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光寒十四州-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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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崇文见—自己只睡了一觉,功力竟会突然增进到与恩师仿佛,不由惊得跳了起来,但他毕竟绝顶聪明,眼珠一动扑到西门豹面前,拉住他双手,抬头注视西门豹,以一种激动口音问道:“老前辈你……那日是不是用了偷龙转凤手法,不……不曾服下那粒天游尊者所留的‘换骨灵丹’?”
西门豹以一种宛如慈父般霭然神色,把吕崇文双手,握在掌中,轻轻抚摸说道:“一粒‘换骨灵丹’,加上一册‘百合真经’再加上你本来所擅的三奇绝学,才可以有望在泰山会上,仗青虹龟甲一剑,诛除那些穷凶极恶魔头,永靖江湖,光寒天下,我如分享一粒‘换骨灵丹’,不过自己徒增二十年吐纳功力,却可能使你因本身火候真力稍差,不能把‘百合真经’所得,发挥尽致,饮恨泰山,难施济世宏愿!但若当时坚拒不服,你又必力加推让,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所以才悄悄换下,溶在泉水之中,与你……”
说到此处,吕崇文业已感动得匍匐西门豹足下,肩头抽动,泪如线滴!
西门豹轻轻抚着吕崇文肩头笑道:“西门豹每一想起当年罪孽,总觉对你负疚太深,区区一粒灵丹之报犹有不足,何必如此在意?但天游尊者所遗的这粒‘换骨灵丹’,功效之大,委实惊人,你昏睡以后,我并未费却多大心力,便引导你体内真气,打通‘督’,‘任’二脉,冲破‘生死玄关’达到内功之中,极难达到,的最高境界!如今以你功力,据我估量已斗得过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再把‘百合真经’参透,精研出一种‘太乙奇门’、‘卍字多罗’、‘伽罗十三’三奇合一的盖世无双剑法,则慢说天南双怪与桃竹阴阳二恶,恐怕连鸠面神婆常素素也足可一斗了!”
吕崇文被西门豹说得雄心万丈,跳起身来,再度抱着那只内封“百合真经”的晶匣,猛提自己的纯阻三昧真火!
这次与先前果然大不相同,才练一天,晶匣便已变成微呈乳白之色,运足真力捏时,也似觉得稍有一点柔软!
吕崇文恐怕功候未到,素性又练两天,但晶匣再无异状,遂仍放在石地之下,拔出青虹龟甲神剑,轻轻一划,晶匣果然迎刃而解!
“百合真经”既得,吕崇文与西门豹二人,就在这幽壑秘洞,天游尊者、天缺真人的两具遗骨之前,彼此研究分析,穷参苦练!
他们在此练功的静静参悟之事,暂且不提。先要交代那三位忍辱负重,就在泰山附近藏身的澄空大师,铁胆书生慕容刚与天香玉凤严凝素!
白骨天王韦光、阴风秀士钟如玉两个老怪,见宋三清惨死,又搜素慕容刚等所居客店不得,当然以为业已远飑,那里想得到他们还素性住在附近,所以这一段时间之内,到也相安无事。
澄空、慕容刚,严凝素三人,每日均是两人在所居民房之内刻苦用功,一人出外,探听贼势及宇内三奇野人山之战的胜败消息。
这日轮到慕容刚出外探听,夕阳已堕,仍未归来。严凝素与铁胆书生,本来已是爱侣,最近这一日厮守,情感更进,因平素大家曾有规定,清晨外出,黄昏必回,慕容刚突然破例,可能出了甚么岔事?不由芳心忐忑,向澄空大师说道:“师兄,他至今不返,莫非有甚……”。
澄空大师不等她话完笑道:“我慕容师弟那一身功力,又是用西门豹所赠易容丹,易容出外,纵然遇上老怪韦光,被他看出本来面目,只要不自恋战,一样能够脱身,不会有甚差错!但师妹既不放心,我们便耽误半日功课,且自易装前往丈人峰左右一探!”
天香玉凤严凝素心系铁胆书生,自然赞好,她如今每逢出外,全是一身土布农妆,脸上再一搽西门豹在积翠峰石室留赠慕容刚、吕崇文的易容丹,把个绝代佳人,硬变成了四十来岁的乡村农妇!
澄空则不用易容,他设法弄来一付假发,再穿上慕容刚的一袭青衫,倒也文文雅雅,十足是个书生模样!
二人化装完毕,彼此相视一笑,便往丈人峰脚下的方向行去!
行到丈人峰脚,月已东升,二人看见有两个劲装壮汉,挑着酒食之类,好似上峰力乏,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歇息!
