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邪神门徒-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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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姓老者又一笑道:“老夫自开设这酒肆之后,日常无以排遣,便以莳花酿酒以自娱,倒是难得遇上如兄台这等豪士哩。”
红面韦陀这时看了那虬髯老者一眼,在脑中默默思索着。大旋风白孤哈哈笑道:“唐兄客气了,兄弟等浪迹江湖,终日劳碌奔波,注定不得安稳!呵呵,那及兄台如此清雅安谧,优游自在!”
二人又寒暄数句,各自添酒重饮。
云山孤雁略一沾杯,面庞已红如胭脂,她取出丝绢微印唇角,这个细小的动作,却透出十分的俏丽与娴静。
江青情不自禁,轻轻握住夏蕙玉手,低声道:“蕙,你真美……”
夏蕙面颊更红,垂下头去,酸溜溜的道:“人家最丑,那及得刚才那位姑娘……”
江青闻言之下,不由一怔,急道:“蕙,你又想到那儿去了啊?那位姑娘关我们什么事呢,她美它的,莫不成我就会有别的心意……”
夏蕙无来由的眼圈微红,幽然道:“哼,你不用骗我,她用眼睛看你的时候,那神情,和双飞仙子全玲玲一般无二。我……我怎会看不出来!”
江青不由心中一悚,一股隐藏在心扉深处的创痛,又已缓缓伸入意念之中,他冷笑着问自己:“这女孩子为什么会以那微妙的目光看我?哼!假如我依旧是以前那丑陋的模样,只怕这少女目光中所蕴的神韵,将会大大不同了;她会惊异的瞪着我,然后,又厌恶不屑的转过身去,心中在骂,那里来的这个丑鬼,看了就使人呕心。嘿嘿,这就是女人,千篇一律,自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江青想着,英挺俊俏的面孔上,已透出一丝令人惊惧的寒意,更确实一点说,这寒意中,尚有着一股自嘲的意味。
夏蕙没有得到江青回答,有些惊慑的抬头望去,于是,在她的目光触及江青面孔的神色时,她已更为惊慑了。
她关切而惶恐的悄声道:“青哥!你……你生我的气了?我真该死,又惹你生气,啊,你别这样,我怕……”
江青心头一震,已发觉自己失态,他微微苦笑道:“蕙,别胡思乱想,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我适才想到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
夏蕙忧戚的道:“不,不,你是在恨我,哥,我由你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出来,那目光多可怕,蕴藏着深刻的恨和怨……”
江青诚挚的道:“蕙,便算我适才所想的事,含蕴着太多的愤怒和怨恨,但请相信我,那不是对你而发,真的,不是对你而发。”
夏蕙似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她轻轻的道:“青哥你这么恨,是对谁呢?可以告诉我吗?我也恨他……”
江青苦涩的一笑道:“我早晚也会告诉你的,一定。唉!其实你可以不为我担上这么多的烦恼。”
夏蕙温柔的说道:“哥,你别这么说,凡是你恨的我都恨,凡是你爱的我也爱,自然,除了别的女孩子以外……”
江青开怀的一笑,轻道:“蕙,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
江青这句话,声音因未注意而稍稍提高了一点,已为坐在一傍的祝颐听到。
他悄悄附过嘴来,在江青耳傍道:“不错,而且是一缸道地的镇江老醋。”
江青玉面一红,狠狠的在祝颐大腿上槌了一拳。
大旋风白孤又干了一碗酒,见状呵呵笑道:“四弟,昨天全本铁公鸡才演完,倘没有尽兴么?”
祝颐磁牙叨嘴的揉着被江青槌痛的地方,好一副难看的德性。
红面韦陀战千羽两碗“女儿红”下肚,面孔更加红亮,有如伏魔的关圣大帝。
他向江青笑道:“四弟,别光顾着说话,美酒佳肴错过了未免可惜。”
江青尴尬的一笑,举碗深深饮了一口。
这时,那叫萱儿的少女,又移步进屋,出来时手上端着一黑漆油亮的木盘。
木盘上有两个雪白的瓷碟,碟中盛着切成一瓣瓣的“冰梨”,每一瓣冰梨上,倘插着一枝牙签。
老人这时呵呵一笑,道:“宝贝,你今日怎么如此勤快招待?把为父的家当却搬出来了,可是为了你轩辕伯伯么?”
