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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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小雯说你也来过!我不知道原来你也在这里,这世界还真是小,竟让我们随处相遇。”警察江浪似乎感慨万千。匪徒江浪亦是微微一笑,很绅士的说:“我刚才也从阿贵那里知道你在这里,这世界的确很小呢。”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绝无差别的男人坐着聊天,时而会意微笑,时而淡定自如。这奇怪的画面落在其他人眼里显得格外的诡异,那情形就好比一个人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一样,让人感受到一股战栗的恐惧。
两人交换过这一两年来各自的生活遭遇后,即把话题渐渐转到以前,当然,匪徒江浪知道警察江浪是警察,自然不会把犯案的事说出去。警察江浪先是沉吟:“这样说来,咱们以前是同一个人?同是一个家庭出生的!”这般复杂的关系,即便是头脑细腻的江浪也分析不出原因。
“你记忆里有没有这个经历?一个老道说你会在九年后死?”匪徒江浪有些疑惑不解,毕竟这样诡异的事从未听说过。倘若不是亲眼见到,他们根本可能相信。谁会相信,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原是同一人,之所以会成为两个自己,是几年前突然出现的情况。念及此,他们简直认为自己是陷入了精神分裂之中。
旁边的阿辉和乐天更是好象刚被一只鹅蛋塞进嘴里似的,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难受之极。又好象夜半一人走在坟场,突然看见自己在风中飘摇一样恐怖诡异。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邪异,一旦说出来,不知得吓坏多少人。
警察江浪想了一下回答:“有的,那好象是在很多年前,有个道士是那么对我说的。你相信吗?”匪徒江浪轻轻一笑,反问:“你相信吗?”两人同时大笑而出,他们知道,对方都一如自己般不曾相信。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照顾着在两人间穿梭不停的小雯,小雯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糊涂疑惑的问:“你们谁是警察叔叔,谁是好人叔叔?”听到这话,两人又是一笑。那小雯的妈妈也是连生意也忘了做,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两个江浪看,开始怀疑自己患了精神分裂。
可事实显然不是想象那样,两位江浪谈得正欢快。突然警察江浪有些沉重的说:“不知怎么搞的,我见到你总会感到敌意,这次比起上次更加浓郁。”匪徒江浪的笑容有些凝固:“我也对你有种难以抑制的敌意,你这次给我的感觉比上次更具有危险性。”
“既然这样,我们还坐着干什么?”两人对望一眼,说了同一句话,接着相视而笑。他们站起来,警察江浪附到匪徒江浪耳边:“如果你想追求小雯的妈妈,我不会让你成功的。”两人又是一阵大笑,只是他们到底在笑些什么,却不是外人所知的了。
其实,两人本是一人,本不该出现敌意,偏偏两人的立场完全相反。一个是兵,一个是贼,怎能不心怀敌意,他们没有立刻大打出手,就已经是刻意在压抑了。至于追求小雯的妈妈,警察江浪的意思更明白:无论匪徒江浪做什么,他都会极尽所能的破坏,乃至同时竞争,绝不会让对方成功。实际上两者的想法均是相同的。
匪徒江浪见着警察江浪渐渐远行,脸上挂起了一股奇怪的微笑。他知道,警察江浪也在笑。他学着警察江浪,来到柜台处帮助小雯的妈妈做事。好不容易才从震撼得有些傻眼的女老板处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小雯的妈妈叫谢柔,念书时不懂事,和男朋友在一起,结果有了小雯。男朋友却不愿意增加这个负累,就抛弃了她。谢柔老爸老妈也不容她这个家门耻辱,把她赶出家门,谢柔孤身一人四处求助无门。即便是以往曾大力追求过她的男生也狠狠的羞辱她,所以造成她对男人的极端不信任。最后思前想后,终是舍不得孩子,在没有人陪的情况下把小雯给生了出来。背上年幼的孩子四处求职赚钱,日子艰难无比。
听到这里,江浪总算明白那次谢柔为何紧追枪匪了,因为她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柔情的痛苦不已的谢柔,江浪能说的只是:“想哭就哭吧。”哇的一声,谢柔所有的委屈尽数爆发出来,扑在江浪肩膀上不住撕咬着,江浪愣是二话不说将无妄之灾承受下来。
小雯在旁边见妈妈哭了,她居然也跟着哭起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总之,江浪为了照顾两个女的闹得手忙脚乱。
自那日后,两个江浪似乎有了某种默契,总是不会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出现。即便他们常去帮谢柔,却甚是谨慎的小心避开对方出现的时间。谢柔对这两个好比孪生兄弟一样的江浪也很感激,心中犹如坚冰一般的防线渐渐崩溃,慢慢的也开始同两人说笑。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两人一同回到港岛区总部,一路上不停有人和他们打招呼。来到赵杰云总督察的办公室后,赫然看见一个江浪不想看到的人刘志明。赵杰云笑着招呼两人过来,正打算介绍一下,刘志明鄙夷的扫了扫江浪:“不用了,江浪谁敢不认识,不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白狼嘛!”
