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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古代剩女重生记 作者:萦索(起点vip2013.03.29完结,剩女、权谋、平凡生活)-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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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沐^”
  “你家里有几个人……”
  “我和夫君……”
  “你多大了。”
  “不……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再问一次,你几岁了?”
  “不……”
  俞清瑶苦恼的皱着眉,“二十……三十六……”
  越说越乱了。
  老观主额头也冒了汗,不会吧,碰到一个精神防御强的?
  怪不得需要八天呢!

    三七八章 断裂的人生

  没错,玄真观的老观主观人无数,一听闻俞清瑶失踪八天……却全无记忆,但思维清醒、口齿清晰的时候,就想到了是不是某位同行所为。*。到他这种“伤人于无形”“把人卖了还为他数钱”的境界,压根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能引起他们出手的,是人的心灵。只有千变万化、渺然无查的心灵,才让他们枯燥烦闷的生活中多了一份雀跃激动。
  俞清瑶……毫无疑问是个上佳的实验对象。她曾经被某位高手催眠,到现在对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几天毫无所知——啧啧,这就如一个不同寻常的宝藏,隐藏在她的身体里,太引人好奇了。对催眠者来说,实验对象的身份、地位、容貌,什么都不是。管天王老子还是乞丐流民,不都只有一颗心么,区别再于阴鄙丑陋和更加丑陋不堪了。所以“看”多了人心,难免对人性失去信心,觉得灰暗压抑没有希望,懒得和人打交道。
  因此,老观主已经多年不出手了,若不是想跟那位暗处的“高手”较量一下,顺便查探查探俞清瑶“身体”的秘密,他才懒得出面。
  吊着的项链又开始摇晃,这一次,他全神贯注,全力以赴。苍老的手腕没有一丝颤抖,有力的举起,让那明亮的东西在俞清瑶的眼前晃悠,直到把她的心灵紧紧缠缚住,再也无法挣脱。
  “……你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讨厌什么东西。”
  在空无打扰的房间内,只听见老观主低沉的声音,他的双眼不再是浑浊的,而是充满了异样的神采,仿佛把一切吸进去。俞清瑶在这种环境下,毫无防备的,渐渐的,打开了心房。
  “……俞清瑶……我是俞清瑶……”
  催眠是需要无尽的耐心,过程同样是无比的漫长。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想要了解一个人,普通人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才行。而催眠者尽管能走捷径,可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第一天的夜晚降临。双方都累了。老观主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一旦问及“年龄”,俞清瑶就会逻辑混乱,弄不清自己到底几岁?她不会对数字非常不敏感,或者二十、三十六发生过令她记忆深刻,不能回想的事情吧?
  老观主暗自猜测着。//但经验告诉他,猜测不能当真。因为人心太复杂了,瞬息万变,只会超出他的想象,绝不能把自己的思维限定死了。他曾经催眠过一个看似幼稚无辜的孩童,知晓其亲生父母的死就是那个孩童所害;也知道看似忠贞贤良的洁妇,与人通奸长达二十载。人啊,都是披着一张能好看的外皮,越是道貌岸然。越是内里肮脏污秽。
  这位安乐候夫人,到底藏着什么呢?
  第二日,他修养好精神。以饱满的姿态继续催眠。
  “……放轻松,轻松。呼吸。呼,吸,呼,吸。好,你现在感觉非常轻松,飘着,飘着,羽毛一样飞上天空。你看到了白云,柔柔软软。你看见愉快的鸟儿。叽叽喳喳从你身边飞过。好,我数一二三,当你醒来,你会下降到地面。你看到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人,一个你印象最深刻的人。他与众不同的眼睛,他与众不同的鼻子。他与众不同的嘴唇……告诉我,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俞清瑶颤抖着嘴唇,两只眼睛失神的望着虚空,整个身体都跟鹌鹑似地抖动,“罗……金……毅……”
  死,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了。她的记忆,永远无法磨灭的那一幕,成亲与罗金毅拜堂,然后从天而降的杀手,当着罗金毅的面把她一剑穿胸!她到死,都不知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死在喜堂之上!为什么答应娶她给她一个安稳家庭的罗金毅,要跟人串通害死她!