从那装束打扮,一望便知正是峰头贼党,二人遂各展轻功,悄悄掩到两个壮汉的身后林中,想听听他们口中之言,可有甚么关系自己的特殊消息!
澄空大师与天香玉凤,均是一等一的绝世轻功,两个下等毛贼,怎会觉察?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今天探峰之人,武功也算极高,老天王若不亲自出手擒人,几乎又被他跑掉!”
另一个壮汉接口道:“今夜桃竹阴阳教主回山,高手更增,那些所谓侠客之流的白道人物,来得再多,也不过送死罢了!”
澄空、严凝素听得有人探峰被擒,心中不由一惊,严凝素方待潜行上峰,看看究是何人被擒?橙空却忽然纵身出林,一下便把那个壮汉点倒!”
严凝素不明其意,也只好跟出林来,澄空要过她灵龙软剑,指着一个壮汉心窝问道:“你方才说是峰头有人被擒,赶快说出被擒之人的形相年龄,饶你不死!”
冷森森的剑峰,直抵心窝,壮汉那敢不说?战战兢兢答道:“我们奉命下山,赶办精致酒食,为桃竹阴阳教主接风,并没有看见被擒之人,只听说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女,要报甚么剥皮之恨!”
澄空与严凝素从这要报剥皮之恨一语之上,便已猜出是九现云龙裴叔傥与裴玉霜父女,在丈人峰头为白骨天王韦光所擒,那双首神龙裴伯羽,已因自己等人,救援无力,惨被老怪活剥人皮,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任这父女二人,遭受毒手!
所以澄空剑峰一紧,再自问道;“桃竹阴阳教主,何时回山?是凌风竹?是毕桃花?还是凌、毕二恶同回山?”
壮汉昨得魂不附体,全身颤抖地答道:“听说毕教主约在初更时分,先行回山,韦老天王要用活剥人皮好戏,来为毕教主接风下酒”
澄空与严凝素,一听这“活剥人皮”四字,旅店之中,朱红皮匣之内的那两张带发人皮,便自赫然在目,由不得全身上毛发皆竖的,打了一个寒噤,澄空默运真力,隔空连指便把两个壮汉,点了晕穴!
略一凝思,便向严凝素说道:“毕桃花初更一到,裴大侠父女,便又要惨遭剥皮之灾,我们纵冒百险,也不能再让这种人间惨剧重演!还是借这两人服装,略为易容,不动声色的混上丈人峰头,相机应变!”
严凝素点头赞好,两人遂仔细改扮,挑着两担酒食向丈人峰而去!
二人装束既改,又特地略为避人,自然轻轻易易的,便上得峰头,卸去所挑酒食等物,只见上次严凝素、吕崇文与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恶斗的那片广场之上,竖立着—块绝大木板,板上缚着一个长衫老者,与一个美貌少女,正是意料中的九现云龙裴叔傥父女,但均昏迷不醒!
木板四外,有不少匪徒严密防卫,场中并备了一席酒宴,但座上空空,想是所谓要替桃竹阴阳教女主毕桃花妖妇接风之用!
二人见老怪韦光及阴风秀士钟如玉此时均不在场,正想乘机下手,先把裴叔傥、裴玉霜父女救下,并力逃出重围,但倏然峰下两枝火箭,高飞入云,立有城事匪徒,向大厅之内禀道:“启禀老天王,钟护法、毕教主回山,并有贵客同来,已到峰下!”
澄空大师与天香玉凤严凝素二人,均系心细如发l知道韦、钟两个老怪,即将出场,自己二人装束容貌虽变,但若站在明处,仍易令人生疑,瞥见场旁有一小屋,遂闪身入内,从门后往外窥视,并因下手救人,必用暗器,天香玉凤严凝素把自己仅存的五枚“伏魔金环”取了四枚在手,澄空则在室中找到一大把铁钉备用!
这时老怪韦光,与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果然闻报出厅,走到场中所设的席上坐定,不久便见峰下冉冉升起八盏红纱宫灯,红灯之后,由八名壮汉,抬着两乘小轿。
左面一乘轿上,坐着一位身穿桃红色宫装,年约三十三四的绝媚中年美妇,右面一乘轿子,则坐着一位身穿玄色武士劲装,漆黑脸膛,但剑眉虎目,看去五官颇为端正英俊的壮健男子。
澄空大师,与天香玉凤严凝素,一齐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觉得与毕桃花妖妇同来的那位黑脸武士,面貌虽然陌生,但偶一盼顾,乃坐在轿上的那种姿态,却又好像熟极熟极!
老怪韦光,与白面人妖钟如玉,双双起身笑道:“毕教主怎的一去这久方回?凌教主何以未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请与韦光、钟如玉引见!”
