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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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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本来就是苦的,还是原汁原味的好。”    
    “那为什么要给我加糖?”    
    “直觉吧,就觉得你需要一点点糖。”阿杰望着我,似乎在向我求证,又似乎对自己的直觉有十足的把握。    
    没错,他的直觉一点没错,我的确需要一小包糖。我微微笑了笑,翻开手中的《小说月报》,心想莫非《小说月报》也是直觉?虽然浮躁的都市不太适合看这种必须静心才能阅读的纯文学刊物,不过看到它终归亲切,翻翻目录也不错。    
    我又走马观花地翻着《瑞丽》,上面有几套职业女装大方得体,吸引了我。于是将目光停在那里,仔细查看服装品牌——ELLASSAY。    
    “怎么样,款式不错吧?”    
    我点点头:“听说你做的是服装生意。”    
    “对了一半。我经营布料,应该算服装公司的供货商。”    
    “你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吧?”想到上次见他衬衣上绣着“Qiuhuajie”,我问。    
    “那当然。”    
    “自己做挺自由的吧?”    
    “这段时间还好,下半年会比较忙。”    
    原来阿杰在内地就认识李兴旺,算起来他们是老相识了。    
    “怎么样,灵塔的事,你们老板有没有意向?”阿杰问。    
    “估计没戏。我看李兴旺他们公司挺玄的,不会是骗子公司吧?”    
    “谁知道?表面上他们公司那帮业务员干得挺火热的。反正深圳什么样的公司都有。”    
    听他这样说话,毫不见外的意思,我感到有些亲切,而李兴旺则有些虚与委蛇。    
    9点多了,我惦着子鹏,想早点回家。从名典咖啡出来,和阿杰就此分手。


第六章  我和子鹏会怎样?  第五十三节  说不出的反感

    111    
    公司仍然没有上任何项目,大概如同事们议论的那样,贷款就是纯利润吧。款贷到了就好比做生意赚了一大笔,而且挥霍起来大手大脚,毫不心疼。刑总仍然和下面的员工保持很长的距离,员工们也不过等着一份工资。女的还无所谓,男的走了几个。听彭姐说还有几个也都在找下家,说不定哪天就离开公司了。我心想,刑总才不关心多少人离开公司,花钱请人坐在舒适的写字楼,大把人愿意,说白了,坐在那里也不过摆设,给银行人看看。只要眼镜、财务几个人军心稳定足矣。当然,还有我,暂时也忠心耿耿。    
    在和刑总为另一笔贷款去龙岗某银行的路上,我一度想和他聊聊公司的现状,心里正打着腹稿,琢磨着从哪里起头,刑总打开汽车音响,张国荣的忧郁之声立刻扰乱我的思路,我转而沉浸在歌中描述的画面当中:某个光线暗淡的房间,某个满腹愁苦的男人,烟雾弥漫的深夜,回想某个痛苦的感情片断。    
    到了龙岗,不巧行长临时有事出去了,我们只好坐回车里等。坐在空调里,不开车,不听音乐,还真有些别扭。好在刑总先开口了:“最近有几个项目在谈,一时很难决断。现在贷笔款挺不容易的,不想冒太大的风险。”    
    “你不是在谈保龄球项目吗?”    
    “项目是不错,可深圳市场很难打入,好几家球馆陆续兴起,而且规模很大,我们那点钱很难与它们竞争。我想在内地找个城市,保龄球在内地刚刚兴起,上规模的大馆也不多。”    
    听起来很有道理,是个不错的计划,我点了点头。    
    “你觉得眼镜这人怎么样?”刑总突然来一句。    
    我毫无准备,还是极诚恳地回答了他:“应该说,溜须拍马是他的强项,虽然这一招有些俗套,可对某些人还是挺管用的。怎么说呢,只要你兑现给他的许诺,他会费尽心机为你效劳。他再目中无人,也不过你手上的棋子。”    
    刑总审视着我,欣赏地点着头,好像刚认识我不久。    
    “我怎么了?”我开玩笑地问。    
    “说说你自己吧,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刑总转过脸,面向前方。    
    “我嘛,难说。”我笑了笑,看刑总似乎还等着下文,便想了想说:“我这个人嘛,直率、忠诚、认真、负责,不擅交际,还有,不会拍你的马屁。”    
    刑总笑出声来。    
    “怎么样?和你心目中的差距大吗?”    
