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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飘香剑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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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小弟就先回去了。唉!真想不到,在开封城里辛辛苦苦创立下来的基业,
却这么样糊里糊涂地断送了大半。”
  这两人像是心事重重,又沉默了半晌。萧南苹又听了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她知道那
盘龙棍蒋伯阳已经走了。
  接着,马车又复起行,萧南苹的心里,不禁又喜,又怒,思潮又紊乱了起来,这当然是
因着她骤然听到伊风的消息。
  车子走了一阵,却非常例外地在白天就停下了,萧南苹从外面喧闹的市声里听出来,停
车的地方是在一处人烟颇稠的城里。
  更例外的是:竟有两人从车子里将萧南苹扶了出来,搭进一家客栈里,而那七海渔子韦
傲物,却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萧南苹在心里暗中猜测,这韦傲物必定是去打探消息去了,此时守在她旁边的,是两个
年轻的汉子,他们虽然脱下了道袍,但是萧南苹却知道,他们就是那两个曾乔充道士的天争
教下的小喽罗。
  她被搭进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里,那两个年轻的汉子却守在旁边,她知道凭自己的一身
武功,不难将这两个汉子收拾下来,但自己“气血之囊”——腹结穴已经被点住,浑身连一
丝力气都用不上来,只有眼睁睁地躺在床上,又有什么别的法子?
  这两个汉子嘻嘻哈哈地扯着闲篇,有许多话教萧南苹听了,恨不能将这两人的舌头齐根
切去,但这两个年轻而轻薄的汉子当然知道,这江湖上素称招惹不得的潇湘妃子,此时根本
无能为力,是以话越说越不像话,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而萧南苹呢,此时只要这两个汉子不向自己动手动脚,她已谢天谢地了,此外,她想不
听人家的话,却也没有办法。
  她只有去想伊风,因为只有想到他时,才能忘记一些烦恼。然而,另一些烦恼,却又随
着伊风的影子,涌近她的心里。
  光线愈来愈暗,她知道天已经黑了。
  少时,房里掌上灯,但七海渔子不知怎的,却仍然没有回来。巴结地店小二,又送来些
酒菜,萧南苹闭起眼睛,心里更乱了。
  突地,她肩头被人推了一下,睁眼处,一个汉子正嘻皮笑脸地望着她笑,问道:
  “你吃不吃饭呀?”
  萧南苹摇了摇头,又闭起眼睛。那汉子嘻嘻哈哈地笑着,走了回去。接着萧南苹听到他
们猜拳的声音,想必是这两个汉子,已在喝着酒了。
  一会儿,这个汉子又唱起小调来,只听那汉子怕着桌子唱道:
  “碧纱窗外静无人,跪下身来忙要亲,骂了荦负心回持身,哎哟哟,其实呀,是半儿推
辞一半儿肯。”
  萧南苹心里乱得像是她自己此刻的头发似的。忽地,她嗅到一阵扑鼻的酒气,一颗心立
刻跳到腔口,睁眼一看:
  一张红得冒汗的脸,正带着醺人的酒气,朝自己脸儿凑了上来,嘴里仍然在哼哼哈哈,
胡言乱语着:
  “我看你呀,小妹子!你也是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哟!”
  另一人哈哈怪笑着,道:
  “好小子!你有种!不怕等会韦香主切下你的脑袋,我呀……”
  他哈哈怪笑一声!
  “我呀!鄙也有点熬不住了。”
  萧南苹此刻正像是万丈洪流的溺者,眼看那张脸愈凑愈近,她想伸手去推,又想伸脚去
踢,但这张脸,却已将凑到她脸上了。
  这无助的少女,又有谁来救她呢?
 标题 
古龙《飘香剑雨续》
第四十八章 情思逶迤
  犹有舂寒。
  是以萧南苹此刻穿着的,仍是厚重的衣裳,但——
  “嘶——”地一声,她的前襟,仍然被撕开了。在这一瞬息,她的心像是被人刺一了剑
似的,因为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事。
  怪笑声,像是枭鸟的夜啼,又像是狂犬的春吠,在她耳中,混杂成一种难以忍受的声
音。
  然而,就在这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一刹那里。
  突地——
  混乱的笑声,像冰一样地凝结住了,接着是一声惨嗥。
  萧南苹为这突生的变故,睁开眼睛来,眼前那红得冒汗的脸,已经不见了,她目光一
瞬,一条英挺的人影,正一掌劈在另一条汉子的头上。那年轻而轻薄的汉子,也惨嗥了一
声,随着他的同伴死了。
  萧南苹狂喜着,那英挺的人影一回头,一张她所熟悉的面孔,便立刻涌现在她眼里。她
此刻若不是穴道被点,怕不立刻跳了起来。
  但她此刻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她只能轻微,但却狂喜的喊了声:
  “南哥哥!”