  平日里可以转移思绪或是强制压制的法子,催眠中,人的情感百倍放大,俞清瑶这会儿好似回到第一次见到罗金毅的那一刻……她怎么能遗忘,下一刻就是死?冰凉的剑尖刺入她的心脏,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让她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这是一个人遇到巨大的,无法抵抗的恐惧时最正常的反应。某种程度上说,非常接近俞清瑶心底深埋的秘密了,可催眠也进行不下去了。
  老观主无奈,只能想办法安抚俞清瑶的情绪,缓解她的痛楚。直到看着她如婴儿般毫无心机的睡着了,他才疲惫的站起身,佝偻着背脊向往行去。
  对着等待答案的景暄兄弟,他自是不好坦诚还没摸到边儿呢,只是长长的捋着胡须,假装成得道高人——对外,他这样精通“控制人心”的术士,不就是得道的高人吗?口气悠然的透露了“罗金毅”三个字,似有迷惑这“罗金毅”的身份。
  等景昕动用秘卫,最短时间内发现了三个罗金毅。但唯一可能跟俞清瑶有交集的罗金毅,只有一人,那就是同样在金陵书院就读,险些娶了卢卉的那位。不过那人在俞清瑶失踪期间,正在和同窗游学,绝无可能参与。景昕本想找老观主算账,被景暄拦下了,有什么好算账的,人家又没说就是罗金毅绑架的!就是含含糊糊的透露这个名字而已。
  “且耐心等两天……他总要给一个交代。”
  “等等等,又是等!好吧,再给他两天!要是还查不出,哼!我一把火烧了他的老窝!”
  为了不被那把火烧了老巢,老观主也得卖命啊,何况他手段高超,催眠的技巧高深,又年老深知人性,把俞清瑶幼年时的凄冷无助,跟弟弟相依为命,到京城后住在舅舅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差不多都弄清了。
  正因为此,他才更感兴趣了。俞清瑶的心灵仿佛断裂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一个是孤寂忧郁无靠的普通闺秀,一个是另一种迎难而上、化险为夷的坚强女孩。她所诉说的过去,竟然有两个版本!
  嗯,记得曾经遇到一个疯病的,似乎也有这种情况,稀里糊涂弄不懂想象的跟现实的。可俞清瑶看起来没必要活在想象中啊,她的人生比人家想象的还美好多了!父亲是诗仙,父族是帝师家族,母亲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又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母族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之后。听闻出嫁时十里红妆啊,是多少女人艳羡而不得的?
  好奇之下,老观主更加费心探索,细心的他当然察觉到俞清瑶的神情在说那些“悲惨”过去时,脸上流露出一种刻骨的悲哀,那绝不是想象!一定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可是,那怎么可能!养在深闺大宅的侯夫人,亲身经历了洪水,拖家带口连跑带爬的逃出生天?她亲眼看到了饥饿的灾民互换孩子……为活命连人都吃了?她啃了半个月的草根树皮?她在暴风雪天求助堂姐,被奚落一顿后赶出门?
  有人会幻想自己那么凄惨啊?就算俞清瑶的趣味不同,跟常人的状态不一样,但那些事情可不想是单纯的“想”就能想象出来的。人世的大灾大难,除非亲身经历,否则一般人做梦也梦不到那种场景啊!
  老观主默然了。他直觉俞清瑶说的都是真实的,不管是做侯夫人那一部分,还是凄惨的逃灾女生存状况,都是真是发生在她身上。可那样,常理解释不了。唯一的说得通的,就是俞清瑶比一般人……多出一条命。
  但那……可能吗?
  老观主没有急着把结果告诉景暄景昕,何况他感兴趣的结果,未必是人家的。朦朦胧胧知道是谁掠走了俞清瑶,可是又不敢确定,于是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次日,也就是第八天的清晨。俞清瑶因为长时间维持在催眠的状态,精神状态越来越往稚龄化发展。双眸澄净,如婴儿一般天真,就是体力不支,面色不好。若没有参汤一直没断,肯定撑不下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若是还探查不出来,证明那人比我功力高,只能请齐世子、安乐候另请高人了。”得到答复后,他才点点头,对身边的小童使了个眼色,自己进去了。
  催眠的秘技自然不能对外人展示,小童会意,他身上携带一个铃铛,正好与他师傅的是一对,是“母子铃”。母铃摇晃,不发出声音,但子铃铛会叮叮作响。小童倒茶与景暄景昕,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等腰间挂着的铃铛响了,他笑眯眯的弯下身,把一处不引人注意的砖头撬开,淘出里面塞的棉花。
  俞清瑶断断续续的声音,通过铜制的管道传出来。
  “摩崖石刻很精彩……我不知不觉走远了。头好昏……我醒来了,我看到胡嬷嬷……救救胡嬷嬷,不要伤害她……不,嬷嬷怎么会跟他们一伙?这么多年,我当你是母亲一样的敬爱啊……”
  “爹……怎么你?”

