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起点vip2013-03-21完结,种田、空间、家斗)-第2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均摆在炕上。这时。收生姥姥把婴儿一抱,“洗三”的序幕就拉开了。本家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金银铜钱等物;谓之“添盆”。添盆是个很重要的过程,添的可以是金银锞子,还可以添些桂元、荔枝、红枣、花生、栗子之类的喜果。
收生姥姥见添清水,她说“长流水,聪明灵俐”;你添些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她便说:“早儿立子(“枣”与“早”谐音,“栗” 与“立”谐音),连生贵子(“桂”与“贵”谐音);桂元,桂元,连中三元。”以博得本家和来宾们的喜欢。
“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聪”与“葱”谐音),二打灵俐。”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有祝愿小孩将来聪明绝顶之意)。拿起秤砣几比划,说:“秤砣虽小压千斤……
这“添盆”的金银锞子、首饰、围盆布、当香灰用的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撒下来的供尖儿——桂花缸炉、油糕……一古脑儿被她兜了去,因而收生姥姥的吉祥话是一溜接一溜的,没个停歇,而且不带重复的,质量绝对有保证。
基本上洗三的流程就是如此,安宁有些遗憾的不能看到自家孩子的洗三礼,不过奶娘回来都会眉飞色舞的讲述洗三时小包子的情况。景曜时折腾的不行,不过这‘响盆’的时候哭的那叫响,等把他从盆里抱出来立马不哭了,根本不用人哄。景佑身子弱,收生姥姥基本上只是象征性的沾了沾水。福久和景曜差不多,不过还是奶娘紧着,那时候福久粘人黏的紧,生怕他哭的声嘶力竭再把自个累着了。
这才几天就看出来小汤圆和福久不一样了,见谁都笑,一双杏眼骨碌碌转,饿了就哭,尿了也哭,等饱了或是清净了,就咯咯的傻乐。吃饱了有精神的时候嘟囔个几句,和来看他的爹姐姐哥哥们来个无齿笑容,不然就是扯着小呼噜哈哈大睡,好哄的很。
洗三礼一完,来的宾客见小汤圆精神还好,杏眼滴溜溜转不怕众人打量,纷纷赞几句,过一会儿奶娘就把孩子抱回去了。大家也知道安宁不方便见客的,热闹完了以后,都回自己家去了。想着满月礼或百日礼肯定是会很热闹的,到时候再闹不迟。
张致远去给扬州的岳父岳母去了信,安老爷不说,安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安大嫂在一旁奉承,心里感叹她现在很相信当初二嫂跟她说的这个大姑子是个旺夫旺子有后福的。虽然熬成老姑娘才嫁出去做个继室,但如今夫贵妻荣,一品诰命夫人不说,又生三子,个个都是钟灵毓秀的,上无婆婆在堂下无姨娘通房膈应,日子也真是舒坦了。不像那小姑子,想到自恃是长辈又是小姑子的亲姨娘的柳姨娘,安大嫂就觉得无奈,虽然看不上柳姨娘,但到底是公爹房里的人,多少还有些膈应的。
☆、第三百一三章 安婉思量
这边安夫人和安大嫂正说着要给小外孙送满月礼去,还有安煦不日也要下场参加府试的事,外面院子里传来了柳姨娘的叫骂声。安大嫂听到之后,立刻为之色变,偷瞄安夫人的神色,安夫人原本兴高采烈的听到柳姨娘的叫骂声厌恶的皱皱眉道:“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柳姨娘叉腰站在自己屋子门口,大声嚷道:“……好歹我也是大奶奶的长辈……惯是会‘看人下菜碟’,大奶奶是好的,倒是这么些下人七苛八扣的,想着从主子上省下来的偷回家去,好贴补自家……”
安大嫂听柳姨娘言语里指桑骂槐脸色不好,安夫人冷笑道:“柳姨娘愈发不着三四了,原本念着她是个糊涂人,平日里不和她一般见识罢,没想到不过仗着二姑娘,竟是越发没规矩了。你素日里待她太宽厚了,这人心大了拦都拦不住!”
