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神功-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第一个意念是: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心念甫动,忽感数处要穴被重手点中,登时逆血返窜,全身虫行蚁咬,宛若被撕裂了似的,惨嗷声中,翻下了岩石,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再度苏醒,手足方一动弹,气血又开始逆行反窜,极度的痛苦,使他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身躯翻腾扭动,似乎是顺着山坡往下滚,不久,又告昏死过去。
如此周而夏始,死死活活。
这种痛苦,已超越了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极限。
除了剧痛之外,脑海中已没有任何意念存在。
醒过来,又昏过去。
从山顶上一直翻滚到山脚。
衣衬尽碎,体无完肤。
最后,他连翻滚的力量都没有了,穴道被点,只一震便昏死过去。
失去知觉的人,无论多么长的时间,在他只不过是一瞬。
他又醒了,身上全无痛楚之感,明亮照眼,他发觉自己好像躺在一间陈设极其豪华的房间里,急忙睁开眼一看,什么房间,原来是躺在一堆细茸茸的杂草之中,午后的暖阳正端端地照在身上。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他站起身,施展了一下四肢,觉得原来的不适已烟消云散了。但浑身还是有点困乏,“还不再躺一躺,休息休息再走。”他想了想,便又躺在草堆上睡了过去。
当邱少清再睁开眼的时候全已全黑了。此时他慢慢回忆起蒙面人将他吊死的经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他觉得奇怪,可想不出为什么,只好不去管它。
他漫无目地的,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走着,忽听一声凄厉的尖声,把邱少清吓得差点跳起来。他定了一会儿神,自言自语道:“我的娘,连我都被吓一跳,平常人还不被吓死?”
他放慢脚步,四下观瞧。忽见前面三、五里外有三盏灯笼,摇摇晃晃,忽东忽西,是红、绿、白三种颜色。
邱少清觉得头皮发紧,身发麻,不由骂道:“奶奶的,怎么连我也害怕,堂堂邱大侠,还怕破灯笼吗?”
虽说他不住安慰自己,心跳却没有减慢。当然,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在向灯笼靠近。
等离灯笼约还有五十丈时,那三盏灯笼忽地加快飞速起来。
邱少清大惊,弹身便追,大叫道:“哪里走,小子们,还想吓我?”
他在用声音与自己壮胆。
三盏灯笼还是不停地前挪。
邱少清凝聚目力,仔细察看,不由大叫:“乖乖,是鬼挑着灯笼,怎么没人?”谛听了一阵,也没发觉有脚步声。
邱少清不由站住了。
挑灯笼的分明是人,可为什么看不见呢?这些小子们好像在引我上当,总不会让我去做新郎吧?又不知安的什么心。
…
09 011
第十章 鬼灯幻影 灵山玉奴
邱少清停下,那灯笼前行的速度骤然慢了。
邱少清突然运功急追,三盏灯笼突然奔向三个方向,邱少清只追东逃的。
以邱少清此时的神功,只要对方是人,就追得上,瞬时之间,那灯笼与邱少清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小,可也就在这时,灯笼灭了,邱少清眼前一片漆黑。
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天下怪事无穷尽,
邱少清今晚丢了人,
来日虽长空茫茫,
大漠荒山葬此身,
这时,刚才灭了的灯笼又在前面亮起来。
邱少清不打算再追,便在后面跟下来。
那么三盏灯笼到底是怎么飞跑的呢?自然是人控制的。不过,不是用棍挑着,而是用细长,柔而韧的线挑着,这自然需要有极其高深的内劲把线逼直,才可如铁丝般挑着灯笼。
那么邱少清何以没有看见人呢?这都是他一只眼缘故,如果他左眼不瞎,对方的花招再高明也没用。人往往有这样的感觉,你闭上一只眼,明明看看那东西在那个地方,你伸手却抓不到,必须再往前一点才行。
三个精明的挑灯人所用之法与此类似,当然,他们的轻功也踏地无声。
三盏灯笼又慢慢合在一起,在前面引着邱少清。这样走了大概有三十里,来到一个小山庄。前面的三盏灯笼不知使了什么法,看不出有什么变动,便挂在了一家大门口上,邱少情感到周围阴森森的。
灯光下,双扇大门上的白纸黑字异常醒目:请鬼入门,人不能进。
邱少清一个大字不识,自然不知上面写的什么。但是,他觉得门上贴白纸总不是好事。
他有些胆怯,想逃走,可又觉自己要啥没啥,如果连胆量也没有,那还称什么大侠呢?