毕桃花与那黑脸武士,飘身下轿,含笑说道:“毕桃花与教主此次回转黔西,收歇彼处教务,全数迁来这丈人峰头,以致稍稽时日,凌教主尚需半月,才可回山,这位宋朋友,单名一个“危”字,武功极好,是我特地邀来,彼此共襄盛举!”
说到此处,向那黑脸武士宋危,迥眸一笑,笑得冶艳无比,骚媚入骨!
天香玉凤严凝素,看见毕桃花这等下流神态,不由自心中作呕,暗想无怪恩师痛恨此女,果然卑鄙无比!但计算妖妇年龄,最少也有五十以上。怎的如此驻颜有术 ?
她玉洁冰清,不沾尘俗,所以猜不透毕桃花何以有术驻颜?但澄空大师却心头雪亮,知道妖妇定然不知害了多少青年,才保得她自己的红颜不老!
毕桃花向宋危做了个媚笑之后,手指老怪韦光,及白面人妖钟如玉,说道:“这两位就是威名久震江湖数十年的白骨天王韦光,与本教护法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寒兄上前见过!”
宋危对这两位盖世魔头的凶名,竟似并未怎的在意,只把双手微拱,一声不响地,便自当先走到席中坐下!
宋危这种傲慢神色,几乎把两个老怪气煞,但碍于毕桃花妖妇情面,只得互看一跟,暂时隐忍,同自落坐!
天香玉风严凝素,本已觉得宋危神态极熟,这一见他那几步行走,登时心头雪亮,但随着便是一阵腾腾乱跳,向橙空大师低声附耳说道:“怎的是他?这样对面相坐,倘若万一被老怪识破,岂不太已危险?”
橙空这时也已看出这位随毕桃花妖妇同来的宋危,竟是今日清晨在自己与严凝素静坐用功之时外出,迄未回转的铁胆书生慕容刚所扮,略一寻思,向天香玉风严凝素,低声笑道,“我慕容师弟,除了和老怪韦光,曾在刘氏荒坟曾过了一次手之外,仅与阴风秀士钟如玉,峰腰互换人质之时,匆匆一面,如今所用又是西门豹的极好易容妙药,连我们初见,都认不出来,何愁对方发觉?我们且在暗中留神,准备等他先行发动,然后再于最有利时机,出手便了!”
天香玉风严素凝,虽觉得澄空所说有理,但仍然由不得深为铁胆书生担忧,这一来心分两头,更为忐忑不已!
毕桃花看出慕容刚所乔装的宋危神情傲慢,韦钟两老个怪,面上已现不快之色,急忙举杯敬酒,岔开话笑道:“我在泰安府外,即已闻报,老天王及钟护法,擒住了两个上峰滋事的裴姓父女,要在今夜剥皮下酒!那木板之上,绑的定是,何不立刻动手?”
老怪白骨天王韦光,一阵狞声笑道:“双首神龙裴伯羽,背盟负义,倒反四灵寨,被我将他和那璇玑居士欧阳智,一并剥了人皮,可说罪有应得!不想他族弟裴叔傥父女,居然螳臂当年,要想来此报仇,正值我因宋三清遇害,怒火难消,才出手擒住他们,留待毕教主回山,在席前活剥人皮,做一样新鲜别致的下酒之物!”
说到此处,向铁胆书生乔装的宋危,微微一笑说道:“裴叔傥父女二人,均系被我点了晕穴,毕教主推崇宋兄武学极高,有烦代为解开穴道,使他父女死得明白一点,则更为有趣!”
慕容刚此时正想怎样设法,先把昏昏沉沉的裴叔傥父女救醒,听白骨天王韦光这样一说,正中下怀,估量绑人木板,不过离设席之处,两丈左右,自己近来刻苦修为,功力又进,大可隔空施为,以“豆粒打穴神功”一试!
遂自席上拈了两粒冰糖莲子,方待出手,忽然瞥见老怪韦光,与白面人妖阴风秀土钟如玉脸上,均自流露出一种极其毒辣的阴恶笑容,令人一望便即肌肤生栗,毛发欲竖!
慕容刚虽然微诧老怪叫自己动手解穴,不过是嫌自己神情傲慢,想藉此考较可有真实功力,作这阴诡笑容,似属不当?但绝未想到其他方面,两粒冰糖莲子,业已破空生风,脱手飞向被绑在木板上的裴叔傥、裴玉霜父女打去!
暗中潜窥的橙空、严凝素二人,也是想等慕容刚“豆粒打穴神功”解开裴氏父女被点晕穴,恢复神智以后,再行暴起救人脱身,但好端端的怪事突生,慕容刚所发的两粒冰糖莲子,乃是凝注真力出手,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