老人言谈之间,宠爱慈祥之情,溢于言表,可以看出,他对这婷婷玉立的女儿,是十分溺爱的。
那满颔虬髯的大漠宏声一笑道:“乖侄女,做伯伯的那儿都不愿意去,就是喜欢到你家来。呵呵,不为别的,为的便是你这乖侄女,还有你这个酒鬼老子。”
少女羞涩的一笑,一伸皓腕,拿起一碟“冰梨”置于二老桌上,道:“轩辕伯伯,你尝尝着,这是爹播的种,侄女亲手培植的。”
虬髯大漠用两指拈起一冰梨,置入嘴中,边嚼边谊:“好!好……”
少女妈然一笑,于是,那层角的美人病,便越发现得妩媚了。
她托起盘子,如彩燕般掠到江青等人的桌前,将另一碟冰梨置于桌上,轻声道:“这一碟冰梨,是寒舍后园所产,区区贱物,不成敬客之道,尚请各位一尝。”
莺声燕语,听来甜脆之极,说话中,这少女的目光,却一直睇视着江青,好似完全对他而言一般。
大旋风白孤等人连忙称谢不迭,江青却有些窘迫的,微微领首示意。
这时,那唐姓老者朗声笑道:“此物名曰‘冰梨’,乃老夫昔年行脚天山之时,自天山‘灵雪寺’后崖携回,以特殊方法培植而成,虽非珍果,但在此地却极难一尝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忙道:“唐兄客气了,如此珍物奇果,却嘱令媛探下,赐于老夫等人,萍水之交,承蒙唐兄如此厚待,倒使老夫等好生不安。”
唐姓老者连道不敢,站立一傍的少女忽然踏前一步,有些怯生生的说道:“好吃吗?”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望着江青,示意此言是对他而发。
江青不由大为尴尬,吶吶说道:“嗯……啊,好极了,在下尚是初次尝到此种佳果,多谢姑娘厚赐。”
那少女彷佛高兴极了,笑得更加甜美。
她有些羞涩的道:“我真高兴你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不理睬我呢!”
江青不由俊面通红,他做梦也料不到,面前这明媚俏丽的少女,说话竟是如此天真娇憨。
那少女,一语甫停,已像只燕儿般,翩然掠向室外。
唐性老人慈爱的目注着爱女背影,笑道:“这孩子,自从她娘逝去后,让老夫宠坏了,呵呵……”
战千羽随着陪笑了一阵,回过头时,面上已转为惊异凝重之色。
江青等正自觉得有些奇怪,战千羽已用手向后一比,又向他心中微指。
江青等也知道,战千羽是说明背后那虬髯老者的来历。
由他面色的沉凝与惊讶之色看来,可见这虬髯老者,必不是一位寻常人物。
邪神门徙指剑环几
指剑环几
江青目光向角隅一瞥,将精湛的内力逼成一线,以“咫尺传音”的功夫,向战千羽问道:“大哥,这位复姓轩辕的虬髯汉子,你可认识他么?篱外那匹“幻眸马”的主人,想必定是此人。”
战千羽面色庄重,亦用“千里传音”的内家秘技,嘴皮微动道:“为兄乍见此人之时,便料定必为武林中成名之辈,若非那唐姓老人喊出此人姓氏,只怕为兄尚记他不起。三十年前,西凉道上出现过一位不知来历的年青豪士,号称沧浪子,名曰轩辕石,甫出江湖,便因技高铁胆,名震一方,但不知为何,这沧浪子却在出道三年,旭日辉煌之际,忽然销声匿迹,舍其大好前程隐去,有如昙花一现。”
江青眼角斜睨战千羽背后,知道自己二人以内力传音,并未被虬髯汉子发觉,他又问道:“传闻中的沧浪子轩辕石,可似此人模样?”
