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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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偷看。”杨攀月轻笑一声,朝窝棚走去,一路居然蹦跳了起来。
张竹生看着杨攀月玲珑凸透的身影,惊奇地问石珀:“她怎么变得跟黄辰辰一样了?”
石珀笑了一声,跟着杨攀月来到窝棚那里,黄辰辰看见他们,开心地站了起来。
“把你杨姐姐找回来了,”石珀对黄辰辰说,“好好睡觉。”
“嗯。”黄辰辰吐吐舌头,拉着杨攀月进了窝棚。石珀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回了自己的窝棚。
当天色亮起来的时候,塔夫已经和教授在海边抓鱼了,张竹生回窝棚补觉。杨攀月和黄辰辰嬉笑着,在海边梳理头发。石珀懒懒倒在沙滩上,感受着清晨阳光的丝丝暖意。
似乎一切都很美好,但石珀知道,他们只是尽可能地享受着这暂时的宁静。
韩进的声音远远传来,石珀来到窝棚,喂了他一点水。韩进还有些发烧,伤口却好转了很多,不那么肿了。
“消炎药吃了吗?”石珀问。
韩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好些了吗?”
“浑身没劲,”韩进靠在石珀怀里,又喝了几口水,“快好了吧……这是不是那家伙的诅咒?”
“别胡思乱想,”石珀安慰他,“哪有什么诅咒。”
让韩进躺下,石珀转身想出去,韩进叫住了他:“石珀。”
“嗯?”石珀扭过头。
“我挺对不起你的,”韩进眼里盈着泪,“又拖累大家了。”
“以后遇事儿理智点,”石珀笑笑,“都过去了,等你好了咱们就上路。”
韩进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石珀走进自己的窝棚,想看看木偶的情况,木偶却早已醒了,坐在角落,睁着眼睛看着石珀。
石珀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出去走走吧。”
木偶乖乖跟着石珀走出了窝棚,他直接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开心地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等着早餐。
“你看他是不是好了?”塔夫提着鱼走到石珀身边,看见木偶的样子,轻声问石珀。
石珀仔细打量了一下木偶,似乎他很快乐,在哼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精神状态好多了,”石珀说,“不知道神智恢复了没。”
“我试试他。”塔夫坐在木偶对面,拿出小刀开始剖鱼。
“今天星期几啊?”塔夫突然问木偶。
“不知道。”木偶说,他突然一激灵,却见塔夫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是装的,”塔夫得意地对石珀说,“韩进说的有道理,这家伙是装傻呢。”
“我是谁?这是哪里?”木偶一脸茫然,问塔夫。
“别装了,累不累啊,”塔夫皱起眉头踢了木偶一脚,“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木偶睁大无神的眼睛,扭脸问石珀。
“喂!刚才你都露馅了,再装当心揍你!”塔夫恐吓他,“你跑不掉的,每天都吊起来打你一顿,看你装不装了。”
“别打我,别打我!”木偶神色突然很紧张,近乎哀求地缩成一团。
石珀皱皱眉:“我们不打你,你好好的说,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木偶惊慌地爬到一边,突然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好痒,好痒。”
石珀站起来,把他的手掰开,却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两个小小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
“教授!”他喊道。
教授乐呵呵地走过来:“怎么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伤口,怎么跟蜘蛛咬的似的?”石珀指着木偶脖子上的痕迹。
塔夫见教授过来,抬拳吓唬了木偶一下,木偶一哆嗦,惊恐地看着他。
“有点像。”教授仔细看了看,“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木偶说他脖子痒。”石珀说。
“木偶,木偶,”木偶听见这个词,突然激动起来,“跳舞,木偶……”
教授看了石珀一眼:“他会说别的词儿了?”
