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痕 灭神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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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一扫霉运的朝歌果然兴匆匆地再找上他﹐但他这回可就不再像初时只收 朝歌一点点算命费用了﹐反而狮子大开口地向朝歌要价﹐非要朝歌这个人跟他走不可。
朝歌听了这种价钱扭头便要走﹐而卫非不疾不徐地道出倒媚无比的朝歌如果不跟在 他身边又将遇上什么劫难后﹐马上使迷信的朝歌回心转意﹐不但愿意跟他走还把他﹐当 成神算﹐全心全意盼他能将自己往后的霉运都化掉。
卫非轻轻松松地摆手了第四个拥有旷世兵器的朝歌后﹐便将他们四个人聚在一块儿 ﹐宣布自己的计划﹐让跟着他的四个男人全都很后悔曾经被他救过。纷纷翻脸不认人﹐ 施展出看家本领集体围攻他。
武力与智力地超出他们四人的卫非在将他们全都撂倒后﹐对着地上四个奄奄一息的 男人首次以性命威胁﹐说他有能耐随时随地将他们的命都给收回来﹐这才让他们肯听他 的命令行事。
为了引出第五个身上没有旷世兵器﹐但他必须我到的人﹐卫非开始派出四位武林高 手在黑白两道横行。
朝歌的龙腾鞭专门被派去挑了恶贯满盈的山寨﹐有神腿之称的他时常将漏网的匪寇 追回铲除﹐或是轻易甩掉后头想追着他报仇的人。蔺析的后羿弓开始射向贪官污吏﹐以 往医治世人的招牌也高高挂起﹐不再提炼救人的解药﹐却炼出了各式毒物供同伴使用。 盖聂那出鞘必要见血的落霞剑﹐在黑这杀手的追杀间﹐已不知出鞘了多少次﹐而他灵巧 能解百锁的双手﹐更让他偷遍了官府的库银。
乐毅总是在晚上行动﹐单凭一身神力即可破除厚实的门墙入侵贼窝或是官宅﹐一离 鞘便能生辉的夜磷刀﹐在夜间如一道萤火闪耀。
被江湖中人冠上了无字辈杀手名号的无影夫朝歌、无常君蔺析、无音者盖聂、无形 士乐毅﹐这四个不幸被称为无相神的卫非找到的男人﹐即使原本出身再不凡、声誉再佳 、人格再正直﹐也在卫非的安排下﹐不到数月﹐顿成了江湖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杀手 ﹐以及朝廷视为眼中钉的钦命要犯﹐坏名声响遍了大江南北。而在黑白两这的追杀之外 ﹐他们也引来了一个来头不小的头号追捕老者──京城第一神捕左断。
卫非一点也不介意被神捕左断三天两头地追着跑﹐倒是左断因老无法逮他们五人归 案﹐狮般的怒吼声常回绕在他们后头。左断这么一吼就吼了五年﹐直到卫非与左容容所 约定的年限来临时﹐左断的吼声才中断了一会儿﹐并结束了卫非的等待。
这五年来﹐卫非每月固定在京城城甫的丧神山上﹐与其它四个被派出去的同伴聚会 ﹐一方面是分派其它四人的任务﹐一方面是为了让一个找寻他的女人能方便找到他。
某次聚会时﹐左断忽然率大军突袭他们聚会的地点﹐卫非在大军重重的包围下﹐没 象其它同伴奋力抵抗﹐反而只是意思意思地反抗了一下便乖乖束手就擒、让追了他们五 年的左断心满意足地将他们关人天牢﹐等候处斩。
经历十年漫长的岁月﹐卫非终于在天牢内见着了献计帮助左断捉人﹐当年承诺过一 定会找到他的左容容。
当你见到我时﹐你第一眼就会爱上我。
脑海里回荡的话语令正在绣绢的左容容闪了神﹐手中的金针刺进她的指心﹐一颗殷 红的血珠自指心留出﹐染透了白素的绢巾。
她吮着指尖伤口﹐一种细微的疼痛如针扎进她的心房。
她一直无法忘记卫非说的这句话、它如同一道咒语﹐紧紧纠锁着她的心。随着年龄 日增﹐岁月开启了她对爱情的朦胧意识﹐也让她愈来愈不安。就如卫非所说过的﹐她和 他都不该有这种情绪﹐但当她在天牢里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同时也明白了他当年为何会 说这种情绪来临时谁也阻止不了﹐只能面对与接受。
左容容怔怔地望着被染红的手绢﹐回想起他们第二次相见时的情景。