  这三个字像是一章极其美丽的曲词,悠然而漾,然而又收束在“南哥哥”三个字上。
  她看到“南哥哥”带着一脸笑容掠到她床前,她看到“南哥哥”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胸
前。
  当然,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她虽然也有些羞涩,但是她却毫不愤怒。女子被她所爱的人
看着自己的身子,纵然那是在一个并不适当的情况下,可也是仅有羞涩而无不快的。
  羞涩之中,她的心跳加快了,因为“南哥哥”已伸出手,为自己拉上胸前敞开的衣襟,
那可爱又可恨的笑容呀——
  她的脸红了,正想问“南哥哥”怎么不说话,但是“南哥哥”的脸——他还没有将自己
为他易容的化装拿掉,——却突然变了。
  她当然也随着一惊,凝神听处,原来门外已响起那七海渔子说话的声音,于是她又惶恐
的低唤了一声:“南哥哥”
  但是她这三个字还没有完全唤出来,“南哥哥”的手,已掩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却抄
起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然后,攸猛一长身,脚尖顿处,倏然从窗中穿了出去。
  萧南苹只觉得自己在她的“南哥哥”那强而有力的臂弯里,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美
妙!
  虽然他正以一种起于寻常的速度,向前飞掠着,而使挟在他臂弯里的萧南苹,有一种晕
眩的感觉。
  但是,在萧南苹心里,这种晕眩的感觉,却像是自己躺在天鹅绒的那么柔软的床上似
的,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幸福的呻吟。
  也不知道他飞掠了多久,萧南苹感觉到自己已上了一座山,又进了一个树林子,她看到
了地上的积雪,雪上的残枝。
  “南哥哥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呀!”
  她询问着自己,但随即又为自己寻求着解答,在此时,无论是什么解答,也都能使这痴
情的少女满意的,因为她正躺在她爱着的人的臂弯里,这不是比任何解答,都要美妙些的事
实吗?
  终于,他停下来了。萧南苹张开刚刚闭上的眼睛,看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洞窝里,于
是,她不禁又有些奇怪。
  但是这奇怪的感觉,是那么微弱,比不上她心中喜悦是万分之“。
  于是,她被安安稳稳地放在地上,呀,不是地上,而是床上,床上还有温软的棉褥,垫
在下面,“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南哥哥”满带笑容的脸,又浮现在她面前了,光线虽黯得便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笑
容,但是那温暖的笑意,她却感觉得到。
  想不到,她终日所企求的事,却在这种情形下达到了。
  她幸福地又低唤着:
  “南哥哥”腰间一松,她的穴道虽然被解开了,然而她更软软地没有力气,此情此景,
她又能说什么话呢?于是,幸福变为痛苦,痛苦变为幸福,幸福着的痛苦,痛苦着的幸福,
世事遥远了,世事混沌了,迷乱了
  天也亮了。
  萧南苹娇慵地翻了个身,呀!她那身旁的人见却已走了。
  她揉一揉眼睛,眼波流转,这是一个加过人工的山洞,但是,山洞里却是空洞洞的,连
半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个梦?”
  她跳了起来,又痛苦地轻轻皱了皱眉,替自己下了个决定:
  “不是梦呀。”
  因为昨夜的迷乱温馨的迷乱,此刻仍留在她的心底,她记得,非常清楚的记日寸。
  只是在这种迷乱之中,南哥哥曾经问过她什么话,和她自己回答了什么,她却已忘记
了。
  但这些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别的事,远比这些话重要得多。
  “或者他出去了,或者他去为我找寻食物去了,他立刻就会回来的。呀!多么奇妙!原
来人间欢乐,是比痛苦多些。”
  她安慰着自己,又娇慵地倒在床上,那是一张石床。这山洞里除了这石床之外,还有着
一张石桌子,还有着一些零乱的什物。
  “这也许是他在避仇时为自己布置的山洞吧!他是个多么奇妙的人,我只要能和他在一
起,纵然终日住在这山洞里,我也高兴。”
  她情思如流水,回转曲折,时间使也在这逶迤的情思里,消磨了过去u
  时间在等待中虽然缓慢,但却终于过去了。
  渐渐地萧南苹的心,由温馨而变为焦急,由焦急而变为困惑,再由困惑而变为惶恐,然
后,这份惶恐又变为惊惧了!
