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不见 作者:思江月(晋江2012-07-30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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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去拉自己的母亲。她的手还没碰触到她母亲的身体,却突然垂下。她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休克。救护车也来了,萧淑言被放进救护车输血并赶往医院。
“再迟一些发现的话性命就保不住了。”许久,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宣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说完摇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年纪轻轻,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萧淑言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月。精神涣散,身体恢复得很慢。她不与任何人交流,除了睡觉就在躺在床上发呆,像一个被抽空了魂的空壳,再无灵性和言语。
她的声带疾病也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天,声带上的息肉已经肿大到影响她的正常呼吸。她被迫接受了声带手术。这不算是大手术,手术也做得很成功,但是她发声的能力却没有丝毫恢复迹象。
“病人因为受到极大的精神创伤,造成心理障碍,所以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给萧淑言做术后发声训练指导的医师无奈的对余母说道,“最大的问题是,病人精神状态十分消极,她内心深处没有发声的欲望,所以打心里排斥治疗。”
萧淑言对生活的欲望都已经是寥寥,更何况是发声。
“必须想办法让病人从丧夫的阴影中走出来,她这种状态下很容易患上抑郁症,那样对治疗就更加不利。”医生担心的叮嘱萧淑言的家人。
萧淑言真如医生所说,性格变得内向而自闭,跟以前的她几乎判若两人。她每天除了机械的去医院与给她做治疗的医生做定期发声练习外,几乎不出门。而这治疗效果微乎其微。
她不能说话,也不想说话。她甚至不肯随父母回苏州去。她也不肯见人,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里,如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不觉得寂寞,也不觉得孤独,思想如同停滞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悲喜感情。像一朵被雨打残了的昙花,没有一丝的生趣。
她的父母怕她再做傻事,只好留在S市陪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天逐渐消逝,萧淑言已不再有任何轻生的倾向。只是她母亲看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性格越来越孤僻,又是心痛又是焦急。
夏末的一天,萧淑言的父母出门办事。萧淑言一个人抱膝坐在阳台上对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发了一整天的呆,然后不知不觉睡着。直到天空突然下起暴雨,豆大的雨滴被风吹进阳台,浇醒了倚在椅背上昏睡的她,淋湿了身边的词集。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她醒来突然咆嚎大哭,任雨水敲打在她消瘦的身上。与余辉在一起的点滴回忆如毒药吞噬了她生活的所有激情。
声带手术后两个月,萧淑言的治疗还是没有丝毫起色。她这天与医生会面后,医生建议她找个心理医生做心理治疗。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笔,翻开病历本,在上面的一个空白处写道:“我明天开始不再来练习,我这个病永远都治不好的。”
“你不要轻言放弃。这种病症治愈的例子非常多,只是时间问题。”医生试图劝她,“你需要打开心结。”萧淑言却只是微微摇头凄然一笑,向医生道别离开了医院。
这病能不能治好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那个能打开她心结,让她搂着撒娇任性刁蛮的人已经不在了,她能说话又能说给谁听呢?不说话也好,也省得去应付这俗世的纷纷扰扰。
放弃治疗半个月后,萧淑言的父母为了让她走出自闭,在熟人的引荐下,让她进了市图书馆当一名图书管理员。
萧淑言很喜欢这份工作。她每天要做的就是给书刊分类、对归还的书进行整理、给新书编码、上架等各种琐碎的事情。职位低微,工资不高,但是也是她现在唯一觉得自己能做而且愿意做的事情。做这份工作,她不需要与人说话,只需要与书交流。每天静静的穿梭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之间,闻着书卷散发出的墨香,让她觉得很安心而且平和。
重新工作后,她的生活也真如她父母所期盼的逐渐恢复正常。她也慢慢摆脱消沉,开始愿意与人交流,只是仍是没有什么生气。
她面容清秀,性情温和,与世无争,每天只是默默的工作,闲暇时间她就拿自己喜欢的书坐在角落的位置看。同事都笑说她像个超凡脱俗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可也正因为她的娴静,同事对她也非常友好照顾,不会因为她言语的不方便而有什么不耐烦。
因为工作的关系,萧淑言对图书馆的每个角落都非常熟悉。一楼的报刊杂志区就是个她非常喜欢去的区域之一。那有一扇宽大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电影院,电影院旁边是一家茶餐厅。茶餐厅有两层,装修精致,消费价位不凡,所以生意总是很冷清。萧淑言每天经过电影院门口,都要看看他们是否有更新的电影,然后仔细读一下新电影的海报。但是她从未进去看过一场电影。
到了秋季,萧淑言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她的头发早已变直,像她温顺的性格般柔和的散在肩上。不管她是静静的坐着看书喝茶,还是推着装满书的推车,忙碌的行走在书架间,把每本书摆放在它该处的位置,她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宁静气质。那种气质由内而外,与她整个人浑然天成,透着一种彻底的淡然和静谧,让人不忍侵扰。
深秋时节,萧淑言所喜欢的那个报刊杂志区更是个午后休息时间里最理想的去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到窗边的木质长椅上,坐在那看书会很温暖。平时非周末时间,杂志区人不多,特别是上午时间人更少。萧淑言一个人生活单调,没有任何社交活动,所以每天早睡早起。图书馆开馆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她八点半之前就能到达。开始每天的工作前,她都先拿份杂志,坐在窗边的长椅上看。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如一副恬静的图画般柔美。
今年S市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二月底,市民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是在萧淑言下班的时候开始下的,伴随着冰凉的细雨,飘飘洒洒降临人间。洁白的雪在路灯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像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唯美而浪漫。萧淑言脱掉手套,赤手迎接那晶莹的雪花。雪花落在她温暖的掌心,很快融化,空留一阵冰凉的感觉久久无法散开。马路对面的茶餐厅里传来优美的钢琴曲,隐隐约约,给这湿冷的街道增添了几分人气和暖意。萧淑言并没有直接坐地铁回家。她撑开伞,决定走一走。冬季的晚上街上人很少,谁会喜欢在这个湿冷的天气走在街上?
萧淑言慢慢的走着,她的鼻子和两腮被冻得通红。路上湿滑,她有两次差点摔倒,却仍像跟什么较劲似的继续走着。走过一个又一个地铁站,就是不肯进去,她下决心今天就这样徒步回家。夜晚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让她麻木沉寂的心有种自虐般的清醒快感。
萧淑言就这样冒着严寒,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回到家。鼻子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摸着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肉。她把湿漉漉的伞撑开,悬挂在阳台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路灯的灯罩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如夏天蔚蓝天空上的云朵般洁净。不远处的马路边上,一辆黑色的车停靠在橘色的路灯光下。车窗微微拉开一条缝,看不清车里的人,只见车里有一粒忽明忽暗的星光在闪耀,还有一圈一圈的烟从车窗里袅袅散出,飘荡在冬夜寂冷的寒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到这,估计更多人要弃我了。余辉。。。唉,我很痛心。
今天一定要把文更完,拖了一个星期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为什么我的人生,行程都由不得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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