    “差不多。除此之外,你非常真实、善解人意,适合做贤内助。”    
    刑总主动开起玩笑,我也就格外放松,说:“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我总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和咱们老百姓拉开距离,显然特神秘,同事们一见你就没声了。”    
    “天性吧,我也说不上来。慢慢你会知道的。”    
    “下面的人对我很不满吧?”刑总又问。    
    “反正没什么好印象。都不知道公司到底干什么,大概每天守在公司就是为了月底那可怜的工资吧。”我实话实说。    
    “那你呢,你怎么想?”    
    “比他们好不了多少。”我冲着刑总笑。    
    “原来如此。”刑总摇摇头,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过几天想去西安考察考察,你随我去吧。”刑总说。    
    “我?”我有些意外,“你不是说我只适合做贤内助吗,外交方面我可帮不了你。”    
    “帮有多种多样,我说帮得上就帮得上。”    
    112    
    从龙岗回来的路上,刑总提起灵塔的事,安排我打听当前价格。我颇感纳闷,他怎么也相信李兴旺那狗屁公司。    
    回到公司,我联系上李兴旺,问他近几天行情如何。    
    “比上次你们来公司时涨了500,如果你们上次买了,500早赚到手了。”李兴旺又开始鼓动我。    
    “这么说,现在购进价只能是4500啰?”我问。    
    “我帮你看看,如果有急于转让的客户,我可以帮你调剂调剂。”    
    “不用不用,我不过随便问问。”    
    李兴旺显得有些急了:“我去跟我们头说说,让点利给你应该问题不大。”    
    我懒得理会他那一套,不当回事的口气说:“先别急,我只是问问,买不买还没定。”    
    李兴旺更加着急了:“你听我说,公司这边我想办法,你们老板那边你做工作,还是我上次说的,成了,提成一人一半。”    
    我没吭声。    
    李兴旺继续说:“你放心,提成绝对一人一半,你不信,阿杰可以作证。”    
    本打算问问他们公司提成比例是多少,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便开口。    
    “那好吧,要的时候我给你电话。”    
    “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谢了,这几天真的很忙。”我对李兴旺这种不诚恳的人总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第六章  我和子鹏会怎样?  第五十四节  阿杰结婚了

    113    
    刚挂断,电话又响,我拿起来,是阿杰。    
    “挺忙的,打了几次都占线。”    
    我将刚才和李兴旺的通话内容告诉他。    
    “他这人就这样。前段时间一见面就缠着要我买,弄得我都害怕跟他见面。”    
    “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下班后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你5:30打过来吧,现在我还说不准。”    
    “那好吧。”    
    公司肯定不用加班,我想打电话给子鹏,问他回不回来吃晚饭(其实他已经基本上不回来吃饭了)。拿起电话,想到每次下班前几分钟才联系,我现在这么早打过去,子鹏这人生性多疑(大概离过婚的人都有点),会不会怀疑我图谋不轨,还是挂了。我不想子鹏对我有任何误解,我要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5:30快到了,我准时打过去,子鹏似乎连接电话都嫌浪费时间,说完“不回来”就挂了。看来我多虑了。扣上电话,一丝失意从心里一闪而过。    
    和阿杰从唐宫吃完饭出来,才8点钟,沿着滨河大道朝西走,一路上非常清静,见不到几个人。该聊的在饭桌上都聊过了,这时,我和阿杰都无话可说。两人散步在美丽的青草地上,总觉得还是该说点什么,不说话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走了好长一段,突然有一种预感积压在心口,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心开始怦怦直跳。    
    一辆汽车闪着亮光呼啸而过,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接下来又是出奇的静,静得能清晰地听见双脚踏在草地上的声音。    
    “有句话想跟你说。”阿杰首先打破沉默。    
    我继续朝前走,等待下文。    
    “我结婚了。”    
