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 作者:月梢(起点高推vip12.08.30正文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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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帮老拢拢被子,笑着说:“祖母,您放心,孙女惜命,不会犯傻的。孙女只疑惑,我何德何能,能得齐王妃如此青睐?回头定要打听打听,然后全改了去。”
老被青黛逗笑了,祖孙俩说了半宿的话,后半夜才躺下睡了。
后来几日,老一直躺在床上,病情反反复复,弄得上官鸿不敢在轻举妄动,几次看老睡着,想找青黛单独谈变,结果老就突然醒了,上官鸿想让青黛回春意院,老死活不肯,齐王府的人又来了一次,上官鸿支支吾吾地应付了两句,打定主意这两日一定要寻个机会跟老说说。
不想,上官鸿还没来得及跟老做最后谈判,和亲使团回京了,上官府来了客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瞬间转变的微妙称谓
郁子都一回京就听说了上官鸿被革职查办的消息,心里记挂着青黛,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夫人也病了,于是第二天便去了戴帽胡同。
上官府大门紧闭,墨柘敲门将拜帖递了进去。不多时,门开了,管家急匆匆地跑出来,给郁子都行礼道:“小的给郁世子请安!家中最近多事,老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郁子都微笑道:“老夫人可在府中?”
管家叹气说:“老夫人在,这两日正病着呢!”
“老夫人病了?”郁子都惊讶道,“郁某想去看看老夫人。”
管家让了郁子都进门,“小的先带您去偏厅歇息,然后帮您去传话。”
“也好,劳烦管家了。”
“世子爷折杀小人了,请!”
没等一刻,管家就跑回来请郁子都去荣禧堂。
郁子都跟着管家进了荣禧堂,门上一抹熟悉的倩影跃入了眼帘。
穿着葱绿地绣兰草缎面褙子的少女站在廊庑之下,微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药碗,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旁边的汤匙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唇瓣拂过甜白瓷勺边缘,轻抿了一口,抬头对端药的丫鬟点点头,“嗯,刚刚好,我拿进去给祖母!”
过去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那个时常在他梦中出现的人儿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时,郁子都沉静的心微漾波澜,不知道她还好吗?
青黛从丫鬟手里接过木托盘,正要往门里去,转身的一瞬间瞥见了大门口的郁子都,“咦,隆佑大哥,你几时回来的?”
看着青黛唇角露出了笑容,郁子都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跟管家进了院子,走到青黛身边,笑着说:“前日刚回来,听说老夫人病了,过来瞧瞧。”
“有隆佑大哥在,祖母的病一准能好得快!快,快,进屋吧!”
丫鬟帮着打了帘子,青黛进屋放下药碗,“祖母,郁世子来了,”
郁子都给老夫人见礼,老夫人道:“世子多礼了,老身多有不便,还望世子不要见怪!”
“不妨事。”
郁子都询问了老夫人的病情,便提议要给老夫人看脉,一诊之下,察觉有异,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老夫人脉象沉稳,身子恐是郁结在胸,其他并无大碍。”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郁世子有心了!最近家中事多,老身年纪大了,心力不济,一时不适而已。”
“上官大人才干卓着,素来敛禁自持,今次定是皇上忧心民生,一时气愤耳,等皇上冷静下来,定会还上官大人一个公道。明日进宫交旨,我亦会替上官大人问问。”
“有劳世子了。”老夫人轻轻点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事论事,这本不是我儿之过,不过受了牵累。若只此一事,我也不会忧心至此…”
郁子都蹙眉问道:“还有何事?”
青黛见两人只顾说话,桌上的药快散完热气,于是打断了两人的话,“祖母,喝药了。再不喝,就凉了。”
“这药让我看看。”青黛端着药碗走过来,郁子都伸手想接过药碗看看,指尖碰到了青黛的手,急忙收回了手,“我想看看药性如何?”
青黛笑着将药碗递给了郁子都,“大夫给开的补药。”
郁子都闻了闻,点点头,“药性温良,饮用一些多有裨益,但不可多用,每月用个三五日足矣。”
“嗯,我记下了。”青黛点点头,接过了药碗转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瞟了瞟郁子都和青黛,端着药碗若有所思,少顷,低头一口气将手中的药喝完了,“青黛,你去小厨房看看枣泥蒸糕好了吗?”