江浪反而失声笑出来:“原来是刘警官,想不到你居然又升职,不会又是抢了拍档的功劳吧!”他和刘志明不和是早有之事,江浪更是暗中怀疑刘志明和黑社会相互勾结,收受黑金。赵杰云自不是傻瓜,当然看出了两人间的火药味。急忙和稀泥:“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最好不过了。刘督察过来办案,需要借点人手,江浪、阿辉,你们两个去帮他吧。”
“不要!”江浪和刘志明同时说了出来,眼中又是一道凌厉的光闪过,与对方相互纠缠在一块。赵杰云无奈的摇摇头:“随你们去,这样的话,我就另外安排人。”
刘志明出去时仍下一个恨恨的眼神,江浪其实也颇感不解,他和刘志明不过是相互看不顺眼,刘志明怎会如此恨他。赵杰云在桌上找了一会,拿起很厚的一叠文件递给江浪:“你们两个暂时还是跟以前那样,自己搭档吧。这个案子重案组接手已经快两年,可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想了一下,赵杰云嘱咐:“阿辉,按职位来说,你比阿浪高级,你应该多看着他,别让他胡搞瞎搞。”
“职位高有什么用,人家脾气比我大呢!”阿辉故做感叹的自怜自伤,搞笑模样惹得江浪和赵杰云扑哧一笑。江浪笑过后反驳:“我脾气已经很小了,如果你是跟着刘志明,只怕你哭都哭不出来。”
赵杰云好象忽然想到什么事,拍拍脑袋:“对了,最近你们两个的投诉累计得太多了,大多是投诉你们滥用暴力。等会会有调查组的人来查这件事,你们两个小心点。还有,阿浪,你以前考督察,书面考试过了,下午上头会有人来面试,好好答复。”阿辉早已是督察职位,江浪由于资历尚浅,数次督察考试都没获得批准,仍是高级警员。偏偏督察倒过来听普通警员的话,这也是警队中的一大奇事。
江浪和阿辉自是满口答应下来,投诉调查他们俩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甚至两人身上背负的投诉,比起一个警署一年中的投诉还要多。早已身经百战的他们哪会怕这点小阵仗,不妨赵杰云看出了江浪和阿辉的这番心态,郑重警告:“你们别以为这次调查是以前那种,这次的公务员监督会派来的人,跟以前上头派来的不同。必须小心应付。”
提起所谓的监督会,江浪和阿辉就满肚子的火,警方的内部事务和处理某些人或事的手段,普通人怎能理解。之前曾经有过多次经历,江浪和阿辉当街抓住杀人犯,狠狠揍了一顿后,竟然被不相干的围观者投诉。那些普通市民哪会清楚这些犯人的危险性,不是当事人,他们自是无法理解警察办案的手段,江浪和阿辉自是对所谓监督会的人没什么好感。
“刚交你们的案子非常难办,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内没有任何线索,就暂时先放下,查别的案子。”赵杰云叮嘱道。阿辉撇嘴不已:“老总,什么时候有我们办不了的案子了。”江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赵杰云神色越来越凝重的说:“你知道一年半以前那次震惊全港的运钞车劫案吗?还有恒星珠宝行劫案,会展中心的珠宝展劫案。这些惊天劫案很可能是同一个犯罪集团做的,手法相似。对方计划周详,行动非常有效率,每次行动时间都不超过五分钟。”
阿辉眼睛越睁越大,诧异的说:“你不是说这个案子是别人在做吗?怎么现在交给我们?”江浪在桌子底下踢了阿辉一脚,阿辉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其他组的人办不了,才交给他们。
果然,赵杰云颇感恼怒的骂:“那帮死猴子,整天只会偷懒,大案没办多少,总是抓些小贼回来。我本来一早就想把这个案子叫给你们办的,只是考虑到你们当时刚到重案组,很多东西都不熟悉,很多同事肯定不会服你们。但是,现在你们都成熟了,也是重案组最出色的警员,当然交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我三个月后就要退休了,起码让我拿个勋章吧。”赵杰云还有些别的话没说,警方上层曾针对这些案子组过特别调查组,可是一无所获。随后移交给重案组,重案组里许多精英也是无从查起,可以想见江浪和阿辉这次遭遇的难度有多大。
阿辉忍不住跳起来,哭丧着脸惊叫:“有没有搞错,老总,这些案子我和阿浪都研究过,都断定那些案子是同一伙人干的,也觉得那些劫匪非常狡猾,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言。你现在交给我们,不是想害我们吗?”