    我突然有片刻的失望,之后马上又庆幸地对自己说,谢天谢地,他结婚了。    
    “我也有男朋友,现在住在一起。”    
    阿杰将手伸过来,放在我肩膀上。我没有推辞,继续漫步向前,心开始更加急促地跳动。    
    “我喜欢你。”阿杰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我想挣脱,又觉得自己毫无力气。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认同感。    
    我听到了他同样急促的心跳,我喜欢他的心急促地为我跳跃。我突然发现,这样激烈的怀抱,我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我需要它,我一刻也不能等。我张开双臂紧紧地环住阿杰。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泪水浸满了眼眶,阿杰仍然紧紧地包裹着我。如果有一张床,我们会怎样?我不敢往下想。    
    “怎么啦?”阿杰亲吻着我的眼泪。    
    我摇摇头,眼眶里溢出两行长长的泪水。    
    阿杰一行行亲吻着它们,双手轻轻地托着我的脸,一秒也舍不得松开。    
    我的眼泪流得愈加汹涌。我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啦?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必须回家,我想见到子鹏,我爱子鹏,我需要子鹏的怀抱。只要回到子鹏身边,一切都会过去,子鹏是我最安全的家园。    
    阿杰松开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阿杰总是那么懂我,了解我每一刻的变化。我想立刻回家,想守在空荡荡的小屋里等子鹏,等待他熟悉的脚步响起,等待他将门轻轻转动,等待他均匀的鼾声响彻整个房间。    
    回到家里,我靠在门后,在黑暗中伫立了许久。打开台灯,将窗帘拉好,脱光衣服,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让温暖的水流尽情地淋遍周身。和子鹏相识以来的许多画面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过去那段拮据的日子,办杂志时期的艰难,我无数次焦急地等待,招待所偷偷摸摸的逃费,和白凤英张牙舞爪地打骂,被逼迫还债的夜晚,出车祸的前前后后,子鹏找工作时那段难得的小家庭生活,对于这一切,我充满了无限怀念。躺在床上,快10点了,子鹏还没有回来。我取出两年来子鹏写给我的所有的信,一页页打开,默默诵读,晶莹的泪珠又一次流了下来。    
    子鹏回来时,快12点了。待他倒在床上,我凑过去,子鹏说待会儿,可是不到5分钟,他就进入了梦乡。我们不知多长时间没有交流了,子鹏每天都睡眠不足(有时候看电视时倒在沙发上就睡了),我从来不会强求他。睁着漆黑的眼睛,我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我和子鹏的以后,总有一种缥缈的预感,不禁心中怅然。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子鹏起床、穿衣、漱口、洗脸、匆匆出门,我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头一次这么早到达公司,正翻着报纸,突然电话响了,刚到8点钟,这么早会是谁呢?    
    “喂,找哪位?”肯定不是刑总,所以拿起电话无需中规中矩。    
    “你好。”没想到是阿杰。    
    “你好。”我礼貌地应着。    
    “我只想试一下,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上班了。”阿杰说。    
    “本来是8:30,今天正好起得早,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昨晚——没睡好吧。”阿杰有些吞吐。    
    拜托你不要这么了解我行不行,仿佛我所有的思想行为都逃不出他的预想。他现在在哪里打电话?我想不出来。    
    我不想撒谎,也没有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事,想知道你好吗?”    
    我反问他:“你好吗?”    
    “不好,需要安慰。”    
    阿杰沉默了片刻又说:“方便的话,给我打电话好吗?”    
    “再见。”我轻声细语,然后挂了。望着电话,心潮澎湃。    
    从这天开始,阿杰梦幻一般,时常出现在我的思想里。昨天的拥吻又一次带我重返甜蜜,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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