安大嫂站在一旁心里发苦,安大嫂虽然看不上柳姨娘,但到底是公爹房里的人,哪里是她这个做儿媳的能管的。安夫人读书知礼,但不代表她没手段,不然安家的几个孩子里独她生育了二子一女,柳姨娘早先仗着安老爷的宠爱没少给安夫人添堵,安夫人对自个孩子慈爱,但对这个蹦跶了二十多年的柳姨娘整治起来绝不会手软。不过她现在不管家,指点起安大嫂不在话下,道:“即这么着,你去看看‘哪些个’克扣了柳姨娘的份例,狠狠申斥一番,若是属实就从我房里拿钱补上。”
安大嫂很快就转圜过来弯来。应了出去略带婉转的和柳姨娘说一通,柳姨娘本就是抓个由头闹一闹,听安大嫂一说,想要驳了回去。只是满心的话,却又说不出,只有些讪讪的。“怕是底下的不精细了,一时弄差了,大奶奶可不必烦劳了。”
安大嫂管家以来精明自有,哪里看不出来柳姨娘无事滋事,遂不愿和她一般见识,皱眉看向柳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厉声道:“姨娘没心神管这些个,你们伺候的竟是不懂了。这风口大呢,姨娘怎就站风口里万一着了凉可如何是好?还不扶姨娘回房休息。”
柳姨娘的脸青白交错,安大嫂的话无疑是借机敲打她呢,风大不怕闪了舌头,安大嫂可不管她脸色。带着丫鬟们离开了,又借机敲打了柳姨娘屋里的仆从。不日安煦要参加府试,她可不想自家儿子听了什么分心的话来,当初景曜景佑住在自家时,柳姨娘愣要给景佑添堵,里面若说没安婉在里面掺和,她是不信的。这以前安婉和安宁不对付,安大嫂是听奶娘说过的,安大嫂听了嗤笑。不说别的,就是嫡庶有别上,安婉就没法和安宁比,再者当家的可是安夫人。再者安婉能嫁到海家去,里面必定是沾了安宁嫁的好的光,安婉真是个拎不清的。
说曹操曹操到。安婉倒挺着大肚子上门来了,安夫人素来不喜她,往常在娘家时就骄横惯了,出嫁后心性脾气是有所改变,但每每回娘家不过是显摆夫家如何没别的了。安夫人做嫡母的自认没苛待过安婉,见她那般心性更加不喜,索性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安婉今日过来却别有事,因而主动开口道:“太太,我听说姐姐又得了麟儿,可真是好福气,我这个做姨母的也不吝啬,贺礼自得备齐了,就想是和咱家的一起送去呢。”
安大嫂狐疑的看了一眼安婉,虽安婉说这话亲热,但往常听惯了安婉说起安宁来不阴不阳的论调来,乍然一听如此的话,竟是觉得不入耳。再说了这给新生儿的礼物,安婉给安宁的几个孩子准备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安婉给自家孩子准备的礼物她可是知道的。当年有煦哥儿的时候,煦哥儿是安家的长房嫡长孙,安婉这个姑姑不过是几尺布头,外加两个装着‘状元及第’‘笔锭如意’的小金锞子的荷包就无其他了。即便是小孩子不可太厚,怕禁不起福德,但这些未免太过寒酸。海家虽不至于说顶顶大户,但也不差的,煦哥儿都如此了,那从此可以看出安婉给安宁几个孩子的表示了。如今安婉这一说,安大嫂就觉得是‘无事献殷勤’,决计不止这么简单。
安夫人的想法和安大嫂的不谋而同了,神色淡淡道:“往年节礼都不走一处,怎么这回儿改了主意?”
