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金史-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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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从之,仍令听上党公完颜开节制。是岁七月,救襄垣,中流矢卒。赠金吾卫上将军,以其子为符宝典书。
黄掴九住,临潢人。大定间,以廕补部令史,转枢密院令史,调安肃州军事判官。明昌四年,为大理执法,同知蓟州军事,再迁潞王府司马,累官河东北路按察使、转运使,改知彰德府事。战殁。赠荣禄大夫、南京留守,仍录用其子孙。
乌林答乞住,大名路猛安人。大定二十八年进士。累官补尚书省令史,除山东提刑判官、英王府司马。御史台举前在山东称职,改太原府治中。签陕西按察司事,历汝州、沁州刺史,北京、临潢按察副使,迁蒲与路节度使。未几,以罪夺三官,解职,降德昌军节度副使。崇庆初,戍边有功,迁一官,赏银百两、重币十端,转利州刺史。贞祐初,改同知咸平府事,迁归德军节度使,改兴平军,就充东面经略使。寻罢经略司,改元帅右都监。赴援中都战殁。赠荣禄大夫、参知政事,以参政半俸给其家。
陀满斜烈,咸平路猛安人。袭父猛安。明昌中,以所部兵充押军万户,戍边。承安中,讨契丹有功,除陈州防御使。迁知平凉府事,改保大军节度使,徙知彰德府事。贞祐四年,大元兵复取彰德,斜烈死焉。
尼庞古蒲鲁虎,中都路猛安人。明昌五年进士。累官补尚书省令史,从平章政事仆散揆伐宋。兵罢,除同知崇义军节度使事。察廉,改东平府治中。历环州、裕州刺史,翰林待制,开封府治中,大理卿。寻擢知河南府事,兼河南路副统军。贞祐四年,急备京西,为陕州宣抚副使、兼西安军节度使。是岁,大元兵取潼关,戍卒皆溃,蒲鲁虎御战,兵败死焉。
兀颜畏可,隆安路猛安人。补亲军,充护卫,除益都总管府判官、中都兵马副都指挥使,累官会州刺史。贞祐初,为左卫将军、拱卫直都指挥使、山东副统军、安化军节度使。土贼据九仙山为巢穴,畏可拥众不击,贼愈炽。东平行省蒙古纲劾奏畏可不任将帅,朝廷不问。改镇西军,权经略副使,历金安、武胜军。兴定四年,改泰定军。是岁五月,衮州破,死焉。
兀颜讹出虎,隆安府猛安人。大定二十八年进士。累官补尚书省令史,除顺天军节度副使,召为治书侍御史、刑部员外郎、单州刺史、户部郎中、河东北路按察副使、同知大兴府事、秦州防御使。丁母忧,起复泗州防御使,迁武宁军节度使,徙河平军、兼都水监。坐前在武宁奏军功不实,降沂州防御使,迁汾阳军节度使、兼经略使。兴定二年九月,城破死焉。
粘割贞,本名抄合,西南路招讨司人。大定二十八年进士。历教授、主簿,用荐举除河北大名提刑知事。察廉迁都转运户籍判官,累官泰定军节度副使。丁父忧,服阕,除德兴治中、宣德州刺史。贞祐元年十二月,贞以礼部郎中摄国子祭酒,与恩州刺史摄武卫军副都指挥使粘割合达、河间府判官摄同知顺天军节度使事梅只乞奴、保州录事摄永定军节度副使伯德张奴出议和事。二年,和议成,赏银二百两、重币十端、玉吐鹘。改户部侍郎,历沁南、河平、镇南、集庆、汾阳军节度使。贞祐四年,改昭义军,充潞州经略使。兴定二年,入为工部尚书。由寿州伐宋,攻正阳有功。权元帅左都监,守晋安府。兴定三年十一月,城破,贞与府官十余人皆死之。
脱脱》金史》列传第六十一
列传第六十一
忠义三
○徒单航 完颜陈和尚 杨沃衍 乌古论黑汉 陀满胡土门 姬汝作 爱申马肩龙附 禹显
