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时候就很爱讲排场c 静子工作的那家店里的人也胡说八道,我不知道这些话哪些
是真的? ”
她还就~些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谈到和这起案件有关的小丝一冢,特别是小丝
静子的情况发表自己的看法。
“静子丈夫的姐姐是不是也参加了这种节目? 虽然没有她的图像和说出她的名
字……她是不是也接受这种采访了? 她一定把静子当成典型了。
“我这么说,是有点后悔。静子也有不好的地方,可是,是不是也不应该指责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啊? 所以,我才接受这个采访,然后请把我说的话写到文章里,
我希望你们这样写,我也会这样去劝静子的。”
“从哪里说起呢? ”
小丝静子一开口就这么讲。
“记者是不是对和案件没有关系的事情也会刨根问底? 我在二十岁时和一个有
妇之夫相好的事情也要说吗? ”
小丝静子虽然来了这么一番开场白,但她这个时候的态度却很正常,当然不是
喝完酒的样子。只是因为紧张,动作有点笨拙,脸色也很苍白,眼角不时地在抽搐。
案件发生后,静子过完生日就四十五岁了。她说,因为这起案件及其影响,自
己都有些憔悴了。但是,从外表看,她很年轻,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左右,是一位
漂亮而又洋气的女人。她身穿一件灰色的西服,配上一件绿色的外套,还用绿色的
睫毛膏画出了非常清晰的双眼皮,戴着金耳环和金项链,但她没有戴结婚戒指。
在采访前,我已经向她充分说明了这次采访需要她做的事情。
小丝静子在理解的基础上才见面的,但是在气氛融洽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说
了许多有攻击性的话。听了她的话,我知道她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女人。她自嘲地
引用——简单地说,“说这样,写那样的”——关于她过去事情的报道——她能准
确地说出报道的报纸杂志及发表看法的人的名字及节目的名称和播出的时间。
全都是在胡说八道,全都是在撒谎,但她不能不读不看这些报道,她只能在一
个又一个的愤怒中继续生活下去,所以她很累。这个时候,她宁可认真一些。
在指责完别人之后,小丝静子喝了口水。喘了口气后,她把玻璃杯里的水全都
喝了,手里拿着杯子,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睁开了,把杯子放到了
桌子上,然后把身体整个都转了过来。
“对不起。好了,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谈呢? ”
“你们为什么要悄悄地离开千住北新城西楼二。二五室呢? 之后,又为什么有
另一家人搬了进来呢? 从这里开始吧。”
小丝静子慢慢地点了点头,开始讲了起来。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因为我们还不起贷款了,所以只能拍卖这座房子。”
拍卖。
从字面看并不稀奇,它是我们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的一个词。下一章里,
我们还要详细地说一说通过法院进行的拍卖。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听小丝静子往下讲。
“所谓拍卖,是拍卖艺术品和古董的世界性的用语,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知
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是个与有钱人的收藏艺术品等爱好联系在一起的词……拍卖、
投标、中标,是吧? 因此,当我每一次听小丝——我的丈夫说太危险了还是把它拍
卖了的时候,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但这并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当时,千住北新城西楼二0 二五室的房主是小丝信治,登记簿上写的当然也是
他的名字。但是,登记簿“抵押权人”一栏里明确地写着当初买房时为他提供贷款
的金融机构的名字。所谓提出拍卖,是指当债务人、这种情况下就是小丝信治,在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归还贷款,当他处于无法还贷的情况时,抵押权人可以向
法院申请查封小丝信治的不动产,然后进行拍卖,用拍卖得来的钱还贷。
“我们家的情况是,应该向住宅建设贷款机构提出拍卖的要求——因为贷款的
绝大部分来自于这家机构——我一下子也搞不明白——贷款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
丈夫做的。所以,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到了这种时候,我根本就不行。你说是不是
? ”突然——对方的负责人说这绝不是突然,在我丈夫没有办法之前,他们不会和
我说任何事情的。我认为就是突然——他们说要查封和拍卖。我是觉得拍卖这个词
很熟悉,但查封这个词还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是一个印象不好的词。我大声嚷
道,住宅建设贷款机构为什么要查封房子,我们不是还有工资吗,它们不是公共机
构吗? 我丈夫还为这个笑话我。“
住宅建设贷款机构确实是一家公共机构。如果客户迟延还贷,它不会简单地采
取查封和拍卖的办法,它习惯做法是给客户一个比普通银行要长一些的宽展期。在
这一点上,小丝静子的反驳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泡沫经济崩溃后,随着地价的不断下跌,不良债权越来越多,这种习惯
做法在近年来也有了变化。如果客户很长时间没有归还贷款了,而且住宅建设机构
能证明客户的状况无法改变,它会和普通银行一样采取查封手段的。小丝家的二0
二五室就属于这种情况。
“我们确实不再还贷了。”
小丝低下头继续往下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都是我丈夫办的,我根
本就没有管过。每个月,我都是从丈夫那里把生活费一下子全拿走,如果不够,我
再和他说,他会给我的。这些事情虽然新闻节目没有报道,但事实上就是这样的。
我们家是我丈夫掌管着财政大权。”
如果这样的话,你又是怎么发现家里没有还贷的呢? “不是有许多的电话和信
件吗? 还有银行的融资负责人也找来了。因为他们找我也没有用,所以我让他们去
找我的丈夫。因为我还在上班,所以白天都不在家。”
关于没有还贷这件事,小丝信治又是怎么解释的呢? “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
法的。仅此而已,一直到最后他还是这么说的。”
