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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倾国ⅱ─情殇 by sm^-^~~-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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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娇嗲的陪在自已身边的女人,如今就这样冷冰冰的、死相可怖的躺在床上……心里不由得一寒。

  

  四位老御医就颤颤微微的跪在身後,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人是没法救了。

  

  宴子桀看看桌上丰盛的晚宴,还没凉。有不少还没揭开金罩盖,只有两样菜式揭开了,并未取出多少



菜来,荣妃吃过的小玉碗里,还剩著她没吃完的菜。

  

  这是剧毒,御医们异口同声的说这毒不是中原的毒,是取大漠里毒蝎的剧毒……本是要毒死朕的!在



途被方修仪搅得心绪不佳,自己便不来要去韩越之宫里,还没一盏菜的工夫,自己还没到那儿,荣妃便死



了。

  

  朕不来,她自己吃饭,这饭菜──明明就是为朕备著的。

  

  知道朕会来荣妃这里用晚善的,没有几个人──安公公和几个常随身的太监宫女、叶纳、韩越之……



是哪一个?

  

  而且事有蹊跷。这两天张劲刚刚连连上奏,说西砥要进军中原,就有人在朕的晚膳里下大漠的臣毒…



…这是巧合麽?

  

  听越之说他去过大漠,最近荣妃得罪了他,他的嫌疑看来最大;叶纳来自西砥,也接近大漠,若她是



假意来寻朕……实际上是来毒害朕,也不无可能;安公公和几个近侍的太监只是一些宦官,有理由来帮西



砥人害朕麽……

  

  交待了人厚葬了荣妃,宴子桀皱著眉头,边回寝宫,边思筹著──此刻是去哪里的心情都没有了。

  

  正待此时,便听得不远处又是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夹杂著侍卫的叫喊声:“有剌客,抓剌客呀!”然



後又是兵刃相接,呼叫声、惨叫声混成一片。

  

  宴子桀周围大大小小的太监近侍忙围成一团护著主子,院里院外的近侍各执兵刃四面八方的涌了进来





  

  “给朕拿下贼人!拿不著活的也要见死的!”宴子桀气冲头顶,丧子之恨、下毒之仇,朕要看看是什



麽人这麽大胆子!

  

  眼见著远处空中一个人影纵了出去,空中飞射起无数箭支,不知终果。不多时原拓满面失意的来报:



“臣等护架不周,剌客武功甚高,逃出宫中,请皇上降罪。”

  

  “加强戒备!”原拓息自是宴子桀重将,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也不能随便定了他的罪,当下宴子桀冷



声道:“宫中加派弓箭手四处埋伏,只要发现行踪可疑之人,立即射杀!”

  

  原拓得令下去,宴子桀才向安公公道:“让御膳房的厨子把宫里的器皿全换用银制!把旧时胡国的厨



子全都赶出宫去!再将宴国的厨子大大小小调查了,只要没家小的,也都赶出宫去。膳食再出了什麽差错



,诛九族!”安排妥贴,一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宴子桀便只好怏怏的回了自己寝殿。

  

  刚进了寝殿,坐在自己的龙塌上,燥乱的思绪还没平静下来,只听得院外又是破风声响声,接著又是



铁器想交之声,众侍卫大呼:“捉剌客!”“保护皇上!”

  

  宴子桀几乎是暴怒起来,再也压不住火气,由墙上拿下自己的紫金枪,来到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正



看到原拓带著把自己寝殿里三层外三层转得严严实实,平日里若大个寝殿一下子拥了五六千人进来,倒显



得拥挤不堪。

  

  人群的正中,一个侍卫服打扮的蒙面人,手中一把长剑,舞得生风,那人轻功甚好,见了宴子桀出了



大殿,便虚晃一找,荡开众人,脚下一点,便掌剑向宴子桀的方向飞身剌来。

  

  “放箭!”原拓一声喝令,当在寝殿前的弓箭手齐放箭支,一时间又响起那呼啸剌耳的风声。那人只



得半空中将剑舞成一片光圈,荡开第一批流剑,又借了力,凌空又腾起一尺多高,再向宴子桀剌过来。

  

  “放!”原拓一声令下,第一排弓手退下,第二批剑又射了出去。

  