江浪却持有不同意见,心想这是一个好机会,那些匪徒如此无法无天,早就该拉去坐终身监禁了(香港没有死刑)。他对这个案子也早已向往,这次有机会拿到手,自是满心欢喜。他听得阿辉的意见,瞪了他一眼:“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我个人认为,凭着两个人,是很难查的。”
赵杰云也赞同的点点头,他自然清楚这些案子有多难办,甚至于他在那些日子里惶惶不可终日,只担心劫匪再犯大案,这样一来,单只是民众舆论就可以让他睡不着觉了,何况还有上头的压力。所以,听到江浪那一说,他也有了想法:“这样好了,我抽调一些人手给你,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如果需要更多人手,我随时支持你。”
一间装有监视器的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严厉的质问。三个西装笔挺的中年脸色做在一条长形桌子前慎重的问:“警员编号43219,刑事侦缉部高级警员江浪,2011年4月13日日,有人投诉你在弥敦道当众使用暴力殴打疑犯。此后,一直到2012年6月19日,也就是七天前,有人投诉你和陈家辉督察滥用警察暴力。期间你和陈家辉督察收到八十七条投诉,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江浪端正坐在一条椅子上,脸色严肃的回答:“我和陈家辉督察执法时经常遇到疑犯逃跑等情况,我们只能使用这类办法让疑犯暂时丧失逃跑能力!”
调查组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翻看了一下档案记录继续逼问:“2011年10月24日,你和陈家辉督察对一个手无寸铁,而且也已经投降的疑犯殴打至重伤,住进医院的急救室!2012年1月3日,你和陈家辉督察把一个路人殴打入院,这些也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吗?”
“对不起,我想解释一下,你们刚才指的所谓路人其实是三合会(黑社会的官方称呼)分子,他受命与同伴阻拦我们执法,对此,警方已将其控告入狱。”江浪不亢不卑的应答,一丝不苟。
“那么,江警员,你的意思就是,你和陈家辉督察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没犯任何错误?”调查组对这个警察实在颇感兴趣,单看这位警察的履历,他们可以得知,江浪和陈家辉在过去一年半里曾破获了二十多宗谋杀案以及数宗重大劫案,抓获到近二十名在逃通缉犯,可谓是战果累累。这个出色的成绩,在整个香港警方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调查组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这名警员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个高级警员,而不是高级督察总督察。不过,感兴趣归感兴趣,调查依然得进行,毕竟这关系到市民的人身安全。
江浪动也不动,眼睛直视向前:“不错,我和陈家辉督察所做的一切均是为了市民的安全和利益着想。”
调查组有些恼怒了,江浪的表现实在过于强硬,自会顶得他们说不出话来:“那你怎么解释这八十七条投诉?”
“相信这应该是民众对警方的不理解造成。”其实江浪的答复堪称得标准二字,只是他的态度实在有些恼人。
“你和陈家辉一年参与执法的案件也不过只有数十件,竟然有八十七个市民会不理解你们,都来投诉你们?”调查组的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江浪呼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