他安慰了自己一阵,走上前去,用手一推门,哗啦开啦,随之便是一具骷髅搂向邱少清,这实在太突然。
邱少清几乎魂飞天外,正要击打,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如暴风雨般的暗器射向他,实在不幸,又一根淬毒细毛针射中他的右眼,邱少清“啊呀”一声,再也不顾什么鬼怪,伸手拨针,可什么都晚了,眼前的光明全部消失,他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
邱少清的心终于沉到海底,紧接着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两掌抡起,不顾一切地拼打起来。顿时,墙倒屋塌,飞沙走石,尘烟滚滚,天昏地暗。
远处,传来三声奸笑。邱少清闻声飞扑,哪里能找到人呢?他想骂。想叫、想哭、想恨,但这一切都不能表达他的恐惧和绝望。
这世道就是这样,你越怕失去什么,你就非失去不可。邱少清不怕死,却怕瞎了右眼,可终于还是瞎了,伴着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长夜,想到此,他真想一死了之,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嚎叫了好久,终于累了,从眼睛里滴出带血的泪。他的牙关几乎咬碎,他的筋几乎绷断,可找不到敌手,有什么办法呢?
他站在那里许久,才跌跌撞撞地离去。嘴里却不住地说:“我要记住这个地方,我要报仇!”
他已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更不知道哪是路,只知道跑、跑,他要把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发泄掉。一夜间,他不知走了多少里,也不知到了哪里,只是感到身上有些冷,寒风刺骨,他能闻到雪味。多么奇怪,人一眼瞎,鼻子却特别灵了。
他一夜间已跑出几百里,闯进森林,来到了终年积雪的高山。
他头栽进雪里,再也不想动了。
洞中的空气在浓缩,光线也越来越暗。刁赞欲火高涨,正要进一步施为。
忽地,一个幽灵一样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身旁,他悚然一惊,对方翻腕一掌击到,刁赞避无可避,“嘭”地一声,被击出丈外,刁赞顾不上再穿衣服,就势一滚,如丧家之犬般地跳进水里。
刁赞赤身露体地逃出水面,大叫:“李全章果然在里面,快去救月娘姑娘,她被李全章制住了。”
柳妙云见习赞光着身子出来,脸色羞红,但听说月娘被李全章制住,心里慌了。
刁赞说:“快去救月娘,我的衣服被李全章剥光了,月娘的衣服也剩不下了。”
柳妙云率先跳入潭中,刁赞的四个随从高手迟疑一下,也全部跳进水里。
李全章解了月娘的穴道,冷冷地问:“你们也是为龙参而来”?
月娘只好点头。
李全九说:“别做梦了,还是保你的小命要紧,拿上那小子的衣服,快滚出洞去。”
月娘本想道谢的,听他恶语恶声,顿时站起离去。
外面的人闯进来,正好与月娘碰了个顶头,月娘满腔怨恨,正要向刁赞的四个随从发泄,柳妙云惊叫道:“没有什么事吧?”
月娘点点头,“哼”了一声,没有找四个人的麻烦。
那四个人见习赞的衣服还撂在一边,便拾起来出了洞。
他们又一同上了岸,刁赞说:“见到李全章了吗?”