  那剌客一边荡开剑支,四下里便多了几声惨叫,几个被他当开的流箭射死射伤的侍卫,到了第四批箭



支射出去,那人身法实再太快,第五批箭还没来得急备好,眼见著那个便剌到宴子桀面前。

  

  宴子桀长枪一抖,原拓也挥刀而上,便是不敌,也不能便这麽白白送死在剌客手里,正在这时,凌空



里一声长响,“叭”的一声,只见一条长鞭被拉得笔直,一端牵住了剌客的一条腿,另一端边拉在一个粉



衣人影手中。

  

  便是这电光火石的一刻,那剌客被硬生生的拖了住,他的剑又哪里长得过宴子桀的长枪,宴子桀长枪



剌打拔挑一气喝成的出了四式,剌在了那剌客肩头与肋下,那剌客无耐,只得借著落地之势缩身自保,回



剑斩开缠著自己的长鞭,再就势越起,欲突围而去。

  

  众弓箭手便在这时备好了弓箭,原拓下令再放,那剌客空中护住身原,几番冲杀,虽是惨烈,终是逃



了出去……

  

  宴子桀远远望过去,刚刚那用长鞭危难之时救了自己之人,却正是叶纳。她早已快步向宴子桀奔来,



目光中尽是焦急与担心。

  

  “公主留步!”原拓一伸手,挡住了叶纳。

  

  “让她进来!”宴子桀知道原拓也担心是西砥人做的手脚。可刚刚那一剑……那剌客虽未剌中自己,



他的剑风却已划伤了自己的手臂,若是叶纳想杀害自己,便不会在那最危的一刻出手相救,更何况──更



何况自己又从打心里就不愿意相信她是来害自己的!

  

  叶纳要哭了似的颦著眉头奔进宴子桀怀里,目光中闪著莹莹的泪水,抬著一张小脸望著宴子桀:“…



…你没事便好!我听说什麽下毒,又来了两个剌客……吓死我了!你没事便好了!”说著,她埋头在宴子



桀怀里低声哭泣。

  

  “没事了!幸好你在!”宴子桀抚著她的头发,柔声道:“这麽多人都在,别哭了!哭花了小脸,不



漂亮了!”

  

  叶纳撇著小嘴点点头,眼泪仍流著。宴子桀命人严加防守,带了叶纳进了寝殿。

  

  二人小叙片刻,宴子桀命人送她回了她住著的宫里,心里却仍是被这一连串的危险搅得怒火难消,理



了理思绪,宴子桀打开房门,对守殿的侍卫道:“将韩越之给朕带来!”

  

  

  

  听到第二次有剌客的时候,韩越之便在房中坐立难安。明明眼看著他突出重围逃出宫去,怎麽难倒他



又返回宫里了?

  

  他怎麽这麽糊涂?现在连那两颗药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三番五次的闯禁宫,真的为了那个半死不活



的病人,便要这麽白白的断送性命才甘心麽?

  

  自己入了宴子桀後宫以来这一个多月,便有四次在御药房付近见过他,难倒他真的天天都来宫里寻药



……告诉他一百次也不信,自己天天守在皇上旁边都拿不到的东西,他这样东撞西撞就找得到麽?……

  

  得知剌客又逃走了,似乎还受了伤的消息,韩越之这颗心才算平静下来。刚喝了口茶坐在窗前压惊,



蓦地门前一声长喝:“奉皇上口谕,传韩越之觐见──”

  

  心都要从喉胧里跳出来,可又不能不去。咽下口中的茶水,努力平气应了声,便开门随著太监去了正



殿。

  

  “朕听胡侍郎说过……越之你与前些日子里在御书房行剌的剌客……似首相识?”一进了正殿,宴子



桀斥退了左右,也没让韩越之免跪,便冷冷的发问。

  

  几分惊惧的表情,韩越之瞠大了眼睛,微微张著嘴,莫明惊讶的看著宴子桀,声音颤抖著道:“……



胡大哥?……他、他怎麽可以这麽说?”

  

  “……他确是这麽说!”宴子桀冷冷的盯著韩越之美丽的脸宠:“……他还说那剌客似乎姓万。在豔



月楼的时候救过你。你怎麽说?”