青黛愣了愣,转念一想,祖母定是与郁子都有话要说,拿着药碗出去了。
青黛一走,老夫人轻叹了口气,“郁世子与齐王府可熟识?”
郁子都点点头,疑惑道:“莫非这几日府上发生的事与齐王府有关?”
……
青黛坐在灶坑旁拉着风箱,旁边小厨房的厨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说三姑娘,您就别拉了,这火够了,让人瞧见了您帮奴婢拉风箱可如何是好?”
“哦?已经够了吗?”青黛又拉了两下,看着炉膛里的火苗呼哧呼哧向上窜,这才停下了手,“没事,是我自个要拉的,旁人怪不到你头上。”
“那您起来 !这儿脏。”厨娘笑呵呵地求肯道,“您等蒸糕还得一会子,要不您到隔壁耳放炕上坐会儿?”
青黛没挪动,双手托腮盯着炉中的火苗,“你忙你的,这里暖和,我在这坐坐就走。”
厨娘摸了摸额上的汗珠,嘴角直抽,不知道该把这小祖宗怎么办。
旁边桃花碰了碰厨娘,“王婶子,姑娘想事儿的时候不愿挪动地方,您放心,自去干你的活儿,这里我看着呢。”
厨娘讷讷应了一声,“哦,那我先去忙了。火太旺,有火毒,姑娘娇弱,你可看着点,待会提醒姑娘别在坐那里了。”
桃花点点头,打发厨娘去干活了,自个蹲在青黛身边,“姑娘,您这想什么呢?”
青黛拿着柴棍拔拉拔拉炭火,“火烧起来了,还有人往上面浇油。你是舍身灭火呢,还是赶紧逃命呢?”
“您这烧火烧魔怔了?”桃花一头雾水,“什么灭火啊,逃命啊?起火了不该先逃命吗?”
青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柴棍,拍拍手,笑着说:“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得做两手准备。去正房看看,老夫人说完话没?”
桃花看了眼已经奔向王婶子讨要蒸糕的青黛,无奈地摇摇头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桃花回来了,就听见王婶子焦急的声音喊道:“我的好姑娘,仔细烫着!”
青黛从王婶子盘子里偷捻的蒸糕吹了两下,“话说完了?”
“嗯,老夫人叫您回去呢。”
青黛飞快地将蒸糕塞进了嘴里,嚼了两口,砸摸着嘴巴道:“马上去。王婶子,好吃,切一盘我端过去给祖母尝尝。”
青黛洗了洗手,擦干净嘴巴,惹得桃花和王婶子在一旁偷笑。
青黛回正屋时,老夫人和郁子都正聊得高兴,“祖母,隆佑大哥,来尝尝枣泥蒸糕,王婶子做小点的手艺真不错!”
青黛先给老夫人在小碟里盛了一份,又另外弄了一块端到了郁子都面前,“隆佑大哥,你也尝尝。”
郁子都微笑着接过来,夹了一小块放在口中,米香、豆香和枣香浑然一体,软糯香甜,入口即化,感觉真不错,就像,就像是…她脸上的笑容般甜美。
青黛探头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抬起头,对上那明如皓星的眸子,郁子都笑容愈发温柔,“嗯,口感很好。”
“祖母,您听到了吧!隆佑大哥都夸这蒸糕做得不错,赶明儿我也能开个五味斋、七味居之类的糕点铺子了!”
郁子都看着青瓷小碟子里枣红色的糕点,问道:“这是你做的?”
老夫人笑着说:“那哪里是她做的,是我小厨房的厨娘做的。她啊,就是个嘴把式,动动嘴皮子说个做法罢了。”
不是人家通过理论指导实践,然后再从实践中总结经验继续改进,在这食材有限的地方哪里能做了这么多吃的?
青黛撇撇嘴,“不爱吃,哪里会琢磨这些,更别提给您变着法的做好吃的了。”
老夫人目光掠过青黛,又向她身后的郁子都望了一眼,“让子都你见效了,我家丫头平日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嘴贫着呢…”
“祖母——”青黛有些羞赧,转念又觉得老夫人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刚进门的时候还是叫世子的 ?什么时候又改口成子都了?而且怎么突然对郁子都表现地这般捻熟啊?