四个人直摇头。
刁赞笑道:“老子虽然挨了一掌,却发现李全章的行踪,值得。”
月娘“哼”了一声说:“快放飞龙。”五个小子听说要放“那玩艺”,吓得拿腿便跑。
刁赞不愿再和两个少女拼斗,那毒虫着实可怕。
月娘见他们逃走,也多少出了一口气。月娘说:“我们怎么办?李全章确实在洞里,不用说,龙参就在他身上。”
柳妙云迟疑地问:“我们能得到吗?说不定一会儿又有人前来夺宝。”
月娘没有吱声。
约过了半个时辰,忽听有个人说:“小主人,那深潭就在前面。”
又有人来了,原来刁赞逃跑之后,便在山林里大叫,说李全章在北面深潭的洞里。他想让众人去闹,他来个混水摸鱼,渔翁得利。
刚才来的两个人正是听了他们的大声喊叫后,才知道有这么个深潭的。
此时两少女的衣服也基本干了,不再有狼狈之相。
走到潭边的是两个少年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美书生,手中拿着一把玉扇,十分潇洒,可谓人中之佼佼者。他身边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瘦弱,表情冷漠,似乎老于世故一般,或者对世事一切采取轻蔑态度,总之,他的年龄是和脸上的表情极大不协调,让人感到残酷或者滑稽。
书生源了一眼两个少女,笑道:“两位姐姐请了,李全章是在潭下面的洞里吗?”
他那雅儒风度和令人心折的温文和气,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回答。
月娘说:“不错,你们也是为龙参而来?”
她心中有些好笑,这么两个弱不经风的文弱人也想抢宝,实在有些荒唐。
那书生面容一正道:“玉章,下去看看。”
那少年答应一声,如一条鱼儿扎进水里。
柳妙云看了书生一会儿说:“你们读书人,为何也要抢龙参呢?”
那书生“哈哈”笑道:“龙参乃天村地物,有德者居之。我所以要夺龙参,实为利国利民尔。”
月娘“哼”了一声,觉得书生是个伪君子。
书生笑着说:“现在江湖匪盗横生,危及百姓安全,为国为民,我都有必要取到龙参。”
月娘说:“你取龙参是献给皇上的?”
书生摇头说:“非也。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也是为增长功力的。”
两少女这才吃了一惊,真看不出眼前的书生也是江湖哥儿。
过了一会儿,又有十几个人靠上来,很显然,他们也是为龙参而来。
一个粗嗓门的剽客说:“喂,穷酸,李全章是在这潭下的山洞里吗?”
书生轻笑道:“粗佬,你问这潭水好了。”
那人张口骂道:“放屁,我若问潭水还问你?”
那人话音没落,书生用扇子一点水面,回手一指那人的嘴,潭面突然击起一般细浪柱,快捷无比射向那人的嘴里。那家伙没料到会有这么一着,“嗷”地一声,仰面倒地,门牙被水柱击掉好几颗,脸涨成了猪肝。
他站起举掌欲击书生,手到中途又颓废地放下了。假如刚才是书生有意为之,那功力却实在太骇人了,他怎么能是对手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不会是潭水自动飞射出来的吧?众人都这么想。
书生双手倒背,如无事一般,这更使人对他有种不可测的神秘感觉。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刁赞五个人才又回来,他们乐哈哈走到近前,刁赞说:“怎么样,是我发现的李全章,这家伙实在狡猾之极。”
书生笑道:“等我得到龙参,要好好谢谢你。”
刁赞眨巴了几下眼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若把龙参得去,那我来干什么的?”
书生说:“你来不是在山林里叫唤的吗?”
刁赞被气笑了:“好玩也,我以为天下除了我,不讲理的人没有了呢?这又来了一位,真是层出不穷呀!”
书生淡淡地说:“为了大事,在某些时候,可以不拘小节吗?”
他说得那样心安理得,似乎他在为了众人牺牲似的。
刁赞第一个不买他的账,冷嘲道:“你为大事,我为了献给皇上,天下还有比忠于皇上更大的事吗?”
他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这才知刁赞是这个目的。
那书生并不示弱,淡淡地说:“忠于皇上固然重要,保卫皇上的权力不是更重要吗?”
刁赞“嘿嘿”笑道:“凭你还不配说这话。”
书生不屑一顾地问:“倒要请教,你老兄是否配呢?”
刁赞大言不惭地说:“我当然配,谁能比我更有资格说这话?”
书生不愿与他争论,把脸转向一边。
这时,水面上露出一个头来,是那个叫玉童的少年。他两手一挥水面,突地射上岸来。
这一手轻功连刁赞自愧不如。人按水的浮力该有多大,他能借这么点小力飞射而上,可见轻功高明已极。
玉童上了岸,擦了下脸上的水说:“洞里没有人,四处我都换了。”
书生问:“有出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