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隧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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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石景城也因为日前板桥地检署梁勇山事件造成的自杀风潮而伤脑筋,出来看场电影,对他来说亦是种解放,两个男人走在街上,看著众人成双成对;「石头,你的外型也不差啊,干嘛不找个女朋友呢?」归霖竞吸著珍珠奶茶,好奇地问石景城。
「找谁?」
「找…我怎麽知道?你可以找…黄欣桦检察官啊?」归霖竞才刚说完,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出来。
「票买了没?」
「早就订好啦…我跟那间戏院熟,他们会帮我『留票』的啦!」
两人走著说著,已经来到著名的国宾戏院门口,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但是强片依旧吸引了不少青少年排队买票,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到大厅里,就往「网路购票」的窗口走去,在众人的豔羡中,两个人拿了戏票,正准备上楼时,一个尖锐的女音从旁边传来:
「喂!先生!别插队行吗?」
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努力往排队人群中挤进去,在後面排队的人群中,有个女生怒气冲冲的对著他破口大骂:「我们大家排队排很久耶…你这样插队是什麽意思?」
「我和他们是朋友嘛,对不对?啊?」那中年人满嘴的槟榔渣,血口大开的搂著身旁紧张害怕的年轻人。
「我才不信,你和他是朋友吗?」那长发女子反问年轻人。
「不…啊…是…」他心虚的应了一声。
「你老实说!怕什麽啊?」「喂!他已经说和我是朋友了,怎麽?你不信啊?」「是!我就是不信,你快六十了,他了不起十几岁,和你是什麽朋友?」
那男人被抢白了几句,恼羞成怒,一个箭步就冲出去准备饱以老拳,才刚跨出去,就被人拐倒在地;「喂!男人打女人,像话吗?」
「你是哪根葱啊?找打…我咧…不好意思,刑警先生,我不知道您是…是,我马上,马上走…」
伸出左腿拌倒中年男子的归霖竞,不但不将腿伸回去,还刻意高高举起,顺便将刑警证件掏出来,在那人面前晃了晃。中年男子还没开骂,满口的脏话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当中年人尴尬地走出电影院时,所有排队的人都给归霖竞如雷般的掌声,就在归霖竞和石景城享受众人的欢呼时,一个怯生生的娇音从後方响起:「谢…谢你!警察先生…」归霖竞一回头,脑海里一片空白,差点吓到两腿发软!
这不就是那个令他朝思夜想的长发美少女吗?
那女孩子看到他,同样也吓了一大跳,两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是你(你)?!」
「怎麽?你们认识…?」石景城看出两人间的丝丝火花。
「不算认识啦…」归霖竞苦笑的说:「昨天才见过面吧…」
「原来你是警察喔……」小美女瞄了一下归霖竞的证件:「现在我才知道警察其实也有好人呢。」
「说这什麽话?」归霖竞正色的说:「我认识的警察全都是好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搭了起来,在一旁的石景城,还有女孩的女友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两个人讲了很久,女孩子才说:
「啊?聊这麽久,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朋友都叫我『凯莉』,你呢?」他指了指身旁的石景城;「我的朋友都叫我…『鬼灵精』!」「『鬼灵精』?好奇怪的绰号喔,是因为你平常就鬼头鬼脑的吗?」两个人就一直聊到电影开演,到了座位时,竟然发现四个人的位置是连在一起的。
「真是…太巧了…」归霖竞忍不住笑了出来:「奇怪,想遇的时候却遇不上…真绝…」
「你们到底怎麽认识的啊?」电影开演後,石景城在归霖竞耳旁悄悄的问。
「嘘…别吵,电影开演了!」
