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狂戏俏人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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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之后,您就会回去黑鹰门吗?」该隐脸上出现了一抹过分灿烂的笑容,死到临头,他还是没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不会。」凤天澈冷笑了声,很不客气地泼了他一盆冷水,「你相不相信我杀了你之后,就立刻回去废了『黑鹰门』,让它彻底成为一桩历史?」
闻言,该隐骇然失色,急忙地说道:「门主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黑鹰门』是几位老门主毕生的心血,怎么可以说废就废?」
凤天澈冷笑,表情一贯的邪气,没开口说话,但那眼神却比任何狠厉的言语都具有威胁性。
该隐知道他们家门主绝对说到做到!
「以后该隐不敢再造次,在屠姑娘面前胡说八道。」整件事情只让该隐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屠翎在门主心中所占的分量不小。
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多了一个能够制住门主,又让他离不开她的女子,以后他们就不必再跑遍天涯海角,把失踪的门主找回去了。
凤天澈没留神注意手下的心思及表情,他敏锐地察觉到厨房那方向有骚动,这时,雁儿领着一个携带药箱的大夫急步走过穿廊,往辰之院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纵身一跃,落在雁儿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翎儿吗?」
「是小姐……」雁儿喘了两口气,才断续地说道:「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昏倒在灶房里了!」
第七章
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屠翎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在她昏睡之时,她总可以感觉到身旁有好多人在说话,但当她终于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了凤天澈恼火的俊美脸庞。
他在生什么气?难道她病了,他不感到担心吗,
「好些了吗?」他硬声问道,冷着脸替她把身后的枕头垫高,让她可以安稳地靠躺着。
「嗯。」她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他怒气从何而来,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他的表情却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心虚才对。
听到她说好些了,凤天澈眉头的锁解开了,不过脸上的怒意却更炽,「大夫说你染了风寒,你知道吗?」
「有点感觉。」她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自己身子不爽,为什么不歇着呢?」听到她明明知道自己身子的状况,却还是咬牙硬撑,他就一肚子火,「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得要撒娇呢?只是要你示弱一下,有那么困难吗?」
「我不习惯向人示弱。」
「不是要你跟别人示弱,而是在自己不行的时候,就说已经撑不下去了,只要说出来就好了。」
「你要别人来替代我的职务?」
「谁都知道在屠家,你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不,谁都可以被取代,就像当初我取代了我娘的地位一样,她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屠家还是好好地存在着。」她低幽幽的语调有些伤感。
因为不想让家人觉得少了她娘,屠家就会没落,会落到分家的地步,所以她一直很努力打点里里外外的家务,甚至于不惜扮黑脸,让家人讨厌她,也要把这个家撑起来。
她绝对不能够让老祖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屠家世代绝不分家」的遗训,在她这一代的手里给毁了。
但令人伤感的是,无论她做得多好,总有一天,会有下一代当家取代她,比她做得更好,好到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屠家有没有她这个人,到底有无所谓。
倘若如此,她理当庆幸才对,但在她私心底,却不免有些哀伤。
看见她脆弱的表情,凤天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疼惜,伸出长臂将她拥进怀里,柔声低语道:「不要总是想要一个人独力支撑,可以吗?你没自己想像中那样坚强。」
无论她表现得多强韧,终究还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屠翎闻言,就像是只被惹毛的刺猬,用力推开他,「如果你不喜欢我是一个不懂撒娇的女子,你大可以明白说出来,不必这样拐着弯损我。」
「我没有心要损你,只不过是有话直说。」
「出去。」她冷冷地说道,拉起被褥将自己连头盖住,冷淡的娇嗓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我不想跟你说话,想歇息了。」
屠翎闭上美眸,躲在棉被所笼罩的黑暗之中,片刻后,她听见了沉厚的叹息,以及门扉开了又关上的声响……
那天之后,他们两人没说过几句话。
如果,再扣除掉碰面时彼此客气的问候,那他们大概可以说半句话都没跟对方说过吧!
她惹他生气了。
屠翎只得出这个结论,也知道那天是她做得太过分,听九公说,在她昏迷的期间,凤天澈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她,威胁加恐吓大夫一定要治好她,把场面弄得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一直在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去向他说对不起,那天是她耍了小孩子脾气,如果他凶她也就算了,可是他却半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就在她决定要行动的时候,屠家庄却突然接到了皇宫的圣旨,下令要他们摆宴招待缇花公主,只要将公主款待妥当,以后他老人家就绝对不会再强迫屠翎进宫去当御厨了。
屠家食客万千,倒是没接待过皇室成员,一场盛宴从两天前就开始准备,不足的材料都从皇宫的膳库里取出补齐,其中不乏一些屠翎想要却嫌贵不想买的珍贵食材。
倘若是平常时候,屠翎一定会非常高兴,毕竟得到不用钱的珍品发挥手艺,但她满脑子只能想着早点结束宴席,找到凤天澈,跟他把话说清楚。
然而,当她找到他时,却发现在乎那日争执的人,说不定只有她!
她看见了他与缇花公主两人躲在后院说话,那位公主是位标准的美人胚子,刚抵达屠家庄时,她们曾经寒暄了两句,那娇柔宛转的嗓音听起来没有一丝脾气,从里到外,活脱脱就是水做的人儿。
蓦然间,一股呛人的泪意涌上她的眼睛与鼻尖,汹涌而来的酸楚几乎把她整个人给呛疼了。
原来,他说她不懂得撒娇,并不是心疼她的倔强,而是在对她抱怨,怨她的不懂风情,怨她不若别的女人娇媚可怜,让他享受被强烈需要的感觉。
但屠翎就是屠翎,这辈子绝对不可能会变成别的女人!
如果,他想要的是一朵解语花,那就趁早对她死了这条心吧!
