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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妹!替本宫挡着 作者:江陵春(晋江vip2013-03-12完结,宫廷侯爵)-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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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魏帝未有嫡子,立太子之事便时常在美人生的庶长子、皇后抚养的皇三子以及后期宠妃生的幺儿身上动摇。

  贞妃尚且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秦方好便是为了生母,也能关心这位三弟一二。

  “你不挂念母亲吗?”

  高津予的心态显然是矛盾的。

  如果老婆偏向于娘家人,显出极度的热切来,他必觉得威胁;但要如果老婆对娘家人显得冷淡,他又不免要怀疑上老婆的人品,有着“凉薄”的嫌疑。

  被这样责问了,秦方好也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他说的母亲是魏后了。

  她低下头,过了很久才说道,“其实,是真的不想的。”

  “不想”便是不孝。

  秦方好也不为自己矫饰,“如今都默许了我是那位母后的头生女儿,却不知,我真是的生母,至今连魏帝宫人的名录都没录上。”

  这话显然是让人震惊的。

  高津予问道,“此话当真?”

  “父母之事又哪敢拿来做戏,”秦方好说道,“我生母本是奴婢,怀了我父皇的头一胎,待我生下后,见是个女儿,嫡母也算松了口气。”

  她说着这些话,前主痛苦的记忆不断地流见于眼前。

  “我母亲她……是受劓刖后,自缢而死。”

  劓刖便是割鼻、烙额 、削足的刑罚。

  高津予见她神色痛苦,不忍道,“怎会如此?”

  “是我父皇下的令。”

  记忆中,美丽温柔的生母唱着轻快软糯的南方小调哄孩儿入睡,然而一转眼,又变为了她被人扣住手足,蓬发覆面,痛哭尖叫的画面。

  这般曼妙的佳人,受刑时不过二十多岁。

  她八岁的女儿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烙上形状不一烧焦的痕迹,削去鼻子可怖之至地在地上用着手拖着无足的残躯向女儿挣扎着爬去。

  而八岁的小女孩看着昔日温柔可人的母亲变成了这样恐怖的样子,被惊吓到,一下就哭着奔到王后身边吵着要回去。

  许多年后,母亲之死成了前主心中的恨,也成了她永远的愧疚。

  其实,一个小孩又懂得了什么,不过是看到了惊恐之状被吓住,做出最直接的反应。便是一个成人乍看到了恐怖的事物,也难免惊吓过度。

  想到了这里,便是秦方好也情难自已地落泪,“最可笑的是,后来证实,我母亲确系是被冤枉的。”

  她的生母最后是自缢而死的。

  前夜,魏王后遣人送给她一面铜鉴。

  作者有话要说:注:子都——一美男,诗经“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子房——张良的字

  另外声明:本文提倡的是民族主义,而非种族主义。

  种族主义是元、清统治者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让他们的民族获有超出公民的“特权”——这是应当被打击的。

  民主主义是孙中山提倡的,到了后期孙中山也很明确表明:反对封建主义,不代表反对满人。

  盛唐皇室,李世民、长孙皇后都是有鲜卑族血统的,但为何今人却不唾骂李氏天下?

  因为盛唐长安,思想是开放的,西域、南洋、天竺、新罗等外国人在都城,都不受歧视(也不如今天外国人超国民待遇)。唐时的人权还是较为平等的,公民无论是血统种族都是平等。

  ——所以李世民被人称作“天可汗”。

  任何的种族主义都是偏激错误的,无论是黑人、犹太人或者墨西哥裔,乃至法西斯。

  一个民族凌驾于另一个民族,享有特权是当被抨击的。人生而平等,不应以血统分尊卑。

  所以这就是元、清被人唾弃的原因。

  而对于少数民族本身来说是无错的。

  少数民族被称作“少数民族”,可见他们处于少数,文化、经济困难,对于这些同胞我们应当帮助。抗日的时候,无论是东北还是西南,少数民族也积极地做出了贡献——这也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少数民族政权对汉人的屠戮,但更多的是官方不记载的汉人对少数民族的屠戮。到了如今的新时代里,与其算账,谁多谁少加重仇恨,倒不如如一位伟人所说“历史问题,向前看”。