话是这样说,但电影开演间,就见两人还不住窃窃私语。演完後,四个人又在出口相遇,眼看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但归霖竞和凯莉却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石景城看了看她身边的朋友,她的个头比凯莉小了一号,脸圆圆的,眼睛却大的快占去脸蛋的三分之一,好像已经很习惯凯莉这样的行径,最後石景城实在忍不住,问了她一句:「这麽晚了…你们不回家,没关系吗?」
她耸耸肩,说了句话:「反正明天是星期六,我是无所谓,倒是『老大』那边,凯莉你……」
凯莉忽然听到一个名字,先是一呆,然後才心虚的说:「不管他啦…走吧!你送我回家?」
「好!我送。计程车!计程车!…谢谢!」归霖竞拦了辆计程车,与凯莉两人迅速挤进了车内,归霖竞最後还不忘从车窗内交代一声:「石头,这位朋友就麻烦你罗!」
两人走的是如此迅雷不及掩耳,把石景城和凯莉的友人丢在路旁,两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周後,也正是「愧疚咒」的案子告一段落没几天。归霖竞听说我又在家养病,特地跑来探视。他那幅喜不自胜的模样,让我忍不住逗了逗他:
「干嘛爽成这样?交女朋友啦?」
「你…你怎麽知道?没有啦!」难得看到这小子如此害羞腼腆,我再仔细一看,他的面相的确出现了症兆:「少来了!你脸上已经写著我『犯桃花』啦!…哈哈哈!」
「什麽?我脸上?」
「简单!看你的夫妻宫就知道了;」
…鹊桥仙
回复'7':「夫妻宫?」
「对啊,就是在太阳穴的位置。」我用手指了指归霖竞的额头两侧;「夫妻宫主情爱,你的太阳穴外泛红晕,就是『动情』的徵兆;而你的人中线看起来又清晰无杂纹、小水星棱线又分明、嘴角又比往昔上扬;都表示你啊…」
「我怎麽?」
「『犯桃花!』谈恋爱啦
「不过呢;」我忽然发现归霖竞的鱼尾纹,出现些许的杂纹中,还掺杂著浮肿和暗红斑影;这在面相上来说,可不是个吉兆。
「什麽?你快说嘛…」归霖竞对我的话向来深信不疑。
「归霖竞,我们是兄弟,对吧?」不知怎麽著,我心头冒出一丝丝的不祥,我想,还是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归霖竞似乎也看出我神情凝重,他深吸一口气:「说吧,我可以接受的。」
「我想先知道…你们的进度到了什麽情况?」这年头,男女交往一、两天,就有可能发生亲密关系,先把两人交往情形问清楚,一来,如果感情涉入未深,还可以劝劝,如果两人已经……也要归霖竞有些心理准备。
「目前为止…只有牵牵小手…」
「有进一步吗?」
「她有亲我的脸颊…」
「不是问这个!」我心一急,连呼吸都失去了规律:「我是说…你们…你们上了床吗?」
「没有啦!」归霖竞气的吼了出来:「我像是这种人吗?」
「没有就好…」我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鬼仔』,不是我说,这女孩子…她的生活,有一点点乱,如果,如果我能见到她本人的话,可能可以看的更准……」
「真的吗?」归霖竞难过的将头藏在两手掌中,失落的说:「我就知道…像她这麽美的女孩子…怎麽可能只有我一个男朋友…」
「先别急,面相只是一种自古以来的统计学…」我安慰著他:「更何况,从你脸上看到的不一定是她的生活状况啊,也可能是你个人的『生活不检点』…」
这个时候,归霖竞也失去了幽默感。他站起身,将脸抹了抹:「好吧!无厘头,等你病好了,我带凯莉给你看看?好吗?」
「这样最好了!」我从床上爬起,看著这些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尽全力来保护我的朋友:「现在的我,也失去些灵通,就算她在我面前也看不出个端倪,要不等我好了些,我再帮你看看?这样可好?」
他笑了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说到我,习学呢?你有多久没看到她啦?」
我心头一惊,其实,从那天在立法院出了事後,我就一直联络不到习学。当然,她在立法院用心灵传音的事我也没和大家说,就算说了,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到「SUCK HELL」走走看看的,不过我的心中一直有份难以说明的疑虑,彷佛我见了习学,就会发现一些出乎我意料外的坏事,也因此我都不太想去找她。
为什麽那天,她会指我是「人魔混血」?而她又为什麽知道连我都不清楚的事?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透。而为什麽她能用心电感应与我沟通?最让我在意的:她为什麽一定要我在「五芒星」的战斗中取得什麽「邪恶之权」?这些个疑团也是我裹足不前的最主要原因。