你相信他真的会有什么办法吗? “相信,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小丝静子像个女演员似地使劲耸了耸肩。
“他不是考虑我的要求而给钱的,如果我说这个月钱不够,他会再给我五万或
十万。孝弘的学费和邮局的学费保险都是信治交的。
我对钱根本不行……怎么说呢,我就是一个没有经济头脑的女人。
所以,到现在,还有人说我是个很浪费的人。“
她又开始自嘲起来。
“因为已经不行了,当他说这座房子要被查封的时候,我吓得直翻白眼。”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
“你是说拍卖的时间? 第一次说? 是1995年3 月份的前后吧。”
“这对你桌讲,是个晴天霹雳。”
“是的,我以为丈夫是在开玩笑。”
她又一次像药品广告上那样使劲耸了耸肩。她像是有意要这么做。
“可这不是在开玩笑,我慢慢地出了,一身冷汗,并开始责问他。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了? “
在采访小丝贵子的那一章中,我已经讲过了他们购买千住北新城西楼二0 二五
室时的资金筹备情况。贷款总额和还款计划也不是不慎重的。从小丝信治的年收入
来看,也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住宅建设贷款机构也不会向他们提供贷款。
该机构之所以很少出现呆账,很少有客户被查封,就是因为它开始时的融资条
件非常严格。
“我丈夫当时讲了好多,他说暂时把股票卖了,我不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况,但
这样的话我们是要受到损失的,还有工作上的交往还要花钱。这不是在开玩笑,我
大声地责骂他,怎么会弄到连贷款都无法归还的地步? 他也说了好多,总之一句话,
那就是我太浪费了。”
“可是你不是说过吗? 你丈夫每个月都要给你固定数额的生活费,如果不够,
你丈夫还会给你的,他也不会埋怨你。是不是? ”
小丝静子又点了好几下头。
“是的,是这样的。所以我从来不会为钱而担心,他也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这
是真的。”
说到这里,小丝静子向这边靠了靠,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加强了语气。
“案件发生后,因为我知道那座房子是被拍卖的房子,所以他们让我写了很多
事情。说我是个不替丈夫和孩子着想的混蛋女人。那四个人被害,也是因为我的浪
费才把二0 二五室拍卖的,诸如此类的话吧。可是,别人有说这种话的权力吗? 为
什么别人会用这种事情来责备我? ”
她握紧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我绝不认为自己是在浪费,我都是为了孝弘。因为我为那个孩子的成长准备
了他所需要的最好的条件,可我从来没为自己花过一分钱,更不要说浪费了。现在,
请你一定要把这一点写清楚。例如,这个月丈夫不是给了我三十万元的生活费吗?
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再向他要十万元的。但到了下个月,他从来不会说,这个月又
给了你十万元才够生活的,这个月就给你四十万元吧。”
为了让有点兴奋的小丝静子冷静一下,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她要了一杯咖啡,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抽了两支烟。
“我声音太大了,对不起。我说得是不是太快了? ”
不用担心。我回答她,然后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好了。
“那么……噢,对了,是说我第一次听说拍卖房子的事情吧……
为什么不能支付贷款呢? “
“你丈夫开始指责你。”
“是的,大概有一个星期或十天的时间吧,每天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最重要
的资金问题,他说自己想了什么办法,应该怎么做……
我也把怨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说的还是那些话。现在想起来,确实太不像话
了。“
小丝拢了拢头发,苦笑了一下。她是长发,没有烫过的直发。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还知道了其他好多事情。像我丈夫的用钱情况啦,一查
下去还真发现了问题。他在信用卡公司借了很多的钱……这些钱是用来应酬和给我
零花的。公司的人已经把所有的明细账都送了过来,而我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那你的情况又怎么样呢? ”
“我吗? 什么情况? ”
有杂志说,你也以自己的名义借过钱,是不是? 也是信用卡公司吗? 说你从几
家公司一共借了一百五十万。这是怎么回事? 小丝静子的眼睛里露出一股险恶的神
情。
“这有什么关系吗? ”
“我提这个问题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丈夫瞒着你借钱,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 我想听听杂志上写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
“这个嘛……是事实。”
“是吗? 为什么这么说? ”
“金额上有点出入,不到一百万。”
“我知道了。”
小丝静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急忙往下说:“我必须要做一点解释。那些钱确
实是我用的,我不否认。可是,那也是工作需要。我在一家时装商店上班,每个月
是有销售定额的,如果完不成定额,剩余部分就要由自己买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如
果打折也不起作用的话,那就成了职员很大的一个负担了。”
千住北新城住户登记簿上,小丝静子写的是在服装店工作。这家名叫“无形”
的服装店位于青山二街,专门经营国外的名牌时装。
从孝弘上小学的那年春天,小丝静子就一直在这里上班。
“当然,我不是正式职员。是兼职,兼职。”她自嘲地说。
“如果是正式职员的话,就凭我的工作业绩,一定会被任命到一家分店做主管。
不是我自己夸我自己,我认为自己是一名出色的时装模特。”
“你为什么不是正式职员呢? ”
“不是不能成为正式职员,而是受年龄的限制。”
“其他的职员都是年轻人吗? ”
“电视的访谈节目中不是已经讲了我的情况了吗? 是的,她们全都是年轻的女
孩子,二十多岁,或三十岁出头吧。”
小丝静子像是要打仗似地使劲地摇着头,她的长发乱了,盖到了脸上。
“这家时装店之所以叫无形,它的意思就是看不见,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这
家店的宗旨就是它不仅要卖看得见的服装样式,还要传递一些看不见的知识、修养
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