,阔别三十年就是想起也是模糊的记忆,不如不想。
曲云飞心烦的靠在椅背上,任曲折和余忠曲在一旁撕奏折也无动于衷。
徐君恩陪着两个孩子,给他们换些‘安全’的玩具,不去打扰曲云飞想事情。
曲云飞有些后悔,刚刚只顾着过嘴瘾忘了那是朱砂,万一朱砂拼个鱼死网破,他才是得不偿失,跟那个女人相处了十多年,他怎么还没长记性,每每都想挑战她的极限,但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认错,朱砂就没有错吗?
曲折撕开一张纸给了忠曲。
忠曲添了添,撕拉一声撕碎,两个小朋友因为这一壮举,哈哈傻乐。
徐君恩觉的曲云飞最后一定会认错,这件事不了了之。
曲云飞决定他一定会坚持,大不了他带着曲折离开,不信没了朱砂他们父子不能活。
……
第一楼的客人众多,即便是雨天也挡不住众人的闲情逸致,三五成群的子弟亲朋,聚在一起谈谈天吹吹地好不快哉,小二忙活着东奔西走,额头上生了细细的汗水。
三楼的一间雅间内,巫崖被皇党供奉在高位,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你确定?”
巫崖很确定:“是他在威胁……。”巫崖指指天。
“胡扯!他虽然算个人物但他敢威胁……”苗帆同样指指天:“不可能。”
巫崖也不敢相信,就是不相信才奇怪:“虽然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能看到他嘴动,绝对不是再谈国事?”
秋凯归面色古怪的问:“你凭什么那么相信。”
“直觉,我也收不上来,我就是觉的很奇怪,你们说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苗帆、顾事互看一眼:“不会吧,无非就是那些问题,能有什么……”
秋凯归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有他知道那个人敢那么做,莫非他利用跟太后的关系威胁太后,想到这里,秋凯归顿时拍桌而起!
巫崖等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
顾事赶紧让他坐下:“小心隔墙有耳。”
秋凯归面色阴郁,太后是什么人怎么能被人威胁,曲云飞不能以此威胁太后,想到太后和皇上闹僵,此刻正是曲云飞出手的好时候,秋凯归忍不住为她担忧,纵然她是太后,这件事面前也不过是个女人,曲云飞怎么可以不要脸到拿这件事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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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凯归越想越着急,担心她在这件事上受委屈!
苗帆见状突然伸手一拽,秋凯归瞬间坐在了椅子上。
苗帆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想什么……”
秋凯归迅速站起来:“我府里有事先走了……?”
苗帆、巫崖惊讶的看着他撞上迎面的小二魂不守舍的离开,互看一眼:莫名其妙?
……
雨势冲泄,水流晃晃,高门深宅、平贫屋郊外朦胧若雾,曲云飞挥退侍卫,站在荷叶凋谢水泽朦朦的后宅,生出几缕悔意。
曲忠告路过后院瞥了儿子一眼,加快脚步离去。
夏之安跪坐在案几,娴静的执起暗绿的茶壶,茶水如声般注入清透的湖面,夏之安眉目轻扬,含羞带媚的目光妖娆的从对面的玉颜上滑过:“驸马,在想什么?”
曲典墨忧虑的执着茶杯,几次要喝却又放下,眼里多了几分怅然:“公主最近不曾回宫,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夏之安微惊:“可是母后出事?”
曲典墨闻言,表情怪异的看向结发妻子,想说什么又有所顾忌。
夏之安匆忙放下茶杯,安闲的脸上多了份担忧,她挥退身旁的人:“可是宫里出事。”
一刻钟后,夏国位分最高的公主冒雨归宫,求见静安殿太后娘娘。
朱砂满脸喜气,不想自己的私事影响了女儿的心情:“怎么现在来了?如此大的雨也不怕伤身……”
夏之安愧疚的低首,有几分对母后的敬仰也有几分对太后的敬畏,纵然知太后年岁不大,也缕缕为其惊叹,夏之安收起心里的小心思,突然道:“母后,儿臣有话要问?”
朱砂闻言眼中的不解稍纵即逝,宫中规矩何等森严,宫内之事不是出嫁后的公主该干预的,夏之安不可能不知道,可如果不是国事……小安为什么如此表情,朱砂收起初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