“会说,但好像有点失忆,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石珀看着木偶的眼睛。
“整的跟电视剧似的,”教授嘟囔着,“哪儿那么多失忆情节啊。”
塔夫笑着:“教授,我觉得他什么都清楚,就是装疯卖傻,刚才一诈就会说话了,我再逗逗他,他估计就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了。”
教授想了想,对石珀说:“他可能被蜘蛛咬过,所以对这件事儿很敏感。被蜘蛛咬了就像牵线木偶一样跳舞……他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被*纵了,所以一再强调‘木偶’这两个字。”
“那他是真的失忆吗?”石珀问教授。
教授站了起来:“这事儿,不好说。”他看了看石珀,“他要真装成失忆,还真没办法。不过前几天他不是装的,是真的神志不清。”
第六卷 长夜漫漫 第二章 神秘绿点
石珀帮木偶涂了些消炎的药剂,叮嘱他不要随意抓挠,木偶点点头,小心把衣领竖起来,遮住伤口。
吃过早餐,石珀又和教授、杨攀月在一起研究地图。对于这张有着太多奇怪标记的地图,大家有着种种的猜疑,但始终没有一种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
“白色的区域,一般指的是冰雪。会不会这些地方都是冰雪覆盖的地方?”石珀指着大片白色区域问两人。教授摇摇头,“这等高线说明了,这些地方和周围等高,又不是高山地带,怎么可能有大片雪域,你以为这是乞力马扎罗?”
“这块地方,”杨攀月指着黑色的矩形地域,“如果是敌人基地,那八爪鱼为何不直接向这里行进?从地图上看,这周围没什么太多的障碍,除了这座不高的山。”
“说点现实的吧,”石珀微笑着,“很多事情只能等到面临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现它的真实面目,之前的猜测只会使我们更加疑惑。”他指着黑色区域的北面,“这片地方是我们要驻营的地点,这底下有一条河,但根据等高线判断,山坡与河水之间有很大的高度差,”
“是个悬崖,”教授点点头,“你是怕取水困难,是吧?”
“毕竟这里离海边较远,”石珀点点头,“而且接近敌人,我们的行动肯定会更小心谨慎。食物和水,都是大问题。”
教授叹口气:“这里距海岸有多远?”
“直线距离15公里左右,”杨攀月判断了一下距离,“不包括悬崖河流沟坎的阻挡,其实我想实际上更远。”
“这是什么?”石珀指着山坡更向上的一个绿色标记,那标记很小,只是一个绿色的点,旁边标着一些文字。
“是这地方的名字吧?”杨攀月说,“拉……雷……奥。”她用英文发音拼读着那行德文。
“不一定,”教授仔细看着那个绿点,“别的有地名标记的地方,也不全是这种绿点。我觉得,应该有另外的意思。”
“是,”石珀指着另一处斜印的文字,“这明显是个坡地的名字,但没有标绿点。这些绿点……”他大概找了一下,“这里,南边这里……有七八处,这,似乎是个有实际意义的标记。”
教授眼睛一亮:“类似补给站、加油站之类的。”
石珀点点头,“我想起码是个有实际地标意义的地点,”他想了想,“根据分布的区域看,哨所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们先去这里吧,”杨攀月指着那个绿点,“反正在这坡的上面,如果是个哨所,即便我们驻扎在坡上,他们也能发现,不如直接去这地方看看是怎么回事。”
石珀和教授都点点头,他们又研究了一会儿路线,杨攀月突然问石珀:“那个木偶,清醒了?”
“算不上清醒,”石珀想了想,“失忆……或者说还处在一种极度惊慌地状态,这里,”他指指脑袋,“一片空白。”
杨攀月摇摇头,“你对他的信任有多少?”她斟酌了一下说辞,“有没有可能跟白衣人是一伙的?”
“我也一直有这个疑惑,”石珀笑着,“但我判断他是幸存者,并不完全靠一张船票,还有岛上那些幸存者留下的标记。”石珀站起身,“大家多盯紧点,一切等他清醒了就真相大白,他靠装,是装不下去的。”
傍晚时分,韩进已经能自己坐在窝棚前了,望着大海的辽阔无限,他似乎感触颇多,一时时地热泪盈眶。等到石珀去查看他的伤情的时候,他居然在用草叶编织一只兔子。
“小时候会编,”他不好意思地说,“二十多年了,都快忘光了。”
“不错,”石珀拿起韩进编的兔子,“没想到你还会这手艺。”
“伤口不肿了,”韩进撩起裤腿,腿上只有两个浅浅的伤口,“我觉得没问题了。”
“嗯,”石珀按了按他的腿,见韩进没有感觉到疼痛,点点头,“还是好好休息,很快就要长途跋涉了。”
路过黄辰辰的窝棚的时候,居然看见杨攀月和黄辰辰在窝棚外下五子棋,她们用贝壳和石子做棋子,一会一阵欢笑,和谐的场面让石珀一阵心惊肉跳。
“老师!”黄辰辰对他挥着手,“来下棋呀。”
石珀对她摆摆手,朝张竹生走去。
“还在那里,”张竹生有些沮丧,“我都有些怀疑内奸不在咱们里面了。”
石珀拍拍他的肩膀,“后天出发,今明两晚比较关键。”他就地坐下,“没有内奸当然最好,即便有……我都在苦恼怎么处理。”
张竹生奇怪地问:“怎么处理?”
