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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孔萨利克黑品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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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门,蹒跚地走进门厅,并穿过门厅走进书房。他打开家用酒柜,凝视着一排酒瓶。
  你迷迷糊糊地狂饮——你还剩下什么呢?可是另一个我说:这会带来什么?狂饮不能解决问题!你不能逃避现实,你只能服从。因为他们会折磨丽云,这点他们已经说得够多了。你将一再地去干他们想干的事,因为你这样做才能救丽云。
  他呆呆地注视着电话,拿起话筒拨弗赖堡博士的电话号码。响了十声后,医生才接电话。
  “我是弗赖堡。”
  “我能来找你吗?”拉特诺夫以一种像垂死的人的声音问道。
  “汉斯?你喝醉了吗?你看看表。一点半……”
  “我必须来找你。”
  拉特诺夫一点气力也没有了。他将话筒放下,离开家,坐上车,并希望在去找弗赖堡的路上不要遇到巡警。他做到了,没有出事就到了他的朋友那里。弗赖堡的家亮着灯。当拉特诺夫从车里下来时,弗赖堡出现在门口。他正想开口说几句玩笑话,可后来他惊奇得说不出话来。他搀扶着拉特诺夫进屋。
  “你出了什么事?”他叫道,“你的样子很可怕!你得了疟疾?你发作了?”
  “我没病。”
  “我看你是病了。如果我不抓住你,你就跌倒了。我先给你做心电图。你发烧吗?”他将手放在拉特诺夫的额头上。“没发烧,你没发烧。没发疟疾。你吃了腐烂食物了吗?你今晚在哪里?来,躺下!”
  “真该死!我没病!”拉特诺夫倚着墙。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有人夺走了我的灵魂。”
  “说什么?”弗赖堡用鼻子嗅,没嗅到酒精味。
  “我是个空壳,我不再是我。”
  “汉斯!”弗赖堡严肃地看着他。“坦白地说出来:你吃了什么药?你有毒瘾了?”
  “别瞎说。”拉特诺夫在弗赖堡的前面走进诊室——22年来他就熟悉这条路,接着他坐到检查病人的床上。“你不需要开特别的药,我只是心灵破碎。”
  “怎么造成的?”弗赖堡博士坐到他对过的凳子上。他态度明显一变,就像打量病人一样打量拉特诺夫。“什么使你受不了?”
  “没什么。”
  “那么你午夜一点半到我这儿做什么?”
  “和你说话。”
  “伙计,你怎么啦?”
  “我完了——我必须重新开始,必须忘掉我过去是谁。拉特诺夫的名字只留在慕尼黑的邮政通讯地址中。我现在是白鬈发……”
  “你好像真的病得不轻。”弗赖堡博士朝前探过身去,毫无办法地盯着拉特诺夫。“继续说……”
  精神病医生的老办法:让病人说……说……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内心压力,自己通过语言和手势帮病人从精神压力中解脱出来。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医生将他的病人领进森林,对他们说:“现在你们喊叫,开始,你们喊叫!你们到处跑,同时喊叫,喊叫。有多高叫多高!这里没有人,没有人听你们喊叫,就只有你们……开始,你们喊叫!”于是病人就开始喊,开始号叫,发泄内心的痛苦,并在森林中乱跑,直到他们觉得轻松了,内心的阴云消散了为止。
  可是弗赖堡博士不是精神病医生。然而不管怎样他得跟拉特诺夫谈谈,帮拉特诺夫从内心压力中解脱出来。
  “开始!说吧,伙计!”弗赖堡急切地对拉特诺夫说道,“出了什么事?”
  “我不能……”
  “那么你走,让我继续睡觉。”
  “你忍心让我孤单一人待着吗?”
  “见鬼!可是你像孵小鸡的母鸡一样一声不响,叫我怎么帮助你呢?我总不能简单地说:我的孩子,安静些!妈妈在你身边。我一定得知道出了什么事。如果不知道螺丝上在哪里,那怎么松螺丝。你明白吗?”
  “我全明白,只是我对自己不明白。”
  弗赖堡博士摇摇头。“我给你开一剂提神的药。你精神抑郁,你要对世界抱积极态度。”
  “提神的药对我没有帮助。”
  “你生活不愉快的背后藏有一个女人?”