为了找到卫非﹐她不停地加紧脚步﹐跟上知识和能力都比她早起跑的卫非。这十年 来﹐她揣想他的心思、他可能会有的做为﹐将自己当成植物般努力吸收养分﹐潜心钻研 任何往后能派得上用场的知识与本领。
但卫非的出现﹐与她预期中大不相同。她在丧神山设下的陷讲﹐照理他应当能够被 解﹐并带着他的同伴杀出她哥哥左断的重重包围﹐但他却没有﹐出乎意料地轻易就被捉 进天牢。这一切太过容易顺利了﹐令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意与她配合﹐或者他本就是 在丧神山上等着她来﹖他的这种态度甚是令她反感﹐他是看不起她还是不屑与她交手﹖ 在不服输的心态下﹐在卫非被关进天车后﹐她又采取了另一个行动──她在卫非与他的 同伴们身上各下了不同的毒﹐想要解毒﹐就必须接受她的指派当刺客﹐并连续吃上十二 个月的解药﹐逼他们得在一年之内全都听她的号令﹐为她行事。
当她夜半潜进天车里﹐向无字辈的高手们宣布她下毒这个举措和目的之时﹐那四个 男人的反应是又恨又怒﹐个个都想杀了她﹐既不肯当刺客也不愿与她合作﹐唯有卫非什 么反应也没有﹐只是躺在床上含着眼对她的威胁不理不睬。直到她搞不定那四个男人﹐ 打算就这么毒死他们算了时﹐他才懒懒地翻身起床。张开眼眸对她漾出她一直收藏在心 底的笑容。
在接触到他的眼眸时﹐她的四周摹然暗沉得恍如黑夜﹐漆黑一片中﹐只看得见地闪 烁的眸光。仿佛魔咒应验般﹐她心底苏醒的情感强烈如潮﹐淹没了一切﹐十年来她所建 筑的防卫与成心在他黑亮的眼眸里瞬间瓦解无踪﹐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使她的心跳飞快﹐ 脑中昏然得几乎想不起其它。但在同时﹐在他们两人之间﹐她看见了一股淡淡的哀愁﹐ 无能为力地任它侵袭介入她的生命。
她忍不住纠扯着手里的绣绢﹐紧咬唇瓣。
为何爱上的人会是他﹖莫如他所言﹐这是早已注走的﹖一直以来﹐她不相信宿命﹐ 但在见到他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们都在朝宿命前进﹐他们之间的棋局早就展开了。
既然他们两人都逃不掉﹐那么﹐也只好面对。
如果上天注定她必定会爱上与她对立之人﹐也许﹐卫非是最好的选择她深吸口气﹐ ﹐将手里绣坏的绣绢搁放在桌上﹐起身走至窗边﹐着窗外地面翠绿的莲叶中﹐朵朵欲探 出水面生长绽放的花朵﹐仿佛在告诉她时间快到了﹐她必须在卫非采取行动之前﹐比他 更快一步。卫非已经让了她十年﹐这一次﹐他不可能会再让她。
她轻掐着纤指算了算﹐蹙眉深思了一会儿﹐而后走出房内﹔直往左断的书房走去。
左容容才步入书房﹐难得回家的左断就开始纳闷。
左断莫名其妙地看着轻巧步人书房的妹子在他的书架上东翻西找﹐最后她踮高了脚 取下放在架上最上头的图卷﹐摆放在桌上─一摊开审阅﹐似乎不当有他这个哥哥存在。
左断探出手在她的面前摇晃﹐“容容﹖”
“哥哥﹐好久不见。借我这两张图好吗﹖”左容容没抬首﹐轻挪开他的手﹐看着桌 上的图边向他打招呼。
“怎么突然来跟我拿这些图﹖”她没事来看这种图干嘛﹖这些东西她一个姑娘家又 用不上。
“我要用。”她收起两幅图卷﹐扬首对他笑笑﹐便抱着图又要回房。
“容容﹐我好象有几个月没见到你了。”左断快步拦在她面前﹐皱眉看着这个来去 匆匆的宝贝妹子。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她的性子好象比他离家前又变了许多﹐愈来愈令他捉摸不定 了。以前在她小时候他还不怎么觉得﹐但她愈是长大﹐他就愈难了解她的心思。这是不 是所谓的女大十八变﹖所有的十八姑娘都是像她这般吗﹖“哥哥﹐你已经有十一个月没 见到我了。”左容容叹息地告诉这个记性和忘性一样大的兄长﹐他已经忽略她这个妹子 多久了。
“有这么久吗﹖”左断搔着发。已经有这么久啦﹖难怪他回家时差点认不出自家的 大门。
她拧着眉叹气﹐“你忙嘛。”他光是我那五个钦命要犯连吃饭都能忘了﹐她哪敢指 望他会记得他还有个妹妹﹖“府里的人说老是不见你人影﹐你又不听话的往外头乱跑了 ﹖”左断忧愁地捧着她的脸蛋问。
他一回来﹐府里的家仆就都来告诉他﹐他的宝贝妹妹跟他一样常常消失不见。可他 是出差捉犯人﹐而她是去了哪里﹖“我一直都在府内。”她哪有乱跑﹖她只是跑到地底 下跟那些住在六扇门下头﹐她老哥要捉的钦命要犯混在一起而已。