  任何的时代,开放、融合才能强盛,闭塞、狭隘才会衰退。

  一个民族凌驾于另一个民族是不对的,压迫是不对的——这是搞种族主义。无论马背民族之于汉族,或者汉族之于西南少数民族。

  但华夏这一片大陆是全民族的,共同享有未来,共同为了实现强盛这才是可取之道。一个好的政治家,人们评判他的标准不应在于他的性别、年龄、民族、地域,而应该在于他为政时是否使大多数人的生活变得更好。

  本文中,女主就是抱着这个思想。

  她面对的现实是,她一个人单吊在北朝,绝不可能一个人挑了一个朝廷的人。

  但她活着,总是有了一定的抱负——至少,有她的所在,必不会让任何民族搞“特权”。

  ——这是本文开写时的想法,宽容、理解。

  既不迫害汉人剃头,也不屠杀同居于一片土地上的“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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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而见疑,忠而被谤。”她的声线不由得低了下来,“母亲是获冤而死。”

  抬起头看向高津予,明眸流离,神情恬淡雅致,“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陛下您可怜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担当,没有什么回头路。”

  人生是一盘棋,落子无悔。

  无论是她被动地被安排到这样的环境下,抑或是主动地扭转着自己的命运。

  “人要向前看,但发生过的总是发生过了,雁过留痕。”秦方好说道,“便如陛下您与魏帝约定入关,两国的内政,不同的着笔。但无论如何润色,事情的结果载在史册中也是无法改变的。”

  魏帝是叛,而辽帝是寇。

  说着说着,便到了西辽立国最敏感的问题——被人看做外族,而非正统。

  宫室中博山炉明灭的黄火燃着,此刻一殿的宫人站着,却静得不敢出声。

  高津予闻之,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连语气都微的改变,秦方好并不在面上坚持,“过去的事终是过去,百川东到海,无论何时人都只有向前看。”

  引导这样的事,如果能一蹴而就,那么她未免太高看她的口才——原本,游说一个帝王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多少人游说不成,被砍了脑袋;多少人游说成了,燃烧自己拯救了犯二的皇帝,最后被砍了。

  在秦方好现代时期的萝莉时代,绝对印象深刻的是某部经典巨作影视作品《XX大帝》,一个还挺受宠的妃子,身后还仗着太皇太后,声泪俱下地游说皇帝别废太子——结果游说不成,妃子自挂东南枝去刷马桶了。

  此妃荧屏最后一幕是除夕夜刷着马桶,当夜被堆成山的马桶倒下来压死。

  ——秦方好可绝不想,好不容易才奋斗出个地位安稳的中宫位,转眼以刷马桶的形式此生bad ending。

  “无论何时,人总要向前看。”她音调柔缓,毫不力争,“为政者,造福一方之民,千秋之后,陛下或可为一明君而称颂万代。”

  一个政治家的好坏,应与其当政时,民众所得生活质量相关,而用其性别、年龄、阶级、血缘来评判优劣。

  武后因是女子称帝而被人诟病,甘罗十二为宰相,周瑜先于老臣程普之前做都督而受轻慢,百里奚是秦穆公用五张羊皮买来的——血缘不因成为评判政治家政绩的隐指标。

  少数民族之所以叫“少数”民族,可见在历史长河中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是弱势群体。

  与其永远强调“蛮夷”,强调民族间差异,倒不如在这个地方用着后世开放的思潮——都是一个国家下,人权平等的公民,也都是华夏这片土地上生息的同胞。

  越强调差异,只会愈发激起少数民族心中的自卑,作为欠发达的文明,这是无可厚非的。

  强调“异”,倒不如强调“同”。

  元、清之所以到后世被人唾骂,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他们的当政民族采用了“特权”,人生而平等,一个民族血腥凌驾于另一个民族之上,这是变相的种族主义。