那边郁子都则继续优哉游哉地品着那一块还没吃完的枣泥蒸糕,顺便看看青黛窘态。
套房人嗔了青黛一眼,“知道你孝顺,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好不能出门,你帮祖母到兴善寺把上回跟主持求的经书和开光的玉佛坠取回来。”
大年初一,老夫人去兴善寺时确实有让执客僧帮她请几本寺里僧人抄的经书回来,至于那玉佛坠,自己怎么好像没有一点印象?
青黛纳闷,“祖母,你几时放了玉佛坠在兴善寺?”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郁子都在老夫人房里坐了一刻,派去寻上官鸿的人回来了。上官鸿没想到郁子都会突然造访,简直就像黑暗里看到了曙光,亲自跑来荣禧堂。
“老夫人,隆佑与上官大人去书房说话,就此告辞,您若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只管派人拿着我留下的名帖去国公府找我。”郁子都起身告辞,忽然回过身跟青黛讨要了枣泥蒸糕的方子,“…祖父近些日子嗜吃甜食,我今日吃着好,想拿回去让他老人家也尝尝。”
“我一会誊写好了,让人送到父亲书房给你。”青黛福福身跟郁子都道别,郁子都点点头,“嗯,青黛妹妹伺候老辛苦了,就不必送了。”
一旁的老夫人看到这一幕,点头微笑,而上官鸿却是若有所思。
郁子都走到上官鸿面前,“上官大人,请!”
上官鸿回神,“哦,世子,您先请!”
第一百三十章 华郁联手
忠毅侯府。
“啪——”华韶彦一甩手将刚刚还在看的邸报拍在了书案上,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陈玄,微眯的眼睛显示出他的不悦,“这是几时的事?怎么使团回来前没听你来信?”
陈玄苦着脸,小意地给华韶彦解释:“少将军,小的皇上被派出去办差,回来才知道上官大人被革职。世子那边,小的提醒过,哪里知道他没处置妥当就出京了。就几天功夫,我一时疏忽没留人,没想到王妃她会背着世子行事……”
“我不在京时,你可还有何事瞒着我?”
华韶彦的唇角忽然浮现出一抹浅淡微笑。
陈玄打了个寒战,低下头,“没,除了这件没什么事了?”
“真的?”华韶彦漂亮的眼尾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睨了眼陈玄,“你确定这段时日记性一直很好?”
陈玄呵呵傻笑了两声,在华韶彦锐利的目光逼视下,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讷讷地敛了笑容,低头老实交待了,“若说了,求您别责罚我?我那也是为您好!”
华韶彦唇瓣轻启,淡淡地吐了一个字,“说!”
“老夫人安排姑娘相亲,小的没敢跟您说,就托世子来帮了个小忙……”陈玄立时筛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把头前过年时候兴善寺的事给华韶彦绘声绘色地转述了一遍,不忘添油加醋地强调他的初衷,是为了华韶彦的终身幸福着想。
华韶彦越听笑容越盛,“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我派你回来是处理方纪的事情,不是让你掺和别的……”
陈玄谄媚道:“总不能看着姑娘嫁给别人,那您怎么办?”
“你个混球,我只是不想她被人逼着跑火炕……”华韶彦张开说了半句,看着陈玄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不愿再多解释,冷哼一声,“你即刻去上苑,不管是用绑的还是请的,把李玦给我弄回来。”
“是——”陈玄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抹了把头上的汗,脚底板抹油开溜了。
……
二月,春寒料峭,地处北方的上京城依旧裹着厚厚的冬装。
晨间,凉沁沁的清雾浮游在天地间,落在虬枝上凝结出一层晶莹的薄霜,那朵朵覆在霜色下的红梅敛去了骨子里那浓烈的艳,生出了几分朦胧柔和的温润之意。
华韶彦站在东暖阁外的回廊边,静静地看着院中那几株还开着花的梅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日暮时分夕阳之下躺在草甸上休憩的少女,如玉的双靥染上淡淡的绯色,柔美不失明艳,便如这院中红梅一般。
回忆起那段在树上偷窥的休闲惬意日子,他忍不住勾勾唇,记得那时每次好不容易等到鱼儿上钩时,那双明亮的眼眸总会偷偷地划过清浅狡黠的笑意,那神情活脱脱就是猫儿转世,像她那个性子,被人逼婚,还能乖乖地守在家里,真是有点奇怪?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她呆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叔澜。”郁子都踱步走到华韶彦身边,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