  一些她在狂喜中没有想到的事,此刻却来到她脑海里。“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客栈里!他
怎么会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情况下,对我……对我这么好?他不是这样的人呀!”
  萧南苹的脸,由嫣红而变为苍白了,甚至全身起了惊恐的悚栗!
  “如果他不是南哥哥,会是谁呢?难道,难道是他!”
  “天争教主萧无”这几个字,在这可怜而痴情的少女心中一闪而过,她脑中一阵晕眩,
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一片混沌之中,她好像看到那张脸,飞旋着,带着满脸的狞笑,朝她压了下来,那张
脸,本是她亲手在另一张不同的脸上造成的。
  那时候,只要她在为着一个她所爱着的人易容的时候,稍为变动一下手法,那么对她来
说,这世界此刻就是会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双纤纤玉手之下,不但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改变了另一世一人的
命运。也改变这武林的命运。
  这张脸,在她脑海中撞击着,飞旋着。
  她跟跄地爬了起来,跟跄地穿上衣服,在这已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山洞里,寻视了一下,
然而,这里却没有留下任何能使她辨明自己此刻所处地位的东西。
  于是,她又跟跄着走了出去,洞外还有一条数文长的隧道,她跟跄地走出这条隧道,蹒
跚地从裂隙中爬了出去。
  洞外的一切,并没有因她的改变,而有丝毫的改变。
  她在积雪的山道上跟跄地走着,身后留下一连串凌乱的脚印。
  她捕捉着脑海中,一些断续的构思:
  七海渔子出去找着了萧无萧无知道了有人和他面貌相同——又知道我是这人的朋友于是
他们就做下了圈套。
  一个个片断凑起来,就变成了这残酷的事实,这残酷的事实压在她心上,甚至把她的灵
魂都压得已榨出苦汁来。
  但是,她仍然企求着,盼望着,希望这仅不过是她的狂想,希望昨夜的“他”真的是
“南哥哥”。
  这似乎已经绝望中的希望,此刻就支持着她的脚步,使这本来娇纵而狠心,这可怜而痴
情的少女,能继续向前面走着。支持着她虚弱的身躯,还没有倒下来。
  上山的时候,她是被胁持在“他”的臂弯里,迷惘而馨晕。
  此刻,她在寻觅着下山途径的时候,才知道这座山,远比她想像之中要高得多,积雪的
山路尤其难行。她不得不收摄一部份神智,提着气向下面走着,渐渐,她的身法不知不知不
觉地加快了。
  但走了一阵,她却不禁又停住脚步,因为此刻她竟发现她所采取的这条山路,竟然又由
低而高,前面竟是一处山峰。
  有一条很窄的山路,沿着峰侧向后面伸延了过去。但是因为她看到的一部份,并不太
长,是以她不能以此推断这条路向上行,抑或是向下的,于是站在这山峰前,她怔了半晌。
  她此刻若是心神安定而体力充沛的,那么,她一定就会从前面的那条路走过去,即使那
条路是上行的,她也会探测一下。
  但是她此刻却是心神迷惘,体力劳瘁。
  于是她只有叹息一声,往回头走去。但她本身是“下山”的,此刻一回头,却又是渐行
渐上。
  这其中似乎又包涵着什么哲理,但是,她却没有这份心情去推究它,因为体力的不支,
使她的脚步又放缓了:但昨夜所发生的那些“令她心碎”的事,又如潮地涌回她破碎的心
里。
  哗……
  忽地一个声音,使她的心情,蓦然从迷网中惊醒了,这声音是这么熟悉,她连忙停下脚
去捕捉它。
  但是,这声音本就来得非常遥远,此刻更已渺然,她凝神倾听了半晌,最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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