徒单航,一名张僧,驸马枢密使某之子也。父号九驸马,卫王有事北边,改授都元帅,仍权平章,殊不允人望。张僧时为吏部侍郎,力劝其父请辞帅职,遂拜平章。至宁元年,胡沙虎弑逆,降航为安州刺史。会北兵大至城下,声言“都城已失守,汝可速降。”航谓其民曰:“城守虽严,万一攻破,汝辈无孑遗矣。我家两世驸马,受国厚恩,决不可降。汝辈计将安出?”其民曰:“太守不屈,我辈亦何忍降,愿以死守。”航乃尽出家财以犒军民,军民皆尽力备御。又五日,城危,航度不可支,谓其妻孥曰:“今事急矣,惟有死尔。”乃先缢其妻拏,谓其家人曰:“我死即撤屋焚之。”遂自缢死。城破,人犹力战,曰:“太守既死,我辈不可独降。”死者甚众。
完颜陈和尚,名彝,字良佐,亦以小字行,丰州人。系出萧王诸孙。父乞哥,泰和南征,以功授同知阶州军事,及宋复阶州,乞哥战殁于嘉陵江。贞祐中,陈和尚年二十余,为北兵所掠,大帅甚爱之,置帐下。时陈和尚母留丰州,从兄安平都尉斜烈事之甚谨。陈和尚在北岁余,托以省母,乞还。大帅以卒监之至丰,乃与斜烈劫杀监卒。夺马奉其母南奔,大兵觉,合骑追之,由他路得免。既而失马,母老不能行,载以鹿角车,兄弟共挽,南渡河。宣宗奇之。
斜烈以世官授都统,陈和尚试补护卫,未几转奉御。及斜烈行寿、泗元帅府事,奏陈和尚自随,诏以充宣差提控,佩金符。斜烈辟太原王渥为经历。渥字仲泽,文章论议与雷渊、李献能相上下,故得师友之。陈和尚天资高明,雅好文史,自居禁卫日,人以秀才目之。至是,渥授以《孝经》、《小学》、《论语》、《春秋左氏传》,略通其义。军中无事,则窗下作牛毛细字,如寒苦之士,其视世味漠然。
正大二年,斜烈落帅职,例为总领,屯方城。陈和尚随以往,凡兄军中事皆预知之。斜烈时在病,军中李太和者,与方城镇防军葛宜翁相殴,诉于陈和尚,宜翁事不直,即量笞之。宜翁素凶悍,耻以理屈受杖,竟郁郁以死,留语其妻,必报陈和尚。妻讼陈和尚以私忿侵官,故杀其夫,诉于台省,于近侍,积薪龙津桥南,约不得报,则自焚以谢其夫。以故陈和尚系狱。议者疑陈和尚,狃于禁近,倚兵阃之重,必横恣违法,当以大辟。奏上,久不能决。陈和尚聚书狱中读之,凡十有八月。明年,斜烈病愈,诏提兵而西,入朝,哀宗怪其瘦甚,问:“卿宁以方城狱未决故耶?卿但行,吾今赦之矣。”以台谏复有言,不敢赦。未几,斜烈卒。上闻,始驰赦陈和尚,曰:“有司奏汝以私忿杀人。汝兄死,失吾一名将。今以汝兄故,曲法赦汝,天下必有议我者。他日,汝奋发立功名,国家得汝力,始以我为不妄赦矣。”陈和尚且泣且拜,悲动左右,不能出一言为谢。乃以白衣领紫微军都统,逾年转忠孝军提控。
五年,北兵入大昌原,平章合达问谁可为前锋者,陈和尚出应命。先已沐浴易衣,若将就木然者,擐甲上马不反顾。是日,以四百骑破八千众,三军之士踊跃思战,盖自军兴二十年始有此捷。奏功第一,手诏褒谕,授定远大将军、平凉府判官,世袭谋克。一日名动天下。
忠孝一军,皆回纥、乃满、羌、浑及中原被俘避罪来归者,鸷狠凌突,号难制。陈和尚御之有方,坐作进退皆中程式,所过州邑常料所给外秋毫无犯,街曲间不复喧杂,每战则先登陷阵,疾若风雨,诸军倚以为重。六年,有卫州之胜。八年,有倒回谷之胜。自刑徒不四五迁为御侮中郎将。
副枢移剌蒲阿无持重之略,尝一日夜驰二百里趋小利,军中莫敢谏止。陈和尚私谓同列曰:“副枢以大将军为剽略之事,今日得生口三百,明日得牛羊一二千,士卒喘死者则不复计。国家数年所积,一旦必为是人破除尽矣。”或以告蒲阿,一日,置酒会诸将饮,酒行至陈和尚,蒲阿曰:“汝曾短长我,又谓国家兵力当由我尽坏,诚有否?”陈和尚饮毕,徐曰“有。”蒲阿见其无惧容,漫为好语云:“有过当面论,无后言也。”
九年正月,三峰山之败,走钧州。城破,大兵入,即纵军巷战。陈和尚趋避隐处,杀掠稍定乃出,自言曰:“我金国大将,欲见白事。”兵士以数骑夹之,诣行帐前。问其姓名,曰:“我忠孝军总领陈和尚也。大昌原之胜者我也,卫州之胜亦我也,倒回谷之胜亦我也。我死乱军中,人将谓我负国家,今日明白死,天下必有知我者。”时欲其降,斫足胫折不为屈,豁口吻至耳,噀血而呼,至死不绝。大将义之,酹以马湩,祝曰:“好男子,他日再生,当令我得之。”时年四十一。是年六月,诏赠镇南军节度使,塑像褒忠庙,勒石纪其忠烈。