  “你怎么想到了这点?”
  “我认识你差不多20多年了。我或许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不是患心理疾病的那号人。你完全相反,你生活中充满乐趣。而你却突然垮了。对这种男人来说,背后总是有个女人,是这样吗?”
  “丽云对这些一无所知。”
  “谁是丽云?”
  “王丽云——我的女翻译。”
  “真稀奇,女人都把男人弄成了傻子!你忘掉她吧!”
第二部 第03章
  “不!我爱她。”
  “丢开这事。”
  “你懂什么?对我来说,世界上只有丽云。”
  “你得了严重的妄想症。”
  “我走了。”拉特诺夫站起来。“我原想是能够与你开诚布公地谈谈的。我想错了。我要回去睡觉。”
  “站住!”弗赖堡拉住拉特诺夫的衣袖。“你留下!”
  “不留。”
  “留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让你走!这个女人是你伟大的恋人。像我对你所了解的那样,一个秘密的恋人。”
  “是的。只有对你我才说得如此清楚,几乎是招认。”
  “多么荣耀!你这个胡思乱想的家伙。走,我们去喝酒。”
  拉特诺夫不吭声地随他的朋友走进大厅一样的起居室。起居室右角有个吧台,弗赖堡博士走到柜台后,拉特诺夫费劲地坐到一把椅子上。
  “喝什么?”弗赖堡问道。
  “通常喝的那种。”
  “伏特加加橙汁,可惜酒橱里的橙汁喝光了。”
  “那么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威士忌加冰,纯的,没有水。”
  他们喝了一口,默默相视。终于弗赖堡博士开口说道:“我再也经受不住你这猎狗般的眼睛。这个丽云出了什么事?”
  “她处在危险中。”
  “有个男人追逐她吗?”
  “她是因为我而陷入危险的。”
  “你怎么会给她带来危险的呢?”
  “这事我恰恰不能说。我只想听你讲:出于爱一个人而舍弃自我,并变成别人必然看不起的人,这理由充足吗?”
  “这我不知道,汉斯。我从未陷入这种局面。”
  “比如你出于爱一个女人而舍弃你的诊所,成为坏人圈子里的医生,成为黑手党的医生,这你能想象吗?”
  “电影和电视里这方面讲得够多的。”
  “我是问你,不是问电视片作者。”
  “出于爱一个女人成为黑手党的医生?我的回答:不行!”
  “你确实爱这个女人……而他们对你说:要么你成为我们的医生,要么我们割掉这个姑娘的手指!那怎么办?”
  “如果我真的非常爱她……那我就对他们说:别去动这个姑娘。为什么要割她的手指呢?你们可以割下我的。”
  “反正他们要这么干。这牵涉到这个姑娘。”
  “你这里提出的问题属于暴力犯罪行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问题。他们要将她致残……”
  “或许甚至要她的命。”
  “那么我会说:可以,伙计。我就给你们看病!可是为什么要威胁呢?我作为医生本来就有保持沉默的义务。主要的是你们要付帐。”弗赖堡博士笑了,“满意吗?”
  “这个比喻不当。你作为医生当然可以摆脱困境。”
  “可你不是,对吗?现在你就全吐出来:丽云为什么受到威胁,受到谁的威胁?”
  “这我不能说,”拉特诺夫重复道,“正是为了丽云。”
  “有人强迫你干你不愿干的事,可是你必须去干,否则丽云就要遭殃。”
  “是这样。”拉特诺夫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现在你理解我的内心状况了吗?”
  “理解,又不理解。”
  “为什么不理解?”
  “我不知道是谁或是什么事强迫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可是总有一条出路,去找警察。”
  “不行。”
  “警察懂得保守机密,他们能帮助你。”
  “警察完全无能为力。这我已经领教了。这只能由我单独决断,可是我决断不了。我非常难以决断。最可怕的是毫无出路。”
  “出路是有一条。通过掏地洞的方式,囚徒可以安全越狱潜逃。”
  “不带丽云,这不行。我会牺牲她,正是这阻碍我用各种方式进行自卫。只有一种妥协的办法——我尽可能快地将她接到慕尼黑。”
  “但愿她会来!”