  

  “皇上!越之不知呀!越之……”韩越之似乎要哭出来,双目含泪,怔惶的左顾右盼,似乎无处辩解



的样子,最後望向宴子桀道:“皇上……越之都没见过剌客的样子……越之确不知情……”

  

  “你接近胡璇,来到皇宫,又侍奉朕的左右,为的是什麽?”宴子桀依然紧紧的盯著韩越之。那双鹰



似的锐利而冷冽的目光,让韩越之险些怕得把所有自己的底细都供出来,好想就告诉他:我就是为你那两



颗起死回生的药!──可是他不能,为了那个他日思夜念的男人开怀一笑,为了他再好好的爱护自己,多



看自己几眼,哪怕让自己再回到他身边,只是陪著他……只为了这一点点,韩越之已经付出了太多……

  

  “……越之出身低贱,得知胡大哥当了官……只想跟著他,讨些好处……”韩越之凄然落泪道:“…



…越之能服侍皇上,是越之的造化。越之……越之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会侍奉皇上左右……”抬眼



,泪颜相向:“……皇上若厌倦了我,只把越之赶走,或是赐毒酒一杯,白绫三尺,越之亦不敢埋怨……



皇上……皇上如今为何一定要给越之定一个罪……”说著,他伏身在地,颤抖著身子,轻声饮泣。

  

  “……”宴子桀缓缓的踱近了他,将他扶了起来,神色中不带半点感情,却低声道:“朕不想失去你



……你要好自为知……不要逼朕!”

  

  “皇上……”韩越之哭得越发凄惨伏进他怀中。

  

  

  

  寻了个隐蔽之处换下了衣衫,给自己止了血包扎,才把由店里出来时备好的换用衣装穿上。

  

  宴子桀那小子的枪倒也又狠又准,竟在自己肩肋之处戳了两个大洞,伤了骨头,险些骨断筋折……什



麽时候禁宫的守卫变得这麽森严了?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取了他小命,给胡璇讨个公道。

  

  荆云却不知道他去之前,已经有人毒害了荣妃,又有剌客闯进了一次禁宫,宴子桀大怒,早命重兵埋



伏,自己去的时候,竟已是一天里的第二次行剌……是以险象环生。

  

  百思不得其解,肋骨处又伤得颇重,荆云心中气恼,却也担心著独自睡在店中的胡璇,当下稍做调息



,便又急急忙忙的绕过城中守卫松懈之处,便向安置著胡璇的远郊小镇急奔而去。

  

  天近初晓,荆云才回到店里。无声无息的进了房,见胡璇仍旧安睡著。

  

  轻轻走近他。看著他微微带笑的睡脸,一夜的惊险立时化做烟消云散。轻轻抚去他挡在额前的乌丝,



轻轻俯身一吻,然後坐正了身子,轻声道:“荆大哥定帮你报了所有的仇,好好待你……你莫要再伤心了



。”

  

  胡璇似乎有所感觉,轻轻的挑了挑眉头,眼皮儿也随著眼珠的转动,轻轻滑动了几下:“……嗯……



桀……”嘴角边,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即然剌杀宴子桀不成,再拿自己性命犯险,最後剩下如今痴痴傻傻的胡璇也让剌云放心不下。剌云心



下稍做思筹,便带著胡璇向西行去。

  

  楚康帝的仇也是一定要报,若是守卫不甚森严,就算剌杀不成,全身而退的把握也总是有的,倒不至



似那夜那般狼狈,此番西行,荆云便是想著沿路带胡璇求医疗治,边找机会杀了雷延武。

  

  这日来到山边小镇,荆云担心胡璇疲累,便在镇郊的小茶摊小作休息,要了一壶茶水,四个馒头,两



样小菜,两个小做休憩吃些午饭。

  

  镇郊都是出入城镇的交通重地,常常有些走南闯北的商家过客也在这样的地方小做休息。

  

  荆云与胡璇刚入坐不久,便又来了五个商客,坐在边上的桌子,其中一个带头人叫道:“小二,来两



壶茶水,几钱小菜。要快一点,爷们儿们赶路!”

  

  小二应著,几个商人便闲聊起来:“妈的,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眼看著生意好了些,又要打什麽仗



!弄得人心慌慌,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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