斜烈名鼎,字国器,毕里海世袭猛安。年二十,以善战知名。自寿、泗元帅转安平都尉,镇商州,威望甚重,敬贤下士,有古贤将之风。初至商州,一日搜伏,于大竹林中得欧阳修子孙,问而知之,并其族属乡里三千余人皆纵遣之。
杨沃衍,一名斡烈,赐姓兀林答,朔州静边官庄人,本属唐括迪剌部族。少尝为北边屯田小吏,会大元兵入境,朝命徙唐括族内地,沃衍留不徙,率本部族愿从者入保朔州南山茶杞沟,有众数千,推沃衍为招抚使,号其沟曰府,故残破镇县徒党日集,官军不能制。又与大兵战,连获小捷,及乏食,遂行剽劫。官军捕之,拒战不下,转走宁、隩、武、朔、宁边诸州,民以为病。朝廷遣人招之,沃衍即以众来归。时宣宗适南迁,次淇门,闻之甚喜,遂以为武州刺史。
武州屡经残毁,沃衍入州未几,而大兵来攻,死战二十七昼夜不能拔,乃退,时贞祐二年二月也。既而朝廷以武州终不可守,令沃衍迁其军民驻岢岚州,以武州功擢为本州防御使。俄升岢岚为节镇,以沃衍为节度使,仍诏谕曰:“卿于国尽忠,累有劳绩。今特升三品,恩亦厚矣,其益励忠勤,与宣抚司辑睦以安军民。”沃衍自奉诏即以身许国,曰:“为人不死王事而死于家,非大丈夫也。”
三年,奉旨屯泾、邠、陇三州,沃衍分其军九千人为十翼五都统,亲统者十之四。是冬,西夏四万余骑围定西州,元帅右都监完颜赛不以沃衍提控军事,率兵与夏人战,斩首几二千,生擒数十人,获马八百余匹,器械称是,余悉遁去。诏陕西行省视功官赏之。
兴定元年春,上以沃衍累有战功,赐今姓。未几,遥授通远军节度使、兼巩州管内观察使。是冬,诏陕西行省伐宋,沃衍与元帅左都监内族白撒、通远军节度使温迪罕娄室、同知通远军节度使事乌古论长寿、平西军节度副使和速嘉兀迪将兵五千出巩州盐川,至故城逢夏兵三百,击走之。又入西和州至岐山堡,遇兵六千凡三队,遣军分击,逐北三十余里,斩首四百级,生获十人、马二百匹、甲仗不胜计。寻复得散关。二年正月,捷报至,上大喜,诏迁沃衍官一阶,遥授知临洮府事。三年,武休关之捷,沃衍功居多,诏特迁一官。
元光元年正月,遥授中京留守。六月,进拜元帅右监军,仍世袭纳古胡里爱必剌谋克。二年春,北兵游骑数百掠延安而南,沃衍率兵追之,战于野猪岭,获四人而还。俄而,兵大至,驻德安寨,复击走之。未几,大兵攻凤翔还,道出保安,沃衍遣提控完颜查剌破于石楼台,前后获马二百、符印数十。诏有司论赏。初,闻野猪岭有兵,沃衍约陀满胡土门以步军会战。胡土门宿将,常轻沃衍,至是失期。沃衍战还,会诸将欲斩胡土门,诸将哀请乃释之。时大兵声势益振,陕西行省檄沃衍清野,不从,曰;“我若清野,明年民何所得食?”遂隔大涧持势使民毕麦事。正大二年,进拜元帅左监军,遥领中京留守。
八年冬,平章合达、参政蒲阿由邓州而西,沃衍自丰阳川遇于五朵山下,问禹山之战如何,合达曰:“我军虽胜,而大兵已散漫趋京师矣。”沃衍愤云:“平章、参政蒙国厚恩,握兵柄,失事机,不能战御,乃纵兵深入,尚何言耶!”
三峰山之败,沃衍走钧州。其部曲白留奴、呆刘胜既降,请于大帅,愿入钧招沃衍。大帅质留奴,令胜入钧见沃衍,道大帅意,降则当授大官。沃衍善言慰抚之,使前,拔剑斫之,曰:“我起身细微,蒙国大恩,汝欲以此污我耶!”遂遗语部曲后事,望汴京拜且哭曰:“无面目见朝廷,惟有一死耳。”即自缢。部曲举火并所寓屋焚之,从死者十余人。沃衍死时年五十二。
初,大兵破西夏,长驱而至,关辅千里皆汹汹不安,虽智者亦无如之何。沃衍与其部将刘兴哥者率兵往来邠、陇间,屡战屡胜,故大军猝不能东下。
兴哥,凤翔虢县人,起于群盗,人呼曰“热刘”。后于清化战死,大兵至酹酒以吊,西州耆老语之。至为泣下。
乌古论黑汉,初以亲军入仕,尝为唐、邓元帅府把军官。天兴二年,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