“嗯,”石珀低下头,“除了恐吓,他最多打伤了塔夫和韩进,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问张竹生,“杀了他?还是放他走?”
张竹生愣了半天,“那就……绑住他,扔这里吧。”
石珀笑了,“你我比不上杨攀月和韩进的,就在这里。”他站了起来,“继续盯着吧。”
石珀突然闻见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你该洗澡了,”石珀笑着对张竹生说,“都快馊了。”
张竹生抬臂闻了一下,“不是我的,是你的吧?”
石珀皱起眉头,闻着这空气中隐约的腥臭,似乎是某种东西腐烂的味道,让人略微感到恶心不快。
“老师,”黄辰辰跑了过来,“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
石珀抬头看看天空,晴澈明朗,但暮色正一点点来临。
“今晚上我值夜吧。”石珀笑着对黄辰辰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是不是塔夫没洗脚啊?”
黄辰辰咯咯笑了起来。
晚餐大家都没吃多少,越来越浓重的腥臭气味,使得众人心情败坏,心情烦躁,早早就都回去休息。
篝火前,石珀远远望了一下埋藏东西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样子,这些天也没见谁有反常现象,甚至没人多去看那里一眼。“难道真的是白衣人自己埋在那里的?那他是怎么接近我们又不被发现的呢?”石珀胡思乱想着。
突然眼前的海平线上起了一道白光,石珀一激灵,站了起来。“是船?”
不是船,那白光正在慢慢扩散着,而空气中的恶臭越发浓重,石珀都忍不住捂上了鼻子。“什么鬼东西?”石珀望着那片正在慢慢扩散的白光,有点像日光灯的光亮,但更耀眼,似乎是什么巨大的发光体正在朝着这里游过来!
速度更快了!整个海平线似乎被白光笼罩着,白光朝着四周蔓延,当石珀能看得比较清楚的时候,他发现这白光不是纯白色,而是白中透着一种青色,冷冷的青色,似乎这光芒寒澈刺骨!越来越近了!
“张竹生!杨攀月!”石珀盯着那朝这边迅速蔓延的白光喊道。
大家都没有睡。
等大家来到沙滩,盯着那片幽灵般的白光。突然白光轰一下升腾了起来,变作阴冷刺骨的白色火焰,在海面上熊熊燃烧着。
“老天!”塔夫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炼狱的火焰?!”
无人回答,大家都神色紧张地盯着那片火焰。
就像谁踢翻一只汽油桶,沿着泼洒的汽油流动的路线,那火焰正朝他们分成几股燃烧过来。石珀甚至听到空气中嗞嗞地水汽蒸发的声音,也分辨不出是不是幻觉。
“大家小心,退后一点!”石珀盯着那火焰,已经接近海岸,眼前一片苍茫的白焰,映得每个人都脸色青白。
大家迅速后撤,随后那火焰呼一下将整个海面全覆盖了,青白之色扭动着,无比地怪异。石珀看着眼前燃烧的大海,目之所及,全部燃烧了起来,光芒耀眼,如同白昼!
“好臭!”杨攀月用衣服捂着鼻子,“是这东西发出的气味!”
随着白焰的摇摆,那阵阵阴冷的恶臭一阵阵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怎么一点也不热?”张竹生问,“这火焰是冷的?”
“你们呆在这里!”石珀抄起一支铁矛,朝燃烧的海岸走去。
恶臭的味道熏得他泪流满面,像是在一座布满死尸的森林中穿行,那腐败的气味从鼻孔、眼睛、耳朵里挤进来,让他几次张口欲呕。燃烧造成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