屠翎咬住嫩唇,闭上美眸,忍住了心头汹涌起伏的悲伤,当时听他说要跟她「妇唱夫随」,她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那一刻,一种不由自主的喜悦宛如糖蜜般渗进她的心窝儿里,从那一刻起,那满腔的喜悦就占满了她的心思,只是没敢对他老实说出来而已!
当屠翎再睁开美眸时,除了泛在瞳眸深处的湿红泪光之外,脸上的神情非常淡然,转身拾步离去。
需要她去处理的事情还多着呢!为了区区的儿女私情而伤神,实在是半点都不像平常的她。
就当做她不过是误信了一个男人信誓旦旦的承诺,只是最可笑的是,她竟然为了他的满篇谎言而芳心窃喜。
雁儿大老远就见到主子,远远地跑过来,「小姐,你不是在找凤公子吗?我刚才瞧见他在后院里跟——」
屠翎匆忙闪身,抿唇不语,兀自地往石窖的方向走去,心想这样也好,她倒是省事了,只是哽在她喉间那句没出口的抱歉,噎得她难受极了。
这妮子真的已经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跟他说话了吗?
凤天澈没花半分力气,就在石窖里找到了她,平日只要事情忙完,她就会过来这里,她总是喜欢把所有人都请出石窖,一个人待在里头做事,细心的模样美丽而且专注。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那种话,你可以原谅我吗?」他看着她翻动酒醅的背影,温柔的语气充满了求和的意味。
屠翎的身影顿了一顿,随即又继续工作,「那天你没说错,我是逞强了一点,既然你说的都是实话,就没必要向我道歉。」
「所以,我们讲和罗?」他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拥抱在怀里,却没料到被她给用力挣开了。
屠翎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不要碰我。」
「翎儿?」
「我不喜欢你碰我,真的很不喜欢。」她冷淡地说完之后,转身调头就走,绝情的背影仿佛跟他再也没有半句话好说了。
她怕听见……怕听见从他的口中谈到别的女人,所以宁愿与他无话可说,也不愿听了之后,恨他恨到心里难受!
「你到底对我们家门主做了什么事?!」
一大清早,就听见该隐怒气冲冲地前来兴师问罪,屠翎坐在大厅里,翻看着这几天从各地送回饭庄里的大小消息,有些誊成了书信,有些只是绑在鸽子脚上飞回来的一管小纸条,有些是客人请托要查的消息,有些则是她命人需要留心的动静。
屠翎淡淡然地抬起美眸,似乎有些不解自己到底哪里犯到了这位阁下,一边细心地收妥手里的书信,一边语气凉幽地问道:「我能对他做什么?我打得过他吗?你不是常常夸口说你们那位门主武功盖世,绝对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我屠翎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能对他那位门主阁下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呢?」
「可是门主这两天郁郁寡欢,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敢说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想要心情不好,那是他家的事情,我管不着。」
「能让他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有你一个人!」
「你太抬举屠翎了,我和你家门主不过是泛泛之交,没法子在他的身上起那么大的作用。」
「无论你怎么说,反正事情因你而起,就必须由你解决它!」
屠翎回眸瞪着该隐,心想「黑鹰门」专出不听人说话的蛮子吗?她明明就说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却硬要把责任栽赃到她身上!
「如果你想让你们家门主心情变好,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
「我实在看不出来有谁比你更能治好我们家门主的心病!」
「当然有,你可以去找缇花公主,我相信她绝对比我还更有本事安抚你们家门主大人。」
「你和我们家门主之间的事情,干那个公主什么关系?」该隐的表情与语气都充满了质疑,心想这女人是在跟他装傻吗?明明就是全天底下唯一能够让他家门主乖乖听话的人,竟然还想推卸责任?!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道,让他这个已经追在凤天澈身后好几年的人,心里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们家门主现在跟缇花公主走得可亲热了!他们有说有笑,出双入对,有佳人在畔,怎会郁郁寡欢呢?!」
「可是——」该隐简直想要抓狂,这女人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家门主跟别的女人亲热啦?!
如果他们家门主只是任性恶劣,这女人就是蛮不讲理,他跟几位伙伴从小就与门主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他们家门主对哪个女人用过心,那股子呵疼劲明明就连瞎子都瞧得出来!
「原来这就是你不理我的理由。」凤天澈进门正好听见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俊美的脸庞依旧阴郁,但锐利的眸光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哪有不理你?好歹说来,你都是我们屠家庄的贵客,要是屠翎有任何怠慢之处,请多包涵,如果你已经不想再待在屠家庄,只管说一声,屠翎也好说句慢走。」
「除了你之外,这天底下我不要第二个女人。」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秀丽的艳容,轻沉的语气说得有些怨怼。
这时站在一旁的该隐只差没有痛哭流涕,心想这姓屠的女人心肠是铁做的吗?他们家门主已经都掏心掏肺在向她表白,她怎么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呢?简直是太过分了。
但凤天澈却看得出来屠翎不似表面上没有动静,她抿了扬丹唇,没开口赶人,事实上已经是把话给听进去了。
他知道,如果她轻易就被这些话感动得痛哭涕零的话,她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屠翎了!
「翎儿姊姊?」才刚到屠家就听闻骚动,缇花来到书房门外,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出面娇怯地唤了声,走进书房里—柔柔的眼波全锁在屠翎身上,「我可以喊你翎儿姊姊吧?」
「你已经喊了。」屠翎淡然地问哼了声,没表示反对,就是默许了。
「你不要怪凤大哥,是我一直缠着他说话的,其实,我是想请托他一件事儿,我看你们交情那么好,如果是由他来开口,你一定不会拒绝的,所以我才……」缇花一张小脸儿越垂越低,话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