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碧草青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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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那种清楚明亮的声音，读着那张红字条的时候，我的心里，动了一下。
这个女生，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就听到了那句话。
卫江涛，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用那种柔软清亮的声音读道。
我的心咚地跳了一下，猛回头。
大家都在笑。
这让我很尴尬。
我有点生气。但是我并没有说什么。
这毕竟，也不是她的错。
一个女孩子，敢于当众表白，一定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吧？
说出来之后，如果被拒绝，一定会又伤心，又羞愧的吧？
大家都在笑。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还没有想明白，就又给她吓了一跳。
原来那张字条，不是她写的。
这以前，我还真的没有见过，有哪个女生，敢当着那么多人，那么大声地说话，并且骂脏字的。
但是，她板着小脸，表情恶狠狠的。
她眯着的小眼睛里，那么明亮勇敢的目光，让我印象深刻。
我好象，有点喜欢上她了。
我发现，她总爱去图书馆的自习室上自习。
她看不了多一会儿书，就会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她。
她不是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女生，总跟她在一起。
那个女生，不怎么理人，象一个骄傲的公主。我听到她叫她，阿平。
有几次，我想跟段青青说话，她身边那个叫阿平的女生，都会用冷冰冰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她好象明白我的心事。
给她一眼扫过来，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个阿平，她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
我仔细想了想，我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事。
只不过有两次，有女生跟我告白的时候，就是那么巧，都给段青青她们碰到。
段青青笑得我有点脸红。我不希望她误会什么。
还好，段青青好象没有误会。她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只有取笑我的调皮神情。
可是那个阿平，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就有点心虚。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她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我想解释，但是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天下午，我又去图书馆上自习。碰到蹲在门口石阶上出神的段青青。
那个阿平不在，我很高兴。赶紧走过去，跟段青青说了几句话。
结果刚说了两句，那个阿平就出来了。
她一出来，就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莫名其妙地，我就心虚得不行。
段青青请我跟她们一起去吃冷饮，我有点犹豫，因为很明显，她那个朋友不喜欢我。
果然，我还没有说什么，那个阿平已经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他去我就不去。
我很不舒服。
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段青青拍拍我的肩，笨蛋，她笑嘻嘻地骂我。
她们都走远了，我还是没有明白，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后，那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原来，是这样啊。
这种表达喜欢的方式，我真的还没有见过。
我哭笑不得。
但是，还要去跟她说清楚才好。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而这个人，就是。。。。。。
一想到要面对那个阿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种冷冰冰的目光，还有她脸上那种淡淡的爱搭不理的神气，我就有点底气不足。
硬着头皮，我向她们走过去。
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隔着那么远，就开始盯着我。
我咬着牙。走过去。
她的脸好象白了一下。
我忽然有点不忍心了。
段青青很聪明，想躲开。
我也觉得单独跟她谈比较好。
女孩子，脸皮都会薄一点。
我最怕看到她们哭。
我不太会哄女生。她们的眼泪，会让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青青不要走。她说。反正我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卫江涛。她冷冰冰地叫着我的名字。你这些话，不是也想让青青听到吗？
我很尴尬地看着她。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躲闪，不退缩，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盯着我。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口。
她的眼睛里，有一个瞬间，不再是冷冰冰的。
在那个瞬间，那双眸子里面，波光变幻，异彩缤纷。
就好象有一道神秘的门，突然打开了一条小缝。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道门，又阖严了。
那里，又恢复成一道冷冰冰的墙。
这样啊。她说。
那算了。她说。
再见。她说。
她走开了。
我愣住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个把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冷冰冰，神色平平淡淡，不说话好象冰山，一说话好象就要刺人的美丽又高傲的女生，并不象她表面上的那样坚强。
她没事吧？我忍不住问。
你看她好象有事的样子吗？段青青反问我。
我不知道。
我只是发着愣。
我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个并没有掉一颗眼泪的女生，会让我有了心疼的感觉。
那道神秘的门，在打开一条小缝的时候，有一个孤独的小女孩，从里面探了一下头。
番外之外――关于范冰原
范冰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掺到季宏伟跟青青之间去，真的是想要挑拨离间的吗？
好象是的。
又好象不是。
如果季宏伟跟青青分手，那方墨不就有机会了吗？
那范冰原不就更没有希望了吗？
他真的这么伟大啊？
他也的确是，小小地捣过几回乱。
但是，他也有帮着季宏伟说话的时候啊，虽然他跟季宏伟，好象不共戴天似的。明里暗里，口头手下，都没有留过情。
有好几回，他明明就是在帮着季宏伟，数落小青的嘛。
那也就是说，范冰原也不愿意季宏伟跟青青真的闹翻。
这是出于私心的吗？方墨在季宏伟这里没希望了，他才会有希望啊。
还是他在真心帮他的朋友――他说过，是把青青当朋友的。
恐怕让范冰原自己来说，他也是说不清楚的吧？
他实在不象是一个多么伟大无私的人。
可是爱情有时候的确可以让一个凡人做出圣人的举动。
只不过，如果范冰原真的在背后做出什么小动作来，依青青那个脾气，绝对不会再跟他继续做兄弟的。
好在他也并没有真正付诸实施。
所以我的心里，对这个为爱受苦的范大公子，实在是颇有几分好感的。
罗罗嗦嗦一大堆，总结起来几句话：
范冰原最初接近青青，绝对是有目的的。
不管他怀有怎样复杂的动机，他并没有真正实施什么恶行。
当然，青青跟小伟之间，几十年的感情，除了他们自己的内部斗争，别人也不大容易掺得进去。
交往下来，范冰原慢慢地，是将青青真正地当作好兄弟来看的。
倒数几章里，由青青无意间听到的范冰原与方墨的对话里，那个“她”，应该是指青青。
方墨对范冰原的担心跟指责，是多余的。
青青没那么笨。范冰原也没那么坏。
之所以那样说，是范公子挽不回方墨暗恋季宏伟的心，心里脸上都挂不住，在那里逞口舌之利罢了。
范冰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在喝酒那一场里，由青青问过他了。
只不过这个酷酷的美少年，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喜欢为爱守口如瓶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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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几位看文的朋友的疑问。写了这个番外。
爱情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
有时候，它是一点一滴，慢慢沉浸到心里面去的。
有时候，一嗔一笑，只不过看了那么一眼，它就发生了。
万法归一。没有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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