  ——秦方好想着,虽然自身难保如她,但她的存在如果还有意义的话,总或可引导着历史向更好的方向前进。

  至少,她决不能让这种“特权”发生。

  但引导一个理念,是潜移默化又漫长的过程。如果她此刻直愣愣地就和高津予提出,高爷,咱们把人人平等写进辽国党章,高津予还不直接和她翻脸才怪。

  只能包装着最古朴的君民思想,“百姓要的无非是安身立命,他日青史之上,愿陛下为千古英主。”

  她说着,神色顿了顿,“而臣妾,臣妾也愿为一明主之妻……而非亡国之后。”

  她由人及彼,如果说秦方好在历史形象上能够转变的,那么辽国的政权更没必要在“蛮夷”之名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善。”高津予也遂明白了过来。

  说到底还是民本思想。

  百姓不在乎统治阶级一顿饭是吃一菜一汤的,还是吃八菜一汤的——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得上四菜一汤。

  李唐王朝是个奢靡的朝代,但藏富于民,社会上风气好到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

  梁武帝倒是个有名的节俭皇帝,但他再节俭,百姓却仍是没好日子过。

  高津予又想起秦方好的身世,不由就心生了点怜惜之意。

  若在一个平安又无如此多冲突的时期里,她一定能轻而易举的成为一贤后吧?

  然而世事无常,她的身世更若明珠蒙尘。

  想到这里,便交握住她的手,“便如你说的,往者不可追,至于将来,梓童必会成为本朝第一有福之人。”

  “若说福分,”秦方好忽有些无措,纤细的两手藏于薄绢的袖下,被他牵握着,脸上更有些躲闪之色,“若说福分,臣妾当日躲于枯井之下未死而能遇陛下,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还会有更大的福分。”高津予倒觉得这是因她不欲在众人面前显得不郑重的缘故,心想,便是因为她是中宫,自己也更该在人前给她尊重。

  天大的福分?

  秦方好总不至于迷失本性。

  暗笑,对于帝王的妻妾来说,天大的福分还能是什么?生子立为太子,做尊贵的太后——这才是后宫女人天大的福分。

  不由觉得高津予这张空头支票许得实在虚无缥缈,委实有点不厚道。

  要换了后宫其他的女人的话该要心花怒放了吧?

  可高津予确确实实又应许过什么了,秦方好对于他的这个承诺很是不屑,也从未当过真。

  等这月桂香盛极的时候,她闲适无趣,一面照看着养女英慧学着字,手上红纸剪着图案。

  日常的衣裳正烘在大熏笼上,帷屏撩起,日照的余晖印在窗格上,不断投影而拉长。

  宫人打开纸隔窗的钩子,瞬间的明朗,秋日蔚蓝的天际显得犹较平日高远不可及。

  秦方好手上灵巧地剪着,不一会儿便出了多幅鹿鹤同春的剪纸来。

  英慧毕竟是个孩子,看了直叫好,撒娇缠着养母,“母后不如教了女儿吧,儿臣好剪了描花样,印在鞋面上做了孝敬母后。”

  “让你写字,怎的倒开小差了?”秦方好失笑,“喜欢便拿着玩,不许误了功课。”

  “喏。”这丫头还是缠着她,“母后再给我幅牡丹、芙蓉吧。”

  “好好写着字就依你。”

  她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英慧吐了吐舌头,又是道练字手酸,又是饥渴无力,这样看来,她们倒比往日更像了一对母女。

  一老妇在帐屏前和舒云附耳说了什么,急切的神色难掩,然而舒云看着主子与帝姬同在,似是为难有消息不得立时汇报。

  秦方好也了然,对英慧说,“英慧先回殿换身衣服吧,晚膳的点儿也快到了,待会儿你父皇定要来的。”

  如今高津予倒是宿在交泰殿的时候多,这几日为两朝外事,即便为了面子,秦方好也不怕他不来。

  英慧也是聪敏不过,应了声行完礼由乳母领着走了。

  等英慧走了,舒云才上来汇报,“主子,魏使好大的手笔,听说这宫里的大小主位可都得了东西。”

  按着去年旧例,秦方好也不以为意,“也是正常的。”

  “听说淑妃更得了一株绿珊瑚。”

  海中珊瑚犹如东风夜放花千树,郁林郡中素有这一类的海市。

  曾经秦方好为周朝中宫的时候,亦见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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