有时想想,我们交往的这半年来,其实我对她的了解并不深。只知道她的工作地点,出入时间,顶多上回到了她家……她家有多少成员、平常作些什麽、她衣服去哪儿买的?化妆品用什麽牌子?休閒的地点我全不知情,有时觉得,安倍晴实老师也对她颇为忌讳,当我提到她的事时,他也敷衍带过。
可是我的事情,她却了若指掌,举凡我上班的地方、时间、性质,以及近年来我所有与刑事局合作的案件、这些时日所发生的怪事,与我平日兼差的风水勘舆,她都知道。换言之,我对她是一知半解,她对我却是一清二楚。
这几天,我告假养病。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停的思索我与她之前的交往。这回,她不再像「留头魔」那次一样跑来照顾我,而是完全消声匿迹,我也曾拨过几次电话找她,不过都是语音信箱,我想如果我再不主动出击,这些谜团可能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送走了归霖竞,我又昏睡了好一阵子,大约晚上十二点多才醒了过来,将自己大约梳洗一下,便骑著我那野狼一二五到「SUCK HELL」去。抵达的时间约一点多,算来也是习学快下班的时候了。
才刚接近店面,一股极强极阴的妖气又开始从我脚边漫延开来,或许是大病初愈,我的所有触觉神经几乎是火力全开,清明的不得了!尽管店里的摇头节奏像CPR一样不住的敲击我的心脏,我的敏锐度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事实上,我倒想看看上回害我被警方临检的妖怪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可以,搞不好还可以收伏成为自己的「工具」呢。
「呀~~~~~」
我急忙双眼一闭,将「心眼」打开,果然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隐约听见有人悲凄的惨叫声…我暗叫不妙,!如果是心爱的习学在里面遇到什麽状况怎麽办?我急忙从背包里掏出两张符,将手指咬破後随即画上「制妖咒」,只要不是太大条的魑魅魍魉,应该都能挡上一阵子。
一个翻腾,我来到店门口,如同上次一样铁门拉下,我先回头看一下後方有没有警察(上回吃了点小亏),再蹲下来细看:铁门并未完全合拢,寸度了一下,一个人挤进去应该没问题,我先把背包扔进,再趴低滚了进去,就在准备起身之际,我的脸上好像被滴了几滴水…几滴让我「兴奋」的水…
…鹊桥仙
回复'8':我轻轻一抹,浓郁的血腥味布满著整个手掌,抬头一看,一个几乎可以将我一口吞下的血盆大嘴就在我面前几公分处……「不会以为,每次你偷袭我都有用吧?」
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两手拉著铁门的缝隙,轻轻一跳,马上就躲过这庞然大物的攻击,原本以为这笨重的怪物会因此追撞上门,却没想到它竟灵活的一顿足,一扭腰,长满尖锐利齿的血盆大口又往我的双腿直窜而来!
「哟!还真顽强呢!」
左足轻点铁门,我顺势再往上弹了一公尺,先避开它的猛烈啃噬,再一个轻巧的前空翻,当我的头朝前,两腿用劲往後一蹬,刚好将它的头恶狠狠的踹向铁门,「轰!」的一声巨响,它就像一只被拖鞋打中的壁虎一样,趴在铁门上不住扭动哀号,我再往前一滚,正打算离去时,那股恶心腥臭的怪味又从我身後隐约传来…看样子刚才我的「凌空飞踢」并没有造成它的伤害,这会儿,逼得我不出绝招都不行。
我转过身来,双手交叉在胸前,就在它喘息完毕,正扑上来之际,我大声一喝!十指一翻!四张符帅气的飞向它的四肢,就见四张符巨力万钧地重重钳压住它的爪子,它躺在地上,活脱像只被捕杀剥皮的展示狮子,只是那张有著巨齿大头还在不停自吼头发出声声怒吼。
「降龙、伏虎的困仙、绑妖咒还制不了你,我就跟你姓!怎麽?不爽吗?再来啊!」我从背包中拿出一把长约二十公分长的小剑,剑锋两侧如同鲨鱼嘴前齿状凹凸尖锐,这是我的一位师兄传授给我的「天生神治鬼鲨鱼剑」,意即剑的两侧齿数刚好为九九大吉,此剑威力非同小可,若非必要时刻我绝不轻言带出,但一方面经历过「愧疚咒」这件案子,我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时不能太铁齿。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