  “她会来。”
  “你就这样有把握吗?你对她是这样死心眼……我应该相信你。”
  “在我邀请丽云时,她真的很高兴。”
  “哦!你已经邀请她了?那么她同意了?”
  “烦死人了!”拉特诺夫将剩下的威士忌倒在吧台上,同时离开了起居室。
  “不要让我的酒橱不得安宁!”弗赖堡朝他喊叫,“要是有人借酒消愁,那就是你!”
  “或许有人会很快帮我的忙。”拉特诺夫将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弗赖堡还没能追上他,他已离开别墅,往他的车上一坐,将车开回了格林瓦尔德。他踏进家门时,门厅的老式落地大座钟的指针正指向3点。
  拉特诺夫最后决定成为白鬈发。他看过三合会的一些照片;他为了不使丽云遭害或被杀,只好屈从于暴力,这样谁也不会来判决他。他现在只对丽云的生命负责。
  星期三之前,拉特诺夫利用这几大的时间来整理他的旅行笔记和放录音磁带。这些磁带上录有少数民族的民歌和原始语言。他有一台传真机,是一家公司一年前给他安装的。这台传真机现在却不能工作。他非常奇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里竟这样问道:
  “您编的程序也正确吗?”
  “第一,是你们公司给这台机子编的程序;第二,到现在我已用了它一年,它都工作正常,现在怎么突然失灵了。传真机的接收机出来的只是空白纸。”
  “那想必是您按错了键。传真机说不定靠暖气设备太近吧?”
  “现在才8月!”拉特诺夫拼命地叫道,“还没供暖!”
  他将听筒放到电话的叉簧上。不久该公司的一个技师打来电话,非常客气地通知拉特诺夫,他三天内顺便来修。
  “三天?最迟明天!”拉特诺夫大声喊道。
  “星期四之前我没有空。请等一等,这也不行。星期五14点车间关门。那么星期一才行。上午吧。”
  “您最迟星期四下午要到这儿,或者我将这台该死的传真机扔进你们的橱窗。”
  “那是您的问题。您也不是唯一有传真机的人。您应该看一看我们的修理单……”
  “这正好证明你们的产品质量!”
  “我们再给您打电话。”
  他放下电话。
  一切都弄偏了,拉特诺夫自我宽慰说。什么也不再像从前了。他不安地在别墅里走动,思想一点都不能集中,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星期三他准时驾车到黑品官饭店,在那里吃晚饭。竹笋、粉丝烧牛肉和牡蛎蘑菇。那个友好的服务员招待他。结束时又送上一瓷杯热李子酒,他要付帐时,服务员用他难以抵挡的微笑拒绝了。
  “记在闵驹先生的帐上。”
  “我要自己付。”
  “已经交待我不向您收钱。”
  “那我从今天起每晚在这里吃,都由闵驹负担。”
  “这您得和他商量。”
  拉特诺夫环顾四周。“闵驹先生在哪儿?我们要在22点会面。”
  “他已经来了。在下面房间里。我带您去吗?”
  “请。”
  他们踏着相当陡的阶梯下到地下室,站在一个钢门前。这个钢门让人想起地下防空洞的入口。隔音,拉特诺夫一面想,一面感到头皮发麻。绝对隔音,只有用炸药可以轰隆一声炸开。这是堡垒的进口。你现在站在巴伐利亚的大佬闵驹的指挥中心前。如果犯罪侦缉处知道了它,这个打击会使慕尼黑三合会不可能很快得到恢复。即使有人心里产生一点怀疑,可是怎能猜到这是指挥中心呢?黑品官饭店是公认的美食家饭馆,它可以使交易所投机商、工厂主、律师、医生、建筑师和其他富有的大吃大喝者得到满足——甚至警察局长也在内,这是拉特诺夫后来才知道的。
  服务员将地下室墙上一块未抹灰泥的石头一按。钢门无声地向上提起,拉特诺夫站在一个用油灯和蜡烛照明的大房间内,其富丽堂皇使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房子中间立着一尊巨大的金神像,它威严地看着他。神像面前摆着好多供品——鲜花、水果、带着诱人香味和发着微光的线香。
  闵驹从背后的一个门来到这座神殿。他像平常一样身着黑西服,友好地向拉特诺夫点头。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没有。”闵驹做了一个将这个神殿向怀里一搂的手势。“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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