战千羽道:“传闻昔日的轩辕石,功力卓绝,豪气飞扬,像貌俊逸超群,却并无这匹‘幻眸宝马’。但是,沧海桑田,世事多变,三十年的悠长岁月,是可以发生很多变化的,早年的英伟俊彦,又安知不成为今日的颓唐老叟?为兄所以敢说这眼前的虬髯汉子,是那聂年的沧浪子,有两点根据:其一,江湖中六十年来成名之辈,为兄大多知晓,而其中复姓轩辕者,少之又少,可说只沧浪子一人,其二,传言这沧浪子右掌掌心生一钱大红斑,适才这虬髯汉子取食冰梨之际,为兄曾加意察视,在此人掌心正中,也有一块钱大的红斑。”
江青下意识的向那坐于角隅,正举杯狂饮的虬髯大漠右掌望去,但是只看到他的手背,没有着到掌心那块红斑。
战千羽又道:“此人忽然于威名鼎盛之间,退出江湖,必有其难言隐衷,吾等与其素无渊源,且此人好似不愿与吾等结识,吾等知其来历便可,不必追根究底,以免发生误会。”
说罢,战千羽已敛去功力,佯笑道:“这冰梨味道之甜脆鲜美,的为老夫所初尝,异果难得,吾等可一饱口福。”
大旋风白孤知道适才战千羽,已施用“千里传音”功夫,与江青交谈,所谈内容,不问可知,必为这酒肆主人及那虬髯大漠之事。
他是老江湖了,当下不再追问,大口喝酒,频频伸手取食盘中冰梨。
江青也为夏蕙一连拈了两瓣,亲自置入夏蕙面前瓷碟之内。
夏蕙望着心上人,微微一笑,但是,这娇艳的一笑中,却多少含着些酸溜的成份。
江青知道夏蕙此刻心中的滋味,他不愿做太多而重复的表示,因为,自己的心意,自己的行动,原是今后最大的“爱”之保证啊!
他正深沉的陷入一个思维中,却忽然觉得有两股尖锐的目光,来自角隅,向他炯然凝注。
江青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双眸已与那两道射来的目光相触。
于是,他不由微感一震,那两道目光是如此的明亮与森严,冷峭中好似带着一股令人震慑的力量。
而这向他凝望的人,正是那幕衣衫褛槛,虬髯绕颊的中年大漠。
江青微觉有一丝不自然,他望着那虬髯汉子颔首一笑,对方已一反适才那冷漠深沉的神态,双手抱拳一礼,启声道:“这位兄弟神仪内蕴,光彩逼人,若不嫌冒昧,可否将大名见示?”
江青估不到这位一直沉默寡言,素昧生平的虬髯汉子,会忽然开口向自己说话。
他急忙还礼,朗声道:“承蒙谬奖,实不敢当,在下江青,尚祈兄台指教。”
“江青”两字甫出口,虬髯大漠与那唐姓老者,俱似微微一怔,他们虽然随即掩饰这有些失常的形态,但已被战千羽等人看人眼中。
虬髯大漠蓦然长笑一声,起身离座,大步向江青座前行至。
江青等人正自愕然,虬髯大漠已顺手拉了一张竹椅,面对江青坐下,宏声道:“火云邪者,盛名扬天下,老朽不知自量,欲向尊驾拜领几式不传之秘,老朽文弃武废,浪荡江湖,至今一无所成,目下之意,只是以昔年所学陋技,请江兄教正一番而已!”
江青微一沉吟,目视拜兄,眼中合着征询的意思。
红面韦陀战千羽呵呵一笑道:“四弟,既然当年的沧浪子轩辕大侠,欲指教老弟几手绝学,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常人欲求教尚不可得哩。”
虬髯大汉环目骤睁,诧异而惊愕的注视了战千羽一眼,又回头向身后的唐姓老者投去无奈的一瞥,大笑道:“红面韦陀,果然不愧为久闯江湖之武林前辈,只凭这份眼力,已是寻常人物无以比拟,沧浪子早已幻云消逝,随风而去,却料不到仍有武林朋友记怀,且更是烜赫一时的红面韦陀战老师。”
战千羽笑道:“轩辕兄见闻之丰,亦足令老夫钦服,老夫与兄台仅是互相闻名,缘悭一面,兄台亦能识出老夫,设非沧浪子,他人岂有此超人眼力!”
虬髯大漠豪迈的笑道:“彼此尽属天涯客,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又转向江青道:“既然战兄已识破老朽行藏,老朽亦无庸再加隐瞒,三十年前,西凉道上,有如昙花一现之轩辕石,便是坐于江兄面前,这个边幅不修,潦倒癫痴的老汉!”
江青庄容道:“轩辕兄之名,在下仰慕久矣。人生若梦,功名富贵,悲欢离合,总是苦涩多于醇甜。不过兄台退隐江湖,优游林泉,放弃了一生的好作为,确是令人惋惜。”
沧浪子轩辕有有些黯然的一笑,忽又沉声道:“江兄,老朽旧话重提,欲藉此机缘,拜识兄台所负绝学。老朽纯是印证之意,尚请江兄莫予误会……”
江青仅知这昔日纵横西凉一带的沧浪子,武学甚为渊博,只是渊博到什么程度,他却不十分清楚。
沧浪子一再表明,欲与自己在武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