若是搁在往常,安婉脸色指定是不太好了,但这次挺着肚子笑道:“这不两家搁在一处也省得姐姐多操心,太太可决定好了让谁去京城?原我也不该说,只这次不止姐姐得了麟儿,就是弟妹也生了姐儿,这样的大事,就算是恭喜,再派一个奴才去不合适,总归是要有正经主子过去的。”
安夫人刚才就在和安大嫂说这件事,就像是安婉说的安然家的生了个姐儿正赶上腊月,过年正忙碌的时候,只让奴才送了贺礼去,正经主子没去,这会儿又安宁生了麟儿,再不派正经主子过去就不像话了。
安婉见安夫人神色一动,就接着道:“太太这不正好大哥和我家相公进京述职,这不是正好的人选?”安和和安婉的相公海彦立这一任期已满要进京述职,再过几天就要启程了,安婉这么一说安夫人和安大嫂也反应过来,若是安和去的话,肯定是可以的,只是再看安婉笑意款款的样子,就觉得安婉还有其他想法。
安夫人道:“和儿是舅舅,也和宁儿兄妹有几年不见了,正好可去探望一番,如此也是好的。”
安婉见安夫人丝毫没有提起自家相公的意思,心里暗恨,这次她为了达到目的从库房里舀出好些东西来,让她肉疼的不行。她又不比安宁。出嫁的时候安宁足足有六十四抬嫁妆,而且都是塞的满满的,再说了也不知道安夫人到底塞了多少私房给安宁。再者张清和又在盐政担任了十余年,盐政可是肥缺。油水丰厚,家里的资产肯定是不少的。而她呢,出嫁时不过是五十六抬嫁妆。足足比比安宁少了八抬,而且听姨娘的意思是太太对她这么多抬还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多了呢!再说了海家里,若不是近年来海母上了年纪,儿子都已经娶妻生子,不好再事事亲为,当家理事。不得不把管家之权交到她的手上。可是海母并不是真正的放权,偏偏不服老,还东管西管的,就是看她这个媳妇不顺眼,不让她好过。总是找点事情给她添堵!还有那两个刚抬的姨娘,还真以为有那个老货撑腰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就算她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们两个踩到她头上去!
这婆婆和媳妇不对付向来比较正常的,但这娘家让安婉又憋屈又不甘,不过这次若是可以了她也不想再受这种憋屈了。不经意似的道:“太太说的是,老爷这做姨父的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几个外甥了,昨天还和我念叨过呢,如今借上京述职之际去京城也能和姐夫、外甥们多亲近亲近。好歹都是自家亲戚的。哦,这次大哥进京述职可有什么打算?是要接着在扬州,还是回都城呢?我以前听父亲提起过原本咱们安家先祖是居住在京城的,还曾经封侯拜相呢,只是从祖父这一辈才迁回到扬州来的呢,如今就是老宅尚在呢。现在然儿和姐姐一家都在京城。就是大嫂的娘家也是在京城,若是大哥能在京城述职的话,也是挺不错的,如此大家来往起来就便利和亲密起来了呢。其实按照大哥的考绩要是想在京城谋个空缺并不是什么难事的,再说了姐夫如今是吏部尚书,正主管官员调动这一块儿呢,对姐夫来说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而已。”
安大嫂虽然心中一动,但下一刻就明白了安婉这般殷切的原因,她这一番‘我是为你好’的话语来的意思虽表面上是说安和,但其实是为了海彦立问的。虽然具体不知道海彦立的官绩如何,但不为别的安婉回来几次影影绰绰提到的应该是海彦立投靠了哪位皇子,里面必然有什么猫腻。若是以往安大嫂绝对会和安夫人说说,能在姑老爷那里疏通疏通,但这两年不比以往,安宁递过来的消息还有娘家传来的信儿里面都说到了这两年京城不平静。抄家的,入狱的,贬谪的,遭申斥的……林林总总,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倒了下来。总之看皇帝这个架势,是要收拾京城里的世家豪门,并借此敲打各方勋贵以及清洗众成年皇子的势力之意。
这些年几位成年皇子为了立储君难免都有些小想法,虽然立了太子,但有当今也不是正经以太子登上皇位的,因而这皇子间拉拢朝臣,形成势力,积蓄力量,几位皇子角逐之下,不免有不少朝臣被卷了进去。再者如今的清洗贪官污吏,敲打各方勋贵,造成了京城里官员们几乎人人自危。自家相公的能力她是知道的,有些过于耿直了,在扬州还好些,但是到了京城水深火热的地方,很容易得罪人的。再说家里也不缺相公那点子俸禄,这些年安家的铺子田庄收益一年比一年好,真不好到京城那地方受罪。如今算是知道了安婉的意思,想在姑老爷那里走走门路么。
安夫人精明圆滑,安大嫂想到的安夫人也想到了,甚至比安大嫂想的更深一些,心里不喜,道:“这些公事我这个内宅妇人就算不清楚,但也知道这官员调动自有一套程序,再说了至于和儿的考绩摆在那里,不管是连任还是调任都不需要操心的。至于你说的家族史,咱们安家确实是从京城迁回来的,祖籍就是扬州,所谓‘故土难离,落叶归根’,‘人离乡贱’,老太太爷在世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叶落归根,老爷和我倒是舍不得离开扬州的。”
这一推四五六,回答根本就不在安婉预想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