    三七九章 请求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慢慢的落下了,随着那个圆圆的金乌消失,天空和大地的色彩变得十分沉凝黯淡。。盛夏的夜晚并不寒冷,可当月亮上升,温度乍然相差不少,加上微微的晚风从荷塘处吹拂过来,仍带着湿润的水气,这是极易伤风的时候。胡嬷嬷穿着驸马府的标准管家娘子的对襟夹袄,忧伤的站在朱亭外,看着俞锦熙微醺的仰面斜躺在贵妃榻上,迟疑了半响,才带着藕荷色披风走上前,细心的为俞锦熙披上了。
  亭子里的石桌上凌乱的摆着几样酒菜,甜白釉的酒壶早就空了,歪在一旁。底下一片水渍。
  “哦,是枝英啊?”俞锦熙的胡茬冒出来,比往日清俊的风流才子形象,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潇洒和沧桑。他的眼眸还带着朦胧的醉意。
  “老爷……您这是何苦?若早知道,枝英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俞锦熙的笑容有些傻气,恍惚了一下摇摇头,“不试验怎么知道……你别说了,我不后悔。”
  不后悔还这样借酒消愁?
  胡嬷嬷很想说,当年您受到人生最大挫折,亲眼看见生母的死亡,没有一蹶不振吧?在北疆十年艰难无比,您没有不思振作,整日懒懒的只想躲开人群吧?为什么现在……
  可她的话,说不出口,永远都问不出来。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悔不悔。
  不久,曹姑姑急匆匆走过来,径直步上朱亭,额头的汗渍都来不及擦,“安乐候带着姑奶、奶去玄真观,已经三日未归了。”
  胡嬷嬷当即一愣,随即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三天没归?怎么会?去的时候带足了伺候的人手么?姑爷失明看不见,姑娘最近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怕是只顾照顾姑爷,她自己身边没个可靠的人……”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只担心她有没有人伺候!”曹姑姑气结。急剧喘息着,“我听说那玄真观的老观主挺有本领,虽然他不对外示人久矣,可仍被我打探到他能令‘哑巴说话’,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会不会被人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俞锦熙木然的把酒壶拿起来,费力的只倒出两滴,烦闷的丢在一旁。/非常文学/“不用查了。那个老家伙认识我母亲。”
  “什么,他认识夫人?那……他也会‘探心术’?”
  曹姑姑露出惊恐目光,跺着脚,一叠声的哀叹,“完了,全完了!”毫无头脑的乱转了两圈,忽然起了侥幸心思,“会不会那人的本领有限。查到只鳞片爪?”
  “有区别么?”
  “这……老爷,您好歹想想办法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再耽误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凉就凉了吧。”
  “您!”曹姑姑无奈的跺脚,“好吧,反正是您的女儿,又不是我的!我管她跟我离心不离心。”
  胡嬷嬷知道俞清瑶可能遇到什么,反而平静的缄口,站在一边。她为何要背叛俞清瑶……也说不上是背叛,当年她来到年幼的俞清瑶身边,十数年如一日,掏心挖肺的照顾,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关爱。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俞锦熙的一句吩咐——“照顾好我女儿,枝英,我只把你留在她身边”。
  为他的信任,为他的交代,为他的殷殷嘱托,所以她坚守着“乳嬷嬷”的位置。心甘情愿从良家女做了奴婢。
  而今,她也是为俞锦熙的一句话,离开了自小带大的姑娘身边。
  她没变,始终不改初衷。
  其实说开了,俞清瑶若不是俞锦熙的女儿,她胡枝英理会什么鱼啊水的?天高地远,她哪里不能去啊?
  仰天痴痴呆笑的俞锦熙,身影无比的萧索和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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