左断听得一头雾水﹐“你在家﹖那你是躲在哪里﹖”
怪了﹐在六扇门里却没人找得到她﹖“房子里。”她笑吟吟地答。她在六扇门的正 下方建了六座大院﹐五个院子供卫非他们居住﹐而一座则是她的。跟他们在一起远比跟 六扇门的捕头相处来得有趣多了。
“是吗﹖”左断有听没有信﹐纠结着眉心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蛋﹐“右京说他去找 你对你都不在房里。”
“好吧﹐有时我的确是不在府内。偶尔我会出门走走散心﹐因为一直待在六扇门里 太闷了。”有人证她就赖不掉了。她轻声着肩流利地说起谎言。
左断顿时紧张万分地向她叮咛﹐“容容﹐那五个无字辈的钦命要犯我还没逮到﹐所 以哥哥没空陪你﹕如果你要出门的话﹐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知道吗﹖”她一个姑娘家独自 出门太不安全了﹐尤其她又长得这么美﹐要是出门有了差错该怎么办﹖“哥哥﹐我不是 三岁小孩。”左容容很想翻白眼﹐对兄长强烈的保护感保感无奈。
“就是因为你不是小孩﹐才要更注重你的安全。这样吧﹐你若想出门﹐就叫右京他 们陪你去。”左断想着想着就决定把府里头的捕头拨去当她的保嫖。
她头痛地抚着额际﹐“照你的意思十难道连我想上街逛逛﹐也得带一群捕头跟在我 身边以策安全﹖”
“对﹗”左断激动地嚷着。没有十个八个人陪在她身边﹐他就是不安心。
“你的忧患意识太严重了。”左容容轻拍着兄长的胸膛长叹。也许是他犯人捉太多 了﹐才会老伯随时随地都会有人从暗地跳出来绑走她以为报仇。
左断愈说愈激亢﹐音量愈增愈大﹐“我当然要有忧患意识﹐你是我唯一的妹子﹗” 她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在府里他都要派大批捕头护着 了﹐她若是要出门﹐他更要右京带着六扇门的捕头们一路护送﹐以策安全﹗“我的安全 你不必操心﹐出门我也不需有人保护﹐我会照顾自己。”左容容习惯性地捂着双耳﹐杜 绝他的大嗓门所制造的噪音﹐并且细声细气地向地保证。
左断忧虑不已地拉下她的手﹐“容容﹐外头不比六扇门﹐你一直住在府里﹐你不晓 得这世上有多少坏人。”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好好的﹐没见过大风大浪、也没碰过坏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
对这个宝贝她过头而且老是杞人忧天的哥哥﹐左容容终于翻起了白眼﹐很想把他那 些爱的叮咛全塞回他的嘴里去。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六扇门的人全将她定位为需要呵疼 保护的女子﹐而在他眼里﹐她好象还停自在无行为能力的天真孩童的年纪﹐一刻也少不 了他这个兄长的保护。
她没好气地提醒他﹐“坏人我见多了﹐记得吗﹖你常捉人回家。”他三不五时就带 队出们捉钦命要犯﹐从小到大﹐哪一类的坏人她没见过﹖她这个神捕的妹妹又不是当假 的。
“那些只是小角色﹐你没见过其正的恶人。”左断正经八百地对她摇首﹐纠正他以 为还很天真的妹妹。
“真正的恶人﹖”这世上还有人比她更恶吗﹖左断提紧了拳头愤声大吼﹐“例如那 五个无字辈的恶徒﹗他们不只是钦命要犯﹐他们还是一批刺客﹗”
他很透了那五个身为钦命要犯的无字辈者﹐那五个男人﹐五年来害他这个神捕的面 子和名声都没了还不够﹐难得他捉到他们一次﹐却又被他们逃了﹐而他们从天牢逃出去 之后居然改行跑去当刺客﹐连连杀了四个高官﹐上头的人已经在威胁他这个神捕了﹐再 不捉到他们﹐他不但保不住饭碗﹐六扇门所有人都要跟他去喝西北风﹗“噢﹐他们啊。 ”左容容摸摸俏鼻﹐有点心虚地应着。把那五个钦命要犯救出天牢﹐又叫他们去当刺客 的主使人……好象就是她。
“哥哥说的话你千万要放在心上﹐在把无字辈的人全捉回来前﹐你最好待在府内少 出门﹐知道吗﹖”左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